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蘇同學，你不乖哦（1）
蘇夏年的卑微, 在對待蘇夏唯這件事上, 展露無遺；蘇夏年的風情, 也在對待蘇夏唯的事情上, 表露無遺。蘇夏年會是個好愛人的，除了在她面前冷冰冰刺人的那個蘇夏年之外, 其餘蘇夏年的都是好的。
夜半，顏汐之穿好衣服出去, 去24小時的超市, 買了蜂蜜, 水杯。回到酒店，顏汐之聽見洗手間裏幹嘔的聲音, 顏汐之手裏拎着東西站在門口, 蘇夏年半跪在地上，雙手撐在馬桶上，正在嘔吐。
劇烈的咳嗽, 像是要把心肝脾肺一起嘔出來才算完，顏汐之悄無聲息地從洗手間門口離開。燒水, 沖蜂蜜, 攪拌均勻, 放在桌上，蘇夏年從洗手間扶着牆出來，一擡頭，看見了窗子邊坐着的人。蘇夏年身體倚着牆，她掩唇, 喘息着，微微仰頭，淚水倒空回去。
蘇夏年酒醒了大半，但也不是全然的蘇醒，所以沒有了往日的冰冷，“我吵醒你了。”蘇夏年走到窗前，身體無法支撐自己的重量，側躺在地上。
“沒有，我不困，”顏汐之透過窗子，看見了那個人，縮成了一團，“胃疼了吧？”
蘇夏年沒說話，只是蜷縮身體，手抵着胃。顏汐之把蜂蜜水拿過來，“你這樣折騰自己對于你追求蘇夏唯一點效果都沒有。”
“誰說我要追求她了麽？”蘇夏年坐起身，爬到窗角坐着去了，顏汐之把蜂蜜水推過去，蘇夏年喝了一口，意外的，淡淡的甜，挺好喝。其實，有時候，顏汐之也沒那麽讨厭，譬如此刻，居然還會沖蜂蜜水給她喝，這是蘇夏年不曾想過的，畢竟那麽讨厭的人。是顏汐之變了，還是她變了？總覺得她們之間的讨厭變了味道。但讨厭還是在的，蘇夏年閉上眼睛，鼻翼間有她熟悉的味道，真好聞呢。忍不住，生出一絲絲的好感，蘇夏年雙手握緊杯子。
“你喜歡她，不想追求她？”
“她是我姐姐。”蘇夏年依舊閉着眼睛，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人不說話時更好些，只有香氣。
“姐姐怎麽了？”
“我還沒有那麽變态。”蘇夏年手裏捧着杯子，慢悠悠的喝着，不悅地說：“以後，請你不要再提這件事。”
顏汐之輕笑，嘆了一聲，“唉，不是很懂你們這種人的想法，明明喜歡卻又不敢，不敢又不放棄。”
“呵，你說的可真輕松。”蘇夏年很輕的聲音，透着無力。呵，真是熟悉的話呢，顏汐之問了相同的問題，“那你現在的做法，讓你覺得輕松了嗎？”
“不，我很累。”蘇夏年頭微微仰着，望着窗外的彎月，心裏的思念很濃，或許太濃，掩蓋住了思念的源頭，她在思念的是誰？蘇夏唯嗎？
“你覺得你的做法讓你的寶貝姐姐輕松了？”顏汐之繼續問。
“不，她也很累。”蘇夏年垂下眼眸，心底的思念化為疼痛，思念有多濃，此刻心就有多疼，“你說的對。”蘇夏年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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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顏汐之一時間忘記自己說過哪句話了。
“我要戀愛。”蘇夏年突然輕松地笑出來，“接下來，我要找男朋友，和男朋友一起出去旅行。”蘇夏年指尖在窗子上勾勒，“我和他會牽手，擁抱，接吻，我們還會結婚，生子……”聲音漸漸地低下去，透着絕望。
顏汐之雙手托腮也望着窗外的夜色，空谷幽蘭似的聲音，“呵，那可真是可怕的畫面呢。”到底是怎樣的心境，會選擇把自己推向絕望，也不願掙紮一次。要是她，她可不會這樣呢，顏汐之覺得自己是敢作敢為敢追求的人，一旦确定目标，就會主動出擊，不嘗試不會放棄。
“會嗎？”蘇夏年回眸，露出淡淡的笑，月光将她鍍上一層銀色，讓她看起來亮亮的。
“老實說，你和蘇夏唯在一起，開心嗎？”
猶豫一秒，“開心。”
“那和我呢？”
脫口而出，“不開心。”
“那和未來的男朋友呢？”
蘇夏年語氣一頓，咬了咬唇，半晌說：“也許，會很開心。”蘇夏年揚起一抹笑，笑容那麽蒼白。
也許……開心與否，都是确定的，沒有也許。也許，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也許，是對未來沒有期望，知道那是一潭死水，還要跳進去……原來，動了心的人，都是傻子。
