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做我的缪斯【二】

魚皎皎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 桃花眼中的熾熱灼人眼。

她喜歡對方的聲音, 初聽就覺得腦子轟然炸開成一片空白, 那是一種古怪的腔調, 如煙如霧般缥缈, 像是不屬于人間一般。

她長得也很好看,是那種魚皎皎一看到, 就覺得靈感像是煙花一樣炸開,争先恐後的綻放的那種好看,擋也擋不住的噴薄而出。

魚皎皎有預感,只要自己熟悉、掌握了這種腔調, 并将她運用到歌曲中, 再以她本人為靈感源泉,一定能作出一首超出她以往水準的作品。

棠華眨眨眼, 忍不住笑:“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

“好。”魚皎皎立馬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半點都不帶猶豫, 那雙如星月般的眼眸閃爍着光亮,是一種純粹且熱切的喜愛。

棠華忍不住伸手放在她頭頂壓了壓:“答應得這麽快, 不怕我亂來?”

她話中有話, 魚皎皎卻沒聽出來, 直勾勾的盯着她:“我做什麽都可以。”

靈感難求,無論是作家歌手還是其它藝術類職業, 追求的都是那一絲靈光閃現的瞬間,這種事可遇不可求,只能随緣, 但現在魚皎皎卻發現了個移動的靈感制造機,又哪肯放手?

要知道,易求無價寶,難得靈光現,就是讓她拿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去換,她都是樂意的。

這是任何有追求的音樂人都夢寐以求的。

于魚皎皎而言,她就像是蜂蜜于花,飛蛾于火,甜蜜、勾人,看到了便再舍不得移不開視線。

感受到她的視線,棠華彎了彎眼。

每個靈魂碎片都有所偏好,這個碎片顯然是帶着魚皎皎的審美認知,只要是人,當然都是有美醜認知的,只是有些人能壓抑住這種本能認知,無論美醜她都能平靜、公平對待,有些人卻完全遵從自己的審美來判斷對方帶給自己的第一印象。

棠華在知道她被封.殺的緣由後,便料想過這種可能,可當真的發生時,她還是覺得有些驚喜,emmmm……還有種微妙的違和感。

好吧,大約是已經習慣了去追逐她,現在改為她來追逐自己,棠華在驚喜過後,卻只剩下了濃濃的不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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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清楚她的追逐、喜歡都只是針對她長得好看,要是有一個比她更讓她覺得驚豔的人,她立馬就會移情別戀。

但這世上,又哪有比她更好看的人?

她舌頭舐過紅唇,眼底微微閃着光亮。

棠華完全沒發現,魚皎皎更在意的,其實是她的腔調,長相才是附帶的。

就像外國人說普通話一樣,總會跟本國人說話略有差異,而棠華不屬于這個世界,雖說學了這個世界的語言,從小到大別人最多也就覺得她由于教養緣故,習慣性吐字不快,普通話标準的能去做播音,其它卻是一點問題都沒發現。

可魚皎皎對聲音卻很敏感,所以她敏銳的察覺出了棠華話中還攜帶着些微山海界語言的習慣,完全陌生的一種語言,自然是讓她想要去了解掌握的。

畢竟這只是個無魔世界,而山海界的語言卻是能勾動法則力量的,也就是所謂的言出随法,哪怕棠華有意識規避這一切,但事實上,若是棠華現在想要一個普通人臣服的話,完全就可以用自己的語言去勾動對方的情緒,讓對方為自己所用。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身為一個魔神,棠華就是能如此,就像是西方用言語蠱惑凡人的魔鬼,這不僅是因為他們明了人心,還因為他們所說的語言本身就是一種助燃劑,能放大人心中的情緒。

魚皎皎雖然不知道這些,但她敏銳的聽覺卻讓她察覺出了這腔調的與衆不同。

負責拍攝的節目組都被這一變動給驚呆了,完全沒想過兩人的見面會如此戲劇化,這也太真實了吧,他們從魚皎皎家開始拍她出門,到坐飛機來到這裏,一共一起呆了快八個小時了,就沒見她主動跟他們說過話,說話有多言簡意亥就有多言簡意亥,現在一見對面長得好看,就立馬跟換了個人似的。

導演不由有些無語。

被老板邀請來的藝人,還是個被封.殺的,導演自然會忍不住八卦,能查的資料都查過了,早知道她脾氣古怪,看不順眼的就是影帝影後也半點面子都不給,現在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麽她在圈子裏的口碑會那麽兩極分化了,合着她搭不搭理人全看對方長得好不好看,符不符合自己審美啊!

這也太任性了!

