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妖孽出現請注意

月光皎潔,程姣姣與夏清濯他們站在屋頂之上,所見之處空無一人。

“夏公子,這是怎麽回事?”

夏清濯面色凝重,收回攬在她腰間的手,吩咐道:“梓溪,護送程姑娘下山。”

話音剛落,對面的屋頂上竟憑空出現了七八個手執寒劍的黑衣蒙面人。

“不要,我留下來幫你們。”這種時候逃跑未免太沒有義氣,程姣姣就算再怕,也不會在此時跑掉。

“程姑娘這件事情你無需牽扯進來,他們是沖着我來的,梓溪,帶姑娘下山!”夏清濯最後命令道,話音未落,便帶着率先揮劍飛身迎了過去,南森與其他三人亦緊接着沖了上去。

“姑娘,請跟屬下走吧。”那個叫梓溪的男子拱手道。

“我……”程姣姣看着已與黑衣人戰成一團的夏清濯,重重咬住下唇。

“姑娘,來者武功高強,你留在這裏也無益,不如快與屬下離開。”梓溪的話音未落,程姣姣這邊的屋頂上便飛身上來一個黑衣人,長劍破空直朝程姣姣劈來。

程姣姣心中一凜,手中鋼針一揮,便打入那個黑衣人體內,那個黑衣人身形一滞,在空中急急旋身落于地上,腳尖一點又迅速飛身而起揮劍朝程姣姣而來。

“姑娘快走!”梓溪拉住程姣姣的手臂,飛身向山下逃去。

夜色寂寂,樹影重重。

程姣姣與梓溪飛快在林中穿梭往山下而去,忽然眼前黑影一閃,竟是那個黑衣人截住了前頭的去路!

梓溪長劍一橫擋在程姣姣面前,道:“姑娘先走!”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只追過來一個她要是還跑,未免也太慫了!

“姑娘……”梓溪的話未說完,那黑衣人已經挺劍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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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姣姣手腕一翻就要将手中的鋼針射出去,卻不想背後撲來一股凜冽的寒氣,忙側身避開,手中的鋼針亦招呼了上去。

這下好了,二對二,扯平。

“姑娘快跑……”梓溪那邊早已自顧不暇卻仍是想替程姣姣擋下新來的那個黑衣人,分神的瞬間便被對手在身上劃了一刀口子,鮮血直流。

程姣姣目光一緊,知道再留下來定會害了梓溪,而且看黑衣人剛才避開他鋼針的樣子便知自己決不是對手,只能轉身飛身而去,順便也将那個黑衣人引走。

月光從樹枝的縫隙間灑下,林中,兩個飛快移動的身影一前一後在林中飛馳着。

論若武功,程姣姣不行,但論起輕功,程姣姣則鮮有對手,那是常年在懸崖峭壁間采藥所練出來的,這世上能有幾人是同她那樣拿小命将練的輕功?所以這樣的情況下修煉成的輕功自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腳尖驀地一轉,程姣姣飛身用腳勾在一棵樹上,借着身子回旋的勢頭,一把将手中的毒粉撒了出去,另一手的鋼針也随即接上,透過毒煙,射進了那黑衣人的身體。

那黑衣人敏捷避過了毒煙卻沒來記得避過随即而上的鋼針,“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程姣姣拍了拍手落于地上,她精于制毒解毒之術,難免要在山間捕捉一些毒物,有些毒物用手是捉不到的,只能用鋼針釘在原地使它動彈不得才抓得到,她一手暗器的功夫便是由此磨練而成,一通百通,迷眼毒藥的準頭自然也不會差。

解決了最大的麻煩,程姣姣才分出精神來關注了一下周圍的情景,卻見周圍樹木繁茂,雖有零星的月光灑下,仍是黑漆漆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

完了,程姣姣心中按叫糟糕,迷路了。

她也算是在山裏頭長大的,跟師父采藥的時候沒少在山裏宿過,倒沒有什麽可怕的,但是一想到夏清濯他們還不知道怎樣了,心中便不免有些焦急,原是可以慢悠悠等到天亮了再走,如今卻是片刻都待不住了。

