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子木只得站了上去。

“老師,我看不見,反光。”站了一會,子木說道,希望可以博到坐會位置的機會。

“那你站在這邊來。”王大胖子又指了指講臺的另一側,示意子木站過去。

子木想不動,可是又不能不動,就這樣一節課下來,子木在講臺上來來回回走了三四遍,忍着班裏下面同學偶爾的嘲笑,特別又想到李爸李媽那麽辛苦,自己卻在學校裏得到這般待遇,想着想着眼淚都流了下來,子木哭了,就在講臺上,無聲的哭着,他讨厭王大胖子,可是他是老師,子木把委屈往心裏塞。

下課的時候,子木希望王大胖子把自己叫到辦公室去好好說一下,告訴自己罰站在講臺不是本意,只是想讓子木更加優秀,但是往往是越期盼的事越不會發生,王大胖子下課鈴聲後甚至都沒有看子木一眼就離開了教室,留下子木一個人站在講臺上,這下徹底傷了子木的自尊,他含着淚走到了自己的座位,趴了下來,沒有人來安慰,他也不需要有人來安慰。他委屈,他哭了,但是他沒人可以訴說。子木忽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哪有呢麽多同情,誰願意去理解你,懂你,更何況你是一個對別人來說無關緊要的人。

接下來的課他強忍着聽完,放學後瘋了一般的快速走回家。看到李媽在家務農活,李爸還在外面操勞,他的心都碎了,眼淚只在眼眶裏打轉,他不能告訴任何人,他不敢告訴任何人,他不忍心告訴任何人。

接下來的日子子木好像一下子與一切都沒有關系了,什麽阿德之間的矛盾早就抛到了九霄雲外,忽然想發奮讀書了,特別是在數學課上,在那個王大胖子的課上,子木極度想證明自己。

“陳亮,答案說一下。”王大胖子忽然叫起子木的同桌陳亮來回答問題。

“0。”陳亮直接回答,這一切的速度還沒讓子木明白怎麽一回事,顯然子木思想又開小差了,他驚恐的希望王大胖子這一次不要叫自己,他很緊張,甚至可以說是坐立不安,只是世間萬事總是越害怕什麽越會來什麽。

“李子木,下一題答案。”王大胖子冷冷的看着子木。

子木站了起來,沒有回答,甚至不知道回答什麽,同桌也沒有告訴他,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站在講臺上聽課。

果然,子木又被請上了講臺,就跟那天一樣,來講臺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多遍,講臺下似乎有人在笑,子木一臉沒有表情,這一次子木沒有哭。

下課後,王大胖子依然沒有理會子木,但是子木卻去了他辦公室。

“王老師,為什麽我一回答不出就讓我站在講臺上聽課?”子木忍着怒火問道。

“為了讓你更好的聽課啊。”王大胖子悠然的喝着茶,依然沒有白子木一眼。

“我在下面也照樣能好好聽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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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每次叫到你你都回答不出我的問題?你還有理了?”王大胖子一下子提高了分貝,這讓子木一下子慌了,有了一種腿軟的感覺。

子木無言,明知道會是這樣的問題,只是他還沒想好對策就來了辦公室,顯然這是一個失誤,子木一句話也沒說就走出了辦公室。在子木看來去辦公室的膽子已經是夠大了,走出辦公室,子木只希望沒有下一次,但是子木也知道,不可能沒有下一次,子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這個王大胖子,還得這樣忍着。

就這樣平靜了将近一個月,似乎什麽事都沒有了,與阿德的争執也沒有了,在那次找了王大胖子後也沒有再刁難過子木,子木漸漸覺得自己的好運已經來了。

世上神奇的事就是你期盼的不來,你害怕的來了,更神奇的是有時候覺得一切都開始好起來的時候,不好的事已經在漸漸開始降臨,永遠都讓人摸不準,看不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奇妙。

“接下來我報一下成績,大家上來拿考卷。”王大胖子坐在講臺上說道。

“某某87分,拿下去,某某某90分,某某82分,某某67分”子木緊張的等待着叫到自己的名字,自然也希望有一個好的成績。

“某凱58分。拿着試卷站在講臺上聽課。”王大胖子又來這招,子木慌了。

“某江52分。也站在上面聽課。”

“李子木,66分。”

雖然不高,但是子木還是稍稍寬了心,及格了,按照前面的趨勢只有不及格的才會站在上面吧,子木如是想到,畢竟67分也可以拿着試卷下來了。想着子木拿到了試卷就打算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哎李子木別走,也站在講臺上聽課。”王大胖子這樣說了一句。

