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

中年人也就是吉美伽星的最高長官見到昧生這樣的神情,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還以為他要殺掉自己,忙不疊的求饒:“不要殺了我,我可以代表吉美伽星向你們宣布投降。”

昧生不置可否,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囑咐道:“現在就讓你的下屬以你的名義發布擊退了雇傭兵的命令。”

“這……”

中年人的心中尚且懷有一絲僥幸,然而就在他猶豫的一剎,昧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他腰間的小刀。

嗤——

伴随着右手小指的血噴濺而出,中年人也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啊——我發,我發,不要動手了……”

斷裂的小指上血淌了一地,中年人此時不僅感到憤怒,更感到畏懼,他哆哆嗦嗦地将副官叫來,吩咐了幾句。

副官看着這樣的場面,只敢偷偷瞧一眼昧生,就戰戰兢兢地表示知道了。

還沒過十分鐘的時間,吉美伽星便宣布了一切恢複平靜,原本還在交戰的雙方都停止了下來。

雇傭兵得知了勝利也沒有立即撤出星球,昧生知道現在是很關鍵的時期。

只要帝國對吉美伽星短時間沒有起疑,他就有充足的時間真的将吉美伽星化為他的領地。

而這只是第一步。

讓雇傭兵将吉美伽星的高層們都控制住,并看住了吉美伽星的要道。

原先戰鬥幸存的OMEGA一步分則過來暫時開始管轄起最高長官所在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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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駐地的士兵則在長官的命令下被遣散了一部分。

這一切都在昧生的控制之中。

現在,他返回了吉美伽星OMEGA的培訓學校,這所承載原身痛苦折磨的地方,其實不過是一個如同奴隸的訓練場。

拿着長官頒布的手令,他一來到這裏就得到了校長的接待。

将仍在學校的學生花名冊和資料拿到手後,比對着紀昧生的記憶,昧生對一些人開始了圈圈叉叉。

他掌控吉美伽星的關鍵,就在這些學生的身上。

總共二萬的學生在這所學校裏,比起這裏的駐地士兵都要多了十倍。

畢竟是剛出學校不久,昧生憑借着記憶還是找到了不少合意的苗子。

當然,在他眼裏合意的苗子……其實在學校裏就是刺頭。

每個學校都有每個學校的圈子,他只要找到其中關鍵的人物就好。

很快,游走的指尖終于停下來了。

“于海星,周純陽……”

……

吉美伽星平平穩穩地過了三個月。

在這段時間裏,不僅僅是原住民感到了變化,就連來到這裏的OMEGA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從三個月前,課程表裏就加入了一些和OMEGA取悅ALPHA完全無關的體能訓練或者實戰課程。

而現在,這些原本讓人惡心的課程已經完全被體能訓練和實戰取而代之了。

他們感到不解,有人開始向上面詢問原因,卻只得到了教官冰冷的命令:你只要好好學就行了。

這些訓練比起OMEGA其他的課程都要嚴格,有很大一部分的OMEGA一開始根本就堅持不下來,但在教官的逼迫和生命的威脅下,還是慢慢适應了下來。

随着時間推移,絕大部分的OMEGA看上去都不再像是外表那樣柔弱,精氣神都發生了變化。

而學生之間都在傳一個小道消息,那就是吉美伽星已經被不明的勢力占領了。

這消息并非是空穴來風,聯系到三個月前的雇傭兵,聰明的人早就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然而無憑無據,摸不清上頭風向前,誰都不敢将這種消息放在臺面上。

而小道消息而永遠是小道消息。

距離上一次輸送OMEGA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了,在學校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越是時間臨近,學校中某些人的動作就越是頻繁。

他們知道,這一天終歸還是要到來了。

紙是包不住火的,随着輸送帝國OMEGA只剩下四天的時候,一直在吉美伽星忙碌,穩定局勢的昧生終于抽出了手,再次來到學校。

在由他所提供的訓練方案下,就算是天生體弱的OMEGA也看上去像模像樣了。

他将于海星和周純陽叫到了辦公室。

三個月以來的沉澱,馬上就會發揮作用。

“首領,我們已經聯絡了其他在學校裏有影響的學生,相信整個學校裏95%以上都是願意跟随您的。”

