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劍二6
“請問小哥，你們季家是不是曾發布過俠義榜捉鬼？”琬琰拿着榜單，詢問季家門衛。
“是…的，季管家。終于來了個捉鬼的女俠。”門衛小哥徐凡激動地跑進季家。
“哎….你到是給我帶個路啊。”琬琰剛伸手想叫住他，就看見他飛奔而去。
不一會兒，琬琰看到門衛小哥引一老者過來，他看着琬琰愣愣神，瞧了瞧她身後沒有發現其他人，便不可置信的問：“是你接了俠義榜？”
“是我。”
老者恢複了平靜，請琬琰進來：“跟随老朽進來吧，老頭子我是季家的管家。”
“季管家好，可否介紹一下，家中鬧鬼的情形。”
“咳…咳..起初，是守夜的老王說在院子裏看到了鬼影….據說..是一個白頭發的女鬼。後來…連夫人晚上誦經時也覺得房間冷飕飕的，不太對勁。”季管家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幾個月，也陸陸續續來了一些道士和尚的…也沒什麽用處。雖說暫時還沒有什麽傷亡，但是…季家上上下下都….”
琬琰仔細觀察了一路，并沒有發現鬼氣或妖氣存在，有些疑惑‘難道是魔物？’琬琰神色嚴肅地看着季管家道：“季管家，可否帶我面見你家主人詳談此事。”
季管家點頭道：“好，女俠請。”
“老爺，太華山門下弟子求見。”在途中，琬琰已告知了季管家自己的身份姓名。
“太華山？快快有請。”季老爺喜出望外，看着坐在客座的紫胤真人，有些局促：“真人是否介意….”
“無妨。我也想見見這位太華山高徒。”紫胤真人回答。
“…….”琬琰一進前廳，看到一位疑似紫胤真人的道長坐在一側。
“在下，太華山謝琬琰，見過季老爺。”琬琰對季老爺行了一禮，又轉身對着疑似紫胤真人的道長拱手道：“見過前輩。”
紫胤真人看着琬琰身上背着的靈均，确定了她的身份，神色溫和的說：“原來你便是南熏與我誇贊過的高徒。”
琬琰一愣，看似平靜的回答：“是，前輩可是紫胤真人。”
紫胤颔首默認。
琬琰對紫胤又行了一禮道：“多謝前輩贈與靈均….晚輩銘感五內。”
“無需多禮。”紫胤起身扶起琬琰道：“靈均與你，相得益彰。”
【“老爺，曉蓮小姐從老宅帶着劍匣….不過，和他一塊的，還有那位紅….”徐凡醒來通報。
季夫人于敏不可置信地叫嚷：“什麽？那個狐媚子也來了？管她什麽事？她怎麽有臉一而再再而三地踏進季家大門？就算妹夫死前托她照顧曉蓮又怎樣，這沒名沒分的，還總想着登堂入室。”
徐凡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
季老爺覺得家醜不可外揚，立馬解圍道：“徐凡，你讓她們馬上進來。”
“是.是”徐凡立刻轉身去請曉蓮她們進來。
于敏還想與季老爺争論，紫胤看不下去了，想要避嫌。起身道：“若宅中家室不便，貧道改日再登門拜訪。”
季老爺連忙挽留道：“別別別，內子胡言亂語，道長不必理會。”扭頭訓斥于敏道：“還不收聲！今日兩位高人在此，莫要節外生枝，壞了興致！”】
“二姨，姨夫….”琬琰看到一大約七八歲穿着桃紅色衣服，紮着總角的女童，不情願地走進來。身後跟着一身着紅衣的美豔姑娘。‘這便是紅玉了吧，果然是美豔無雙，讓人眼前一亮。’
【季老爺問曉蓮：“劍匣拿來了？”
虞曉蓮點了點頭說：“..嗯”
季老爺吩咐曉蓮：“那就放到桌上來，給這位道長看一看。”
曉蓮不說話了，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
于敏一貫瞧不上曉蓮這般唯唯諾諾的樣子，訓斥道：“磨磨蹭蹭的，還不快點。”
紅玉急忙維護曉蓮道：“急什麽急？心急還吃不了熱豆腐呢~”
紅玉有心考驗紫胤人品，試探說：“若是道長想要看劍，怎不見道長自己來說？”
紫胤拱手對紅玉道：“确是貧道禮數未盡。”
紫胤頓了頓，然後對紅玉和曉蓮解釋來的目的：“雲游四海之時，偶問安陸虞家藏有千年古劍，心喜之下前來，不知能否有幸請姑娘一示？”
曉蓮扭着頭，十分不願将父親留給她的古劍拿出,但又不知如何拒絕：“…我….”
