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雨澤在丹紋的店裏耗費一整天的時間,配合丹紋采集了他的指紋、虹膜、人體樣本等一些基本信息。
按照丹紋的說法,特殊級別的僞造已經不算是僞造了,而是像初生嬰兒那樣把自己的基本信息錄入聯邦公民信息庫,以後倘若白雨澤的腕表遺失了,也可以去正規的地方補辦,不用擔心露餡問題。
白雨澤對于丹紋的辦事能力很滿意,雖然他表面嬉皮笑臉沒個正經偶爾還會口頭調戲,人卻很細心,一些白雨澤想不到的事情他都考慮到了,使得這份身份證明越來越接近真實。
等問題達成一致,天色已經不早了。灰藍色的天空中爬滿了紅霞。
白雨澤嘩嘩倒出一堆腕表:“這些是一千萬,你數數。”
和美人交談一天不僅做成一單生意還大飽眼福的丹紋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桌子上的腕表,一向能言善辯的他難得張口結舌:
“這是什麽?我是做腕表的,但是不回收啊,而且這些腕表不值一千萬。”
白雨澤把腕表往丹紋那邊推推,神情淡淡的開口解釋:“裏面有錢,剛好一千萬,不是讓你回收垃圾。”
丹紋放下記錄板,拿起一個查詢裏面的信息,劃到個人儲蓄那一欄,上面明晃晃的跳出來六十萬的存款,腕表主人信息那一欄還該死的熟悉。
他抽抽嘴角,把腕表翻到背面,上面不起眼的DW字樣刺痛了他的眼睛,讓他鼻子一酸差點痛哭流涕。
尼瑪這是他做的腕表,怎麽會在白雨澤這裏?
還這麽多!桌子上的腕表少說也有七八十個!
不死心的拿起一個再翻翻,又是一個大刺刺的丹紋出品打碎了他的僥幸,丹紋擡頭幽幽地問:
“你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腕表,他們借給你的?”
白雨澤站起來活動兩下僵硬的身體,頭也不擡的回答:“我剛來到奧蘭星沒錢,他們又喜歡纏着我,我就把他們都打劫了。”
他見丹紋半天沒有回神,就心情愉快的補充一句:“效果還不錯,很快就把錢湊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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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兄弟你是懷着怎樣的心情把搶了一千萬說的和搶了根棒棒糖一樣簡單!
丹紋不止眼角抽搐,連臉也變形了,他好心的提醒白雨澤:“腕表沒有主人的指紋或是虹膜是不能支付的。”
白雨澤拿起一個腕表搖搖,輕描淡寫的吐露出兇殘的話:“這個我也考慮到了,走的時候和他們商量把權限開到最大,你可以轉賬試試,我試過一次,可行。”
所以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美人兒不僅打劫了人家的腕表,還兇殘的讓他們把權限打開供他使用是嗎?
丹紋試探性的開始進行轉賬,內心糾結無比,他怎麽不知道那些手沾鮮血需要改名換姓才能逃脫追捕的罪犯這麽好說話了?
除非是眼前的人用了什麽特殊手段!
至于是什麽特殊手段,他不想知道。
丹紋現在有點相信白雨澤是個兇殘需要僞造身份的人了,甚至早前腦補白雨澤刺殺總統的想法也有可能是真的!