于海星的目光多少帶着崇拜,在這三個月前,第一次見到昧生,他還很不服氣,但當從昧生口中得知他從所未想過的關于OMEGA的野望和所做的實際行動時,他心悅誠服了。

也就是在這種的想法下,他和周純陽在暗地裏聯絡着要好的同學,以滾雪球的方式,潛移默化地改變着周圍的人。

一開始只是一些暗示或者是看法,但随着學校裏課程的改變,相輔相成的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某些OMEGA的弱者觀念。

從衆心理在哪裏都是适用的,原先因為是盲從OMEGA是弱者,此時他們則是堅信自身是強者,并由信念改變自身,逐漸變得像是一名士兵。

“很好,我剛才視察的時候已經看到了你們的努力……”

“現在我會馬上宣布吉美伽星的獨立,你們将會是第一批OMEGA的戰士。”

昧生的眸子閃閃發光,暗藏着他所擁有的期待。

他不僅想要枭首,還想要改變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會盡快複更的,坑是不可能的。

☆、殺戮:ALPHA之王(10)

當帝國收到關于吉美伽星獨立的消息時已經過了大半天,中間消耗的時間是因為跨行星的緣故,但還有為了核實消息的準确性,底下的軍官遞交給上頭後的一些信息複核和緊急處理。

第二天早晨,帝國的朝會。

皇帝帕爾默端坐在王座之上,俯望着底下的臣子,他努力壓抑着怒氣,道:“好了,大家可以說說對這件事的看法以及解決方案。”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帕爾默的目光始終在朝會最前排的首相和卡萊爾将軍之間猶疑着。

就連帕爾默自己都知道,整個帝國,除了首相和這位将軍外,其他大多都是酒囊飯袋,根本提不出什麽像樣的建議或是方案。

“陛下,這次我們收到的信息中,明确指出了吉美伽星是遭到了外來勢力的阻擊而陷落了。這些OMEGA是我們的國家之本,如果失去了他們将會造成我國人口雪崩式的下降,這些外來勢力顯然也是想到了這方面,才會對我們吉美伽星進行打擊。”

首相上前了一步,說出了他對這次事件的看法,在他的述說中,這次的事态顯然十分的嚴重。

卡萊爾默不作聲地聽着首相的話,念及這件事,不知為何他便想到了昧生。

如果是他,是不是也會做出這樣讓人大吃一驚的事。

“我建議,由卡萊爾将軍率領帝國精銳士兵出馬,乘坐軍艦前往吉美伽星,将駐紮在哪裏的外來勢力一舉摧毀,這樣才能确保我們帝國的安危。”

首相繼續說道,這話顯然說到帕爾默心裏去了。

在他的想法裏,自然也是排遣卡萊爾将軍前去才放心的。

于是他面色稍霁,點了點頭:“卡萊爾将軍,你是否願意擔當這個重任。”

帕爾默象征性地詢問了卡萊爾的意見,再待他點頭後,道:“既然這樣,首相的提議我應允了,卡萊爾将軍,帝國的安危就放在你的手裏了。”

“還有你,吉美伽星的執政官是你的侄子吧,你給我回去反省三個月,你的職務暫時由財政次席擔任。”

能夠擔任吉美伽星的執政官,自然是有後臺的,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主要財政官早就心底惴惴不已了。

現在帕爾默出聲宣判,他也只是默默地低頭認罪,不敢反駁。

随後處理完帝國上其他的事件,便宣布了退朝。

卡萊爾有些心不在焉,他沒有将吉美伽星的事件放在心上,只是感到意味索然。

這種事情他已經不知道處理了多少次了,不斷地征戰不斷地殺戮,他都不知道意義到底在哪裏。

“嘀嘀……”

回到駐地還沒多久,微腦便發出了響聲。

卡萊爾打開一看,心神一震,是三皇子。

消息很簡短,但對卡萊爾來說卻是振聾發聩。

“計劃啓動,吉美伽星上有你要找的人。”

我要找的人……

仔細咀嚼了這句話,卡萊爾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一直蟄伏的三皇子要出手了,而吉美伽星上的事也是那個OMEGA搞的鬼。

來到自己的房間,卡萊爾迫不及待地對三皇子發出了視頻通話。

現在他連自己的情緒都有些搞不清,是因為計劃出乎預料的啓動,還是源于對于那個OMEGA的在意。

“卡萊爾,還真是心急啊。”

三皇子丹鳳眼細眯起來,此時的他身上的氣勢驚人,沖淡了他原本陰柔的長相。

“不用說笑了,你是想要利用這件事讓我掌握帝國軍隊?”

