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馮宅這邊散了之後,陸斯晚還有個局。

寧城是個不夜城,尤以港羅灣最甚,“火樹銀花不夜天”這句話在港羅灣發揮得淋漓盡致。

港羅灣的千禧彙是一家中式宮廷風的私人會所,也是寧城各界名流最愛的銷金窟。

今晚,恒達影業的二公子吳元也在這裏替陸斯晚辦了一場接風宴。

陸斯晚到的時候,包廂內早已開局。他脫下西裝交給邊上的侍者,徑直走向最裏面的那張牌桌。

雕花屏風旁邊的位子上坐着個漂亮姑娘,一見他來,便乖乖起身,作勢将位子讓給他。

陸斯晚卻将手一壓,示意她打完這圈。

雖說是接風宴,但吳元也知道他不愛熱鬧,因此沒叫太多亂七八糟的人,只找了兩個發小兄弟,湊了一桌。

幾人打過招呼後,陸斯晚走到吧臺邊倒酒,是86年的侯伯王。

牌桌那頭吳元也忽然朗聲開口:“聽說你在宋婉儀辦的拍賣會上,花三百萬買了林家千金做的蛋糕?”

八卦的傳播速度一向比病毒都快。

陸斯晚也沒否認,骨節分明的手拿着酒杯,微微晃動其中酒液。

正巧桌上一圈結束,姑娘起身,陸斯晚便去坐下,對面正好是吳元也。

吳元也睨了他一眼,又道:“你剛回來就這麽高調,也不怕被你二叔抓到小辮子。”

陸斯晚卻輕嗤一聲,将酒杯交給旁邊姑娘,遞給吳元也一個“你看我怕不怕”的眼神。

吳元也見狀,主動繞過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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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晚左手邊是鴻欽資本的孟均,右邊是世安地産的姜華。兩人都是纨绔界的杠把子,高中就被家裏送出國,因此與陸斯晚的關系,不如在國內與陸斯晚一起同班念完高中、經歷高考的吳元也親近。

孟均想起剛剛微信群裏看到的消息,問了陸斯晚一嘴:“斯晚,聽說這次晚宴,林家夫人帶着女兒一起參加了?”

陸斯晚摸牌的手一頓,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剛剛拍下的《初雪》。

“怎麽,對林家有興趣?”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聲音低醇,像是百年陳釀。

旁邊姑娘白玉般的手捧着煙,想為他點上,陸斯晚微微一撇頭,拒絕意味明顯。

姑娘嘴角一拉,一臉受挫。

吳元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叼着煙解釋:“我們陸總不抽煙、不近女色,去,給陸總倒杯酒。”

姑娘捧着酒杯往吧臺去了。

桌上其他三人身後也都坐着漂亮姑娘,從陸斯晚走進包廂的那一刻,姑娘們就開始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會兒聽吳元也說陸斯晚不近女色,一時又歇了攀龍附鳳的心。

孟均接着剛才的話題:“聽說林家小姐是個大美人,可惜林太太手腕厲害,現場流出來的照片,居然沒有一張林小姐的正面。”

這話一出,姜華便了然笑道:“原來是一擲千金只為搏紅顏一笑,看來這位林小姐的确美豔不可方物,居然能讓我們陸總動心。”

陸斯晚眉心微微一皺,腦中閃過簽名板前看到的那個身影,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頓時聽不下發小們開這種桃色玩笑。

他眸色沉了沉,聲音不疾不徐,卻帶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女人不是玩物也不是附庸,輪不到別人評頭論足。”

孟均與姜華對視一眼。

圈中人誰不知道陸斯晚是出了名的尊重女性。

姜華笑着打了個哈哈,把話題揭了過去。

吳元也卻明白陸斯晚話裏話外的意思,知道他必定又想起了那個叫“蘇眠”的女人。

思及此,吳元也不由地在心裏啧啧感嘆,陸斯晚大概是他們圈裏少有的癡情種,這都七年了,還惦記着呢!

淩晨一點左右,千禧彙這邊終于散場。

陸斯晚與吳元也一同走出來。

也不知是不是晚風太蕩漾,陸斯晚問吳元也:“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名字不一樣、身份不一樣、長相也不一樣,可偏偏又讓你覺得相似的兩個人?”

“既視感?”吳元也反問,默了默,又道,“我看你是想蘇眠想得魔怔了,再這麽下去,你看見路邊一塊石頭都覺得像蘇眠。”

陸斯晚輕笑一聲,沒說話。

司機還沒過來,兩人站在門廊下。

微風徐徐,陸斯晚手指微微一動,扭頭問吳元也:“還有煙嗎?”

“不是戒了?”吳元也一邊說,一邊從袋中摸出一盒特供煙。

說起陸斯晚戒煙,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高中那會兒,陸斯晚也是個叛逆少年,跟吳元也一起翻牆、抽煙、逃課,差點沒把教導主任氣暈過去。

後來陸斯晚跟蘇眠走得近,有次抽煙被蘇眠抓到。

那姑娘也是神奇,說了句讨厭抽煙的人,之後陸斯晚就再沒抽過煙。再往後,陸斯晚就在蘇眠的帶領下,走上了認真聽課寫作業的從良路。

陸斯晚拿了支煙叼在嘴裏,吳元也的打火機湊過來時,小小的火苗在他眼底映出兩道光亮。

煙霧缭繞間,他又問吳元也:“有她的消息嗎?”

