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害人害己幽冥石

宜春院

臨湖而建的閣樓二層上四面窗戶大開,偶爾吹進屋內的湖風清爽,悠揚的琴聲婉轉萦繞。

閣樓的二層甚大,八個勁裝護衛分為兩排,面對面負手立于兩旁,一個面容較好的琴妓坐與琴案前,垂着頭鑽心撫琴,時不時擡起頭對着前面榻上的男人嬌媚一笑。

“鑒寶大會?這陸承義那老小子腦子壞了?鳴音寺剛出了那檔子事兒他就這麽急着步人家的後塵?”嚣張嘲諷的語氣毫不掩飾,夏釋冰一身紅衣斜躺在榻上,拈着請帖的手指一動,便将請帖丢到了魏荊的手裏。

魏荊立在榻旁,問道:“莊主,那這鑒寶大會您是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夏釋冰調整了一下姿勢,躺在榻上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這麽熱鬧怎麽能不去呢?說不定順手就把幽冥石給弄回來了,聽說那東西可以給人平白添上一百年的功力,有機會拿回來試試也不錯。”

“極星閣裏早就查過了,都是些沒有根據的謠傳。”魏荊道。

夏釋冰冷哼一聲,眸中閃過一道銳光,“謠傳?可大多數人都信了就是事實了!這謠言才出來幾個月,暗中動作的人還少嗎!”

魏荊看着夏釋冰驀然陰鸷下來的面色,道:“是,屬下定督促他們快速找到傳播謠言的源頭。”

夏釋冰閉了閉眸,沉聲道:“先把月落樓查清楚,查了兩年才只知道人家的頭目是個帶銀色面具的,連個名字都沒有,都是幹什麽吃的!”

“是。”

此時,連接二樓的樓梯上面忽然有一個人探頭探腦的往二層上看,正好被夏釋冰眼角的餘光瞥到。

腦中驀然浮現那日在半月小築樓梯上的人,夏釋冰眸光一沉,怒道:“在那裏縮頭縮腦的作死麽?要滾還不快滾過來!”

站在樓梯上的人被夏釋冰的怒吼生吓得腿一顫,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幸好身手還算靈敏,穩住了身形後立馬跑上剩餘的幾級樓梯,看了看兩旁侍立的八個護莊十八衛,終是沒膽子再往前去。

“查到了?”魏荊向他走了過去。

“是。”那人點頭,将放在懷中的一封信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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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荊接過信打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揮了揮手示意那人下去。

“是。”

夏釋冰閉着眼睛,一手撫着額頭慵懶地平躺在榻上,另一只手一伸,準确無誤的從一旁的小幾上拈了一顆蜜餞放入口中。

“莊主,那個女人的消息查到了。”魏荊走到榻旁道。

“嗯?”夏釋冰假寐的鳳眸驀地睜開,眸中寒氣凜然。

“說說。”他道。除非是特意吩咐轉交到他手裏的密信,他是從來懶得看的。

“她叫程姣姣,是神醫娘子的弟子。”

夏釋冰的眸光一閃,“程麗娘?那豈非與蕭霖師承同一人?怎麽功夫那麽差?”

“她救過夏清濯,似乎精于醫道。”

夏釋冰白了魏荊一眼,“廢話,潇潇谷的弟子當然精于醫道。”

“是。”魏荊垂頭斂目站于一旁。

“還有呢?”從來沒有聽說蕭霖還有一個師妹,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沒有了,雖然玄武青龍朱雀三大堂主都服了我們,但是還有最重要的白虎堂在蘇家手裏,總歸束手束腳。”

夏釋冰的眸光一沉,倏然起身抄起小幾上的茶盞往地上砸去,“蘇林。”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嘣——”琴妓的玉指一抖,琴弦應聲而斷,她擡起頭,驚恐地看向夏釋冰。

夏釋冰擡眼冷冷看了她一眼,斥道:“滾!”

“是,主子。”

沒有去看連滾帶爬抱着琴往外跑的琴妓,魏荊淡淡道:“蘇家大小姐今日回來這裏,按時辰應當馬上要到了。”

“蘇菱?”夏釋冰眸中正在消逝的怒氣一頓,然後突然噴薄出陰冷的戾氣。

“近幾十年潇潇谷的弟子都快絕種了,除了蕭霖難得還有一個丫頭,你說——”他的嗓音低沉,擡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魏荊,“蘇家的毒術再厲害,鬥得過程麗娘的弟子麽?”

