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沈墨連着好幾日沒見易嘉言,沒想到再次見到的時候不是聽他唠唠叨叨生意又多累人,而是他跟方知雪劍拔弩張吵架的場面!
那雙目赤紅,頭爆青筋的模樣着實讓沈墨吓了一跳,從認識他到現在,沈墨還從未見過他這樣!沈墨真的生怕他下一刻就掐住方知雪的脖子把她給掐死了。
而方知雪臉色微白,靜靜的面對他的指控也不作辯解。
多少是因為方羨雲也在場的原因,易嘉言最後也沒對方知雪做出過激的事情來,只是他着實怒氣蓬勃,最後惡狠狠的丢下了一句就甩袖離去,“——你們方家,沒一個好東西!!!”
“——夫君!”方知雪追着他失聲喊了一句,神情有幾分無力。
易嘉言聽到她的聲音像是被針紮了似的,步子越發的快了,好像在這裏多呆片刻都是折磨。
沈墨朝着方知雪瞥了一眼,略一思索還是追了上去。雖然他一直不打算管這對夫妻的事兒,可如今事态好似有點嚴重,如果易嘉言撐不住一時沖動又去找個地方跳下去了怎麽辦?好歹易嘉言幫了他這麽多,他不能丢下不管。
沈墨一走,想與他時時刻刻都形影不離的方亦白自然不會落下,他步伐匆匆前後腳的跟上了沈墨,拽住了他的衣袖,輕喚了一聲:“阿墨,我跟你一起去。”
沈墨回頭見他,匆匆點頭也沒說什麽,兩人便一同出了府,去尋易嘉言。易嘉言跑得到快,他們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人影了,兩人尋尋覓覓一天,最後在傍晚的時刻,總算是找到了正摸着肚子望着面攤兩眼發直吞口水的易嘉言。
易嘉言若有所覺,轉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抱着雙臂淡淡看向他沈墨,他嘴巴一扁,像是見到了親人的感動和委屈,淚汪汪的道:“阿墨,我一天沒吃東西了,我餓……”
埋頭呼啦呼啦吃了三大碗馄饨之後,易嘉言總算是找回點魂來,滿足的摸着已經飽漲的肚子嘆息一聲。
沈墨嘴角抽動一下,方才見他怒氣洶湧的,還以為在氣頭上什麽都吃不下呢。
方亦白默默的在旁邊付了錢,坐回沈墨身邊,清亮的黑眸中夾着些憂愁的道:“姐夫,你跟我姐到底怎麽了?”
易嘉言一聽,原本因為吃飽喝足而稍稍緩和的臉色立馬又沉下來,但也知道壓制自己的脾氣,沒有遷怒無辜的方亦白。
易嘉言冷笑道:“你姐姐做了什麽好事,你自己回去問她吧!”
方亦白一時語塞,下意識的看向沈墨,沈墨感受到他的視線,用眼神安撫他,然後好整以暇笑着問易嘉言:“看你這架勢,不打算回方家了?”
“當然不回那鬼地方!”易嘉言直着脖子大叫。
沈墨随即轉過頭去對方亦白道:“亦白,你也聽見了,他之前說你們方家沒一個好東西。他以後也不會回方家,也不是你姐夫了,那你剛才幫他付錢做什麽?”
方亦白有些懵,張嘴正要說沒關系,沈墨暗暗的掐了他一把,方亦白疼得精神一振,立馬瞪圓眼睛對着易嘉言認真道:“姐夫,還錢。”
易嘉言一噎,方才讪讪道:“我就是沒帶錢出門,我拿什麽還。”
“那你打算回易家?”沈墨又問。
“才不,回去我會被笑死的!”飛快的否決。
“那你沒錢,吃飯都成問題,又沒地方去,接下去你打算怎麽辦?”
易嘉言似乎也沒有去深深考慮過這個問題,想了想才有些煩躁的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不想回去了,我看到方知雪,我就感覺不寒而栗,誰知道哪天會不會也被她下毒!”
沈墨原本端着水杯喝水,聽到這裏愣了一下,也被她下毒?
易嘉言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些,果然,易嘉言見已然說露了嘴,這才咬牙切齒的将激怒他的事情講出來,原來易嘉言一直以為方知雪只是把他表妹趕走了,卻是無意間才得知,表妹還中了毒,現在也不知道流落何方,且生死未蔔。
所以他才怒發沖冠為紅顏。
“——肯定就是方知雪幹的!不會有別人!”
方亦白聽得蹙眉,“我阿姐承認了嗎?”
