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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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晞她們實驗室的慣例是暑假只有兩周的假，她買了車票準備回家。晚上跟鐘應鈞見面時她講了要回家的事，鐘應鈞垂眸淡淡問，“你車票買好了？”“對，一周後的動車票，”靈晞見他沉默，補充說，“因為回家的時間是實驗室集體安排的，幾個人輪流休假，這時間也不是由我來定，你是不是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講？”
鐘應鈞撫摸着牛奶的頭，沉默了下，說：“我了解，所以沒在怪你。你有兩周假，除了回家，另外還有什麽安排？”
靈晞搖搖頭，僅有兩周在家，她還嫌時間太短、不夠跟爸媽一起度過呢，哪有什麽其他安排。
鐘應鈞将她從地毯上拉起，靈晞在他身邊坐好，牛奶趁機躍到兩人中間。鐘應鈞将筆電的屏幕朝向靈晞，“你看下這幾個地方你喜歡哪裏？”靈晞不明所以，随手指了一個。鐘應鈞很好說話的樣子，“那就空出一周的時間，我們去那邊玩一下，如果叔叔阿姨也想去，我們也可以跟他們一起，不過他們如果在，我擔心你會不自在。”
是你自己會不自在吧？靈晞笑了，“好啊，那我跟爸媽講一聲。他們見過你人了，應該不怕你把我賣掉，哦？”鐘應鈞捏着她的臉，“這麽瘦，力氣活都幹不了、還要花錢保證你一日三餐，應該沒人會做這種虧本買賣。”
靈晞哼唧了一下，“知道你開玩笑我就大度地原諒你了。”她翻着圖片，覺得那裏的天很藍、海景很美，笑笑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看你的時間。”
“那，就下個月八九號吧，我們是要飛過去麽？”
“對，飛機票我來訂。”
“那錢……”靈晞下意識地問。鐘應鈞推她腦袋，“你想氣我是不是？”“沒有哇，”靈晞賣萌說：“我還是很享受被土豪包養的感覺的。”鐘應鈞笑着将筆電給她，“我去洗澡。”
“去吧去吧。”
鐘應鈞拿好換洗衣服走到浴室門口，腳步忽然一停，回頭問，“對了，今晚你要不要留下？”
靈晞用大號發了條微博說她最近想畫第三季，瞬間收到許多粉絲的響應，她正一條一條評論、私信地翻看，聞言猛然擡頭，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樣，連話都忘了說。
鐘應鈞笑了下，“你不想就算了。”
靈晞張了張嘴巴、沒出聲，鐘應鈞已經轉身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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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靈晞便盯着屏幕發呆，牛奶窩在她懷裏，看到忽然緩沖出來的兩只狗打架的動圖，蹭地一下撲向屏幕。靈晞不及防，筆電差一點就要挺屍。她心有餘悸地抱緊電腦，輕聲責備了牛奶幾句，開始想一個問題。
他們這次一起出去玩，一定是會住在同一間房的，沒道理情侶一起旅行還要分開住。她下意識地摸了下手上那枚戒指，雖然他沒求過婚，兩方家長也沒見過面，但她已經覺得他們之間算是定下來了，除非大事發生，沒有什麽能拆散兩個人。以後睡同一張床是遲早的事，更何況他只是說讓她留下來，并沒講是睡在一起。
鐘應鈞洗完澡、換上短t出來時，她心裏已經有了決定。但是……這種事他如果不再提，她也不好主動開口要求。所以她依舊矜持地坐着，偶爾回複幾個粉絲的評論。
鐘應鈞看了眼屏幕，“你準備畫第三季漫畫？”
“對，心血來潮忽然有了靈感，手癢想畫畫了。”靈晞一條腿擡到沙發上、屈膝坐着，正色道，“如果哪天你不小心看到有人轉發，千萬不要點進去看。”
“我女朋友畫了什麽，那麽多粉絲知道，我反而無權了解？”鐘應鈞淡淡反問。
靈晞被噎了一下，“那不一樣，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啊，可是你認識我。更何況，我畫漫畫的時候偶爾會有把真人對話改編後放進去的習慣，萬一你看到了你講過的話、覺得不開心，那怎麽辦啊？”
“你真的會把我的話畫進去？”
靈晞煞有介事地點頭，“對。”
鐘應鈞忽然笑了下，“那我以後要小心點了，否則講錯了什麽話，會不會被你的粉絲言辭攻擊？”
“她們才不會呢，她們很愛漫畫裏的男主的好不好？啊對了，”靈晞想起什麽，“以後我說不定會告訴大家西西犀牛本人已有男友，到時候她們問起來，我多說幾句，鐘大哥你一準就火了。”
“是麽，為什麽？”
“這麽說吧，女生呢，在二次元喜歡高冷男神，現實生活裏喜歡鐘大哥你這種的。”
“哦？我是哪種？”
