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千年厲鬼

周家財力雄厚富可敵國,這五千萬還看不到眼裏,錢當場就轉了過去。給錢就是爺,行素之二話不說收拾行李和人走了,走之前囑咐龍冉,“這幾天我不在勞煩你好好看店,有事打電話。”

龍冉不大高興,以他看這些自以為是的人類死幹淨算清淨,可素之卻對這些人類很仁慈,他只能站在櫃臺前撥算盤壓壓火氣,“你小心點。”

——

厲鬼受傷逃走,這幾天沒來鬧事,周家宅院清淨了不少,但仍然有揮之不去的怨氣,行素之一進門就感受到了空氣中源源不斷的怨氣。

在周文周武第一次走進香燭店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的怨氣,怨氣附着在他們身上因為有寶物保護才沒有入侵到身體裏,看來就是在這裏沾染到的了。

行素之花了一天的時候把周家宅院裏裏外外看了一遍。現代人相信鬼神的不多了,更別說在家裏供奉神佛,但周家卻不一樣,每個房間裏都供奉了泰山奶奶,而且宅院的布局全都按照風水來的,可以看出來花費了不少心思。

“行先生,厲鬼的事情你準備怎麽辦?”行素之的态度不緊不慢,可對于作為當事人的周家來講可是刻不容緩,厲鬼一天不消他們就一天睡不安生。

在場的除了周家人就是被周家請來封印厲鬼的修道之人,這些修道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個個都有真本事,這些人聯手竟然都沒把厲鬼封印,可見這個厲鬼不簡單。

行素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香氣袅袅迎鼻,茶是好茶。“周老太太我不拐彎抹角,想問你一句周家與厲鬼有什麽淵源。”

這只厲鬼本來是被封印在了周家老宅,定期加固封印,周家與這只厲鬼的淵源被請來壓制厲鬼的人都知道了,周老太太也不介意多說一遍,“我周家上千年的歷史,千年前厲鬼在世的時候和周家的祖先是好友,但後來厲鬼被強盜所殺,周家祖先沒有救得了他,所以才被厲鬼所纏,最後請來高人封印了厲鬼才得以安寧。”

“正是這樣。”清塵道長是最早被請來的,周家有什麽事情都是找他幫忙,之前厲鬼封印的加固也都是他們三清觀來做,他對周家的情況是最了解的。

戒嗔方丈也随之附和,“當年并不是周家祖先的錯,但厲鬼執念太深已經無法将其拉出迷途。”

行素之看向在一旁不說話的蔣晨,主動問他的意見,“蔣先生有什麽想法?”

蔣晨是玄門派這一代的大弟子,派中長老們閉關,現在玄門派由他主持,他年紀雖輕修為卻與戒嗔和清塵不相上下,自從行素之昨天到了周家他還沒在行素之面前說過一句話。

蔣晨珉着嘴好久才說,“千年厲鬼怨氣雖然大,但是一直被封印怨氣不斷被消耗着,按理說怨氣不會大到需要提前加固封印甚至我們三個聯手都治不了他。”以時間計算加固封印要等到清明之後,但是前不久封印厲鬼的封印提前松動不得不提前加固,以防萬一清塵還請來他們幫忙。

其他人也都點頭,根據以往的經驗,千年厲鬼雖然不好收拾,但他們三派聯手足以應對,但封印當天厲鬼的怨氣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如果不是有行素之的香他們早已命喪黃泉。這也是行素之看上去很弱,但自從他來了之後整個周家都聽他的的原因,否則能人聚集怎麽會輪到他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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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素之觀察着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心中了然。

“周老太太,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該怎麽辦了,一會我會把你買的五千萬的香給你,今晚十二點之前周家宅院的每扇門窗、每張桌椅,每個房間都要點上香。記住香不能斷,這三天之內香燒完了就要馬上換,否則後果自負。”

——

漸入深夜,随着香的燃燒,周家宅院空氣的怨氣慢沒有那麽重了,鼻尖萦繞的都是香燃燒的煙氣。

行素之站在周家大堂,對面站的是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現在只有你我兩人可以說實話了吧。”

周老太太還在嘴硬,“行先生,要說的我都說了,我周家沒有對不起他的,是他執念深害人害己。”

“唉……”行素之嘆了一口氣,“我上次賣給周文周武的香乃是千年之前用天山的萬年雪水和的香泥,香中又有泰山奶奶的庇佑之力,所以才有如此大的效力,就連厲鬼也怕,可這種香只有那三只,香氣也只可持續一周。現在賣給你的香可就差多了,頂多可以驅散周家宅院內的怨氣,讓厲鬼一時進不來,但時間一長也就沒用了。”

