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分家之後

蘇搖聽着唐氏在隔壁罵狗剩,只是無奈的搖搖頭。

別人家的孩子如何,蘇搖不會去評價。張氏作為狗剩的母親,不把狗剩給教育好,那是她的事情。

以後孩子長大了,成了什麽樣的人,也跟蘇搖沒有太大的關系。

小初年睡了一會兒,就醒來了。

蘇搖看到他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有些好笑,然後帶他到屋外去把尿。

尿完之後,蘇搖小心的把小初年的褲子給穿好,然後抱着他坐進樾時寒做的嬰兒床上玩耍。

樾時寒的手藝很好,小小的一張嬰兒床,做得跟二十一世紀的那樣,又輕便,又美觀,還特別的安全。小初年坐在裏面抱着東西玩耍,不擔心會摔下來。

蘇搖就坐在嬰兒床邊上,給小初年做鞋子。

樾時寒很快就從山上回來了。進屋的時候,蘇晚看到樾時寒帶着幾只野味回來。

這些東西,蘇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如今再看到,挺驚喜的。

“明天可以拿到城裏去換銀子。”

酒樓裏面的掌櫃,跟樾時寒的關系挺好的,每次去,對方都特別熱情。蘇搖想到上次在那酒樓裏面吃飯,就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酒樓的掌櫃,對樾時寒的态度居然這麽的小心翼翼。

當時蘇搖心裏挺疑惑的,後來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麽好疑惑的。

樾時寒這個人平時面無表情的,對其他人都特別冷,掌櫃的怕他,也是正常的。

“如今不缺銀子,留着吃肉。”許亦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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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野雞,吃着味道比家養的雞要好吃。

樾時寒說留着吃肉,蘇搖也是高興的。有幾個月沒吃上野味了,蘇搖嘴巴也饞得緊。

“那就炒幹鍋的吧,廚房裏面還有一些香料,夠炒好幾頓。”

最近一直喝湯,想到那香噴噴的味道,蘇搖的唾液就忍不住流。樾時寒掃了眼蘇搖那亮起來的眼睛,唇瓣勾起一抹笑:“行,我做給你吃。”

樾時寒把其他幾只野兔關好後,就把一只野雞抓起來,拿去廚房抹了脖子。

蘇搖把手上的針線放下,安撫小初年別搗蛋,就去跟樾時寒一起拔雞毛。

小初年又乖又安靜,抱着手裏蘇搖給他做的繡球玩個不停。

不哭不鬧不亂爬,乖巧得根本不像一個嬰兒。

處理好野雞,蘇搖去打水洗手,正好看到柳氏從外面回來。

“春花,等會兒過來吃晚飯,相公打了一些野味回來,你們過來嘗嘗鮮。”

蘇搖朝柳氏喊道。

柳氏聽到蘇搖的聲音,笑着走過來,“不用啦嫂子,我早上去屠夫那裏割了幾兩豬肉回來,晚上我們家也吃肉呢。”

“這就好,分家之後,你的日子過得滋潤許多。”

蘇搖笑着,倒也不強求柳氏一定要過來。

如今分幾家,柳氏當初分到一些銀子,又分到一些谷子,想要吃頓白米飯,吃幾口肉,也能夠吃得上了。

“這日子确實要比當初好一些啦,銀蛋在城裏找到一份活兒,一天有十個銅板的工錢,我們想吃口肉,可以拿幾個銅板去買。”

“好了,嫂子我先回去啦,等會兒銀寶從城裏回來,好能夠吃上一口熱騰騰的飯菜。”

“去吧。”

柳氏笑眯眯的領着草根回去了。

晚上,蘇搖跟樾時寒吃了幹鍋雞肉。柳氏那邊也炒了豬肉。只有唐氏跟張氏那邊,依舊吃着稀飯跟鹹菜。

張氏在廚房裏面端着一碗稀飯,聞着隔壁傳來的陣陣肉香,心裏氣得險些爆炸。

“老娘究竟是做了什麽孽,才過上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別人吃肉,老娘要吃鹹菜!呸,什麽狗屁東西。”

張氏罵罵咧咧的,心裏越發的不舒坦。自己嫁的男人不懂疼媳婦,生的兒子又不聽話,如今連上桌吃飯的機會都沒有,一年到頭一塊肉都吃不上。

作孽,這不是作孽是什麽?

張氏嫉妒死柳氏跟蘇搖。她們能夠分出去了,銀子能夠自己收着,想要吃什麽便買什麽。

只有她,還要侍候這一家子人到對方死去。

唐氏吃完晚飯後,就使喚張氏過來收拾碗筷。看到她臉色不好看,唐氏又有借口罵張氏了。

“甩臉色給誰看?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讓你幹點活兒怎麽了?”

“果真是白眼狼,吃的時候比誰都快,讓做點事情就板着一張臉,你白吃白喝我們許家的東西,讓你做點事情,你還委屈了不成?”