他們間的密謀,成功的關鍵不過就是圍繞着軍隊二字。

在三皇子看來,只要掌握了軍隊,就算是帕爾默和底下的廢物不同意,他一樣能登上皇位。

“沒錯,那個OMEGA已經派人發來了合作的意項,他想要你先詐敗,再讓帕爾默将另外帝國內部軍隊的行使權給你。”

卡萊爾心中計算了一下,若是吃下這些士兵,帝國幾乎是他們可以長驅直入的大本營了。

內部軍隊是守衛帝國的士兵,掌握住了這些,可以順勢颠覆政權。

平時想要得到這些,就算是卡萊爾這樣讓帕爾默信任的親信将軍都不可能。

但這次的事畢竟關系到OMEGA大本營吉美伽星。

首相所說的的确在未來是很嚴重的事實,卡萊爾也清楚如果解決不了這次的事件,事态可能還會升級。

但卻不會來源于吉美伽星上的勢力,其他的國家可能也會趁火搶劫。

帝國能維持現在的狀态已是殊為不易,若是被發現外強中幹,那肯定會成為衆矢之的。

“他到底是什麽目的?”卡萊爾覺得這個方法有一些可行性,但是他卻暫時信不過那個OMEGA。

“你肯定猜不到的。”三皇子神秘一笑,将調查所得知的信息傳給了卡萊爾,“你看看吧,這些資料。”

卡萊爾依言打開了文件,神色逐漸凝重甚至震驚起來。

“你是說,這個OMEGA其實是您的弟弟。”

“對,縱然同父異母,他也是我的弟弟無疑了,這個流落在外的弟弟還真的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啊。”

三皇子微笑着,對于這位弟弟越來越感興趣了。

“那麽他對皇帝帕爾默的仇恨就能理解了……但為了避免他盯上了那個寶座,我們應該早做防備。”

卡萊爾腦海裏有浮現出了那人飛揚的面孔,翻湧的感情比起他預料的還要深。

“沒錯,雖然可能性很低,但我們還要防着他一些。他與我們合作提出的條件是在我上臺後,保證OMEGA的獨立性和他行使的自由,這些我都應允了。”

“您……為什麽?”

卡萊爾很是驚訝,因為對方和他一樣,也是ALPHA。

“我的母親也是OMEGA,她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早早就在皇宮中死去,我絕不希望歷史将遭到重演,我希望未來能有人人平等的一天。”

三皇子嗓音逐漸低沉,他想到了郁郁死去的母親,心中湧出了一股憤怒與抗争。

“我……知道了。”卡萊爾心中有點驚訝,這位三皇子從來都沒有提及自己的曾經,大概是這次OMEGA的事,的确給他帶來了沖擊。

“希望一切順利吧,到時候我們一起慶祝帝國的和平。”

☆、殺戮:ALPHA之王(11)

帕爾默将這件事交托給卡萊爾後,原本的郁氣便散去了一大半,他所認為的吉美伽星的外來勢力自然敵不過卡萊爾的進攻。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所料是大錯特錯。

