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在賀梓晟忙着挑撥離間之際,賀梓鳴則正在腦海內磕着瓜子用系統看着他挑撥離間的過程。

“啧啧,不得了,這個命運之子的演技簡直就能去拿奧斯卡,去演宮鬥了。”賀梓鳴邊看邊在腦海中的如是評價:“讓他當命運之子當皇子都屈才了都。”

他一臉無所謂,系統卻是着急得不行:“這不是我讓你看這段視頻的重點,宿主……”

“那重點是什麽?”賀梓鳴邊磕邊吐瓜子皮。

系統無奈到了極點:“重點是攻略對象對你的好感度又降了。”

賀梓鳴有恃無恐:“那又怎樣,不是還沒跌破60點嗎?”

“你就不打算挽回挽回,拯救一下嗎?再跌,可就要跌回原樣了。”系統替他和自己的工分着急得不行。

賀梓鳴輕笑:“你就放心吧,統統,我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有分寸。”

“我就怕你放着放着魚跑了。”系統對如此不靠譜的宿主十分的不信任。

面對系統的不信任,賀梓鳴卻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賀梓晟是個很乖的弟弟。

至少,在賀梓鳴面前表現出的形象是。

“大哥——”自打賀梓鳴同意他改口叫自己大哥後,他每日皆會定時定點向賀梓鳴請安,從無一日懈怠遺忘。

賀梓鳴看着他,想到他同顧琛說過的那些話,便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長安啊。”

“怎麽了,大哥?”賀梓晟極會察言觀色,看出了賀梓鳴有話想說,便開口問道。

賀梓鳴瞅了他一眼,起了幾分探究捉弄心思便問:“你也算是跟了我不少日子了,對于未來可否有什麽打算?”

“打算”賀梓晟頓時有些愣,拿不準賀梓鳴的意思,唯恐是自己昨日和顧琛說過的話,落入了賀梓鳴耳中,才使得賀梓鳴前來敲打于他。

當即裝起了糊塗:“長安不懂,大哥這話何意?”

賀梓鳴躊躇片刻,道:“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對于前程,可有什麽自己的想法?”

“……長安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長安……長安對大哥絕無二心。”望着賀梓鳴深不見底的眸子,賀梓晟連忙向他表起了忠心:“還請大哥不要誤會!”

賀梓鳴看他吓成這樣,頓時覺得十分好玩,一下子就是笑了:“你別害怕,大哥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考慮到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就算你有什麽想法也是正常的……總也是不能一輩子跟在我後頭,總是得為自己謀一份差事一份前程的……”

賀梓晟猶疑地看向他。

“這朝中的缺兒,你自己惦念着看吧。只要你有看得上的盡管來和我開口,只要在大哥能力範圍內的,大哥就一定替你拿下。”賀梓鳴定定看着他。

越是賀梓晟以為他不能,不願給他的,他就偏要送到他面前,将一個好大哥扮演得淋漓盡致。

這樣……就算是賀梓晟日後還是堅持背叛……

回想起這一刻,也會深深的記着他的好,深深的陷入愧疚……

賀梓晟卻是一驚,全然沒有想到賀梓鳴會開口和他說這樣的話。他心下猶疑,躊躇片刻,卻還是做出的一派慌張失措的模樣來,怯怯懦懦道:“長安……長安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只想一直跟在大哥身後,侍奉大哥。”

“荒謬!你貴為皇子,又是男子漢大丈夫,男兒志在四方,什麽也不想,只想着侍奉我是個什麽道理,簡直比個娘們還不如了,丢人現眼。”賀梓鳴看着他這副怯怯懦懦,狀似胸無大志的樣兒,當即就是跟個看着不成器兒子的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樣兒跟賀梓晟發起了飙,将他一頓臭罵。

賀梓晟被他罵得心下一陣錯雜,着實沒想到賀梓鳴會為他的前程着想,考量這麽多,雖是被罵心下卻莫名的覺得有些暖,有些甜。

只是……

賀梓晟的雙手在不自覺間緊握成拳,就連指甲掐進了肉裏也覺不出疼來。

賀梓晟在賀梓鳴面前一貫是副鹌鹑樣兒,打不還口罵不還手。

賀梓鳴接着這個機會出氣,擺出了兄長的威儀,将命運之子罵到了爽後,末了才給他丢下了一句:“先前沒想過,那麽從今天開始你就去給我想,男子漢大丈夫沒個志向,跟個娘們兒似的成何體統?”

