第10章 鬧分家

柳氏已經接近臨盆,蘇搖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

村裏有關于蘇搖的謠言,已經飛滿天了。作為當事人,蘇搖沒有一點點在意,每天除了喂雞,就要上山一趟。

分到的那片地,裏面的野草被蘇搖清理得幹幹淨淨的。沒有其他東西妨礙,沃柑樹長勢非常的好。

果樹三年挂果,花期早一點的,兩年也會開始挂果了。

蘇搖的沃柑樹,才種下一年,想要吃上果實,要等到明年或者後年。

從山上回家之後,蘇搖繼續給樾時寒做衣服。

樾時寒每天都會上山打獵,打到獵物之後,第二天又拿到城裏去賣。

斷斷續續的做了好長一段時間,蘇搖終于把手頭上的衣服給做好了。

給樾時寒做的衣裳,是天藍色的,衣裳的款式跟他平時穿的款式差不多。為了讓衣裳看起來美觀一些,蘇搖又給樾時寒做了一條腰帶。

腰帶上面,繡有圖案,也是蘇搖研究好長時間才繡出來的。

當天晚上,樾時寒回到家,蘇搖把衣服拿給樾時寒試,心髒總是下意識的劇烈跳動。

就連跟樾時寒的眼神對上,蘇搖的臉頰都會跟着燥熱。

“你…總是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是不是不喜歡這個衣服?不喜歡的話…我就…”

“就怎樣?”

樾時寒的心情很好,看到蘇搖通紅的臉頰,他覺得特別的可愛。

剛剛娶蘇搖的時候,樾時寒對她好,只是因為他需要一個跟着一起過日子的女人。後來,跟蘇搖相處的時間久了,樾時寒就越發的想要占有蘇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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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希望蘇搖能夠安生跟他過日子,更希望……蘇搖還能夠對他有其他的感情。

就比如:至死不渝的愛情。

只是,現在蘇搖對他有愛情嗎?

“我就留着自己穿。”

蘇搖有些不安。第一次給一個男人做衣服,要是對方不喜歡的話…也只有留着她自己穿了。

上輩子沒有談戀愛,這輩子也沒有談過戀愛,蘇搖也不知道這談戀愛是什麽樣的感覺。

她現在跟樾時寒,算不算談戀愛?貌似不算的吧?他們只是一起過日子而已。

蘇搖也不知道樾時寒對她有沒有愛情。古代農村男女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兩個人一起過日子,就是親人,就是孩子他爹以及孩子他娘,也不知道有沒有愛情。

“給我做的衣服,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樾時寒把衣服脫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折疊整齊。認真的眼神,認真的動作,讓蘇搖的心髒漏了一拍。

即便,樾時寒對她沒有愛情,這麽相處着,也是很好的。蘇搖這麽想着,心裏舒坦了許多。

不會下蛋的母雞、狐貍精。這兩個标簽挂在蘇搖身上,已經拔不下來了。

特別是穿了那身桃粉色的衣裳後,村子裏所有的女人,看蘇搖的眼神都帶着不屑與嫉妒。蘇搖卻是無所謂,照樣隔那麽幾天,就穿那身桃粉色的衣裳。

一身衣裳是不夠換的,蘇搖又研究書籍上面的圖譜,打算給自己做一身裙子。

女人嘛,哪能不喜歡裙子呢,蘇搖才十七歲,在二十一世紀,還是花一樣的少女,對美好的東西,哪裏有不喜歡的?

反正狐貍精的标簽已經挂在她頭上來,她也不介意別人再給她挂個其他的标簽。

女人們八卦時給蘇搖挂的标簽,樾時寒這種鋼鐵一樣的直男,自然是不知道。

在最炎熱的日子,柳氏生産了,是一個帶把的。

唐氏別說有多得意了,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生出來的孩子都是帶把的,還有什麽事情比這更風光?

親生的兒子都生個帶把的了,只有那個不是親生的,都成婚快兩年了,肚子也沒個動靜,不知道是男的不行,還是女的不行。

安分了幾個月的唐氏,幾個月沒看到樾時寒來找她麻煩,心裏面對樾時寒的恐懼淡了許多。

跟別人說起自己的孫子,她一臉得意。說到蘇搖,又開始一嘴一個賤蹄子了。

當然,這些都是背着蘇搖跟樾時寒說的,當着樾時寒蘇搖的面,她都是安安份份的,時不時的還會誇贊蘇搖是賢妻良母。

蘇搖不跟她計較,依舊是每天在家做衣服做鞋子。

張氏的兒子狗剩已經會走路。會走路之後,他更加的調皮了,時不時的,會摔那麽幾個碗,一個不高興,還會拿東西朝老人身上丢。

蘇搖在家裏做衣服,經常能夠聽到隔壁傳來狗剩的哭聲。狗剩一哭,跟着傳過來的,不是張氏的咒罵聲,就是唐氏跟柳氏的咒罵聲。

這不,蘇搖剛剛把中午飯做好,隔壁又傳來各種罵聲了。

“張翠玉,能不能把你兒子管好一點?你兒子又跑到我房間屙屎屙尿了。再有下次,老娘打斷他的腿。”

是柳氏的聲音。

張氏本名叫張翠玉,柳氏跟張氏不合,不喊她做嫂子,直接連名帶姓的喊。

“在你房間屙屎屙尿怎麽了?你房間亂得跟狗屎窩一樣,多一包屎尿又能如何?你家草根天天屙屎屙尿在床上,你還在床上睡着幹啥?有種別睡床啊。一歲多的孩子,他能知道啥?你這個做嬸兒,跟一個一歲多孩子計較這些,傳出去不怕丢臉嗎?”