魏荊的眸中異光一閃,“莊主是想……”

夏釋冰的眸色深沉,“蘇菱快來了,你去門口迎她進來。”

“是。”魏荊領命往樓下走去,掃了眼被樓上夏釋冰砸杯聲弄得噤若寒蟬的樓下守衛們,無奈地搖了搖頭,往門口而去。

自從在沁綠山上莊主的臉被打得紅了兩日之後,脾氣就沒一日好過,都快那鞭子抽着人去查程姣姣的事了,如今結果雖有了,但還是糟心事不斷,又是這大熱天的,火氣能不打麽?看來等會兒迎完蘇菱後還得去廚房吩咐他們煮一碗綠豆湯。

就這麽想着,魏荊已經到了門口,正好蘇菱的馬車已經來了,但還沒駛到了門口。

門口早已等着一溜迎接的人,但魏荊卻親自上前将車簾掀開,唇邊揚起一抹得體的笑來,“赤日炎炎,大小姐一路辛苦,莊主早已着人在水榭備好茶水糕點,正等着大小姐過去呢。”

“我說表哥只派了你這個下人來接我,原來是這樣。”蘇菱嬌麗的面容上揚起一抹笑容,“那行,就先去水榭。”說着,看都不看一眼魏荊伸過來扶她下車的手,徑自朝裏頭走去。

魏荊的笑容依舊,看着蘇菱遠去的背影,眸中寒光飛逝。

……………………………………………………

程姣姣覺着,自己不會騎馬這件事情真是做得太對了,否則上次去黑虎寨的時候她不會有機會去夏清濯同乘一騎,這次去靈石山莊那麽遠的路程她亦不可能與夏清濯同乘一騎,這樣的豔福真是求也求不來的,竟然讓她得了兩次!所以,有時候什麽都不會也是一件好事,她衷心感謝師父當年沒讓她學騎馬。

傍晚。

夏清濯輕勒缰繩,讓馬兒停在今晚投宿得客棧門前,正要喊程姣姣下馬,一低頭卻見她竟睡着了,想是大病初愈又颠簸一日所以累了。

将要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裏,他想讓程姣姣好好休息,但又怕她晚上餓醒,略一思索,他輕輕将程姣姣喚醒。

“程姑娘,我們到了。”

程姣姣朦胧醒來,下意識想伸一個懶腰,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整個人靠進了夏清濯懷中,驚訝之餘不禁微紅了臉。

這……好大一塊豆腐。

第二日清晨,照樣啓程趕路,快行慢行了十餘日,靈石山莊總算是近在咫尺了。

程姣姣進下榻客棧時,已是天黑,本想着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夏清濯竟然敲門說街上甚是熱鬧,問程姣姣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程姣姣必須承認自己是一個花癡,因為她當時腦子裏就“轟”了一聲,心裏的那朵花那個叫開得鮮豔,所有疲勞一掃而空,想都沒想立馬就應了,屁颠兒屁颠兒就跟了上去,腦力裏頭好像在不停地放着煙花,于是,思維理智什麽的就給截斷了。

“當心!”身子一輕,程姣姣被夏清濯環住了腰肢,旋身帶離了原地。

什麽情況?程姣姣眼角的餘光瞥見幾匹呼嘯而過的快馬,茫然擡起頭,看見的是夏清濯那張總是略帶着溫和笑容的臉,然後——腦子裏頭的煙花更加燦爛了,完全不在狀态。

他竟然抱着她!唔,好親密……

“程姑娘,你沒吓着吧?”夏清濯看着傻愣愣睜着眼睛看着前方的程姣姣,不禁問道。

“嗯?”程姣姣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她覺得有點兒腳軟。

“程姑娘?”夏清濯的眉心微微一皺,疑惑地看着她。

“啊?”程姣姣終于回過了神,擡頭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夏清濯,自動退出了他的懷抱。

他當才說什麽來着?程姣姣想了想,笑道:“沒事,沒事。”

客棧本就建在繁華的主幹道上,出了門便是熙熙攘攘的街市,天已黑了,店鋪都挂起了紅紅的大燈籠,街市上人來人往,寶馬香車甚是熱鬧。

心裏有些尴尬,程姣姣也沒有什麽心思注意周圍,跟着夏清濯随便逛了一會便一起回了客棧。程姣姣覺着,這一路走來,夏清濯的豆腐,她真是吃得夠多的了,自己必須矜持,必須克制,否則人家不嫌棄,自己都要嫌棄自己了,真是……好羞澀。

作者有話要說:

深情版:當他以為她已死時,放任自己身受重傷,逐漸衰敗,只求一死。

懸疑版:月落樓幕後主使是誰,魔教與她有怎樣說不清的關系,總能及時出現的楊天淩又有何圖謀?

狗血版:新婚之夜,新郎進了自己準嫂子的房間。

女強版:隐退三年後,炮灰翻身,大殺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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