當一次次的戰報放到他的桌上,帝國上層階級頭頂都密布着一層陰雲。

帝國所派遣出去的先遣部隊遭到了打擊,随後趕來的卡萊爾也無法挽回頹勢,局面轉瞬間滑向了不好的方向。

為此帕爾默大發了一通脾氣,将原先受寵的王妃處死,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眉頭。

之後,帕爾默縱然不願還是讓帝國戍衛的一部分精銳加入了這次的讨伐。

大量的兵力戰艦投入進戰局,很快讓帝國迎來了捷報。

這次勝利就像是久旱逢甘露般,讓人鼓舞。

原先愁眉不展的上層都猜測不久之後,吉美伽星的叛亂就将得到平定。

只是他們都不會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序幕而已。

……

夜晚,皇宮內

為了慶祝這一場勝利,皇帝帕爾默開了個小型的盛宴,邀請了不少官員貴族前來。

宴會場內奢華無比,水晶吊燈和豔紅的酒液,将人們聯系在了一起。

就像是早就确認帝國會得到勝利,大家依如往常一樣,虛僞地交際着,以期得到對方的資源和情報。

他站在宴會不被人在意的角落裏,看着自己的弟弟七皇子。

七皇子正談笑宴宴的與一名貴族小姐交談,周圍還有一些貴族子弟附和着他,他那不可一世的嚣張勁,似乎是已經當上了皇帝似得。

也是……那個位置,帕爾默不傳給七皇子,還能傳給誰呢。

他不由搖晃起了自己手上的紅酒,露出了一絲嘲諷。

“三皇子,你可是讓我找了很久。”

這叫聲讓他恢複成了往日的樣子,帶着恰到好處的歉意神情,擡頭望向來到這打招呼的貴族。

“真是抱歉,我只想在安靜的地方歇會兒。”

來到的貴族是一名子爵,是圈子裏出了名的不攀交權貴,尋他不過是想找個伴,接下來的話也證明了這點。

“也是啊……這種被包圍的場面肯定是與我們無緣的,我也不在乎,倒不如與您聊會兒天。”

他不置可否,淺淡的笑了笑。

“在家族裏我不過是邊緣人,能夠來到這裏憑借的是我本身的實力。”

子爵冷哼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些不愉快的事,約莫是與自己的兄弟有關。

争奪永遠是世代流傳下來的家族不變的核心。

若換作是平時,出于抛光養晦的考慮,他不會多說一句,但今天是有所不同的,于是他淡淡地道:

“那就把屬于自己的東西都搶過來。”

“什麽?”

子爵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三皇子,這個雖然見面不多的,他認識了好些年的男人突然間陌生了。

鋒芒畢露的實在是不像以往因為身世略顯自卑的模樣。

他不再說話,意味深長地越過人群,望向被衆星捧月的帕爾默。

而帕爾默本人也似有所感,擡起頭回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還沒等他找到是誰,一股危機感在他心底突地生出。

這時,一隊穿着與帝國士兵迥異的士兵闖進了宴會場。

這些來勢洶洶的男人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搗黃龍,來到了帕爾默的方向。

“衛兵,衛兵,快來衛兵……”

女性貴族的尖叫聲刺破了周圍的響聲,讓宴會一下為之一靜。

而後原本氣氛良好的宴會也伴随着這道響聲,被攪得一團糟。

有武力的想要逃出去的貴族被原本守衛這裏的士兵攔下來,而身單力薄的人面對此情此景只能畏懼瑟縮。

至于那些原本打算搬救兵的人們則啞了火,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的靠近。

“他們的目标是陛下,快來護駕。”

一名屬官見到這個情景,不顧一切地呼救着。

其他人見狀也反應了過來,少數膽大的人向着陛下靠攏了過來,打算保障住帝國最重要之人的安危。

咔嚓——

為首的士兵表情冷淡地擡手刺出了劍,原本靠近帕爾默的一名年輕人的心髒登時被刺穿,血不要錢地撒在了地上,如同先前衆人歡飲的酒液。

“咕嘟……”

這滾燙流出的血很快讓一些腦子發熱的青年冷靜下來了。

官員們也被吓住了,眼睜睜地看着這些士兵走到帕爾默的面前。

在這樣的陣仗下,最清醒的反而是帕爾默本人,他明白此時的局勢只有可能是裏應外合,單純外敵是不可能造成眼前的被動。

于是他擡眼掃視,很快就發現了與周圍格格不入的一個人。

他的三兒子表情平靜,像是對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發現他的眼神也不過挑挑眉,沒有太多反應。

“可惡……孽子。”

帕爾默當然害怕,但現在憤怒淹沒了他的理智,使得他外表睜然欲怒。

為首的士兵一擡手,解開了頭上的盔甲,露出了面孔。

——是昧生。

他咧嘴微笑着:“帕爾默陛下,您這麽生氣,怕是馬上會因病逝世啊。”

