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表白
兩只筷子同時落到最後一塊雞排上，寧攸收回手："你吃吧。"蕭霖咽了咽口水，卻把雞排放到寧攸碗裏："我飽了。"
寧攸夾起雞排喂到蕭霖嘴邊，對着愣住的蕭霖說："最後一塊了，這幾天我一直會很忙，可能沒有時間做飯了。"
"我真的飽……"
"還嘴硬，你剛剛一直在吃這盤雞排。"寧攸打斷。
蕭霖羞愧地低頭把寧攸筷子上的雞排一口吃進嘴裏，肉汁香味四溢。他家裏的廚師是五星級大廚，寧攸的廚藝并沒有很驚人，五菜一湯，菜沒有剩的，那塊雞排是蕭霖十九年來吃過最香的雞排，沒有之一。
"我以為你會吃不慣這種油炸食品。"寧攸說。
"沒，很好吃，平時在家我爸都不讓我吃，說會長胖。"
寧攸擡頭看他一眼："沒事，胖點才好，你太瘦了。"
"阿攸說我瘦，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
蕭霖問什麽不一樣，寧攸沒回答他。
五天後就要公布最終出專輯的人選，從明天開始寧攸就要去錄《朋友戀人》的主題曲，時間很緊迫，吃了飯他就抓緊時間去練歌。蕭霖第二天早上6點要飛海南簽一個協議，寧攸讓他提前一天去，晚上也好休息，他偏偏要第二天臨時大早上趕去，說什麽"怕阿攸你一個人練歌孤單"，寧攸說不會，他以前也是一個人練歌，沒有覺得孤單過。蕭霖又說"萬一你晚上肚子餓了沒人給你買宵夜"，寧攸說他不吃宵夜。這下蕭霖竟然說"我認床，酒店的床會讓我失眠"。好吧，這個理由寧攸沒意見了。
聽歌是享受的，但是重複聽同樣的歌曲會疲倦，看蕭霖坐在沙發上陪自己快兩個小時了，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只是這樣坐着望着他。寧攸練着歌倒是不覺得，可是這樣對蕭霖是一種意志的折磨。
琴弦上的手指頓了頓："蕭霖，你去睡吧，不用等着我。"
蕭霖換了一個姿勢："我不困，我還想聽會兒。"
"你明天要早起，不然會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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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精神好的很。"他打了個哈欠，然後努力把眼睛睜大。
"曲有些地方不好，我還要修改，改完之後還要再練，不知道什麽時候弄得完，也許通宵，難道你要一直等我？"
"我等你。"沒有思考就說出來。
寧攸臉色沉了沉，撥動琴弦："蕭霖，我考你一個問題，回答對了我就讓你陪着我，錯了你就去睡覺。"
"什麽問題？"
"第十三遍的時候，有一句歌詞我唱錯了，是哪句？"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蕭霖抱着枕頭默默回卧室去了。
寧攸不會告訴他，第十三遍的時候他并沒有唱錯任何歌詞。
蕭霖回了卧室大概十分鐘，披着睡衣走出來。
"怎麽了？"寧攸問。
"我口渴。"慢悠悠晃到水機前接杯水，再慢悠悠喝下，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寧攸。寧攸問："看我幹嘛？"
"沒有。"蕭霖忙搖頭放下杯子回了卧室。
過了二十分鐘，又出來。
"喝水？"寧攸問。蕭霖搖頭，徑直走到寧攸面前："阿攸，我……"他抓抓鼻子："……我又口渴，可能是晚上鹹菜吃多了。"然後又去喝了一杯水，往卧室走，走了幾步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猛得回頭跑過來。
"阿攸，其實這些日子我幫你并不是因為我人好，也不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有很多朋友，但是我從來不會這樣幫他們……"
"嗯。"寧攸放下吉他看向他，蕭霖吞吞吐吐半天，飛快地開口："我可是要你請我吃飯的!你可別想耍賴。"
寧攸笑着說"好"。
說完蕭霖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幾百遍。為什麽就是說不出來？只是一句話而已，為什麽就是卡在喉嚨裏!說啊蕭霖，笨蛋!你不是安市第一花花公子嗎，怎麽現在這個時候慫了？
就在他對自己失望至極，要回去睡覺的時候，看到寧攸起身走過來。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臉上，腳步不緩不急，越來越近，眸子一點點清晰，直到可以在那雙美麗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臉。
兩人身高差不多，因此無須太多的動作，輕易就能吻上，甚至來不及做任何防備。
此情此景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沒有想過主動的那個人不是自己。所以唇與唇貼上的一瞬間蕭霖大腦像是被雷擊中，很長一段時間反應不過來。
阿攸，他這是在做什麽……
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竟然……吻了他？
寧攸離開他唇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寧攸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蕭霖，你相信我嗎？"
他點頭："信，你說什麽我都信。"
寧攸說："給我五年時間，五年之後，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寧攸愛蕭霖。"
震驚不亞于剛剛。
原來……
原來阿攸他都知道……
不僅知道，而且他也如同自己喜歡他一般喜歡着自己……
心中的喜悅因為太過于突如其來而不知該如何表現，身體在顫抖，口不擇言。
"阿攸……阿攸……我答應你，別說五年，就是一輩子我也願意等。"
"嗯，那你現在聽我的，回卧室睡覺。"
蕭霖乖乖回卧室了，寧攸坐回原位繼續練習。
想要說服別人，必然要在某一個領域得到別人的認可。現在的他，還沒有跟父親，跟媒體……跟世俗對抗的資本。
所以現在不行，蕭霖，你能明白嗎？
深夜，鑽石大廈。
加班的員工都回家了，只要一個人還在練習。等辦公室所有燈光都熄滅，他悄悄潛入總監辦公室，翻找桌子上的文件。
當看到出專輯人選上面的"寧攸"兩個字，眼睛幾乎紅得出血。
憑什麽？寧攸不是一直唱歌沒感情嗎？怎麽突然就有感情了？難道他一直在欺騙衆人？再想想那天發布會上寧攸臨時上場的表現，他收緊拳頭，把紙張捏碎。
不行!絕對不能讓寧攸出專輯!寧攸要是出了專輯，他就徹底沒有機會了!不行，他不能讓別人把這個機會搶了!他要紅，要成功!他是華語歌曲比賽的第一名，他才是真正有資格出專輯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