易嘉言揣着袖子,冷聲哼道:“承認到是沒有,不過她可是一個字都沒反駁。”
“其實,沒反駁也不代表承認了,大概……二小姐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吧。”沈墨緩緩的說着,很明顯的感覺身邊的方亦白亮晶晶的眼睛立馬望過來,沈墨知道他現在很感激自己,這也是沈墨說這句話的目的之一,不知不覺的從方亦白那兒獲取一定的好感。
當然,沈墨的确是覺得易嘉言太過沖動,真心的想勸解他。
易嘉言道:“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能有什麽苦衷?”
沈墨于是問:“二小姐說沒做,你會信嗎?”
易嘉言怒:“當然不信,肯定就是她幹的!她看我表妹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你對她有偏見,承認不承認你都會認定是她做的,她大概是太了解你了,所以才不反駁吧。”沈墨攤手。
易嘉言聞言怔了片刻,雖然還是氣鼓鼓的,但斂眸似乎反思了一會兒才忍耐着的道:“除了她,還能有誰啊?表妹人那麽好,不可能與人結仇。”
雖然還是懷疑,卻沒有之前那般的絕對了。
“沒什麽不可能,這世界上小心眼的人多着呢,也許真的是別人呢?你縱使對二小姐感情淡薄……也不能在沒查清楚前随意冤枉人啊。”
易嘉言雖然沖動易怒,卻也不是聽不進話的人,況且他的那些朋友全部因為方知雪而鬧翻了,現在身上沒帶銀子連個去處都沒有。他把沈墨的話又思索一番,霍然站起身,“我才不會冤枉她,我已經派人去找表妹了,是誰下的毒,到時候自然見分曉!”
沈墨也站起來,贊同的點頭:“是,所以你現在也別賭氣了,還是先回方家吧,等見了分曉再做決定也不遲。”
沈墨雖然跟方知雪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是莫名的就覺得她應該不是這樣手段不磊落的人。
易嘉言雖然還是心存懷疑的怨氣,但在沈墨的半拉半拽之下,還是順從的回了方府。天色已黑,方知雪臉色難堪的似乎帶着人正要出門,正好撞見臭着臉回來的易嘉言,夫妻二人視線一對上,同時都頓住了步伐。
方知雪瞬間神情都亮起了,顯然她沒料到易嘉言會自己回來。
方知雪難掩欣喜的道,“夫君,你回來了!”
易嘉言看她一眼,冷然出聲,“我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的,你就等着瞧吧。”語畢甩袖而去。
方知雪松了口氣,也沒有追他,而是望向跟方亦白并排站着的沈墨,微微點頭致意,“多謝。”
沈墨沒想過她會感謝自己,有些意外,本能的揚起嘴角沖着她笑了笑,也對着她颔首。
這天晚膳,方亦白又是直接搬到沈墨的房間裏去吃,沈墨找易嘉言找了一天,渾身都是汗,飯前先去洗了個澡,就穿着一身白色的輕衣慢吞吞懶洋洋的出來。
他膚白唇紅,好像不管穿什麽顏色都能容貌襯托的愈發明麗而奪目。
方亦一白看到他,黑眸愈發的水汪汪,仿佛包含了萬千情意直勾勾的将他看着,怎麽看都看不夠一樣。
“這是什麽?”沈墨被他看得心突突直跳,用筷子指着桌上的一道菜,好轉開話題。
方亦白總算把黏在他身上的目光移開,去看擺在桌子正中央那道用稍大些的翡翠玉碗盛裝的一道菜,似乎是肉羹,聞着還挺香的,方亦白也沒看出所以然來,轉頭去問侍女。
“這個是二小姐前一天晚上就吩咐炖上的。”侍女瞥了眼睜大眼滿是好奇的沈墨一眼,猶疑了一下才緩緩的揭曉答案,“這是蛇羹。”
她的話還落音,沈墨那邊已經悚然的甩了筷子,一跳三尺遠得躲開了,滿臉崩潰,聲嘶力竭:“拿走拿走,快拿走!!!”
方亦白看沈墨這巨大的反應頓時也慌了,連忙起身吩咐人将那碗給撤走,“快,端走端走,端的遠遠的!”
沈墨抱着頭,滿臉發白,拉長了脖子高聲補充:“拿出府,拿出府!!!”
方亦白也忙追到門口,對着侍女道:“端出府去倒了。”
方亦白又趕緊跑回來,雙臂将已經縮到牆角呆着的沈墨抱住,心疼極了,他道歉:“對不起,阿墨,我不知道那是蛇羹,不然我也不會讓她們……”
“啊啊啊不要跟我提那個字!我要喘不過氣了!!!”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你放心,我已經讓人拿走了。”方亦白見他臉色慘白的厲害,又将他抱的更緊了,“別怕,我在呢,阿墨。”
最後事情弄清楚了,原來就是方知雪從南疆那邊帶過來的那條蛇,據說這種蛇的血非常的滋補,蛇肉更是堪比千年老參,對強健身體非常有用處。前一天晚上方知雪就吩咐炖上了,這份是特地拿來給方亦白吃的。
可方亦白現在幾乎都是跟沈墨一起吃飯,所以這道奪命菜就上了沈墨的桌子。
事後緩過來,沈墨覺得大為丢臉,抓着方亦白審問:“你心裏在嘲笑我是不是?!你覺得我很誇張是不是?!”