“你……敢……”

帕爾默覺得昧生的面容熟悉,但怎麽也記不起到底是誰,只好将他歸為三皇子的手下。

“我怎麽不敢……吉美伽星就是我做的,我還是您的便宜兒子呢。”昧生輕柔地悄聲說着,手上那把染着血的劍又擡起了。

“你……你……”

尖刀舔過對方的身體,當徹底穿透之後,昧生才拔了出來,連一句話都不讓他說出。

天變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所感知到的事。

等到第二天,帕爾默陛下稱病,三皇子代理朝政,朝會上平靜如一片死水,上上下下都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平靜。

之後就是三皇子帶領着士兵大獲全勝,将吉美伽星裏的勢力全部拔出,于是勝利的號角吹起,将原本血色的宮廷掩蓋了下去。

七皇子不甘心,但在掌握帝國兵力的三皇子眼裏卻也不過是稚童般的反抗而已。

又過了半年的時間,三皇子無任何抗力的登基為帝。

而第一件事就是解放OMEGA,力排衆議地将昧生冊封為将軍,統領一軍。

然而在冊封的當天夜裏,這位神秘的OMEGA消失了。

此後的日子,這位新帝不斷将昧生的事跡借助歷史家的手筆傳揚出去。

底下的人們都知道了這位,如同ALPHA般的無冕之王。

“我知道你喜歡他。”新帝擡眼望向身旁的友人,也是他的将軍。

“他已經走了,不在這世界任何的地方。”

将軍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或許這就是對于他殺戮過重的懲罰。

[第四個世界 end]

☆、重臨:總裁給我滾(1)

惡心,嘔吐。

面前就像是個颠倒的世界,頭炸裂般的疼痛,昧生第一回感受到一個人的執念可以深到這樣的程度。

循着原身的記憶,勉強找到了廁所,等到胃裏完全空空如也,就連嘔吐物都吐不出來時,昧生才撫着盥洗池擡起頭。

濕漉漉的頭發下是張憔悴的人臉,冷峻的臉廓原本是孤傲到難以接近的,但卻因為此時的蒼白的臉色而顯得格外脆弱。

透過這層面孔,他看到了熟悉的黑字。

[任務主線一]:攻略人物黎逸青

[任務主線二]:成為影帝

[任務一進度]:0%

[任務二進度]:0%

[任務詳情]:重回少年時期彌補遺憾,讓黎逸青心甘情願成為戀人,同時成為影壇獨領風騷的影帝。

[任務級別]:黑鐵(初始難度:4)

————

在看到這次的主線任務前,昧生就多少有些預料,但還是不免感到驚訝,這回竟然一下子發布了兩個任務。

————

ID:魅公子

種族:人類

稱號:無

等級:六

屬性:力30(↑1)、敏35、神35、魅45、運21(↑2)

階位:D 級(初始常人階位F)

專長:僞裝術(D級)、水月真解·殘(C級)、水月劍法·殘(C級)、,機械操縱(E+)、人偶制作(E 級)、黑鴉劍技(E)

經驗值:450

權限:拾荒者高階(剩餘兌換功勳:460)

可休息時長:10天(任務之後提取)

隸屬空間:破碎星空

————

上一個世界竟然獲得了1000的功勳值,這比先前的世界加在一起都多得多,可以說青銅,甚至是黑鐵都比之差了好長的距離。

不過想到其中花的心力和功夫,昧生便明白這兩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畢竟就連那個人偶世界,說到底也不過是攻略人物而已,比不上ABO世界的危險。

不僅是來自于自身屈辱的處境,更是要培植勢力,力争動搖帝國皇帝的根基。

攻略那幾個人物,昧生也不過是利用曾經的些微手段,但謀劃帝國的皇位就真的是讓他殚精竭慮了。

在了解到功勳升級了的權限不能當下使用,他便将屬性點加完,走出浴室。

迎面而來的環境實在令他蹙起眉。

散落的酒瓶堆了一地,其中還有一個讓人難以注意到的空藥瓶。

昧生忍受着隐隐作痛着的胃,面無表情地将這些垃圾都收拾起來。

還沒等他收拾多久,劇烈的敲門聲從外頭響起。

“駱昧生,駱昧生,在不在,你給我開門……”