程姣姣摸着黑,跟着那一點兒少得可憐的方向感在林間走了小半天,終是敗給了這漆黑的天色,若非可能招來敵人,她真想大喊幾聲。

右腳一空,程姣姣一踉跄,飛快穩住身子,借着那微弱的月光往旁邊一看,原來是走到了一處斜坡邊兒上,差一點兒就給掉下去了。

撫着胸口舒了一口氣,程姣姣打算明早再走,剛打算找個地方窩一晚,腳腕上卻突然一痛,低頭一看,某種鱗片反射着月亮的寒光的條形毒物正蜿蜒着身子要離開。

嗚呼!程姣姣覺得自己真是衰慘了,常年捉蛇今日反被蛇給咬了,而且烏漆麻黑的連被什麽蛇給咬了都看不清楚,手指一動,程姣姣将鋼針釘入蛇的七寸,然後眼前一暈終是逃不過要在斜坡上滾一遭的命運。

……………………………………男主角來啦!…………………………

日頭高照,夏日中午炙烈的陽光從枝葉間滴落下來,落在了程姣姣的臉上。

程姣姣迷蒙着轉醒,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與頭上的枯草落葉,然後卷起褲腿,掏出身上的一個白瓷小瓷盒,從裏頭摳出了黃豆大小的一點綠色藥膏,抹在了腳腕上那兩點紅紅的小孔上。

不知是天生體質異于常人,或是後天日日與草藥毒物為伍,像被蛇咬了這種單純的,未經特別配置的毒,程姣姣向來自帶免疫,撐死昏個四天就會自然醒來,按如今腹中饑餓的程度,程姣姣判斷,自己應該昏了三天,說明那條蛇的毒還是蠻厲害的。

站起身,程姣姣抖了抖裙上的枯草,判斷了一下方向,朝山下走去。

行至山下的時候,程姣姣去夏清濯他們之前拴馬的地方瞧了瞧,果然馬都不見了,三日的光景,夏清濯他們早已走了。

…………

天高地廣,任憑闖蕩。師父留下的信上的那八個字上,重點就在于“闖蕩”,闖蕩二字的重點則在于“闖”字上,闖蕩江湖,闖蕩天下。

闖蕩江湖,多麽豪氣萬千的詞語,而像她這樣沒有宏圖大志沒有目的的人,估計只能游蕩江湖了。

“唉,游蕩江湖啊游蕩……”程姣姣甚是唏噓地一嘆,手搭涼棚目視遠方,“接下去該往哪兒蕩呢?”

程姣姣并沒有去尋夏清濯的想法,分開就分開了,有緣總會再見的,況且,人家貌似事兒也挺多的,自己何必跟着,早晚被嫌棄。

程姣姣就近找了一個村子在田野間悠閑了一日,然後搭上一個趕牛車去另外一個村子拉貨的牛車,慢騰騰地挪了幾個時辰的路。

臨到一個四岔路口時,趕着牛車的老漢将車停下,指着其左邊的那條路道:“姑娘,你往那條路直走半日便能到裴城,往右邊那條道走便能到彭城。”

雖然程姣姣是瞎游蕩,但是還是比較樂意在城裏游蕩,等她游蕩地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時候,便回她的山溝溝裏去,這樣她一輩子也算活得有些起伏。

程姣姣跳下牛車,撣了撣屁股後面的衣服,拱手道:“謝謝你啊大爺。”

老漢拿着趕車鞭子的手搖了搖,“不用謝不用謝,姑娘還是快趕路吧,等會兒天色晚了可不,小老漢也要快些走了,不然晚上就趕不及回去了。”

“那好,大爺您保重。”

