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陳諾倚着門框看向裏面的男人:“書房,我不好進。”

有那麽一瞬間,蘇程不知道是不是該誇他,但看陳諾眼神幹淨無辜,他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太乖了。”

陳諾只當男人是在誇自己,他說:“蘇先生你餓麽。”

蘇程現在正犯酒勁有些頭暈,他坐在了沙發上反問:“怎麽,你又餓了?”

一個“又”字順利的讓陳諾臉紅,只見他搖搖頭:“不是很餓,我先去休息了。”

蘇程點頭應允,其實他現在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家裏人做在一起給他過生日,可話題說來說去還是孩子,畢竟是家裏獨子,下面還有幾個表堂兄弟,他們的孩子早早的就有,也是為了等老頭子死了之後多分點家産。

如今蘇氏是他做主,所有人的目光當然都盯着他了。

可是結婚……

蘇程慢慢打開了絲絨禮盒,裏面的手表是他經常佩戴的品牌,這個品牌也是陸晨打小就喜歡的,款式簡約,手工定制,是一塊需要提前預定的表。

陸晨與他不同,陸晨上面有寵他的哥哥倒也沒有結婚生子的壓力,當初他忍着那份喜歡,是陸晨主動親了上來這才真的戳破了那層窗紙。

陸晨性子有時會任性但不乏可愛,他的身上有蘇程沒有的大膽,的确是很大膽,大膽到和女人滾了床單暗中交往,等要結婚了才告訴他。

可心裏的喜歡,也不是假的。

蘇程也是人,有七情六欲,今晚借着酒勁想起了陸晨,細想之下只餘失望。

一直以來都忙着公司的事情,到了最近兩年才得以喘息,拿下公司的那幫老人不容易,可就在他可以考慮自己的事情時,陸晨跑了,蘇程至今都想不通,他當初讓人查陸晨的行蹤,看到了那一張張的親密照片才覺得自己是被耍的那一個,看樣子不像是剛剛交往,像是交往了好一陣子。

往昔的點滴都變成了虛僞,蘇程又有些不相信他的陸晨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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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疲累才是他真正的感受,他年近三十還很年輕,卻被事業沖垮了那份應有的激情,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與心思去思索如何浪漫,如果自己滿足不了對方,倒不如放手。

書房裏只開着一盞沙發旁邊的燈,橙黃的光照出山一般的影子,也擋住了門縫中透着的眼。

陳睿睡不着,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着那塊手表和蘇程,心裏好奇又擔心的小樹苗噌噌噌的往上漲,蘇程會不會因為陸晨的手表,回心轉意了。

畢竟他以前和李浩哲鬧情緒,李浩哲都會買東西給他。

啧……越想越有道理怎麽辦。

實在熬不住了,陳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好在蘇程書房門漏了一個縫,他慢慢湊了過去看,心也跟着沉了下來。

蘇程左手晃着酒杯,右手則把玩着那塊手表,他閉着眼面露倦意,光是瞧着就讓人不好受。

陳睿心裏非常不好受,他很明白這是嫉妒,但又沒有什麽能力,所有苦于吃味的心什麽都不能幹,他現在也就是自嗨。

十分鐘後一聲“哐當”猛的傳出,蘇程立馬睜開了眼下樓,樓下陳諾正急急忙忙的清理地面,蘇程松了口氣:“怎麽回事。”

陳諾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餓了,想吃東西,沒開燈就沒注意……”

一地的狼藉不說,油漬也落在了地上,蘇程看了看陳諾的肚子把他拉到身後:“我來吧,你想吃什麽。”

陳諾屏住呼吸努力讓發紅的臉冷靜,他真是太聰明了。

“吃面吧,我想吃面,最普通的那種就好。”好像不夠,“酸的就好了。”

蘇程揉了揉眉心笑道:“那就西紅柿雞蛋面吧。”

面煮的很快,為了迎合陳諾的口味,蘇程把西紅柿特地在鍋裏煸了會,直到出了汁才入了面,這時西紅柿的氣味也出來了。

一大份給了陳諾,另一小份給了自己,本來不困的,但看陳諾吃的香,蘇程自己也餓了,“今晚阿姨回去了,這幾天你都自己下來煮夜宵吃?”

“唔也不是,我晚上吃多點就好,夜裏不太醒,醒的話會吃水果什麽的,太饞了才會下來自己做。”

“嗯,有什麽想吃的告訴阿姨,她會給你做。”蘇程順便把排骨給溫了,一盤新的排骨還散着熱,應該是專門留給陳諾的。

陳諾邊吃面又吃肉,吃的滿嘴都是油,但他沒忘記一件事。

“蘇先生,生日快樂。”說着夾了塊排骨放在蘇程的碗裏,“我沒什麽好送的,就送一句生日快樂吧。”

牆上的時針顯示23點59分,蘇程嘴角輕揚:“謝謝。”

陳諾低頭吃面不再做聲,他再說就多嘴了。

蘇程瞧着埋頭努力吃面的人:“學校的事情還有嗎?”

陳諾這才擡起頭擦了嘴:“我只留了一個班級群,其他的都退了,班級群裏大家不聊天,所以我也不曉得,但估計是沒有了吧。”

“湊熱鬧的居多,如果再有人找你的麻煩,你告訴我。”

主要是陳諾也不大看那些群,直接消息免提醒,眼不見為淨:“我對他們很生氣,但退學後就沒把他們當回事了,我還有我的日子要過,沒有必要為了他們浪費心情。”陳諾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喜滋滋的說,“我稱體重發現重了5斤。”

蘇程贊同道:“這段時間你沒少吃,再不長胖就不像話了。”但瞧着人也沒胖多少,臉本來就小,下巴是有些圓潤,“不能吃太多,寶寶太大了也不好。”

“蘇先生有想過寶寶的名字嗎?”

蘇程目前還沒有:“寶寶的名字應該會跟着族譜定中間一個字,家人取第三個字,一般是家中的長者。”很大概率是寶寶的曾祖父取,就算是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蘇程估計也沒有取名字的機會,畢竟老爺子期待他的孩子已經太久了。

有了做父親的自覺,蘇程的心也軟了幾分,好像是有了真正的軟肋,孩子以後得靠着他培養,從一個奶娃娃到長大成人,期間付出的心血全都不在他的計劃內,卻同樣讓人期待。

“蘇先生,我可能沒資格,但我想說,小孩的小名可不可以讓我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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