不知是還沉浸在上一個世界中沒有拔出或是原身本來的情緒作祟,昧生什麽話都不想說,依舊在收拾房間。

敲門聲和喊聲又響了一會兒,便偃旗息鼓了。

就在昧生以為這個人終于走的時候,外面的門突如其然的打開了。

開鎖的師傅有些耐人尋味地瞧了瞧兩人,收了錢後就立刻走了。

“媽的,駱昧生,你能耐了啊,在裏面為什麽不開門。”一個陽光俊朗的男孩沖了進來,只是他的面色緊繃,帶着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擔憂。

他一見到昧生的霎那,在松了一口氣後,又是翻湧上來的怒意:“你是要急死我嗎,失蹤了三天,也不接我電話,你是混蛋嗎。”

昧生抿了抿唇,仍舊一言不發。

原身曾經幾乎對不起過所有人,但唯獨沒有對不起過這個人,因為面前的安景明是他最最要好的兄弟。

“看看你自己,那還有一點冰山王子的樣子。”

冰山王子……

乍一聽到這個稱呼,如果不是因為差勁的身體狀況,昧生都差點繃不住。

“你到底怎麽了?”安景明先前故意提到冰山王子這四個字,是為了讓昧生放松下來,這是一直以來屢試不爽的招數,只是這次卻是不管用了。

這時候,他感到了不對勁,開始觀察起了屋子,在注意到房間一角堆放的酒瓶時,眉頭擰了起來。

“你喝了那麽多酒?”

還沒等昧生回答,安景明就開始動手整理起了房間。

說來也好笑,這人在家裏可是個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但一來駱昧生這,就總是會成為理這拎哪的苦力。

為此外人曾諷刺了好幾次,安景明也不以為意,自封為冰王子的護花使者。

“別動了,我自己會整理。”一霎那間,原身本來的感情占據了昧生的身體,于是他冷然地吐出了這句話。

若是換了一般人,辛辛苦苦趕了那麽遠路來被關在門外,還特地請了人開鎖進來,還被對方這樣對待,早就甩手不幹了,但安大少完全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這樣的駱昧生才正常。

“終于肯開口說話了……呵,搞得像是誰想管你似得,要不是看你現在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才懶得管你呢。”

聽着這樣的話,昧生有點哭笑不得,甚至隐約看見了安景明後面隐約晃來晃去的狗尾巴。

嗯……這樣的動物還真的和安大少很貼切。

低下頭的昧生從安景明的行為中感到了溫暖,不再排斥對方的幫助。

而拉着酒瓶往外拖的安景明卻在轉瞬間面色大變。

“這個安眠藥瓶怎麽回事,我記得前些天還有半瓶。”

原先被扔進垃圾桶的瓶子被眼尖的安景明發現了,這回他面色完全沉了下來。

“你現在,立刻跟我去醫院。”

“我沒有吃,不小心全吐了。”

這個說辭在安景明的眼裏沒有說服力,他仍然道:“我說你,跟我去醫院。”

別看安景明外表很好說話,實際倔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住,他們都還小的時候,一開始認識他,就是這樣了。

不是因為這點,駱昧生之後也不會真正将他當作兄弟。

實在是安景明是個怎麽也甩不開的熱人。

“醫生,怎麽樣?”

安景明緊張地問着白大褂的醫生,昧生則默默背着前身的鍋。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他怎麽可能還有生命危險。

果然,醫生很明确地說了,雖然胃裏仍殘留比較多的安眠藥成分,但沒有大礙。

“下次,再自殺不要等我來,因為除了我以外,沒人再回救你了。”

出了醫院,迎面而來的風吹起兩人的衣擺,安景明回過身,突然地向他說了一句。

昧生深吸了一口氣,沙啞地回道:“下次我會死的痛痛快快,不給你救我的機會。”