等丹紋把桌子上腕表內的金額全部掏空,他數了數:“數目是一千萬沒錯,十天後過來拿東西。”
白雨澤點點頭,跟丹紋打好招呼告辭離開。
離開丹紋這家外表破破爛爛的小店之後,白雨澤擡頭四下張望,發現由于小店位置偏僻,周圍早已沒什麽人影。
白雨澤對蘭小鎮并不熟悉,再加上小鎮重建的建築比較多,很多都是一模一樣的道路,他只能順着來時的方向回去。
待天色完全暗下來,月夜下的小鎮開始亮起一束束燈光,沖淡了天黑之後令人緊張的氛圍。
回小鎮中心必定要經過一條又黑又長的小巷,小巷兩邊皆是高大的圍牆,沒有路燈,只能偶爾看見出口那裏有行色匆匆的路人經過。
三米高的圍牆內人聲鼎沸,似乎非常熱鬧,但是等白雨澤走到小巷中間時,嘈雜的人聲驟然停下,一時之間寂靜的連蟲鳴也消失不見。
遠處的商店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大門被店主驚慌地關上,唯恐自己惹禍上身。
白雨澤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被堵住的路,聽着身後傳來的急切腳步聲不難猜到後方也被人堵住了。
長長的睫毛垂下,掩蓋住眼底的寒光,白雨澤像是沒有看見這些人似的漫不經心地想:兩面夾擊啊,有點腦子。
人群逐漸走近,形成一個包圍圈,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搓搓手指,讨好的朝領頭的大漢笑笑:
“哈力老大,我親眼瞧見這個男人走過小巷,這不,他回來了。”
名叫哈力的大漢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頭延伸到鼻梁下方,就像是他的臉曾經被人一劈兩半似的,看起來分外恐怖。
大漢的眼睛在白雨澤身前轉了兩圈,倒不像其他手下色眯眯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驚豔随之而來就是狂喜:
“長得的确不錯,把他送到拍賣行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白雨澤神色一動,早就聽聞蘭小鎮的拍賣場有人口買賣,沒想到會被他碰上,只不過這群人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以為區區三十個人就能制服他麽。
“你們想把我送去拍賣?”
哈力冷笑一聲,目光貪婪:“沒錯,這兩天奧蘭星有不少人來尋寶,有的是款爺肯花錢,要不是拍賣場不收次品,我都想嘗嘗你的味道了哈哈哈。”
白雨澤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對付這種人用他的本命武器簡直是一種侮辱。
趁着大漢還在仰天大笑,他掏出一把長刀用靈力催動,輕輕地往前一揮。
無形的風刃猶如索人性命的死神,密密麻麻地不留一絲空隙向前方咆哮着撲去,把白雨澤眼睛所見之處全部破壞殆盡。
前方的十六個人包括哈力自己,皆是被風刃剁成了碎肉,風刃勢頭不減,穿過人體狠狠地在牆壁上留下一個個彎月刀痕。
散在地上碎肉如果不看衣服碎片的話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鮮紅的血液噴濺在小巷的牆壁上,形成不規則的圖案,給站在這裏的白雨澤增添一絲詭異之色。
身後原本打算偷襲的人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慌了陣腳:
“老大!老大死了!”
“他手裏拿的是什麽?”
“怪物!怪物!救命,我不想死!”
“別吵,他手裏拿的是寶貝,殺了他把東西搶過來,他只有一個人,怕什麽!”
白雨澤挑眉,慢慢轉身看着膽怯又目露貪婪不肯離去的人,清冷的嗓音如同讓人置身在寒冬臘月的冰湖中:“機會已經給你們了,既然不想走,那就都留下吧。”
躲過對面襲來的異能攻擊,白雨澤把刀身的靈力加大,無視刀刃因經受不住靈力發出的哀鳴,用力一揮。
風刃呼嘯沖出,手中的長刀也應聲而斷。
這次,銳利的風刃沒有給他們反擊的時間,毫不留情的貫穿了敵人的身體,在牆上留下警告的訊息。
冷風帶走了屍體的溫度,濃郁的血腥味讓白雨澤皺眉,他苦惱的看着形成血泊的地面,實在是不想走過去弄髒他的靴子。
見四周沒有一個活口,不會有人看見他,白雨澤微微提氣直接踏空而行,遠離了無處下腳的小巷。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錢了,老是有人過來找麻煩的話他會很困擾的,希望這一地的碎肉能吓退一些不知死活的人。
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時,起早做生意的小攤販們經過小巷,一陣風吹來,讓他們聞到了小巷深處傳來的濃郁血腥味。
幾人一合計,彼此壯壯膽子結伴而行,慢慢向小巷走去。
“啊......”
幾聲響徹雲霄的凄厲慘叫打破了小鎮早晨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