“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看好了朝中哪個肥缺,想要幹什麽,再來和我說!只要你開口,就是再難弄到的肥缺,就是位子已經有人坐了,我也能把那個人拉下來,給你送上去!”他板着臉沒好氣的頤指氣使。

賀梓晟的指甲往肉裏掐得越來越深,但他心裏卻也越來越甜:“……是,大哥,長安知道了。長安回去一定好好想想。”

賀梓鳴看他如此乖順,心下也生出了些許憐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卻道:“長安吶,大哥知道自己脾氣不好,這麽些年來……着實是委屈你了。”

棍子打完了,就得喂顆甜棗了。

賀梓鳴玩這一套可謂是玩得爐火純青,游刃有餘。

“大哥,長安跟在你身邊,從來也不會覺得委屈。長安覺得……自己很是感激。”果不其然,賀梓晟當下便是對他感激涕零得不行。

賀梓鳴拍着他的肩,着實與他敘了一番兄弟家常,兄友弟恭後,見天色暗了,才送客:“時間已經不早了,長安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大哥。”賀梓晟對他的話無所不應。

賀梓晟跟賀梓鳴告辭後,一路走到了門口,突然卻一下子猛然回頭,戀戀不舍看了賀梓鳴房間所在的方向一眼,心下頓時便是有了堅定的抉擇。

他的局已經布好了,決定也已是做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便是錯也只能是一路錯到底,絕沒有回頭路可走。

終有一日,終有一日他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而賀梓鳴,也會是屬于他的。

——

賀梓鳴性情乖戾,顧琛又自命清高,二人相處時間久了,本就有不斷的摩擦和不愉存在,再加上賀梓晟有意在當中挑撥生事。

兩人之間就更是頻繁争執,鬧得不可開交。

顧琛的兄長顧文乃是個三皇子黨,幾乎是與賀梓鳴站在對立面的,經常與賀梓鳴麾下的太子黨要起摩擦争執,互不相讓,水火不容。

這幾日,太子黨和三皇子黨在朝堂之上又是起了龌龊,太子黨正巧借着一樁案子抓到了三皇子黨的嚴重纰漏,将一幹三皇子的心腹皆是抓進了大獄。

顧琛的兄長顧文也在其中。

顧琛已經多日不見賀梓鳴,這一日到太子府本是為了給兄長求情而來。

誰知,他們兩個多日不見,彼此兩看兩不順,便又是争執了起來。賀梓鳴氣急敗壞,直接扔了茶盞:“顧琛,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人?讓你過來死都不來,一來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挑我的錯,全為了你該死的大哥!”

顧文犯的事本不是大錯,賀梓鳴之所以抓着他不放,本也是想着迫着正在冷戰當中的顧琛來跟他服個軟的。

誰知顧琛可能是給他慣壞了。

人一來,不但是沒服軟,反而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指責起了賀梓鳴來。

“你這是求人的态度嗎?顧公子,這裏是太子府,你以為這裏是你家嗎?”頓時把賀梓鳴氣得不輕,依照戾太子的性情就是同他吵了起來。

顧琛世家出身,又當了賀梓鳴良久情人,自有一身矜貴傲骨在,對着賀梓鳴頗具氣節便道:“顧家書香傳世,世代文人,只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講道理,還恕顧琛學不來讒言媚上的那一套,不能叫太子殿下看出懇求的态度!”

“好好好,算你狠,顧子卿。”賀梓鳴直給他氣得眼眶充血:“這件事,咱們暫且揭過不提,孤不說你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态度……你現在就給孤說說你那個孫小姐是個什麽意思?嗯?”

孫小姐是顧琛的相親對象,兩人近期有不少緋聞傳出。

顧琛自有一身傲骨在,對着賀梓鳴也是寸步不讓:“沒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是幾個意思?沒什麽意思就整個京城都是你們顧家和孫家即将結親的傳言了,你要有什麽意思,是不是過幾日就該請孤喝喜酒了,啊,顧琛?”他越是這樣,賀梓鳴就越發的怒不可遏了起來。

顧琛瞪視着他,冷言冷語道:“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我還沒有答應,殿下就已質問我質問成了這樣?”

“那我是否也該追問一下太子殿下和禮部尚書的千金又是幾個意思呢?”他譏諷道。

賀梓鳴被他這般形狀,氣得口不擇言:“孤是皇太子,就你現在這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難道還指望孤為了你終身不婚,一輩子不立太子妃嗎?”

“好好好,既然我指望不了殿下,要求不了殿下為我不立太子妃。那殿下便也要求不了我為了殿下一輩子不娶妻,我們兩不相欠!”顧琛猛一拍案,絲毫不懼賀梓鳴,險些将口中的一口牙給生生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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