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方亦白摟着沈墨親熱了好一會兒,滿心的激蕩與喜悅,根本沒能發現此時靜靜歪靠在他懷中之人臉色沉寂的異常。

“阿墨。”方亦白撫着沈墨的黑發,道:“藥給你了,你以後可不能因為這個不理睬我了,知道嗎?”

沈墨半晌才輕輕的說:“知道啦。”

方亦白頓時喜笑顏開,“對了,我聽人說,我娘經常念叨着你呢,不如我們過幾天回府一趟,去陪陪她。她真的很喜歡你。”

“……好。”沈墨窩在他懷裏,擡手指撥弄了一下他那滑落到頸間飽滿的小穗子,樣子幾分懶散幾分出神,好像只是下意識裏的一個小動作。

方亦白輕笑出聲,一把捉住他的手,故意低頭将穗子落到沈墨的鼻尖上蹭了蹭,沈墨怕癢,笑着扭頭躲開,“小少爺,你幾歲了,還這麽淘氣。”

“就是喜歡逗你。”方亦白很喜歡看他因為怕癢躲開低笑的樣子。低頭在他鼻尖上親了親,方亦白摟着他的雙臂收緊,黑亮的眸子裏仿佛有光華流轉,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懷裏的人突然淺笑道:“阿墨,你都不知道,我多麽想就這樣一直抱着你,感受你在我懷中的溫度,這樣我會有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沈墨眼睛迅速的眨了兩下,勾住他的脖子,道:“那……你現在多抱一會兒吧。”

方亦白一臉掃興:“只是現在嗎?可我都不想撒手了。”

沈墨說道:“待會兒還吃飯呢,你抱着我吃?”

“有何不可?”

“黏人精。”沈墨如是說道。

方亦白想了想,附和的點頭,“我是黏人精,就是要永遠黏着你。你這一生都別想從我這裏逃脫。”方亦白又認真的問:“阿墨,你會煩我嗎?”

“煩,煩死你了。”

“……哼。”雖然知道他可能說笑逗弄自己的,但方亦白眸子裏還是流露出些許的受傷。

沈墨根本沒注意這些,他沉思着,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從方亦白懷裏擡起頭,突然想到了什麽狀似來了興致道:“待會午飯的時候上點酒吧,很久沒喝了。”

方亦白卻扁了扁眼,幽幽的看他,用那種耿耿于懷的語氣緩慢的道:“很久嗎?前段時間你丢下我跟姐夫出去玩兒不是喝了嗎?哪有很久。”

沈墨不由心裏發緊,錯愕道:“你,你怎麽知道的?”難不成上次他派了人跟蹤?!

“我聽下人們說的,你跟姐夫那天回來,渾身酒氣。”每每提起那天,方亦白總是會散發出一種曾經被抛棄的幽怨。

原來如此。沈墨松了口氣,忙道:“我是說,好久沒跟你一起喝了。”

方亦白聞言這才揚了揚嘴角,“那好,我待會兒吩咐人準備。我陪你一起喝。”

方亦白酒量其實不太好,但他心裏高興,又是沈墨主動提出來的,如何能不答應。更何況,到了吃飯的時候,沈墨并沒有起身從他懷裏離開,方亦白更是竊喜不已。

接下來,依偎在他臂彎的人,黑眸瑩亮,不時說着溫軟撒嬌的話舉杯喂他,又或者夾菜給他吃。方亦白一顆心都酥了,濃情帶笑的眸子定定的将懷中的人望住,只覺得就算此時喂過來的是□□他也會心甘情願的吞下去。

幾杯酒下肚後,方亦白已然迷蒙半醉,臉頰通紅。

方亦白低低的笑,将沈墨喂過來的酒倒推給沈墨自己喝,然後自己低下頭去親他,到他嘴裏搶奪,美哉的幾個來回之後,沈墨被他用力親的嘴都白了,而方亦白也徹底撐不住了,閉眼一頭栽在沈墨的肩頭,嘟嚷着,“阿墨,阿墨,我,我,我好暈。”

沈墨從他懷裏艱難的掙出來,站起來将身形搖搖晃晃的他給扶住,“好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去吧。睡一會兒就好了。”

他歪歪倒倒的随沈墨一邊走,一邊醉醺醺的低聲竊笑,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孩子。沈墨問他傻笑什麽呢,他就喜滋滋的道:“去床上,你剛才說去床上……阿墨,我們這是洞房嗎?”

洞房洞房,一天到晚的就在想這種事。沈墨實在忍不住在他後腦上拍了一下,剛好到了床邊,方亦白被沈墨一拍,軟綿的身體噗通一下就栽在了床上。

沈墨矮下身子給他脫鞋,方亦白趴在上面艱難的翻了個身,呼着酒氣,執拗的對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的沈墨喊:“阿墨,一起睡,一起睡。”

說着朝着他伸手,可是沈墨靜靜的站在那兒,根本無動于衷。

方亦白覺得委屈,撇撇嘴,眼瞳愈發的水汪閃動,因為沈墨不理睬他,他心裏悶悶的很不舒服,一錯眼大約看到了床上的雪青色的被褥,随即皺眉有了情緒,“為什麽洞房被子不是紅色?定是因着這樣,定是因着這樣,阿墨才生氣,不願與我同睡的,來人,來人啊!都是誰布置的,來人!”

