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邪惡
半晌，都安靜。
誰也沒有挂電話，最後，還是蘇夏年先開口，“唯唯。”
“嗯。”蘇夏唯聲音依舊淡淡的，仿佛之前有情緒波動的人不是她。蘇夏年有時候覺得自己很了解蘇夏唯，可有的時候，似乎又不了解。她們一樣不擅長表達情緒，但蘇夏唯和她又不同，蘇夏年皺了皺眉，心平氣和地說：“好了，不鬧你了，顏汐之醉得厲害嗎？”
“嗯，聽她助理說，喝了不少，”蘇夏唯也恢複到最初的狀态了，“酒勁剛上來，還在折騰，一會鬧騰完估計就好了。”
蘇夏年嗯了一聲，蘇夏唯繼續說：“我來的時候，在門口有看見蹲點的人，你別過來，乖乖回家。”
蘇夏年還是嗯了一聲，蘇夏唯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麽，“我等顏顏睡了，再開一間……啊……”蘇夏唯突然叫了一聲，蘇夏年下意識地問：“怎麽了？”
“我沒拿身份證。”蘇夏唯有些懊惱，“我問問……”
“你等我。”蘇夏年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蘇夏年去了酒店，門口确實有八卦記者在蹲守。蘇夏年對這家酒店是很熟的，因為本市星級排名靠前，不少大型活動都在這裏舉行，她直接繞到後門進去了。蘇夏年沒有去見顏汐之，而是直接開了一間房，給蘇夏唯發信息：5001號房。
不想說過多的話，怎麽做，看蘇夏唯的，蘇夏年不想過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她不擅長，也不喜歡，所有的心思，只有放在心裏，才是最安全的。
顏汐之還在鬧騰，嚷嚷小酥酥怎麽還不來，蘇夏唯按住她，“她不來了。”
“不可能，她答應我的，要過來。”顏汐之看似醉了，卻似乎是清醒的，什麽都記得。
蘇夏唯被折騰得氣喘，“顏顏，你為什麽非要蘇蘇過來？”蘇夏唯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閨蜜發生什麽亂七八糟的事的，她相信蘇夏年也不會，她雖然會有小脾氣，但從不會真的胡鬧。
顏汐之不說話了，整個人猛地向後躺，身體陷進柔軟的床上，擡手覆蓋住眼睛，低低地咕哝了一句蘇夏唯沒聽懂的話。蘇夏唯舒了一口氣，人終于安分了，可下一秒，顏汐之又開始折騰，抓起什麽扔什麽，“騙子！騙子！都是騙子！”顏汐之似乎很生氣。
蘇夏唯左閃右躲，才不至于被丢過來的東西砸到，顏汐之扔夠了，搖晃着從床上起來。饒是好脾氣的蘇夏唯也有點火了，“顏汐之！你到底在鬧騰什麽？”
“我要去找她！”顏汐之想甩開蘇夏唯，但身體用不上力，見她如此執着，蘇夏唯猛地推了一下，顏汐之又倒在床上，“你別再鬧，我去給你找。”蘇夏唯讓毛毛先看着顏汐之，她去5001找蘇夏年，“你真的答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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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年淡漠地看了一眼蘇夏唯，“傻子都知道是玩笑話。”蘇夏唯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還不知道顏顏嗎，她有的時候很死心眼，你答應了，她會當真，你不來，她多難過。”
蘇夏年哼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她活該。”想起往事，蘇夏年打心眼裏讨厭顏汐之，這種人渣，就是欠虐啊，最好能有人能狠狠地折磨她才好。
蘇夏唯還是無奈地搖搖頭，明明是兩個大人，卻又那麽小孩子。最後，蘇夏年耐不住蘇夏唯的說教，答應跟她去顏汐之房間，兩人站在門口，蘇夏唯推門，推不開，敲門，沒有人應。