這不是明顯的欺負人嘛,“為什麽?我及格了,別人67都拿下去,為什麽我要站在上面聽課?”子木直接在課堂上問了起來。

“因為你比別人低了一分,要你站在上面是聽得更好,讓你下次能取得一個好成績。”王大胖子顯然很不滿意子木在課堂上直接跟他叫嚣,“叫你站着你給我站上來。”王大胖子怒了。

子木有點害怕了,兩個腿甚至都有點開始抖了,他站在那裏,看着王大胖子,忽然子木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造反了是嗎李子木,我到不相信我治不了你了!”王大胖子一下子站了起來,直瞪瞪地望着子木。

這眼神在子木看來足以殺死一個人,子木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遭到這樣的待遇,或許是被吓到了,子木的眼睛有點濕了,他不知道這樣的眼淚是否會博得王大胖子的垂憐,雖然這樣的垂憐也是丢人的,但是連垂憐都沒有,王大胖子走過來一下子把子木拎了起來,拉倒後面想給子木看看小學生日常行為規範準則,只是子木一怒之下張開了嘴巴咬了王大胖子,這一咬王大胖子一個反擊一巴掌扇到了子木臉上,一個紅色的巴掌印直接烙在子木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子木的眼淚雨一般的淌着。

因為這事李爸李媽鬧到了學校,只是學校說王大胖子被叫到教育局去批評了,沒能直接見面,學校跟李爸李媽道歉,并承諾将子木轉校繼續學習,就這樣,子木離開了鄉裏的學校,來到了縣裏的小學繼續學習,子霞依然還在鄉裏的學校學習。

來到新學校,新的開始。

“子木,你要好好讀書,要争口氣,不要再出什麽事了,你要知道讀書是為了你自己。”李爸又一次語重心長的跟子木說到,但是看到子木還那麽小,只能輕輕嘆一口氣說了句,去吧。子木看了李爸,走進了學堂。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一位新來的同學,叫李子木,來,去坐下。”新班主任是個美女老師,子木作為男的的第一反應,很和藹,很可親,子木喜歡這樣的老師,也是教數學的,王大胖子跟她比簡直就是拉低了她的檔次,她姓羅。

新環境,新狀态,子木欣然接受新生活,再也不用跟往常一樣了,如今可以從頭再來,子木心裏是開心的。

這是城裏,子木這一次接觸的都是城裏的孩子,不再像往常一樣,都是一群在田溝溝裏打架的混小子了,子木也有點意識到這點,似乎總覺得自己與他們有那麽一點格格不入。

“李子木,你好,我叫陸飛。”下課的時候有個同學過來,這讓子木吃了一驚,甚至可以說是不知所措。

“你好。”子木回答的時候臉瞬間紅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因為害羞吧,旁邊還有幾位同學都跟子木聊了起來,直到上課才停歇,這讓子木感受到一種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溫暖。

“子木,走一起去吃飯。”陸飛叫上子木,三三兩兩都一起去吃飯了,這裏便陷入了極度尴尬的境地。在鄉裏的小學,子木是帶飯或者是帶米的,學校有專門蒸飯的地方,也可以自己帶菜吃,或者花了五毛錢買點鹹菜,豆腐這類沒有營養的東西湊合一頓,晚上回家再吃。在這裏,全是買飯買菜,陸飛先買,一葷一素兩塊錢塊錢,子木有點呆了,這麽貴,這都可以是自己以前一個禮拜的生活費了。撐着臉皮,子木也買了一樣的飯菜,不敢亂買,要是買貴了,連坐公交車回家的錢都沒有。整個午餐時間,子木都是悶悶不樂的。

子木開始有點後悔跟王大胖子争吵了,以至于現在一個人來到這陌生的環境,姐姐不在,村裏的人都不在,就連鬧矛盾的阿德一夥也不在,他開始有點不習慣了,看着這裏的消費更是讓他心裏極度難受。

放學後子木花了五毛錢坐城鄉公交,再步行二十餘分鐘才能回到家,回到家看到姐姐子霞正在做作業,子木也開始做作業了,李爸還沒回,李媽在燒飯。

“在新學校怎麽樣?”吃飯時李媽問道。

“嗯,還行。”子木幹脆的答道。

“嗯。你要好好讀書啊!”李爸又開始念叨着,“你也看得到,我們賺錢是多麽不容易的。”

