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沙子
“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區別。”澤莫道。
“任何東西對你都沒有區別。”凱洛倫道。
澤莫只是看着他，他們之間靠的很近，澤莫需要微微的擡頭才能看見凱洛倫的眼睛。
“也許吧。”澤莫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他看向窗外的景色，“所以這就是你們的新基地？”
“對，”凱洛倫道，“第一秩序非常看重這個基地的修建，赫克斯認為我們可以借這個基地毀滅新共和國。”他頓了頓，“到時候你可以過來觀看。”
澤莫凝視着凱洛倫的眼睛，凱洛倫卻看向窗外，他沒有抓住頭盔的手緊握着，窗外的天空被逐漸消失在天空的恒星染成了血紅色。
“整個星球都覆蓋着雪嗎？”澤莫問。
“對。”凱洛倫道。
“這裏一定很冷。”
“基地裏有調溫系統。”
“那很好。”澤莫道，“你感冒過嗎？”
“有，特別小的時候。那天我和韓索羅一起去探險，他偶爾去什麽不危險的地方的時候想起我，會把我帶進千年隼，在一個小倉庫裏睡。那天我和他去雪地裏打雪仗，回到飛船就感冒了。”
“你父親不是個安分的人。”
“他一天不去走私點東西，或者不去什麽地方鬧一鬧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而我當然是被放在家裏由保姆照顧。”凱洛倫道。
“我四歲的時候母親死了，”澤莫道，“死于絕症，我父親得去打獵，所以白天他把我放到隔壁的阿姨家，我在她們家吃飯，被照顧；後來我大了一點，就去上學了，父親偶爾也會帶我去打獵，他說我的準頭比他還好。”
凱洛倫也許看了他的記憶，但是這些細節卻不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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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說了這些事，我仍然恨韓索羅。”凱洛倫道，語氣中透露嘲諷。
“就算你恨他，你仍然愛他。”澤莫道，“也許你可以強迫自己恨他，把自己的黑暗面逼出來，也許你甚至可以殺掉他——但是你永遠無法停止愛他，愛是你心底最深處的幽靈，而只要愛在你的心裏，你就無法擺脫光明面。”
在那瞬間，先是凱洛倫開始消散，接着所有景物開始碎裂，澤莫睜開眼睛，棚子的頂部在他頭頂一動不動，外面的光透進來，他知道已經天亮了，他睡了很久。
與此同時，基地裏的凱洛倫張開一直握着的手，手套上幾粒白色的沙子散落着。
澤莫起身，本看見他才出帳篷，驚訝的聲音變得尖利——
“發生什麽了？你這麽晚才起來？”
澤莫在一邊的洗臉盆裏撩了把水洗臉，接着深吸一口氣，對本道：“我們得去找義軍。”
“什麽？”本從飛船上下來，他看了眼雷伊，走近澤莫，“怎麽了？”他緊張的問，“義軍出什麽事情了嗎？”
“第一秩序在一個星球上建造可以毀滅行星的武器，”澤莫道，“我懷疑那和死星一樣。”
“你怎麽知道的？”本問。
“別問那麽多問題，”澤莫道，“你知道就行了，雷伊呢？”
“不知道，她今天還沒有來。”本立刻緊張起來，“我們應該怎麽辦？我們找不到義軍在哪裏——新共和國！我們可以去找新共和國揭露第一秩序的所作所為！”
“新共和國內有第一秩序的人，很可能會淡化這件事，或者幹脆攔截下來，”澤莫道，“我們必須先拿出證據，讓義軍找到那顆星球，才能引起共和國的重視。”
“但是我們要怎麽做？”本反問。“沒有人知道義軍的基地在哪裏——”
“總會有人知道的。”澤莫道，“波說賈庫有義軍的線人，我們可以先從這裏下……”
澤莫忽然停住了。
本剛想發出聲音，立刻被澤莫捂住了嘴。接着，本也聽見了。
槍的聲音，金屬踏在沙地上的聲音，飛船的降落，而澤莫感覺到了那股原力，他再熟悉不過的原力。
澤莫立刻放開捂住本的嘴的手，本和他幾乎同一時間他上了剛剛修葺到一半的飛船，在本剛剛打開發動機時，門便被人轟開了，反射着陽光的沙子随之沖了進來。
“卧槽！”本驚怒道，他再次試圖發動飛船，但是風暴兵猛烈擊中的炮火攻擊讓上次比賽被撞壞的發動機徹底罷工。
在飛船垮掉之後，凱洛倫制止了風暴兵的射擊。他們在那裏舉槍而立。
“下去吧。”澤莫道。
“不！我會瞬間被射殺的！”本大吼道。
“你在這裏一樣會被射殺。”澤莫道，“和我下去也許我還能保護你。”
“所以你要下去？”本道，“原力護體一樣不能防爆能槍的啊！”
澤莫離開了座位，本也咬着牙齒下了飛船。凱洛倫一共帶了四個風暴兵，不算多，也許是因為這次他來賈庫抓捕澤莫的行動并不正規，有可能他都無法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我問了廢品回收站的家夥，”凱洛倫道，他的聲音隔着頭盔有股虛幻感，“他說赫爾穆特.澤莫在這裏。你甚至都不用化名。”
“你殺了他嗎？”澤莫問，“或者折磨了他？”
“沒有，他馬上就說了出來。”
“那可真可惜。”澤莫道。
凱洛倫沉默了一會兒。
“你希望我這麽做嗎？”
“不，不用了。”澤莫回絕，而本瞪着眼睛看着他。
“你和他認識？”本低聲道，像是受到了驚吓。
“算吧。”澤莫道。“你是怎麽知道我在哪裏的？”
“沙子。”凱洛倫道。“賈庫的沙子。”
“哦，”澤莫道，“我就知道該穿睡衣睡覺。”
“跟我一起去第一秩序吧。”凱洛倫道，“否則我将不得不在這裏殺了你。”
“你已經嘗試了幾個月了，”澤莫道，“不會在現在成功的。”
“在那之前，我不能對你做什麽。但是現在我可以。”凱洛倫道。
他拿出了光劍，耀眼的紅光照射在澤莫的臉上。
“你的動作太慢了。”凱洛倫道。
“你應該責怪原力。”澤莫道，他伸出手，最前面兩個風暴兵的爆能槍被吸到了他的手裏，他手握一把，遞給了本一把。
“你感覺到恐懼了嗎？”凱洛倫問。
“我什麽都沒有感覺到。”澤莫回答，他舉起爆能槍，準備戰鬥，他對凱洛倫的實力不甚了解，因此對這場戰鬥沒有什麽把握。但是在這瞬間，倉庫的後部突然被什麽東西撞破了一個巨大的洞，整個倉庫瞬間因此垮塌，澤莫的視線因為震動搖晃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