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劍二4

“哥哥”出了惜齋的門，琬琰看到謝恒坐在橋邊的石凳上，正悠閑的喝茶。

“父親。”謝恒起身行禮後，對着琬琰說：“怎麽樣妹妹，惜齋是不是很有趣？”

然後，看着謝雲說：“父親也該注意下身體些，一研究其偃甲來就不吃不喝。這次又是三四他，兒子擔心。在靜齋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偃甲房。還是妹妹有辦法，一出馬父親就出來了。”

“臭小子，整天跟個老媽子似得唠唠叨叨。”謝雲看似有些不耐，實際上對于兒子的關心還是很受用的。

“行了，別擔心了。晚上我就把惜齋裏的陣法打開，從明天開始要傳授琬琰偃術了。”謝雲對于五年前謝恒沒有跟随他學習偃術之事一直耿耿于懷。

“怎麽樣，有沒有一點後悔。誰讓你之前不跟我學習偃術的。”謝雲得意的跟兒子炫耀：“哈哈，明天我就可以抱着我們香香軟軟的琬琰去偃甲房了。”

“…..”謝恒看着突然變幼稚的父親有些無語。嘴角微抽道：“您高興就好。”

父女三人愉快的度過晚膳時光，謝雲便吩咐管家謝伯把琬琰的房間挪到他的隔壁。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琬琰坐在新房間裏看着謝雲剛剛給她的兩摞關于偃術的書，無語了。

‘姐雖然芯子是個成年人了，可你的女兒可只有5歲。你見過誰家的5歲孩子能看那麽多書？突然感覺謝雲很不靠譜的樣子啊。’琬琰忍不住吐槽謝雲。

“”對了，系統給的獎勵我還沒看呢...哦在這裏…偃術全解：偃術入門書籍，完成本書學習，可獲得偃術中解。”琬琰滿意的把手中的書放在桌上。打開人物信息，發現自己已經三級了。然後打開商場，查看金錢：15，又默默地關上了。

“哎，窮啊。”琬琰嘆了口氣，上床閉目開始修煉無名。

翌日

“咚咚咚，小姐。該起床了。”流螢在門外提醒。

“我知道了。”琬琰睜開眼，先把床榻弄亂，再起身坐在床上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吩咐道：“進來吧。”

洗漱完畢，謝雲來到琬琰房間陪着女兒吃過早餐後，就帶着琬琰去了惜齋三樓。到了惜齋琬琰發現，原本跟其他兩層沒有區別的三樓變了樣子。三樓多出了一個房間，琬琰想起昨日謝雲父子之間的對話暗想‘三樓原來應該設有藏匿的陣法，有意思。’

謝雲推開偃甲房的門，興致勃勃地對女兒介紹起他的偃甲作品。“這個是偃甲燈，這個是偃甲椅，還有這個….”

琬琰一邊聽着謝雲滔滔不絕的介紹，一邊感嘆‘謝雲偃術雖不及謝衣，但也十分不錯了。可惜生錯了年代，要是在樂無異的那個年代，估計又是一個謝衣腦殘粉。’

等謝雲終于結束炫耀他的作品，琬琰的痛苦生活便開始了。

謝雲拿出一張寫着密密麻麻字體的時間表，得意洋洋的對琬琰說：“這是爹爹昨晚苦思冥想給你做的學習計劃。怎麽樣？”不等琬琰回答，又拿出一本冊子，對琬琰說：“此書名為‘流雲’，由于偃甲不僅結構繁複精巧，制作困難，更需要靈力催動才能發揮作用。孤故而琬琰在學習偃術的同時，還需修煉法術。”

琬琰從謝雲手中接過時間表跟流雲，先看了一眼時間安排，心裏有了個大概。便翻看起流雲來。

謝雲看到女兒如此好學，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琬琰說：“我聽臭小子說琬琰大部分字已經認識，但流雲不似一般書籍。琬琰修煉時需多加謹慎。來為父先帶琬琰通讀一遍。”語畢，謝雲抱起琬琰坐在椅子上開始講解流雲。

十年的時光匆匆而過，琬琰也由總角孩童到年已及笄。十年的時光對于琬琰來說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過。十年間，琬琰無名功法只修煉到第二層，築基圓滿，靜待時機突破金丹。讓琬琰比較滿意的是流雲已經修煉到大成，偃術已經進行到偃術終解初期。謝雲常常因此對親朋好友炫耀，把教導琬琰當做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在琬琰突破築基後，無名功法第二層顯現。琬琰驚喜的發現無名功法第二層不僅有修煉功法，還有各種兵器的詳細修煉法訣。琬琰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修煉劍術，為了可以明目張膽的在家中練劍。六年前，琬琰便央求父親謝雲尋得一劍術大家學習劍術。女控謝雲擔憂江湖中人誤人子弟，因想到其父謝忱曾拜師太華山。于是，謝雲索性帶着女兒上了太華山拜師。因琬琰資質心智皆為上佳，南熏真人收入門下，為二弟子。至此，琬琰跟随師尊南熏真人常住太華山修習。