這些話子木自己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可是還得繼續聽着,怎麽辦呢?現實的确不容易,其實子木心裏也是知道的。

“明天我去一家磚瓦廠工廠看看,那裏有活可以做。”李媽說道。

李媽要出去找活幹了,家裏并不富裕,顯然沒有資格完完全全當一個全職太太,那就得出去找活幹,看着家裏還是平房,村裏已經有人開始動手蓋起了樓房,李爸李媽是着急的,只是縣城裏并沒有多少的好工作,特別是對于李媽這樣沒有文化的鄉下人,只得去找簡單的,或者說是帶有部分體力的工作,在家鄉磚瓦廠就是最佳的選擇。

子木把一切都聽下去了,記在了心裏,印在了腦海裏。磚瓦廠又髒又累,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子木,但是他只是個孩子,無法拯救這樣的現狀,就如家裏所說,只有讀書,才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學校的現狀讓他并不是很開心,至少在經濟上不開心。

很幸運在新學校能碰見陸飛那樣的朋友,多少還是能讓子木感到開心的,而不是一個人被孤立。

“子木,你怎麽突然來這裏上學啦?”陸飛好奇的問着。

這是個簡單又複雜的問題,子木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如實回答?跟老師鬧翻了,被打一頓,學校為了平息這件事把自己送到這裏來?這樣的答案不見得會給自己帶來什麽好的印象,子木不敢說。

“出了點事,就這樣來了呗。”子木撓撓頭,看了會遠方這樣回答道。或許是子木深邃的眼光,陸飛也不多問了,子木只希望這樣不會影響到兩人的關系,所幸的是都是孩子大小,不會有那麽深的城府,這樣的問題說過馬上就過了。

子木讨厭下課和放學的時候,下課的時候很多男同學都會說起游戲,亦或是游戲廳裏的故事,電腦?子木只在鄉裏的小學見過,有個電腦房間,每次進去還得把鞋給脫了,在裏面做的事也就是練習打字,沒有別的活動,偶爾見到老師會玩玩紙牌,可是這裏的學生說起游戲,子木愣住,連話也插不上。自然還有放學的時候,城裏的孩子很多家裏都有車,家長來接,子木只得一個人走到車站坐着城鄉公交回家,這在子木的心裏烙下了深深的印子。子木漸漸的變得不喜歡說話了。

“再過段時間要造房子了。”晚飯的時候李爸李媽說道。

子木看了李爸李媽一樣,沒說什麽話,他也不知道說啥,造就造呗。

“嗯,一定要造房子。”不知道李媽為什麽這麽堅決的要造房子,家裏條件不好。

在鄉下來說,造房子絕對是一件一等一的大事,不可怠慢,老房子拆了,就地而起一座新樓,可不是那麽簡單的,說白了就是要花很多錢。

在小孩子看來,拆舊房子遠比造新房子好玩,拆舊房子,孩子可以在裏面瞎轉悠,就如探寶一樣,期待有新的發現,有新的收獲,只要沒有見過的都是好的,子木也是這樣。

正值夏天,造房子大事正式實施。拆完老房子,子木一家在二爹家借了兩個房間作為過渡,二爹做生意有了一筆不錯的收入,先把房子蓋了起來,或許這也是一個原因,李爸李媽也按捺不住,拿着這幾年省吃儉用的錢,再準備借一部分,也把房子蓋起來,否則都是樓房,就他們是平房,還不被人更加看不起?

将近一年的時光,房子終于拔地而起,子木一家搬進了新房子,這也算是了卻李爸李媽心頭的一樁大事。

子木也升初中了。

位于縣城城區的初中不多,一般一個鄉鎮一個,子木在縣城裏的小學畢業,就直接在縣裏的初中上了學也是理所當然的,城裏的初中條件好,住宿條件兩人間,子木村裏年齡相仿的同伴都在鄉裏的中學就讀,條件就差了很多。子霞阿喜阿華他們也升了初中。年紀最大的阿德辍學了,子木回家後才知道這件事,據說一種說法是太不愛讀書,還有一種就是讀不起書,阿德爸媽好賭,于是就連阿德一個獨生子供養都會略有難處。

“子木,升初中更要好好讀書了。”李爸總喜歡把這句話挂在嘴邊,“明天開學我送你去,你送還是我送?”李爸轉頭問李媽。

還沒等李爸李媽回答,子木搶先回答,“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初中要住校的,還有行李,你怎麽弄?”李爸追着問。