“媽的。”安景明懊惱地暗罵了一句,他才不想讓這人這麽回答他呢,但表面還是道,“你知道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傲嬌忠犬出現辣,哈哈哈,其實很萌這種呢,(其實把這世界裏的某正宮忘到遙遠的地方)

☆、重臨:總裁給我滾(2)

嚴格意義上來說,駱昧生是重生的。

命運和開了玩笑似的讓他倒退回了高一。

三年過去,少年的美好年華似乎讓他遺忘了一切,但這還是被突如其然的事件打破了。

昧生的眼眸閃了閃,打開了手機屏幕,将一條信息輸入了進去。

“導演,那部電視劇我想再試試。”

前世在駱昧生還未發跡前,認識了黎逸青,品嘗盡了那些青澀與甜蜜,而後是直接地墜入深淵。

駱昧生事業的起點,兩人孽緣的開始就是這次的機會。

那些前世駱昧生早已忘記的記憶重新蘇醒,痛苦的經歷與對演戲的夢想相互交織,讓原先一直隐藏着,未曾痊愈的抑郁猛然爆發。

于是他開始喝酒,一瓶接着一瓶,喝到不省人事,喝到神智不清,喝到面前又隐約出現當時黎逸青背叛他的場景。

以至最後在絕望中選擇了吞藥自盡。

駱昧生是打算放棄了,但昧生不會。

不僅如此,他還要借此重新認識那個人,并且再次攀上影壇巅峰。

這會兒,昧生将家中別人送的化妝品整齊地碼在桌上,思索片刻,挑出了幾樣,将外面的包裝拆開。

直至将臉上的蒼白和眼底的青黑全部掩蓋,昧生理好淩亂的頭發,出門直奔學校。

還未進門,他便被浩浩蕩蕩的人潮吸引了目光。

駱昧生所在的明珠市戲劇學院是整個市裏乃至全國最好的演藝學校之一,現在活躍于華夏的明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來源于這裏。

張導演在這裏挑選主要演員葉也是考慮到這一點。

果然還沒結束。

安景明發現他沒事後就被家人叫走了,而駱昧生是昨天喝的爛醉如泥,現在還只是下午。

夕陽的餘晖照耀在地平線上,也打在外面等待消息的每個人臉上。

依靠着技巧,昧生擠到了前面。

維護現場的工作人員不經意看到了他,卻沒有帶他進來的意思。

從他的目光中,依稀能看出鄙夷的神色。

駱昧生先前已經參與過試鏡,張導演也當場地敲定他作為男主角了。

不過因為難以啓齒的前世,駱昧生委婉地拒絕了。

幸而是出于惜才,張導演面對這麽膽大妄為的新人沒有當場翻臉,反而給他一段時間考慮。

雖說如此,現場的工作人員卻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一個還沒名氣的新人就敢對導演耍大牌?

誰給你的臉。

昧生失笑地搖了搖頭,別說是他,就算是駱昧生本人也不會因為這麽點事就生氣。

鍋肯定要替原身背下來了。

“劉導好。”

矮胖的小個子見到面前的少年,原本還想板着臉,但看到他被人群擠的狼狽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麽,昨天你不是還和張導拽,說不演嗎,那麽快就回心轉意了?”

聞言的少年立刻僵了臉,低頭的側臉是羞窘的神情。

“好了,不為難你了,跟我來吧,現在張導就在裏面,還在試鏡女主角呢。”

這回昧生算是明白為什麽外面那麽多人了,原來女主角還沒敲定,前世駱昧生成為男主角後便沒有再試鏡現場,也不知道女主角是什麽時候确認的。

一路經過,都是打招呼的聲音。

比起昧生這個透明人,劉副導演是這裏除了張導外最受尊敬的人了。

在前世他執導完這部之後,獨挑大梁地完成了其他的幾部小火的電視劇,也一躍成為了電視圈有名的導演。

不過那個時候兩人已經沒有交集了,因為駱昧生更多地還是活躍在電影界。

劉導輕輕地推開了其中門,裏面除了一個試鏡的女學生的聲音,便沒有其他的聲響。

三名評委正襟危坐地觀察着面前的演員,不時小聲地交流着,從他們的神情看來不是特別滿意。

這位女學生顯然十分緊張,肢體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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