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妹妹,姐姐來愛你(3)
這三天, 蘇夏年沒有停留, 在杭州城裏走走停停。正好是夏季, 煙雨江南的味道頗濃, 蘇夏年已經決定好了,明天在杭州逗留一天, 就回B市。蘇夏年已經答應接演新戲,想回去提前準備, 蘇夏年最終答應, 倒不是因為艾肯說得那麽玄虛, 而是聽艾肯大概介紹了劇本,她想挑戰自己。
新戲的女主角是顏汐之, 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聽艾肯的意思,編劇欽點,女主角必須是顏汐之, 否則,這劇本她不打算賣版權, 更不會繼續往下寫了。這次, 她們做了大膽的嘗試, 不但是周播,連劇本都是邊拍邊寫。這對編劇的要求就太高了,似乎也只能金牌編劇才敢接。
蘇夏年是知道那個人的,筆名看過一次就忘不了,那奇葩的筆名:鬼畜姬, 被人稱為美女編劇,至于有多美,蘇夏年可沒去關注,她關心劇本本身就行了。對于劇本,蘇夏年并沒有懷疑,畢竟國內大多熱劇都是出自這位編劇之手,而且還多是不同風格的熱播劇,有職場、有婚姻、也有偶像,更有恐怖懸疑,可見這人确實夠鬼畜的,駕馭得了各種風格。
蘇夏年最終選擇這個劇本,一是聽說劇本裏會挑戰多種身份角色,二是無論是編劇還是導演組,都是有名的苛刻,三是,聽說顏汐之和她在戲裏是敵對的關系,至于怎麽敵對,艾肯沒給她時間細問……這簡直重重阻力,她選擇接演,無疑是逆流而上。蘇夏年覺得,她如果能把戲演好,那絕對是一種自我提升。
對于編劇非要顏汐之演主角的事,艾肯給的解釋:聽說兩人有私交,而且私交甚好。蘇夏年笑了笑,無奈地說:“我又沒問,何必告訴我。”蘇夏年不關心這些。艾肯嘿嘿笑,“嗯嗯嗯,那你關心劇本就行了,對于顏汐之,能不對着幹就不要對着幹,她在娛樂圈人脈很廣,超出你的想象。”艾肯又開始玄虛了,蘇夏年扶額,“我根本沒想象過,好嗎?”
蘇夏年躺在床上,計劃着明天的行程,觀西湖,望斷橋,走蘇提,賞雷峰塔……一路的美景,一路的美景啊,蘇夏年心裏嘆,都吸引不了她。這三天,蘇夏唯曾經給她打過電話,蘇夏年沒有接。接了又怎麽樣?她已經問不出了,有的話,只有在某個特定的時刻才說得出,現在蘇夏年誰都不想面對,顏汐之也好,蘇夏唯也好……她想一個人靜靜。
連着幾天都沒睡好,蘇夏年其實很困,但真的躺在床上,睡眠卻又很遠。又是一夜沒睡,太陽還沒出來,蘇夏年就醒了。胃口全無卻又不能不吃,因為胃禁不住餓,蘇夏年起得太早,街上還冷冷清清的。
蘇夏年去24小時便利店繞了一圈,要了一份關東煮,再去買喝的,她徑直奔咖啡擺放的地方去了。途經過擺着飲料的區域,蘇夏年一眼瞥見牛奶,瓶裝的,乳白色的液體,步子下意識地頓了一下,顏汐之愛喝的。顏汐之愛喝牛奶,蘇夏年是記得的,她站在貨架前,失神地盯着牛奶,這個東西喝在嘴裏膩膩滑滑的,多難喝啊。
蘇夏年繼續向前走,拿了一罐聽裝的咖啡,原路折回來,再度看見透明瓶子裏的液體,白白的,感覺很幹淨。會不會沒有那麽難喝?蘇夏年手心緊了又緊,最後,伸手拿了一瓶。
蘇夏年沒有回酒店,直接裹緊衣服,壓低帽檐,打車去了西湖邊。等人到了那裏,朝陽正要初升,當第一縷眼光穿透雲層照射出來時,蘇夏年眯了眯眼眸,擡手遮住光亮,有些刺眼。蘇夏年坐在潮濕微涼的長椅上,今天會是個悶熱的天氣吧,除了天邊幾朵雲,清晨的天,也是瓦藍的。