“沒事的,坐車過去,搬搬過去好了。”子木不知道為何還是如此堅決的選擇一個人去。

忽然李爸不說話了,家裏陷入極度的安靜,此刻子木反而有點不适應了,甚至有點害怕,就如暴風雨到來前特有的寂靜。所幸什麽都沒有發生。

第二天,最終結果還是李媽跟子木一起坐車把子木送到了學校,因為宿舍裏還有一大堆事情,母親總比父親想的更加周全。

宿舍空無一人,子木來的較早,記得有篇文章如是說,來報到的人的順序往往跟人的出身有很大關系,農村人就是這樣,孩子上學不容易,升學的事自然顯得格外重要,自然也就起得早。李媽一邊交代一邊整理,子木連連的哦哦聲。、

“子木,你是不是覺得咱農村人丢人,我和你爸給你丢臉了,才不希望我們送你。”李媽理東西的時候突然問了這句話。

子木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沒有啊。”子木還是淡定的回答道,但是內心已經就如打開了五味雜陳,其實內心多少是有點的,看着別人的父母豪車來豪車去,大金項鏈戴着,自己多少會顯得寒酸。

“嗯,最好是這樣,咱農村人還是得多靠自己,我和你爸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了半輩子,也只能弄成這樣,你自己在外面要上點心,我們能給你的都給你,幸福是一個比較級…”李媽今天的話特別有深意,子木想聽完,但是話還沒說完,室友來了。

其實子木是害怕在這個時候遇見室友的,他自卑,卻又擔心自己的母親自卑,他害怕別人家的父母親油光煥發,春風得意侃侃而談的樣子,而自己的母親卻會顯得那麽低矮,所幸的是第二個來到宿舍的人并不是子木想象中的那樣,阿龍,高壯是其最貼切的形容詞,他也是母親随同一起到來,大人與大人之間似乎沒有子木想象中那麽複雜,李媽和龍媽還是很談的來,談的最主要的話題自然都是孩子的問題,家長聊得開,孩子自然也不會很生疏,子木和阿龍也聊的挺開心。

“我們拜把子吧!”阿龍或許是因為跟子木聊的投機,甚至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待家長走後,阿龍說道。

“這不是小說電視劇裏的情景嘛,”子木先是吃了一驚,心裏嘆道,但随即又覺得未嘗不可呢?或許還是很刺激的感覺,年輕人總喜歡圖個新鮮,答應了。

擇日不如撞日,再者兩個學生哪會選日子,沒有特別正式的儀式,但是兩人站在陽臺上,把手舉起來,我李子木在此刻和阿龍結為兄弟,從今往後,我和阿龍願意共患難,共富貴,天地可見,永遠是兄弟!阿龍也一樣的宣了誓言。

拜把子儀式結束,生日來算阿龍大,子木小,但是兄弟情在,兩人也就直呼大名,沒有了電視劇裏江湖大哥二弟之稱。于是子木在學校裏忽然有了一種着落感,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父母也一起聊過且投機,子木在兄弟面前也更加吃得開。這是完美的開始,子木告訴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讀者喜歡。

☆、青春期的躁動,躁動後的是非

初中的的學生沒有別的愛好,無非就是打打籃球,阿龍身高臂長,籃球打得不錯,而子木接觸籃球相對較晚,球技差于阿龍。

傍晚放學時分,阿龍和子木經常在籃球場上厮殺,戰鬥,像極了一頭戰勝欲望極強的鬥牛,學校的規定是住校生必須在上晚自習的時候到教室即可,而落實到各個班級裏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李子木,阿龍,上晚自習不知道嗎?又是渾身汗漉漉的沖進來,還能好好學習做作業嗎?學習效率會高嗎?”班主任李揚老師在他倆又一次打完籃球準備沖進教室的時候把他們堵在了門口,一頓苦口婆心的教導。李揚是個美女老師,大家都在如此認為,面對着美女老師,子木和阿龍自然都會靜下來好好聽着,正好走廊上比教室涼快,多待一會也是好的。但是一番教育後,并不能一下子把子木和阿龍的心拉回來,強忍着疲倦熬完整個晚自習。

“下周我們和隔壁班有個籃球友誼賽,你倆準備下。”一天李揚把他倆又叫了幾個班裏同學到辦公室說道,“這兩天放學後去玩玩練習沒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子木和阿龍先是一驚,随後很激動,但是子木卻有點開始緊張了。但是現在放學後打球再去晚自習似乎一下子變得理所當然了,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很快,比賽的日子到了。