“你說屙屎屙尿怎麽了?以後草根大了,我就讓他跑到你房間裏面屙屎屙尿,我看你罵不罵。老娘告訴你,要是不把我房間給打掃幹淨,老娘跟你沒完!”

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得很遠,隔壁的鄰居都聽到了。

“叫你男人出來,老娘倒要看看,誰在理。”

蘇搖在這邊聽得清清楚楚的,沒多久,似乎是唐氏回來了,看到兩個媳婦在吵架,她也跟着罵起來,“吵什麽吵,一天到晚只會吵。”

“娘…柳春花她要打斷狗剩的腿。狗剩才多大啊?一歲多的孩子不懂事,跑到她房間裏面撒泡尿,她就要打斷您孫子的腿。”

“娘,您來評評理,他兒子跑到我房間裏面屙屎屙尿,她做為狗剩的親娘,不好好教育狗剩就算了,還跑過來指責我的不是…”

“都閉嘴都閉嘴,再吵,老娘全部把你們趕回娘家去。”

幾個女人在吵鬧,狗剩一個人偷偷跑到廚房去,也不知道幹了什麽,只聽到“嘩啦”一聲,有東西摔在地上了。

唐氏一聽到這聲音,眉頭跟着跳起來:“那個小賤種又不安生了。”

說着,三個女人一同沖進廚房,只見廚房裏面那一籃子碗全部摔在地上,沒有一個是好的。

唐氏沖過去,就對着狗剩的屁 股抽打了幾下,嘴巴裏面罵罵咧咧的:“你這個小賤種啊,這麽多碗你全部摔了,你這個賠錢貨啊,敗家子啊。”

狗剩挨了打,又挨了罵,歪着嘴巴鼻子,“哇哇哇”的大哭起來。

晚上,金蛋銀蛋從田裏面回來,得知家裏發生的事情,兩個男人又是一通指責。

“能不能把你的兒子管好一點?隔那麽一兩天就到我們房間屙屎屙尿,誰受得了啊?要是我兒子跑到你們房間屙屎屙尿,你受得了?一次可以忍受,兩次也可以忍受,這經常這樣,誰還忍受得了?你們怎麽教孩子的?怎麽當父母的?”

銀蛋也是一個脾氣沖的,知道狗剩又跑到自己房間裏面屙屎屙尿,找金蛋就大罵一通。

兩兄弟的脾氣都一樣,銀蛋在那裏罵,金蛋的暴脾氣也起來了,拍了桌子就站起來:“我兒子才一歲多點,他能夠知道個啥?難道因為他跑到你們房間屙屎屙尿,我就要把他給打死不成?你沒有兒子?你兒子以後不犯錯?你兒子犯錯你忍心把他往死裏打?老子告訴你,只要咱們沒分家,老子的兒子想怎樣就怎樣,你們都必須給老子受着。”

“這日子沒法過了,分家,必須分家,老子不想跟你們家過了。作為孩子的父親,你任由他胡來,總有一天會被人家給打死。”

“分家就分家,你當老子稀罕跟你過?幹活的時候一天到晚偷懶,回家還要受你婆娘的氣,這日子沒法過了,必須分家。”

鬧了這麽大的動靜,唐氏自然是知道的。

當初金蛋跟銀蛋沒有孩子,沒有什麽矛盾,這會兒,兩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所有的矛盾就出來了。

孩子的事情,婆娘的事情,自己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彙集到一處,就顯得非常的複雜。

“分什麽分,我跟你爹還沒有死呢,就想着分家?都滾回去睡覺。”

“你娘說的對,分什麽分,一家過得好好的還分個啥?”

分家就意味着要分房子,分田地,分銀子。唐氏手頭上有十五畝良田,十畝旱田,還有一些銀子,一旦分家,這些東西都得分成三分。

唐氏心疼銀子,心疼田地,舍不得給兩個兒子分家。

兩個老人都這麽說了,金蛋跟銀蛋也不好說什麽,就回房間去了。

蘇搖已經把飯菜做好,這會兒,外面的天色還亮着,屋內沒有點上油燈。

樾時寒回來的時候,依舊有不少收獲,蘇搖替他拿下身上的東西後,就把飯菜端上桌,兩個人一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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