活的蛇怕,死了的蛇也怕,沈墨自己都深感丢人。要是被暗暗諷笑了,他會覺得很有些難堪,甚至總會回想那天周雲蘿拍手大笑和君清無動于衷的樣子,越想心裏就越難受。
方亦白搖頭,神色誠懇的絲毫不做假,“我怎麽會嘲笑你呢,阿墨。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恐懼的東西,這是正常的,沒有什麽丢人的。”
不得不說,沈墨因為他這話,心裏有一絲暖洋氤氲開來,心裏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幾番出醜而感到那麽別扭了。
“可是我是男人啊。”沈墨還是有點郁悶。
方亦白彎眸掩唇一笑,湊到他耳邊,“悄悄的告訴你好了,你瞧我大哥成天嚴肅沉穩的樣子,其實,他怕蜘蛛!”
沈墨一聽,腦袋裏想象着方羨雲看到蜘蛛吓得大驚失色慌亂跳腳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來。
方亦白見他笑了,頓時放心了,“所以怕什麽,更性別沒有關系的。不過阿墨真的別怕了,有我在,不管有什麽危險我都會保護你的。”
這似曾聽聞的一句許諾……
沈墨眼裏的笑意漸漸淡了些,面上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眼巴巴的問方亦白,“那你呢,亦白,你說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恐懼的東西,你呢,你怕什麽?”
沈墨一雙眼睛着實迷人,秀長魅惑而漂亮,瞳色湛黑,眼波流轉間總是不經意的散發出攝人心魂的風情,而他大概根本不自知,所以這種不經意的撩人更是讓人難以招架。
見沈墨對着自己眨巴眨巴眼,方亦白只覺得嗓子幹的厲害,他目不轉睛的盯着沈墨的臉,緩緩的道:“我怕……我怕阿墨不理我。”
沈墨一愣,一把推開他佯裝生氣的道:“什麽啊,你根本就是答非所問!”
方亦白覺得委屈,“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
眼見時辰越來越晚,這家夥還不肯走,沈墨便借機将他趕出去,任由他可憐巴巴的在外面敲門,也不肯開了。
結果這天晚上沈墨睡覺時竟被一陣異常的感覺驚醒,他吓了一跳!什麽東西這麽熱!?
沈墨一回頭,對上一雙黑黢黢烏亮亮的眸子,在這昏暗的光線裏,閃爍着驚人的光芒。
沈墨頭皮一緊,連忙撐起身體滿臉驚愕,“亦白???你什麽時候來的?!”
大半夜的跑來他房間……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不會不會,一定不會。
這小少爺純真的很,頂多就讨要的親親嘴罷了,他應該……不會知道那麽多。
沈墨越安慰自己,心裏越發顫。因為他知道剛才覺得火熱,是碰到了方亦白的身體。
方亦白僅穿着一身雪白色的單衣,半撐着身體就靠在沈墨的旁邊,臉頰有些燥熱的紅,就連修長的脖頸間也一片片紅暈,他蹙着眉頭,俊俏的臉上露出一種憂郁不解的表情,“阿墨,我好熱啊。熱的睡不着。睡不着想來看看你,結果更睡不着了,怎麽辦?”
沈墨仔細端詳他片刻,覺得他這種渾身發熱的現象很不對,他猶疑了一下,還是用手碰了碰方亦白的頸間,觸手是灼熱的溫度,卻又不像是發燒。
“……你吃什麽東西了?”