“你有問過唯唯嗎？”顏汐之忍不住想繼續這個話題，蘇夏年卻沒了興致，“顏汐之，我記得我之前說過，別再跟我提及這個話題了。”蘇夏年雙臂擡起伸了個懶腰，“明天一早，我們就分開吧。”
“不一起旅游了？”
“……”蘇夏年站起身，向卧室走去，擡起手，背對着顏汐之擺了擺，“我要和男生一起出去。”想找男朋友，并不是一件難事，但是……蘇夏年微微低頭，步履無力，喜歡上一個男生真的好難啊。
“哦，我忘了，你說了要找男朋友呢，”顏汐之淡淡的笑意聲音，“那我又有事做了，準備好被我撬牆角吧。”
蘇夏年步子停住，回身望向窗邊，月光灑進來，身體會發光的人，“顏汐之，我一直不懂，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根本不喜歡他們，為什麽要做讓我讨厭的事？”
“你不是也不喜歡他們嗎？”顏汐之還背對着蘇夏年，“你不是也一直在做讓我讨厭的事？”
蘇夏年莫名的惱怒，“我找男朋友，哪裏惹到你了？我喜不喜歡，那都是我的事。”語調明顯高了上去，像是被說中了什麽。
顏汐之突然回眸，逆着月光，蘇夏年看不清她的表情，聽見她幽幽的聲音，“呵呵，那我怎麽做也是我的事。”
“你！”蘇夏年氣結，“你果然還是那麽讨厭。”之前的生出那一絲絲的好感是幻覺吧？
顏汐之一夜未眠，天亮好不容易睡着，等她醒來，已經是上午10點了。顏汐之揉揉太陽穴坐起來，房裏靜悄悄，蘇夏年一定是離開了。顏汐之眉頭微微皺着，盯着設置錯誤的鬧表，她本想設置成6點，或許昨晚太困，所以才設置成了16點。蘇夏年離開的動作一定很輕，否則，睡在客廳裏的她不可能沒有察覺。
窗外，大雨下得正酣，雨，從何時開始下得？蘇夏年應該沒有傘，她寧可冒雨離開也不願留下，呵呵。顏汐之站在窗前凝神，雨點砸在地上，落出水花，很漂亮，卻無法讓人喜歡。顏汐之不喜歡潮濕的感覺，不喜歡陰雨天氣，讓她心裏也跟着低霾。
咔，門開的聲音，顏汐之猛地回頭，蘇夏年裹着浴巾，微微低着頭，雙手正在擦頭發。那一瞬，有人的心，倏地亮了起來，“你沒走？”
“沒看下雨了嗎？”蘇夏年看白癡的表情，心情超級不爽，早上本來都出去了，但是下雨，蘇夏年又回來了。
顏汐之的笑臉更大，看得蘇夏年更不爽，尤其顏汐之一直盯着她傻笑，“看什麽看，轉過去！”蘇夏年吼道。
顏汐之居然真的乖乖轉過頭，笑意蔓延到心底，下雨，真好啊。
只不過，堅持了幾秒，顏汐之再度轉過頭，“小酥酥，我們一起玩吧。”
“玩什麽？”蘇夏年甩了甩頭發，擡手揉揉亂了的發絲，随口接了句。
“玩什麽都行啊。”顏汐之笑着說，走到蘇夏年跟前，浴巾包裹住的胸口也擋不住那傲人的曲線，小酥酥的胸，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呢。以往，顏汐之不是沒看過，但總覺得，這兩個紅棗大饅頭和以往不一樣了，尤其穿上制服之後。
顏汐之的目光大膽而直接，蘇夏年眯了眯眼眸，手背貼着顏汐之的臉頰往旁邊擋開，嘲弄的語氣，“玩你麽？”
“可以啊。”顏汐之更近一步，“聽說，下雨天，變态和變态更配哦。”顏汐之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蘇夏年直接笑場，擡腿踢了一腳，“有病。”
“蘇醫生又想給我看病了？”顏汐之揚起嘴角笑，“可惜現在沒有醫生的制服，我這裏只有學生和老師的，你要穿嗎？”
“說得好像你真有似的。”蘇夏年篤定顏汐之不可能變态到随身攜帶制服，顏汐之激将，“有也沒用，你這麽慫，真的有，你也不敢穿。”
“你才慫！”蘇夏年擡腳去踹顏汐之，顏汐之笑着躲開，“你就是不敢穿啊！”蘇夏年沒踢着，氣惱地說：“你有我就穿。”
顏汐之轉身，去了一旁的用衣櫃，真的拿出兩套制服，嶄新極了，“蘇同學？蘇老師？”
……蘇夏年足足愣了幾秒，見顏汐之靠過來，她才回過神，“變态啊，誰要穿！”蘇夏年兇巴巴地吼，往後躲。
“蘇同學~你這樣可不太乖哦~”顏汐之狡黠地笑，“來，老師幫你換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