沈墨拿到了解藥已經歸心似箭,片刻都不想耽擱。本來想等方亦白醉了睡了他就可以離開了,可是這家夥今日格外鬧騰,一直嘀嘀咕咕不說,現在還真發瘋要把下人召來責問了。

沈墨好不容易才把掙紮爬起來的他給按下去,苦惱的瞪他一眼,“好了,我來了,別鬧。”

方亦白一臉得逞的将沈墨抱了滿懷,“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好,但你手松一點。抱得我喘不過氣來了。”沈墨怕他摟太緊了自己待會兒不好悄悄的掙脫出來。

方亦白把臉埋在沈墨的脖子間蹭了蹭,卻道:“不要,我手松了,阿墨就不見了怎麽辦?”

沈墨聽得心頭亂顫,失聲了半晌才忙開口哄他:“我怎麽會不見,我離了你還能去哪?你總是胡思亂想。”

“我才沒有,沒有總是亂想,也不敢想,這個想多了,心口會疼……”方亦白蹙眉悶哼兩聲,終究還是将手松開一點,然後抑制不住沉沉的醉意,呼呼大睡了。

沈墨屏息的在旁邊靜躺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小心翼翼的将他搭在腰上的手給一點點的挪開,緩緩的撐起身來,蹑手蹑腳的下了床。

沈墨剛站定,方亦白仿佛感到懷裏空空不适應的皺眉翻了個身,吓得原本就心虛的沈墨魂都快飛了。

好在他醉得沉,只是翻了身,就沒別的動靜了。

捂了捂狂跳的心口,沈墨戰戰兢兢長籲了一口氣,将綴在腰間那塊玉佩摘下,然後輕輕的擱在了床上。

沈墨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從他跟方亦白在一起之後,身上的舊衣裳不知不自覺間就被方亦白給一件件的藏起來了,後來穿的全是方亦白給準備的,不管布料還是款式都不是凡品。

如今要走,玉佩自然是留下,可是他也暫時沒別的衣裳換了,便也不再多加糾結衣服的事兒。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繼續沉睡毫無察覺的人,沈墨不再多停留,心裏又默念了好幾句對不起,将解藥收好飛快的轉身離去。

這別院自然比不上方府大,沈墨進出過兩次之後,便能完全記得路了,這也是他為什麽要方亦白來別院的原因。而且這邊的下人相對少些,他離開之時也能輕松許多。

沈墨出了院子,有仆人恭敬的詢問他去處,他只回道:“你們少爺喝醉了在裏間躺着歇息,我也喝多了,出去透口氣,不多會應該就回來了。”

沈墨跟方亦白的關系他們做下人的閉着眼睛都知道了,聽他這麽說,誰都沒阻攔,便讓沈墨離去了。

沈墨一出別院,便頭也不回的加快了速度,趕到市集上談好了一輛馬車之後,沈墨正要上去,身後突然有人将他一把拽住,似乎帶着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阿墨!?你這要去哪?!”

在這個當口被喊住,沈墨的魂都差點飄走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叫住他的人是易嘉言。

沈墨迅速整理表情,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看向表情沉沉的易嘉言,笑着正要扯個謊把他糊弄過去,反正他一向好糊弄,可是下一刻,沈墨的笑徹徹底底的僵住了。

易嘉言直勾勾的瞪住他,壓低的嗓音裏抑制不住的愠怒:“——你來方府的目的達到了,所以就想走了嗎?”

沈墨仿佛被雷劈在了腦子裏,徹底懵了。什麽叫來方府的目的?!易嘉言到底知道些什麽?!

易嘉言見他沉默不語,一時氣不過,咬牙切齒的将他一把拉住,“你跟我來!”

沈墨這才反應過來,心急如焚回頭看了看滿臉發懵的車夫,奮力的掙紮。現在易嘉言明顯是知道什麽了,他真的怕驚動了方亦白就走不了了!他走不了,那君清怎麽辦?!最後的時限快到了,君清還在等他的解藥!

沈墨咬牙抵抗,易嘉言卻也拼了命的跟他拉扯,兩人打架似的,引得街上的行人遠遠的圍觀。最後還是易嘉言略勝一籌,死活賴活的将沈墨給拽到了一處稍微僻靜的地方。他喘得面色發紅,氣息不穩,緊緊攥着沈墨的手根本就不敢松開來。

他怒氣沖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連串的質問:“你為什麽要離開?!你離開了,把亦白置于何地?!又把帶你進方家的我置于何地?!阿墨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沈墨哈哈的笑,輕松的語調:“你說什麽呢?我沒要離開啊,我出來逛逛醒醒酒而已!幹什麽這麽激動,你吃錯藥啦?”

“醒酒?你坐馬車去哪兒醒酒?”易嘉言氣笑了,黑眸死死定在沈墨的臉上,咬牙一字一字的道:“我看你這根本是要溜之大吉,回你的鳳鳴山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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