方亦白被他涼涼的手碰的很舒服,忍不住想蹭蹭,可是沈墨撤離的太快了,他不甘心,于是猛地湊過去在沈墨嘴上親了親,沈墨一時沒躲開,臉色難看的将他盯着。
眼睛半斂着,神思迷蒙的想了一會兒,方亦白才道:“沒吃什麽啊,跟你吃一樣的,就是我剛才回去之後,又吃了……”方亦白說到這,突然想到什麽,頓時清醒了似的瞪大了眼睛且趕緊閉嘴,他直起身體,臉色變得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動着身體想挪下床。
沈墨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他哪裏還猜不到,如果不是吃了某種藥的話,肯定是因為食用了大補的東西,才渾身燥熱難耐。
而這大補的東西,更容易猜到——就是晚上被拿走的那碗菜。
沈墨頭發都似被雷炸了一般的豎起來了,他胡亂操起枕頭就砸向方亦白,崩潰的大罵要将他趕出去,“你肚子有那東西!你吃了那東西!你竟然敢來找我!你竟然敢親我!!!竟然敢躺在我旁邊靠我這麽近!方亦白你找死!!!”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們說那東西補身體,很是難得,我實在不想浪費阿姐的心意,阿墨,阿墨,疼,我疼,別打了,阿墨!——嗷嗚!”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方亦白連人帶枕頭被一起丢了出去,門被從裏面狠狠關上,不留絲毫的餘地。
蕭瑟又零落的站在冷風裏,方亦白正準備彎腰去撿枕頭,卻跟因為被吵醒而迅速跑來的幾名目瞪口呆的侍女對上了視線,方亦白尴尬的保持住微微彎身的動作,對她們僵硬的擺手道:“沒事沒事,你們都去睡吧。”
侍女們反應過來,連忙要過來幫忙,方亦白揮揮手讓她們走了,然後撿起沈墨的枕頭拍了拍上面的灰,珍惜的抱在懷中,迷戀的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帶着遺憾一步三回頭的回自己院子裏去了。
方亦白以為沈墨會很快消氣,可沒想,沈墨一連三天将他拒之門外。
方亦白看不到沈墨的人,想他想得茶不思飯不想,肝也疼心也疼,沮喪又傷心,人都憔悴了。
他真的很後悔那天經不起勸說,吃了那碗蛇羹。
沈墨固然是因為對蛇已經懼怕且厭惡到了一定病态的地步,但連這幾日沒見方亦白也有故意的成分在。在他情感正熱烈的時候,冷他兩天,可以達到先抑後揚的效果。沈墨知道分寸,時間也不能太久了,所以第四天的時候,沈墨板着臉開門讓他進來了。
不過很快發現他嘴巴紅紅的,似乎都有些脫皮。沈墨還沒來及問怎麽回事,方亦白已經撲過來将他抱了個嚴實,他的勁兒太大,裹挾的情感太濃烈,沈墨只有微微仰着頭才能順利呼吸。
沈墨被他勒得很不舒服,剛掙動了一下,方亦白悶悶的道:“別推開我,我已經吃了好幾天瀉藥,我肚子裏已經沒那東西,幹幹淨淨了。阿墨,別推開我,別生氣。”
瀉藥??!沈墨聞言張口結舌。他呆住了,他真的沒想到方亦白會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方亦白又輕輕放開他,黑瞳包含委屈和難過的看着他,低下頭在他唇上啄了好幾下,“還有嘴巴,我也用熱水洗認真過很多很多次了,保證跟那個東西再沒有關系了。現在這個嘴巴完完全全是我的,所以阿墨不要嫌棄我,不要趕我走了,好不好?好不好?”
對上方亦白黑亮幹淨的眸子,望着他強忍着委屈努力解釋懇求的模樣,沈墨表情有些說不出的僵硬。
沈墨一直清楚自己在做過分的事情,可是到了此時此刻,他才有實質感的察覺自己是如何的過分。
當自己處心積慮策劃如何讓他更深刻的愛上自己的時候,他卻暗地裏處處退讓,處處包容,沈墨有些失神,所以等方亦白再次湊過來,深吻住他,甚至舌尖試探往他口中探索的時候,他竟然也忘記了躲開。
沒有受到以往的抗拒和阻攔,方亦白驚喜又激動,反身将沈墨抵在牆邊,纏着他吻的難舍難分。
方亦白技術明顯不足,卻有股吓人的蠻勁,就像恨不得要把沈墨的魂都要吮吸殆盡那般,最後沈墨實在覺得腦子都開始昏漲的受不住了,連忙伸手将他推開,低低的喘息。
火熱濕潤的唇瓣分離後,方亦白仍舊不太滿足,他摟着沈墨的腰,又追了上去繼續索吻,“我還要,還要!”
見他就跟要糖吃的孩子沒什麽區別,沈墨橫他一眼,不過大抵是因為方才心裏太過複雜,一時也沒有說重話,只是含糊的給他許諾下一次。
方亦白倒是很受說,他咬着下唇乖乖的點頭,然後又竊喜的将頭埋進沈墨的頸間蹭了起來,“阿墨,阿墨,我真的好喜歡你,我要把你吃到肚子裏去。”說着貼着他的頸側發出嗷嗚一聲,作勢吓唬他那樣。
方亦白發冠上飽滿的小穗子也跟着落了下來,沈墨被蹭的有些發癢,耐不住的偏開頭輕笑一聲,在他後腦上輕拍了一下,“好了,別鬧別鬧。”
其實,沈墨此時更多的是頭疼,因為他知道,開了今天的先例,方亦白以後恐怕會更肆無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