這樣的性格,說實話混哪個圈子都會不合群,除非身邊全是一群跟她一樣的‘怪胎’,但魚皎皎從來都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她,自然也不會妥協于大衆,小步跟着棠華,完全不看路,就那麽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這讓棠華心口有些發燙,又略微有些不自在。

這種不自在既源于那種仿佛身處夢中的不真實感,又源于自己好像對身體失去了掌控能力,不知該擺什麽姿勢、表情才能顯得更美、更自然。

好吧,雖然這樣有點丢人,但棠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臉頰都有些發熱,她想要自然一點,卻反而顯得自己更不自然,如同沒有任何感情經驗跟女孩子約會的雛鳥一般。

有點可愛。

魚皎皎莫名生出一種想拿手指頭戳戳她臉頰的沖動,但她覺得貿然觸碰自己的缪斯是件很失禮的事,所以她只是看着,就那麽目不轉睛地看着。

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路,棠華卻覺得像是走過了一生般漫長,對方的視線猶如實質,沒有說話,卻完全無法讓人忽視她的存在感,讓她不知不覺走路就成了同手同腳,被鏡頭忠實的記錄了下來。

棠華不自在的幹咳一聲:“你別看我了,看路!走路怎麽能不看路?萬一撞到了花花草草怎麽辦?”

魚皎皎無辜地看着她,歪了歪頭:“你好看。”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看其它醜東西。

棠華目光一滞,偏頭抿了抿唇,嘴角克制不住的牽起一點弧度,又忍不住咳了一聲:“你說過要乖乖聽我的話。”

“哦。”

魚皎皎這才默默移開視線,低頭看着地上的石子路。

雖然她很想耍無賴無視這個誓言,但那畢竟是約定,她怕她一反悔,對方也反悔不當她的缪斯了,只好乖乖聽話。

只是心情不可避免的便低落了下去,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頭頂仿佛都有肉眼可見的烏雲籠罩着。

委屈,想看,又不敢擡頭。

QAQ

棠華拉着行李箱的手不由緊了緊,她有些懊惱,但一直被她這麽看着,她又完全無法克制自己真實的身體反應,不過這種事她自己知道就好,還是不要拍出去給別人看了。

房間裏人還沒有來齊,魚皎皎本着禮貌做了自我介紹,前言不搭後語的跟他們聊天,目光卻不自覺的追尋到了在飲水機前喝水的棠華身上。

燈光在她身上也不顯得刺眼,反而俯首陳臣,讓人想撥開雲霧,驅散她周圍的光暈,去看她真實的自己,沾了水的紅唇猶如早晨帶着露水的玫瑰,嬌豔欲滴,半合的眼睑遮住了瞳孔的光亮,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令人窒息的美感來。

魚皎皎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被她扼住了一般,幾乎下意識的,她就拿出了随身攜帶的記事本,翻開空白一頁,在上面寫下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莫名符號。

正跟魚皎皎搭話的兩人不由面面相觑,兩張完全不同的臉透露出相似的茫然來。

棠華灌了幾杯水,總算冷靜了下來,見兩人想跟魚皎皎搭話,将手指放在唇前輕輕噓了一聲:“她在創作,不要說話。”

兩人立馬比了個ok的手勢,魚皎皎不清楚她是誰,是因為節目組為了一定程度的表現出嘉賓的期待感,所以沒有把所有的嘉賓資料都給她,只給了她圈內人的資料,但她消息落後不清楚,其它人卻未必。

所以兩人自然是清楚棠華的身份的,雖然很驚訝她竟然會參加真人秀,但也沒想過攀高枝,畢竟去年的前車之鑒,還血淋淋的擺着呢,他們老板也早給他們打了預防針,因此兩人對棠華的态度就跟面對頂頭上司似的,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不過這種拘謹,也只是私底下不去套近乎而已,他們參加節目是為了紅的,不可能一點節目效果都不做,因此接下來就動作滑稽、誇張的離開客廳,為節目增添一點喜劇效果,也避免被節目組當成無意義鏡頭給剪掉自己的戲份。

棠華看智障的看着他們,雖然她知道真人秀主要突出的是一個秀字,可這演得也太誇張了吧?不過演戲本來就跟現實不同,她也不懂這些,沒準在鏡頭裏看不一樣?

她也不在意,偏頭看着魚皎皎,魚皎皎也并沒有寫多久,這種碎片式的靈感她筆記本裏一直都有很多,但能加入進歌曲中制作出來的卻很少,不過這種積累也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能讓她在有需要時能直接‘選妃’,而不是再次奢望産生恰好合适的靈感。

這樣的筆記本她有很多,不過雖然筆記本只有手掌大小,但也攜帶不便,這導致魚皎皎從不穿裙子和口袋少的褲子,只穿那種口袋比較多的工裝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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