人，似乎是走了。蘇夏唯去樓下問，服務生說人确實是離開了，蘇夏唯又問已經開的房間能不能退，服務生抱歉地說：“不可以。“蘇夏唯回到5001，“顏顏走了。”蘇夏年坐在落地窗前，無謂地嗯了一聲。
蘇夏唯也走到窗邊，望着蘇夏年的背影，“這間房也退不了了。”蘇夏年微微低頭，淡淡地笑了笑，“幹嘛要退呢？”蘇夏年聲音很輕，但雙手卻是用力緊握，心都在發抖，“我們今晚一起睡吧。”太久沒和蘇夏唯同床而睡了，以為已經忘了那感覺，但分明有熟悉之感湧上來，想起小時候她每次和蘇夏唯睡在一起都是很興奮，漸漸大了，興奮轉變為戰栗，就像此刻的她。
“嗯，你要是怕擠，我可以睡沙發，反正……”蘇夏唯的話 沒說完，就被蘇夏年打斷，“你會覺得擠嗎？”蘇夏唯頭也沒回地問。
蘇夏唯坐下，“怎麽會，床很大，都可以在上面做運動了。”
運動？蘇夏年聽到這個詞，思緒跑偏，嘴角勾起一絲笑，偏過頭深深地望了一眼蘇夏唯，蘇夏唯正微微仰頭盯着夜空，別致的曲線從下巴蜿蜒至胸口。蘇夏唯舉起手，“居然有星星，真難得。”蘇夏年望過去，只有一顆閃亮的星星，“你還是喜歡看星星，等我從國外過來，帶你去一個地方，能看見好多漂亮的星星呢。”蘇夏年像是陷入回憶，語氣輕緩了不少。
姐妹兩坐在窗邊，蘇夏唯沒有要睡的意思，蘇夏年也就陪着，其實她很倦了，走上明星這條路，她幾乎沒有睡飽過。蘇夏唯其實也累，從國外折騰回來，并沒有好好休息過。
可蘇夏唯就是不想睡，心裏頭不知為什麽有些不自在，“蘇蘇。”
“嗯？”蘇夏年收回望着星光的眼神，滑到蘇夏唯身上，“怎麽了？”
“你也不小了呢。”蘇夏唯像是在感嘆，蘇夏年輕笑，“說得好像你比我大了好多似的，你想說什麽？”蘇夏唯心裏有事，蘇夏年看出來了，只是，具體什麽事，她不知道。
“有喜歡的男生嗎？”蘇夏唯很輕地問。
蘇夏年的心尖跳了一下，本來她也想過先找一個男朋友，或許可以斷了邪惡的念想，但這話，真的從蘇夏唯嘴裏說出來，她心裏卻異常的抵觸，“你希望我找？”
“早晚都要結婚的。”半晌，蘇夏唯才淡淡地說了這一句。
蘇夏年呼了一口氣，“你自己也說過，大學時，你讓顏汐之看着我，不讓我交男朋友，現在又催我，你和其他的父母一樣呢。”蘇夏唯笑出來，“只是希望能有個人能一直一直照顧你，那樣我就可以放心了。”
蘇夏年的笑意漸漸冷下來，“用不着，我可以照顧好自己。”蘇夏唯還想說什麽，蘇夏年突然站起身，“我困了，睡了，我睡沙發。”
蘇夏年蹬掉拖鞋，身體像是突然失去支撐，癱軟地倒在沙發上，蘇夏年趴着一動不動。
蘇夏唯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很快，就有一只手落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撫摸，還有蘇夏唯的聲音，“不是說好了一起睡床的嗎？”
“不了，我怕擠。”蘇夏年有氣無力地說，蘇夏唯說：“那我睡沙發。”
“唯唯，我好困，”其實，是好累，“我先睡了，你也早點，晚安。”蘇夏年一口氣說完，再就沒了動靜。
蘇夏唯拿被子，給蘇夏年蓋好，也躺下了。許久之後，蘇夏年聽見淡淡的呼吸聲，蘇夏唯睡着了。蘇夏年翻了個身，蜷縮身體倚着沙發背，隐約能看見床上的人，想靠近，但知道不能靠近。
人大了，也沒兒時那麽傻了，懂得多了，苦惱也多了，蘇夏年突然幹嘔，覺得自己很惡心，竟然會對自己的姐姐有邪惡的想法。
叮，蘇夏年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微信。顏汐之：小酥酥，我受傷了。[偷笑]
……這人腦子有病，受傷了還發偷笑的表情，估計是真喝醉了。正好，蘇夏年現在有點心煩睡不着，權當找個人發洩一下，蘇夏年：你應該慶幸，我不在你身邊，否則，我會讓你傷上加傷。
顏汐之：呵，有種，你來。[嘔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更情敵，不更寵物，開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