七年前的高中散夥飯之後,蘇眠便與他們斷聯,蘇家也在寧城銷聲匿跡。

陸斯晚為此消沉了一段時間,等重新振作起來,打算托人尋找蘇眠下落時,陸斯晚的爺爺陸老爺子又突然生了一場大病,九死一生。之後,陸家L&M集團的運營權便暫時交由陸家二房打理。

而陸斯晚是長房獨子,他的父母早在他出生時便車禍去世,從小由陸老爺子親自教養。陸老爺子移居美國養病,便将剛剛結束高考的陸斯晚也一并帶去了美國讀書。

打聽國內蘇眠下落的事,陸斯晚就拜托給了發小吳元也。

吳元也搖搖頭:“說來也奇怪,蘇家就一普通人家,怎麽可能躲得過我的人?”

陸斯晚嘆了口氣。

吳元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兄弟,說實話,這麽多年也該放下了。說不定人家已經結婚生子,早就忘了你是誰,對吧?”

陸斯晚沒說話,只将燃盡的煙頭在地上踩滅。

門廊燈光下,他眉目低垂,纖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眼中的情緒。可吳元也一看他的神色,便知道自己又白安慰了。

他放不下。

要是能放下,也不至于拖到現在。

說實話,吳元也每次回憶起陸斯晚與蘇眠的故事,都忍不住由衷佩服陸斯晚,總覺得陸斯晚在感情方面的層次比他們這幫人高很多。

蘇眠長得不好看,說得刻薄一點,甚至還有點醜。

當然,七年過去,吳元也對蘇眠的印象也有點模糊,只是偶爾翻出高中畢業照時,他總能一眼看到站在第二排最左邊的蘇眠——黑、胖、土、滿臉青春痘。

對一個絕世美女念念不忘他還能理解,可對蘇眠這樣的……抱歉,他實在無法理解陸斯晚的腦回路。

可陸斯晚當時怎麽說來着?

他說:“蘇眠長得不好看,跟她在一起別人會笑話我。可是,她就是另一個我,只要有她在,全世界消失也沒關系。所以,跟她相比,‘別人’又算什麽?”

不得不說,吳元也聽到這段話的時候,真的震驚了。

其實他當時真的只是八卦而已,随口問問陸斯晚對蘇眠什麽想法。畢竟陸斯晚這人口風緊,要不是那天高中散夥飯喝多了,也不會跟他真情流露。

吳元也當時還想,果然近朱者赤,跟蘇眠這種學神走得近,陸斯晚不但從學渣逆襲成學霸,還能出口成章,說些讓他不明覺厲的話了。

從那天起,陸斯晚在吳元也心中就多了一層神聖的絕美愛情之光。

黑色邁巴赫在廊柱邊停下,陸斯晚走過去前,吳元也又攔住他:“那人還找嗎?”

陸斯晚默了默,随即斬釘截鐵:“找。”

吳元也都快哭了:“攤上你這麽個兄弟,絕壁是我上輩子欠下的債!”

陸斯晚拍拍他的肩膀,想了想,又道:“有沒有辦法弄到林家二小姐的資料?”

吳元也一愣:“怎麽,你還真看上林家二小姐了?哎,那你還找什麽蘇眠,直接找林家二小姐啊!”

陸斯晚臉上卻閃過一絲悵然:“如果我說我覺得林小姐是蘇眠,你會不會覺得我有病?”

吳元也遞給他一個“你這是明知故問”的眼神。

陸斯晚扯扯嘴角:“你就當我有病。”頓了頓,“我剛回國,二叔那邊盯得緊,有些事不方便出面,所以……”

他話未說盡,但吳元也已經聽明白,點點頭,一臉“我懂我懂,你就放心吧”的表情。

等陸斯晚上了車,吳元也想起些什麽,又跑過去扒着車門道:“講真,要是你今後真跟蘇眠在一起了,一定給我個大紅包!”

陸斯晚眉梢一挑:“房子車子游艇海島,随你挑。”

他皮相骨相俱佳,天生多情的長相。這一挑眉,便有種“萬種情思皆在眉梢眼角”的倜傥。

吳元也嘴裏一個“卧槽”,少女般捂着胸口倒退兩步:“你他媽沖老子抛什麽媚眼,老子筆筆直的好吧!”

陸斯晚車門一鎖,留給吳元也四管價值千萬的尾氣。

作者:啊啊啊寶寶們好熱情!還有特別感謝“又豈在朝朝暮暮”寶貝給我投的營養液!

另外推薦一哈我姐妹的文《遲來心動》by習又,以下文案,是預收,大家可以搜筆名~

1.

人人皆知,豪門千金林冉是個柔弱美人,标準清純小白花。

一年365天,有366天在為“讓柏程淵愛上我”認真而虔誠地努力着。

圈中好友都知道,柏程淵平生最讨厭粘人柔弱小白蓮。

偏偏林冉毫不知情,處處踩雷,還自以為對柏程淵一往情深。

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林冉憑借矯揉造作平地摔,成功摔入柏程淵懷裏。

清純的林冉滿臉通紅:“程淵哥哥,謝、謝謝……”

柏程淵面無表情:“可以解除婚約嗎?”

2.

後來,婚約沒解除,柏程淵一狠心與林冉結了婚。

新婚夜時

傳聞是清純小白花的林冉因為喝多了,拽着柏程淵的領帶嬌蠻大罵:

“我裝了這麽久的白蓮花,都甩不開你這個狗男人!”

柏程淵:?

林冉撈過一個枕頭怼在柏程淵臉上:“既然如此,狗男人,我要繼承你的遺産!”

柏程淵:……

*我以為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沒想到你他媽只想繼承我的遺産

*我小心翼翼做了這麽多年戲精,結果還是逃不開你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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