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借着微醺的酒意, 陳諾癱在椅子上接連嘆息:“舍長, 我長這麽大唯一的願望是能有一個家,可是如今有了還不如沒有。”

周濤猜測:“你感情受挫了?”看手上的戒指emmmm……

“他心裏有個人,悄悄的,可是現在被我發現了。”陳諾閉上眼忍耐着心裏的不痛快, “他本來是和人家在一起的, 我算什麽啊,如果不是……恐怕我們也不會有聯系。”

都是一個情字, 舍長單身兩年了,早就被貓主子虐的忘記了和人談戀愛是什麽滋味, 他給陳諾倒了杯酒:“那是以前的事,你和你老婆都結婚了, 再說了, 誰還不記得自己的初戀。”

“可我沒把初戀放在心上啊, 他還和那個初戀有聯系, 說是普通朋友, 可我怎麽看都有貓膩!”陳諾一巴掌拍了桌子,着實把周濤吓了一大跳,這聽着感覺有點不大對頭啊。

“我想問你個事, 希望你別生氣。”

陳諾拿起酒杯要喝, 結果發現是白的, 他左右看着尋找啤酒,啤酒早就空:“你問啊。”說完仰頭把白酒喝完,頓時一陣火燒似的麻意撩上喉嚨。

“你老婆是男的?”

“……不然呢。”

周濤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小子可以啊, 都和人結婚了。”哦也不對,這小子目前正傷心,“你可以和他攤開了說,我一直覺得沒有什麽事情是‘溝通’解決不了的。”

陳諾何嘗不知,但他不敢,他怕自己提出後得到的答案會很傷人,他怕自己接受不了那個答案。

“他不騙我,也不對我撒謊。”如果是李浩哲那樣的潑皮無賴,陳諾也不是不敢撕破臉,可他對蘇程的期望太大了,“我不敢。”

“那你一個人在這傷心而他在另一邊潇灑,他是不是太快活了。”

陳諾沉默不語。

“我的建議是兩人聊一下,畢竟是結過婚的人了是吧,精神出軌那也算是出軌。”都說是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周濤思慮了一下,“如果這個人真的不屬于你,其實硬撐着,到頭來難受的也只是你。”

“我只是受不了他心裏有別人,他應該是我的。”陳諾抹了把眼睛,“他沒精神出軌,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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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結了,你還難過啥呢。”

陳諾抱着酒瓶突突突的灌酒:“我和他上床,他不硬!”

正逢服務員進來上菜,周濤一聽連忙作勢要堵住陳諾的嘴:“臭小子你說什麽玩意呢。”怎麽什麽都往外說了,他可看見了,剛剛服務員小妹離開時都瞪大眼。

“你說說,你和你女朋友上床,她連gao潮都沒有,你高興嗎!”

“這男女不是不一樣麽。”周濤覺得這人醉了,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我送你回去吧,這晚上你喝不少酒,一看就知道你不會喝。”

也許他是真醉了,從來沒覺得酒這麽好喝:“我想在外面待會,家裏沒人,他晚上也不回來。”

陳諾邊哭邊喝,周濤覺得有些頭疼,他坐在陳諾身邊想了想,說:“兄弟,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麽。”

“什麽。”

“就像是一個深閨怨婦,我相信你也不想成為深閨怨婦是吧。”

陳諾聞言打着酒嗝:“要不是我喝酒了,我肯定,肯定要揍你。”

“你太執着了,我建議你出去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別老想着這事,假如他們沒什麽,你不就自己在惹事了。”

可他在意的哪裏是蘇程和陸晨有什麽:“我在意的是他心裏沒有我,他不愛我嗚嗚,明明我很愛他啊。”

得,這地還真不能呆了。

周深把自個杯裏的酒喝完就喊來服務員結賬,陳諾喝的迷迷糊糊紅着臉喊要自己請客,周深理都沒理。

好在周深是開着車出來,送醉鬼回去也方便,陳諾看着瘦瘦的沒想到扶起來還挺沉。

“你怎麽其他地方都沒胖,光胖肚子了啊。”周深說着就要去戳,哪知陳諾猛的護住了肚子順便還拍了他一巴掌,“不要摸我肚子。”

“行行行,我不摸你肚子,你說說地址在哪,我送你回去。”

陳諾一口氣卡在嗓子裏出不來,只悶聲說了一個地址:“你開慢點,我頭有點暈。”

“你以前喝過酒麽?”