“師尊。”琬琰行禮後，恭敬的站在南熏真人身後等着師尊吩咐。

“琬琰如今也15歲了吧。”南熏真人轉過身，慈愛的看着琬琰說道。

“是呀，師尊。過幾日便是琬琰的生辰了，師尊可別忘了徒兒的生辰禮物。”琬琰上前抱着南熏真人的胳膊撒嬌道。

“師尊忘不了。去年師尊就已委托一好友，幫你準備好了。一定讓你滿意。別到時候開心的哭鼻子就好。”南熏真人笑着點了點琬琰的鼻子。

“師尊，最好了。”琬琰開心的對着南熏真人撒嬌。

“好了，都要及笄的人了，還這麽小孩子氣。站好。”南熏真人笑着把琬琰的身體扶正。“過了你的生辰，你便下山去吧。”南熏真人好像想到什麽，神色複雜的看着琬琰。

“下山？師尊你不要我了麽？”琬琰情緒有些激動的撲倒南熏真人懷裏。

“怎會？只是也你到了該下山歷練的時候了。”南熏真人摸着琬琰的頭笑着道。

“師尊，我舍不得你。”六年的時光，南熏真人無微不至的關懷，早讓從小缺少父母關愛的琬琰将南熏真人當做自己的母親。一想到要離開南熏真人，琬琰心中産生深深的不舍。

南熏真人摸着琬琰的背，叮囑她：“琬琰你自小就性子孤僻，不喜與旁人玩耍。我還記得當初你父帶你上山時，你才那麽一點高。”說着比劃了一下，“如今長的比師尊還高了。我還記得當時問你為何要修習劍道，你回答我說不畏艱險，但求本我。不忘初心，定求大道。因你當時的神情和語氣像極了我師父，我才收了你。”

聽師父說起這些往事，琬琰也陷入了回憶。她憶起六年前拜師南熏真人後，父親與師尊的談話。

“南熏真人，琬琰就托付于您了。”謝雲對南熏真人行了一禮。

“不必客氣，我即收了琬琰，好好照顧她便是我分內之事。”南熏真人連忙托起謝雲。

“多謝真人。”謝雲頓了頓，像是陷入了回憶：“琬琰的母親在她不足兩歲便撒手人寰，我與婉兒伉俪情深，陷入悲痛，常常爛醉如泥。故而，琬琰小時我對她忽視良多，才讓她養成孤僻的性子，除了他兄長，不與他人交流，只與書為友。直到有天，吾兒交給了我一張寫的歪七扭八字的紙，我才清醒。原來琬琰一直以為是她害死了母親。我一直心懷愧疚，努力補償琬琰。對她有求必應，但是對她越好，我卻越來越不知道怎麽彌補。我的女兒在我的忽視中早早的長大了，懂事的讓人心疼。太華山常年白雪覆潤，冰挂垂懸，我本想讓琬琰在外門待上幾年，學些尋常劍術，了她心願。沒想到有幸得真人青眼，收于門下。往日謝雲只當琬琰過于早熟，沒想到….雲不求琬琰能求證大道，只望真人的教導讓她開懷些許。”

原本有些好奇他們談話的琬琰再也忍不住了，謝雲的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插進她的心裏。琬琰想起小時候的自己，父母常常争吵，互相怨恨，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琬琰少時常常思考，既然父母不喜歡自己，那為什麽要生下自己？我究竟為什麽而活？為了引起父母的注視，琬琰故意調皮搗蛋，然而得到的只是父母的責罵。後來，琬琰漸漸地沉默下來，因為她明白了她存在的目的只是做個聽話的木偶，在父母年老力衰時供養他們。‘為什麽？’夜深人靜時，琬琰無數次問自己，她不想對命運屈服。但是，她明白的太晚，一切都太遲。青春早已虛度，而她一事無成。當她看到上邪廣告的時候，琬琰突然有一種感覺，或許她還有機會。于是，琬琰花掉所有的積蓄，購買了一個游戲倉。進入游戲前，琬琰躺在游戲倉告訴自己‘不成功，便成仁’。現在，琬琰聽到了她一直以來求而不得的話，了卻了她最大的心魔，她決定不管以後如何，從今開始謝雲就是他的父親。

“琬琰…琬琰…”南熏真人将琬琰從回憶中喚醒。

“師尊，我沒事。只是有點想家了。”

“無妨。師徒之間有何妨礙。想來你上次回家還是三年前，過幾日下山，你先禦劍回家吧。你父肯定十分想念你。”南熏真人擺了擺手道。

“是，師尊。”琬琰起身，看了看時辰：“師尊，練劍的時間已到，徒兒先告退了。”

“恩，你去吧。”南熏真人微微颔首，便合上雙眼開始打坐。

很快就到了琬琰生辰，琬琰覺得今天是她最開心的一天。因為南熏真人贈與了她一把佩劍，名叫靈均，取‘靈善而均調’之意。琬琰視若珍寶，興奮的抱着靈均坐了一晚。

翌日

“師妹，我們下山吧。”

“可是師尊…”琬琰知道師尊肯定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着她。

“師伯定是舍不得師妹，才沒來相送。師妹我們走吧。”

“好。”琬琰颔首，禦劍跟随師兄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