“這個很難講，說是暖男吧，又不會對每個異性都好，專注地對一個人，溫柔細心周到體貼，工作再忙都會擠出時間陪女朋友，逛街時有耐心，該誇獎時不吝贊美，也會有自己的審美。總之就是優點多多，如果我真的将你身上的優點講了，她們一定會要求我以你為原型創作一部漫畫的。”
鐘應鈞手指碰了碰她的耳垂，“今天怎麽了，這麽會講話？”
“開心啊，”靈晞笑了笑，看到鐘應鈞的耳朵有點紅，頓時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撲過去抱住他脖子，“鐘大哥，你這是在害羞嗎？原來你害羞的時候耳朵會紅啊哈哈哈。”
鐘應鈞被戳破心事，臉色依舊很平靜，可有些生理反應難以自控。靈晞去瞧他的耳朵，發現他耳朵更紅了，在他懷裏一顫一顫地笑得很開心。鐘應鈞忽然将她打橫抱起，作勢要将她丢到地上，她兩只手死死地抱住他，“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真扔我啊。”
鐘應鈞聽到她讨饒，将她放回地面，靈晞立刻跳開一大步，拍着胸口說，“你力氣好大。”他剛剛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貓，可以随時丢開一樣。
“是你太瘦了。”鐘應鈞坐回去。
“謝謝。”
“……”
“所以你一會到底要不要留下？”他忽然繞回來。
靈晞支吾了下，問道，“我睡客卧嗎？”
“你睡主卧。”
靈晞哦了聲，以為他會說他睡客卧，結果他語氣平靜地道，“我們一起。”
男人跟女人果然還是不一樣的，他講起這種事的語氣就像天經地義一樣，倒是消除了靈晞很多不自然的情緒。鐘應鈞見她沒吱聲，趁熱打鐵道，“如果你不放心，我也可以睡在其他地方。”
“不用了，我相信你。”靈晞連忙道。
鐘應鈞聞言笑了笑，靈晞看到他的笑容，有種中了圈套的毛骨悚然。
他看了下牆上的挂鐘，“你先去洗澡。”
“可我沒有換洗衣服。”
“……我去找一下，你稍等。”
過了一會，他手裏拿着一條白色襯衣走過來，表情特別正經地說，“洗完澡你先穿一下這個。至于裏面的，你穿——”他掃了一眼她胸前，“我知道了，你去洗澡吧，我出去一下買回來。”
靈晞：“……”他知道什麽了啊？還有，他都出門買那個了，就不能順便稍一件女式睡衣回來麽？她的疑問沒來得及問出口，鐘應鈞已經轉身出門了，留下她跟牛奶面面相觑。
洗澡之前，她給菲菲發短信，“今天我不回寝室了，住外面。”
菲菲的短信很快過來，“跟你男人住一起？住酒店還是他家？”
“……他家。”
“我擦你們進展這麽快的麽？”
“沒有啦，只是單純住一晚而已，又不是要發生什麽。”
“那你保重。”
靈晞一陣無語，鐘應鈞才不是那樣的人呢。她沒再解釋，去浴室洗澡了。剛剛沖完頭發，浴室外有人敲門，“是我，東西你過來拿一下。”靈晞聽到門外響起他的聲音，臉忽然燒起來，慢吞吞挪到門邊，小心地打開一條門縫，手伸了出去。
半晌都沒有東西交到她手上，她喊了聲鐘大哥，手心忽然一重，是他将一個黑色袋子交到她手上。她不知道他是立馬走開了還是依舊在門邊，紅着臉小聲道了句謝。
門外很安靜，就在她以為鐘應鈞已經走開的時候，他略顯低啞的聲音由門外傳來，“不用客氣。”
靈晞被吓了一跳，腳步釀跄了一下才跑到花灑下。
她匆匆洗完，打開那個黑色的袋子。小巧的兩件都是尋常的款式，她心口熱熱的，将兩件都換上，又在外面套了他的襯衣。對着鏡子扯了扯襯衣下擺，寬大的襯衣恰好遮住大腿。她站在鏡前別扭了一會，旋開門把手走到客廳裏。
他對着筆電，似乎正在處理郵件，見她出來，目光從屏幕上移開、落到她身上。靈晞撞上他的視線，被他的目光燙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将劉海撥到耳後。
鐘應鈞對着她招了招手，“過來。”
靈晞低着頭走過去，他将她按在他身邊坐好，拿起不知何時已經在手邊的吹風機，為靈晞吹起頭發。他修長的指穿過她發間，力道不輕不重地令她覺得很舒服，靈晞不自覺閉上眼，安靜地享受他的服務。
或許是他的動作太輕柔，靈晞漸漸有了睡意，在入睡前聽到他的聲音又被忽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抱到了他腿上坐着。她一時窘迫，連擡頭看他的眼神都帶着絲羞囧，鐘應鈞擡手遮在她的眼睛，低聲說，“別誘惑我。”
靈晞搖頭，“我沒有啊。”
她是沒有，可越是不經意間的眼神跟動作，越能讓他失去理智。她站到他面前，小聲問，“是可以休息了嗎？”
“困了？”
“有一點。”
“你先去休息，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再睡。”
靈晞嗯了聲，轉身去了主卧。鐘應鈞手擱在鍵盤上許久未動，牛奶在他腳邊蹭了一下，他忽然回神，将筆電擱到一邊，向主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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