陳諾搖頭:“沒有。”

“那你悠着點,如果想吐了趕緊和我說,如果你吐我車上,我明天就殺了你。”

這剛說呢,下一秒陳諾就“嘔——”,只不過人還知道吐在窗外。

周濤在心裏心疼愛車兩秒,安慰自己說:沒事沒事,反正沒吐在車裏。

可陳諾當真是越來越難受,他發現不光是頭難受,肚子也難受。

周濤邊開車邊觀察後座的情況,心想這不能夠吧,只是啤酒而已啊:“喂陳諾,你現在要不要吐啊,要不我停下來讓你吐會。”

“不用,我想回去早點睡。”陳諾忍着那陣惡心撫摸着肚子,“我睡會就好了。”

周深怕人出事趕緊開車,等到了目的地才發現他之前在飯桌上的猜想都是假的。

能住在廣元路又是獨立成棟的別墅,這樣的人會缺個雞毛錢。

“陳諾醒醒,到家了。”幸好後來沒吐,周深開了車門要把人扶出來,這時他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一人越過了他。

“陳諾?”

來人穿着一身西裝,衣服一絲不茍連道褶子都沒有,周深只瞧了個背面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氣味,是陳諾身上也有的味道,那一瞬間他也不急了,“那個……你是陳諾的男朋友?”

“他喝酒了?”男聲立即高了幾度,周深摸摸鼻子,“喝了一點。”

“你幹嘛!”誰知陳諾在車裏吼了一嗓子,“你不要碰我!”自己吼完就顫顫巍巍的下了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把人都給看懵了。

周深見情況不妙趕緊說:“那個人我送到了,我先走了啊。”

蘇程冷着臉拉住陳諾不讓動,轉身時臉色又挂了笑:“今天謝謝你,陳諾給你添麻煩了。”

周深下意識就覺得蘇程不好惹,哪裏還敢久留。

等周深走了,蘇程拉住一個勁要往家跑又跑不掉的陳諾:“打你電話不接,你鬧什麽。”

“我沒鬧!”陳諾見到蘇程就覺得心裏難受,所以他不見了。

“你還喝酒了,你還記不記得你現在的身份。”

“我什麽身份啊!”陳諾紅臉轉頭怼了過去,“我就——嘔……”話沒恕我按先吐為敬,晚上吃的菜盡數都吐在了對方的身上。

“嘔——”

蘇程閉了閉眼似乎在忍耐自己的情緒:“你今天喝了多少。”

“要你管。”

蘇程拉着陳諾與他對視,聲音裏難得帶着責備:“你有沒有想過肚子裏的孩子!”

陳諾腦子本就暈乎難受,這樣被蘇程拉着只覺得頭重腳輕,他扶着肚子看向對方,可惜只看到了一張模糊的人臉,他知道了,蘇程在兇自己。

陳諾頓時哭了出來:“你兇我!”

“……”

還是在一旁的秘書冷靜提醒:“蘇總,還是先送去醫院吧。”

一聽要去醫院,陳諾連忙要跑:“我不去,我不要去醫院。”

蘇程拽着陳諾不讓動,他忍着氣:“去把車開過來吧,打個電話給趙瑞如,問他在不在醫院。”說完又加了一句,“不在也得在,有個急事讓他看看。”

“你松開我,我難受,我不要去醫院!”

“你現在是什麽體質,你居然跑去喝酒?”蘇程擡手扯松了領帶,看陳諾喝得臉色通紅,他只希望今晚陳諾沒喝太多,“你有沒有想過孩子。”

“我怎麽沒想過啊!”別搞的就他一個人關心孩子,這孩子可是活生生的揣在自己的肚子裏!

“懷孕的人不能喝酒,你現在喝的爛醉還跟我說你想過孩子?”蘇程頭次對陳諾發了火。

而這頓火宛如一通涼水容陳諾頭頂灌下,陳諾被寒風吹得抖了抖,瞬間就清醒了一半。

“你……你說什麽……”來自肚子裏的難受勁變的明顯,陳諾捂住肚子大口吸着氣,“我,我忘了……”

“跟我去醫院。”蘇程不想多說,從秘書手裏接過車鑰匙就讓陳諾上了車。

而陳諾上車後就處于懵逼狀态,臉上淚痕挂着很明顯,蘇程問了句:“喝了多少。”

“我……忘了……”

“陳諾!”

陳諾捂住肚子不理會,他的腦子裏早就亂成一團線了,腦子暈的發漲發昏,可男人的那一句話讓他醒了,他現在不能喝酒。

他怎麽能忘了這事。

可緊張之餘讓他緊張的還有來自腹部的異樣感,感覺很陌生很不舒服,他撫摸着肚子安慰自己,但随之而來的腫脹感促使他躺在了後座:“我有點難受。”

蘇程同樣繃着一根弦:“哪裏難受。”

“肚子……”他渾身上下哪裏都不舒服,陳諾心裏害怕,他抹着臉上的淚水哽咽,“我渾身都難受。”

陳諾也沒想到會這樣,或許說在他喝酒有陣陣脹痛時就應該想到這層,可他忘了。

蘇程突如其來的發火又讓他害怕,害怕孩子真出了什麽事,而他現在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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