唐氏一天不罵,就一天不舒坦。天天看到蘇搖那邊煮肉吃,天天看着那邊穿着好衣裳她心裏嫉妒。不能找蘇搖罵,也不好跑去柳氏那邊罵,就找跟她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張氏罵,把對蘇搖所有的嫉妒之火,全部發洩到張氏身上。

“你嫌我白吃白喝你們家的東西,幹脆把我們分出去好了。大房跟三房都分了,憑什麽不給我們分?”

張氏氣得差點把碗給扔出去。

金蛋聽到張氏的話,一邊用手擦着嘴巴,一邊從房間裏面走出來:“不分家,我要跟爹娘住一起。”

分家了就得承擔責任,就不能偷懶,金蛋不願意承擔責任,不願意分。

唐氏得意洋洋的掃張氏一眼,冷聲道:“你若是想分,便自己搬回娘家住去,我要跟我兒子住一起。”

張氏咬咬牙,狠狠的哼一聲,然後收拾桌子。

四月份過後,就進到了五月份,石頭村的村名開始忙着插秧。

柳氏今年剛剛分家,如今有了自己的水田,幹活得十分來勁。在田裏忙了幾天時間,那五畝水田就種完了。

唐氏那邊,如今只剩下許石柱跟金蛋兩個勞動力,再加上金蛋喜歡偷懶,十畝水田根本忙不過來。

不是田裏的地翻不透,就是有一塊田忘記翻土。別人幹得熱火朝天之際,許石柱才發現當初金蛋偷懶,沒把田給翻完,氣得他拿起扁擔就去打金蛋。

唐氏疼自己的兒子,知道金蛋當初偷懶,開春的時候沒有把田裏面的泥土翻完,不僅沒有罵他,還護着他。

“兒子還小,你打他做啥?現在打他,除了能夠把他打死打傷,能把田裏面的泥給翻好嗎?”

唐氏罵到。

有唐氏的袒護,金蛋就更加無法無天了,也更加不願意分家了,

“你說的好聽,現在翻土需要多久,你不是不清楚。到時候,別人的莊稼已經開始長個兒了,咱們家的莊稼才剛剛種下,還能有收成?”

許石柱氣急了,又不能真的把金蛋給打死。

“明天我叫隔壁兩家人過來幫忙。”

“這個時候,大家都忙,你能叫到誰?老大那邊你敢叫?分家第四個年頭了,你叫得動哪次?”

許石柱這麽一說,唐氏就不說話了。樾時寒她叫不動,蘇搖更加叫不動。

自己的小兒子倒是可以叫,不過,現在是農忙的時候,銀蛋也要種田種地,她也舍不得叫。

怎麽辦?

只能全家人一同下地翻土了。

唐氏心裏再次不舒坦了。甚至還有些後悔把樾時寒跟銀蛋給分出去,若是不分家,她就不用下地幹活。

村裏人最忙的時候,也是蘇搖最清閑的時候。別人全家人出動去田裏面翻土,她則背着小初年上山去給沃柑林除草。

天氣挺熱的,蘇搖不喊累,小初年也不哭鬧。

在上山忙到天色擦黑,沃柑林裏面的雜草已經被清理掉一大半。

下山時,依舊是樾時寒背着小初年的。幹了一天的活兒,兩個人都挺累的,臉上卻都帶着笑容。

“這片沃柑林的長勢極好,挂的花苞很多,明年開春,肯定能夠有很大的收成。”

蘇晚笑着對樾時寒道。

樾時寒點頭,臉上也帶着笑意。

回到家,兩個人一同做了晚飯,吃了晚飯,又洗漱好之後,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蘇搖沒同樾時寒上山,而是把房子後面剩下的沃柑苗取回來,再次嫁接一批新的果樹。

小初年就在邊上坐着,蘇搖則拿着匕首在嫁接。

這第一批沃柑林已經開始挂果了,如今嫁接第二批,正好合适。

小初年這回不玩他的繡球了,而是坐在邊上,睜着圓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盯着蘇搖手上的東西看。

蘇搖回頭掃小初年一眼,看到他眼底的好奇,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頰:“要乖乖的噢,等娘忙完了,就做飯給你吃。”

小初年也不知道聽沒聽懂蘇搖的話,聽到蘇搖的聲音,只是一個勁的在那裏傻笑。

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麽,總之就是樂呵個不停。

材料充足的情況下,蘇搖嫁接的速度非常塊,等到午時,她猜測樾時寒快回來了,就放下手上的匕首,用冷水洗幹淨雙手,然後把小初年抱到嬰兒床上。

樾時寒回來的時候,蘇搖剛好把午飯給做好。

“今天小初年乖不乖?”

樾時寒一邊跟蘇搖說話,一邊去抱小初年。

“很乖,不會鬧脾氣,要屙屎屙尿的時候會在那裏哼,我給他把尿的時候,他才不鬧騰。”

蘇搖笑着跟樾時寒道。

小初年實在太聰明太懂事,有時候蘇搖都好奇,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會不會也是被二十一世紀的某個靈魂附在他身體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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