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1

近來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之前季鲢班裏那個見到他就退避三舍的人,突然變着法子去堵季鲢。

先是要約飯,又說要約自習,季鲢煩不勝煩

“累了嗎,回去吧?”兩人正在大教室一起坐在大教室裏上自習,夏敬坻看到季鲢正皺着眉頭,不知在想什麽。季鲢眉毛本來就是那種比較英氣的,眉峰突出,眉尾上挑,皺起眉來,倒也別有幾分俊美。

不過,再好看,夏敬坻也不願季鲢露出這副表情,一看就是有心事。

季鲢點點頭,他也正打算跟夏敬坻說這件事。

如果秋天的風還能勉強用料峭來形容的話,此時的呼呼刮過的風絕對算得上凜冽。

剛出門,季鲢就忍不住縮緊脖子,好冷。

夏敬坻不動聲色地摟緊了他,季鲢皺了下眉,還是沒有掙脫,只是低聲說道:“這還是在學校……”兩個大男人當街拉扯,算是什麽?

非但沒有放手,夏敬坻反而将季鲢摟得更緊了,他的手臂搭在季鲢的肩膀上,還要得寸進尺地去碰季鲢的側臉。

夏敬坻的手也是溫柔的,就捂在季鲢的側臉上,分明遮住的地方并不多,但好像就真的能抵禦寒風似的,季鲢的臉上不再被風刮的生疼。

兩人就這麽在路上走着。

入冬以後,天總是黑的早些,此時路燈已經完全打開了,卻還是只能照亮那周圍的一小片路。

因着比較特殊的原因,他們的宿舍在學校的最深處,從教學樓過,總要經過操場跟圖書館。

這段路并不短,季鲢卻很享受這個過程,慢慢地,悠哉悠哉地,就像是他們已經這樣走過了許多許多年。

不過今天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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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鲢心中有事,腳下的步子也比平時急些。邊走着,他慢慢把那人奇怪的事告訴夏敬坻。

沒想到夏敬坻聽完只是一哂,并未說些什麽。

季鲢有些憤憤道:“你難道不怕我被怎麽樣了嗎?”

夏敬坻捂在季鲢側臉上的手輕輕去捏季鲢的臉蛋:“你打不過他嗎?”

“怎麽可能!”

季鲢一激動,就要甩夏敬坻的胳膊。夏敬坻自是不肯,使力不讓季鲢得逞。

“季鲢!”

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傳來。

季鲢被吓到了,他有些尴尬地放開夏敬坻的手,待看清來人是誰之後只覺得真是邪門,說誰來誰。

季鲢沒記住那人叫什麽,只能略帶尴尬地笑笑,然後幹巴巴地說:“有事嗎?”

那人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覺地瞟向夏敬坻。

在看不見的地方,夏敬坻悄悄握緊了季鲢的手。

季鲢嘆口氣,還是介紹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叫夏敬坻。”然後又轉而看向夏敬坻,語氣明顯軟了不少:“這是我的同班同學……”

還沒說完,那人就伸手右手,帶着一點局促的笑意道:“您好,我叫桑小武。”

他又頓了頓,眼神掃過夏敬坻與季鲢二人,繼續說道:“我剛遠遠地看到你們,不敢确定,這次總算是見到了。我請你們吃宵夜,成嗎?”

季鲢沒有出聲,夏敬坻倒是笑着握上他的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季鲢有些驚訝,擡頭看向夏敬坻,眼神裏打着明顯的疑惑。夏敬坻怎麽突然會答應呢?平時有這種事他不是第一個拒絕的嗎?

當然能感受到季鲢的疑惑,夏敬坻在季鲢耳邊低聲道:“我能感覺到他沒有惡意,走吧。”

桑小武已經在前面帶路了,季鲢也只能跟着夏敬坻一起去了。

宵夜吃的也十分普通,在大學城處找了一家沒關門的灌湯包店,三人一人點一籠。

看得出,桑小武絕對是有話要說。

晚上沒什麽人,包子上得很快,季鲢拿筷子加起一個送到嘴邊,等着桑小武開口。

可是這會兒他倒像是不着急了,只是悶着頭吃東西,季鲢只覺得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一籠包子很快下肚,桑小武終于開了口,他聲音很低很小,語氣也有些奇怪,像是因為太緊張了。

“……對不起。”

“什麽?”季鲢沒聽清,也有點不敢确認,桑小武怎麽突然要找他道歉?

桑小武又大點聲重複了一句,接了一句“謝謝”,然後飛快地去買了單,頭也不回地鑽出店鋪。

留下不明所以的季鲢跟剛慢悠悠吃完最後一個灌湯包的夏敬坻。

笑着揉揉季鲢的頭,夏敬坻道:“你忘了咱們前幾天被分到的那個任務了?”

季鲢當然沒忘,這是他跟夏敬坻第一次合作,激動之餘還有緊張,甚至手都抑制不住地顫抖,他們是要跟一個毒枭對抗,一去就是小半個月,所以回來之後季鲢才忙不疊地拉着夏敬坻去上自習。

正說着,季鲢的手機響了,是桑小武發來的短信。

“對不起,之前對你們抱有偏見,是我太過狹隘了,我嫉妒你們。

“感謝你們救了我父親,那人被抓了,我父親也藏不住,他已經被送去強制戒毒了。

“還是沒能方面說出來,我真的非常慚愧,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夏敬坻,你們都很好。

“祝福你們。”

季鲢看到短信就笑了,心裏卻突然有點梗得慌,被別人讨厭時,他不知道怎麽面對,如今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本來只是一次任務,若說特殊,那最多是因為這是他與夏敬坻的第一次,季鲢從未有過別的想法,他也沒想過要做給別人看的。

夏敬坻與季鲢坐的很近,季鲢沒有刻意避開他,夏敬坻自然也看到了短信的內容。他松開摟着季鲢的手,道:“走吧。”

吃了一份熱騰騰的包子,寒意退去不少,夏敬坻還是照舊摟住季鲢。

“總會有人能看到的,會有人能理解,只要還有一個人需要,向哨的存在就有意義,我們不是與他們生來就對立的。”

“嗯。”季鲢使勁點了一下頭,鄭重地回道。

……

兩人的聲音逐漸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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