行素之邊說邊觀察周老太太的神情,繼續道,“厲鬼之所以成為厲鬼什麽因為死不瞑目,要想對付厲鬼只有兩種方法。一是淨化,即淨去怨氣使其輪回,不過這種方法需要清楚厲鬼為何而死;二是鎮壓,以雷霆之手段鎮壓厲鬼,好心一點或者說是修為不足就把厲鬼封印,狠心一點又有絕對壓倒性的力量就将厲鬼打得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這些行素之稍頓,然後才接着說,“這只厲鬼已有千年,千年之前修道之士還沒有這麽沒落,以那時的能力尚且只能封印厲鬼且要常常加固封印,可見厲鬼十分厲害,現在他逃了要想封印他肯定難上加難,恐怕只有淨化一條路可走了。”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要是再隐瞞我想幫也幫不了你了。周老太太被逼無奈,周家的秘密和周家上下的命相比她終究是選擇了周家上下的命。

“千年前,周家與曾家一起做生意,由于周家祖先的失誤賠了很多錢,曾家要求周家賠償損失,可周家拿不出那麽多錢于是想出一個辦法。周家祖先透露給強盜曾家的消息,想在關鍵時刻出面救曾家,曾家感念救命之恩,這筆錢也就不用還了,可強盜見財忘義,當天屠殺曾家滿門,周家祖先也是好不容易才能逃命。周家确實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可已經過了千年,不管再大的債周家也都還清了。”

怪不得怨氣這麽深,竟然是滅門之仇。

周老太太走後,行素之看向大堂深處,“蔣先生不必躲了,出來吧。”

蔣晨慢慢走了出來,他也早就看出來周老太太有隐瞞,如果只是周老太太一開始說的那樣千年之前厲鬼不可能怨氣大到只能靠封印進行鎮壓,但如果這樣就解釋的通了,滅門之仇有如此大的怨氣也不稀奇。

“蔣先生對于厲鬼怨氣突增可有眉目了?”

提到這件事蔣晨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沒有。”在周家這幾天他片刻不敢懈怠,但竟然查不到一點端倪。

厲鬼怨氣忽增只有三種可能——被某件事激怒、借助外力、吞噬掉了修為不淺的其他厲鬼。每一種可能他都查了,可都沒有結果。

行素之就知道會這樣,他拍拍蔣晨的肩,像個長輩一樣安慰他,“別急,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蔣晨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這個年紀已經到了辟谷期,把同齡人甩的不知道多遠,如果因為這件事受打擊可不值得。

但以行素之的口吻說出這些話就奇怪了,他既不是玄門派的長輩年齡又和蔣晨年齡差不多,說出這番話不倫不類的,好在蔣晨沒有計較。

“行先生知道些什麽嗎?”

行素之做事向來不喜歡解釋,但蔣晨是玄門派的弟子,他與玄門派淵源頗深,對玄門派印象不錯,夾帶着對蔣晨也印象不錯,蔣晨既然問他也不想隐瞞。

“周家的風水極好,每處擺設都是精心計算過的,可以看出來為了改變風水鎮壓厲鬼而做的,我沒猜錯的話這些都是三清觀做的,但今天我卻發現有處地方很不對勁。”行素之的眼睛看向大堂正中間的那副畫,“這間大堂位于宅院正中間,位置極為重要,但不挂族譜卻挂了一副山水畫。”

周家是大家族,有千年的歷史,家底豐厚人脈極廣,挂族譜絕對有面子,而且以風水來言族譜是上上選,挂副山水畫畫就沒有那麽好的效果了。

“自我來到周家這裏挂的一直都是山水畫,怨氣忽增真的會與它有關?”

突增也就是突變,在于一個變字,畫的變化不是輕易就能看到的,蔣晨産生懷疑也在所難免。

行素之走到畫前面,手摸到畫的右下角,“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周老太太之所以挂畫而不是族譜是因為這幅畫足夠名貴,古畫有靈氣帶來的效果不比族譜差。這麽大的一副保存又如此完好,以現在的市價估計幾百萬是沒問題的,放到黑市炒一炒價格更高。”

修道是個費錢的活,說修道之人不關心錢的都是外行人,真正要修出個名堂來很需要錢,尤其是現代社會,什麽都需要錢。

蔣晨走了過來,“周家作為全國知名的大家族,在大堂挂這幅畫也不足為奇。”

行素之把畫扯了下來,這副在他嘴裏價值百萬的畫幾秒鐘就又在他手裏變成了碎片,“可是現在這幅畫一千塊錢都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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