看着老漢的牛車慢悠悠地直走消失在前方蜿蜒的小路上,程姣姣抛了一個銅板,決定走右邊去彭城。

雖是初夏的時節,可到了中午,日頭照下來仍是跟盛夏似的不留情面,程姣姣不過走了一小段的路程,便有種倒進路邊樹蔭裏不出來的沖動。

看着前路漫漫,程姣姣不禁感嘆,若是有匹馬就好了……不對,她還得先學會騎馬。

太陽曬得人頭昏腦脹,程姣姣看着路上反正沒什麽人,索性額頭朝地頂朝天地低頭疾走。

倏然,一匹駿馬從路旁的樹叢裏斜蹿上了大路,這突然的狀況,低着頭疾走程姣姣根本收勢不及,狂奔的駿馬亦一時收不住蹄,直奔而來,眼看着就要撞在了她身上。

娘咧!

程姣姣很沒出息地腳下一軟就跌在了地上,腦中卻還清醒,危急之中對着馬鼻子揚了一把粉末,就地從馬蹄下滾出了危險範圍。

馬兒因程姣姣的那把粉末受了刺激,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然後瘋狂地高揚着前蹄颠動着身軀。

“籲——籲!”馬上的人亦被馬兒甩得左右搖晃,費力地保持着身形不讓馬給甩下來的同時,又安撫着馬兒停下來。

總算,馬兒在癫狂了一會兒後安靜了下來。

“噌!”長劍出鞘的聲音。

那人執劍從馬上指着程姣姣,喝道:“你給赤風下了什麽藥!”

程姣姣被馬吓得心頭亂跳氣息紊亂,這時方才緩過神來,擡眸看向馬上的人,然後——呼吸停了。

那匹黑色駿馬上坐着的人英姿勃發,濃密厚重的兩道劍眉像湖裏倒伏的柔軟水草,一雙勾人的丹鳳眼中邪氣四溢尤其惹人注目,長翹的睫毛仿若黑翎,高挺的鼻梁,殷紅的雙唇仿若朱砂點就,比女子還豔麗三分,略偏小麥色的肌膚,一頭長長的黑發如玉如瀑,并不加任何束縛得肆意飄在身後。

陽光斜斜地傾倒在他的身上,發絲微微泛着金黃的光澤,看上去竟有種渾不似真人的感覺,更重要的是他還穿了一身黑袍,那黑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只用一根腰帶束緊,領口大開,性感的鎖骨大大方方地露了出來。

這一身深色的黑衣沒襯得他沉穩冷峻,反倒是襯得他整個人透着一股子不羁的邪氣,半眯的眼中又透着一股子慵懶之氣。

程姣姣想起了隔壁老趙媳婦家那只不逮老鼠的貓,它趴在牆頭上曬太陽的時候便是這樣一個樣子,但眼前這個,分明是已修煉成了精。

“問你話呢!啞巴了?”馬上的那位顯然不喜歡被人傻呆呆得盯着瞧,不耐煩地吼道。

“摻了花椒的面粉而已……”程姣姣癡癡道。

若說夏清濯那樣的容顏,俊雅出塵,谪仙氣質,已是世間難尋,卻只能當得“英俊”一詞,

方還不能稱真正的美男子,但眼前的這個人卻是真真當得“美”這一字。

美麗漂亮的男子。

好吧,程姣姣知道這麽組詞很文盲,但這是事實。

馬上的人應當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狠狠瞪了程姣姣一眼便打算拍馬離去,卻倏地被程姣姣腰間的一塊玉佩吸引了眼睛,那邪氣的丹鳳眼中寒意頓起,冷冷道:“你這玉佩是從哪裏得來的?”

程姣姣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眼中頓起的寒風凜冽,心肝一跳,唯唯諾諾道:“別人送的。”

“送的?”他的眼中銳光一閃,突然出手如電俯身扯了程姣姣腰間的玉佩,揚鞭而去。

“喂,你強盜啊!”程姣姣在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不管兩條腿是不是追的上四條腿,仗着自己的輕功就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都看到這兒了,你确定不收藏一個麽? ( *^_^* ) 對于通過了前四章檢驗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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