紫胤看出曉蓮不願，他本不願強迫他人，但實在是愛劍成癡。】
琬琰感覺氣氛有些尴尬，本就對紫胤真人有好感的她，打算幫紫胤真人一把，償其夙願，了解因果。于是，她召出偃甲小鳥，蹲下與曉蓮平視故作驚喜道：“曉蓮，看！這個是什麽？”
曉蓮順着琬琰的手，擡頭便看到一只造型精致的木頭小鳥：“小鳥….”
“看。”琬琰一松手，偃甲小鳥自動煽動着翅膀圍着曉蓮飛動起來。
曉蓮完全被偃甲小鳥吸引，拍着手開心地追着小鳥跑。“哈哈，小鳥…你別跑。”
琬琰本想先和曉蓮打好關系，讓她不要那麽防備紫胤，再求她一觀古劍風采。哪成想季老爺見琬琰年紀尚青，恐能力不足與家中惡鬼對峙，讨好紫胤真人心切。于是，季老爺呵斥道：“胡鬧什麽。曉蓮趕緊把劍匣拿出，給真人一觀。”
曉蓮聽到姨夫的訓斥，低下頭又不說話了。
【紅玉不忍曉蓮為難，便開導她說：“小蓮，就給他瞧吧，沒關系的。”
聽了紅玉的話，曉蓮才放心的點點頭說：“好..”】
曉蓮拿出劍匣，小心地放在桌上，就退回到紅玉身邊。
紫胤真人走上前，看了看劍，心裏有些猜測，轉身看向紅玉。
【紅玉心下一驚，神色未變，以袖遮面，裝作羞澀的說：“道長在看什麽？莫不是~我這臉上還能長出花來？”
紫胤真人被紅玉的話驚到，連忙道：“貧道唐突。”
于敏看不過眼，唾棄道：“不知羞。”】
聽到二姨有在責罵紅玉，曉蓮心中怒火中燒。但生來內向膽小的她，只能默默把怨恨壓在心裏。
曉蓮不知道該怎麽與他們争論，索性背過身，眼不見為淨。
【“劍匣以放好，請道長過目。”季老爺恐事情有變，急忙打開劍匣請紫胤看劍。
紫胤仔細的看了看古劍，贊嘆道：“……古劍寒黯黯，鑄來幾千秋。上古之兵，不同凡器。我自诩一生鑄劍、藏劍，殊不知僅是坐井觀天、管窺蠡測。”】
琬琰站在紫胤真人身旁，低頭看着古劍，也暗暗稱奇道：“手撥金翠花，心迷玉紅草。談笑光六義，發論明三倒。此劍濯濯其韻，不飲而已然沉醉。果然名不虛傳。” （取自——唐代大詩人孟浩然在《襄陽公宅飲》）
“正是。”紫胤颔首附和。
【季老爺喜出望外：“……這、在下驽鈍，着實看不出有何特意之處，道長果然高人。”
紫胤真人對季老爺道：“大巧若拙，大道無術，真正好劍未必形制奇特，反是無華內蘊、含而不露。此劍看來并非輕巧異常，舞動時卻輕若無物，單憑此一則，放眼當今，又有幾位匠師能夠做到？”
季老爺聽過紫胤解釋後，更加疑惑的問：“啊？道長并未拿劍，怎知輕重？”
紫胤看着曉蓮解釋道：“這位姑娘年紀尚幼，手捧劍匣時卻氣息如常，可見手中之物十分輕巧…..曾聞古劍中有薄如蟬翼而無堅不摧者，今日一見，當可想象。可惜….不知此劍是否真有劍靈？又當如何一唔？”】
紅玉聽過紫胤和琬琰的一番話，對他們二人好感大增。深感紫胤二人跟其他坑蒙拐騙的道士不一樣，暗暗思索說不定可以請他仗義相助。于是，他決定再試探一下。
【紅玉接着試探的說：“哦？道長當真懂劍？看你前面講的，還挺頭頭是道，聽到這兒可沒趣了~所謂‘劍靈’，不過世人無中生有，怎麽當得了真?”
紫胤回答：“天下之大，造物之奇，一人一世如何看透？數年來貧道游遍山川，尚有許多不解不明之事，滄海一粟不見滄海，貧道相信，古人技藝遠勝今人所思，劍靈之說并非妄言。”
紅玉滿意的笑笑：“呵呵，還是頭一回遇到像道長這樣的人。”
曉蓮有些不耐地問道：“看、看好了嗎？看好了小蓮就要吧劍收起來了。”】
紫胤好奇古劍之明，求教曉蓮，但是曉不願告知。
紫胤沒有強求，只是告誡曉蓮好生保管，便讓她給随紅玉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