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後你把自己也毀了

“我不是心大，而是敢肯定，你不是她的良人。”

靳言一笑而過。自顧自把塑料袋裏的豆花、油條還有一些小菜盒子拿出來。

季寒川心裏咯噔了一下，他不知道靳言哪來的這份自信。還想說些什麽，顧青已經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

顧青笑容莞爾。眉眼間是溫和柔軟的笑意，“你們在聊什麽呢？”

“沒什麽。跟靳言了解下你最近的身體狀況。”季寒川先出聲回應。

“哦。”顧青點了下頭。坐到沙發上一起吃早餐。

季寒川在一旁看着她大口吸溜着豆花。即便腹中空空如也，也覺得很滿足。

她吃完的時候。助理正好趕到。

他換了衣服，跟她道別，才離開。

那扇門關上，靳言忍不住問道：“昨天晚上你們……”

“我們什麽都沒發生。他是我的仇人。和他在同一片天地呼吸，我都覺得痛苦，怎麽可能和他肌膚之親呢？把他留下。我是動了殺他的心。可是轉念一想，不如留下他。用他來折磨林可瑩的好，那個女人啊可是真的愛他愛到能豁出一切。”

靳言聽她這麽說。心底還是偷偷樂了下，可擡頭撞見她唇邊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時，還是覺得脊背有些發涼。

顧青變成這樣，其實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青青，如果我說……我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們去美國，一切重頭開始，你願意嗎？”

猶豫半晌，他終于說出了內心想說的話。

他用一種殷切的眼光望着她，希望她能同意。

“那些害圓圓的人還沒得到應有的懲罰，靳言，如果那些人不付出應有的代價，我跨不過那道坎，哪怕是死也死不瞑目。”

“我知道，我都知道，現在複仇是支撐你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可是，毀了別人是容易，可是毀了別人的同時，也會毀了你自己呀，青青，我很害怕最後你把自己也毀了。”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人真正關心她，那就是靳言了。

她握住面前男人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低眉順目輕柔道：“靳大哥，謝謝你，這麽擔心我。我的這條命是你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更何況為了圓圓在天之靈，我也會好好愛惜自己。只是我心願未了，這麽跟你離開，我只怕會留下畢生的遺憾。你讓我昨完想做的事，我就會和你一起去美國。”

見她這麽執着，也是擰不過她，靳言只能無奈答應。

……

按照原計劃進行，半個月後，靳言給顧青做催眠術。

此時，顧青在那間診室之內，而季寒川卻被阻隔在門外。

靳言不允許他進去，說會影響顧青的催眠。

于是，他只能待在外面，一個小時過去了，人還沒出來。

他坐立不安，在外面的清冷空曠的走廊上來來回回地踱着步，時不時地望門口一眼，不知道已經掐滅了多少根煙頭，可心裏還是煩躁難安。

突然，診室的門從內被打開。

他扔了手裏未熄滅的煙，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去。

先出來的是靳言，他趕忙問：“她還好嗎？那些事都從她的記憶中抹除了嗎？”

“我有問她圓圓是誰？她記不起來了，這幾年的事她也都不記得了，我跟她說，是因為動了一次腦瘤手術，所以才會把以前的事忘了。”

“忘了就好，忘了就好。”季寒川這麽喃喃說了一句，又忽然想到什麽，胸口發緊，“那我呢？她還記得我嗎？”

靳言點了下頭，“以前認識的人都記得，就是這三年裏的人和事都忘了。”

季寒川不禁心頭微喜，顧青真的忘卻了那些不開心的事，這麽一來，他們就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了。

他伸手，欲推門進去，又被靳言阻止，“她現在還在睡着，等她醒了，再進去吧。”

“也好。”

季寒川不想打擾她，停下了腳步，又坐到走廊裏的椅子上等。

約莫等了兩個小時，顧青才醒來。

她見到他時，眉眼彎彎，眼中的笑一如三年前單純清新，沒有一點雜質。

“季大哥，你是帶我出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