關東煮已經有些涼了,蘇夏年強吃了幾口就放棄了,随手摸進口袋裏,先是摸到了微涼的觸感,蘇夏年指尖敲了敲,知道是咖啡。轉而,蘇夏年又摸到了光滑的觸感,是那瓶牛奶。當第一口牛奶充盈口腔時,那股膩滑的感覺讓蘇夏年有一股說不出的惡心,她想吐出來,卻有一半已經順着咽喉滑進去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關東煮吃的不對了,蘇夏年開始幹嘔,最終,吃下去的那點關東煮都被吐出來,咖啡用來漱口了。蘇夏年身體無力,她躺在長椅上,天空很藍很遠,也很疼,她的心。人啊,總是喜歡和自己過不去,為難自己又有什麽用?顏汐之說得對啊,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她會哭,但不是會哭的孩子,她也不想成為那樣的人。為難自己就夠了,別再為難唯唯了,蘇夏年一次次地告訴自己。
這一整天,蘇夏年都在西湖,雖然不是周末,但西湖的人還是不少。蘇夏年有時是随着人流行走,有的時候也會坐在人群中。其實,一個明星不想自己被認出來,還是很容易的,畢竟,亞洲人的頭發和膚色都差不多,又不是金發碧眼那麽明顯。所以,蘇夏年并不擔心自己會被認出來,盡量穿得随意些,熱了也會打陽傘,和周圍普通人一模一樣。站在熙攘的人群中,蘇夏年閉上眼睛,有時候會陷入一種虛空的世界裏去。
蘇夏年記得這個地方,“西湖天下景”,她看過那部風靡一時的電視劇,知道劇中的女主角是在這個角度看見了斷橋上的男主角,最後發展出一段凄美傳奇愛情故事。蘇夏年閉着眼睛笑,哪有那麽多的唯美愛情,不過是哄人的罷了,有的時候,人是甘心被哄騙的,畢竟,人連自己都會騙,自欺欺人就是這個意思吧?她自己不也是這其中的一個人麽?蘇夏年笑自己。
如果她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她未來注定的命中人,她一定要去燒香拜佛,呵呵,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斷橋上人那麽多呢。蘇夏年緩緩睜開眼睛,望向了斷橋,确實有人流在走動,但是,好巧不巧的,斷橋正中央有一個人駐足未動。
靜與動對比,十分鮮明,那個人背對着她,蘇夏年一眼就看見那個人了。她站起身,難道老天爺真的顯靈?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多人的情況下,讓橋上只有一個人停留,而且還是個女人,老天連她的性取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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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烏黑秀麗的發被風揚起,迷了蘇夏年的眼,離得遠看不真切,但隐約看得出那人穿得也頗為素雅,上面修身的白色襯衫,下身似乎是仔褲,和身後的人群相比,那人的身高十分高挑……似乎是風吹亂了發絲,那人擡手捋順發絲,仰頭微微甩了甩發,動作很優雅。
蘇夏年目不轉睛盯着那甩發的動作,再加上姣好的身材,和根本擋不住的大長腿……越瞧越覺得這背影和記憶中的一個人很相像。
就在這時,那人突然偏過身子,蘇夏年一下子就認出來,這不是顏汐之麽?蘇夏年那種微妙的心情頓時轉換,別開玩笑了,老天,她的命中人怎麽可能是顏汐之!蘇夏年順着顏汐之望着的方向看過去,目光定住,心猛烈地收縮作疼,那個人也不會是她的命中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