很多練習的動作變得理所當然,雖然比分不相上下,但是比賽的樂趣竟在其中,兩隊沒有摩擦,說好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傍晚時分,比賽結束,大家都先回宿舍去洗了個澡。

“今晚打的特別棒。”洗完回教室的途中子木跟阿龍調侃道。

“哈哈,”阿龍回道,只是阿龍接下來的話沒有進子木的耳朵裏,子木的眼睛被別的吸引過去了。

“怎麽,看上啦?”阿龍看到了一拍子木的肩膀才把子木的神給拉了回來,“剛剛你打球的時候她一直注意你诶!”

“扯淡,随便看看。”子木回答,但是臉出賣了自己,紅了。

“喲,看你這德行,臉都紅了,還裝,咱可是拜把子兄弟,不要騙我。”阿龍嘴角一絲得意,看着子木。

“打球的時候她真的在看我啊?幫我問到名字吧。”子木笑道。

“靠,你也真信!我哪能注意到她!你是不是男人,自己去啊,現在上去要,趕緊的。”阿龍慫恿道。

“你幫我要,是不是兄弟,我臉皮薄。”子木掩道。

“出息,男人,膽子怎麽可以這麽小?”阿龍看着子木,子木也只能聳聳肩,子木這次膽子真小了。

阿龍和子木尾随她來到她的教室,六班。“兄弟,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子木拍了拍阿龍的肩膀。

當晚,子木就知道了名字。她叫周妍。

“靠,你就問了名字?”子木詫異的問道。

“媽的,不是你說只要名字嘛,那你還要什麽?我以為你還會覺得我速度快呢!”阿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家裏電話啥的也要一個啊,她現在沒男朋友吧?這麽漂亮。”子木看着阿龍。

“號碼我哪想得到,男朋友?沒有幾個跟你這樣早熟吧!”阿龍壞笑道。

子木懶得理他,也不知道啥情況,自己就這樣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子木暗暗的問自己。忽然子木想到自己的家境,一絲落寞。看她的衣着,應該是個城裏人,子木心裏想到,他的內心糾結。

“咋啦,兄弟,看上了就去追呗,追不上又沒事,哪裏會一定成功。”阿龍好像看穿了子木的心事,卻也只是看穿了一點點。

子木無奈的笑笑,“再說吧這種東西,現在還小,讀書為主。”

“嗯,這倒也是,畢竟還小。”

阿龍真的不會說話,子木心裏甚是埋怨,這家夥。子木也只能搖搖頭,但是內心有不甘。

“兄弟,我看你已經翻來覆去N便了,還要不要睡覺?”半夜阿龍突然這樣來了一句。

“你怎麽還不睡?”子木詫異地問道,“莫非阿龍對這件事也這麽上心,心想真夠兄弟。”

“我是一覺已經睡醒了,看你翻得那麽勤快,顯然不是睡着的樣子,我說你煩啥。喜歡就去追呗,兄弟我肯定支持你,放在心裏多少個難受,那書也不用讀了。”阿龍似乎很清新似乎又是睡意朦胧。

聽了阿龍的話,子木一句話也不想說了,但是還是回了一句:“睡覺!”說完把被子把臉一蓋,不動了。

“你昨天晚上睡着了沒有?”一大早阿龍揉揉眼睛問子木。

“廢話,當然睡着了,還夢見她了呢!”

“我去,春夢啊,這樣真快,快,我來檢查一下,哈哈哈。”阿龍壞笑到。

“滾,你變态啊!?”子木沒好氣的說到,“要不我寫封情書,你幫我送過去?”

“哥,找個女的做這件事吧,行不,我一個大老爺們做這個實在不像啊。”阿龍看着子木,無奈的回答道。

“幫個忙,趕緊的。”子木好說歹說,終于把阿龍說軟了,決定答應子木做一次信鴿。

第一次寫情書,确切的說是第一次觸碰情書這個東西,子木有點寫不來,又不能去問,自己鼓搗了好久,終于寫了一封自己還滿意的情書,折好了交給了阿龍,“拜托你了。”子木跟阿龍說道。

“幹嘛呢,弄得跟地下情一樣,緊張兮兮的。我知道怎麽做。”阿龍皺着眉頭說道。

“她說她會回封信給你的,小子,看來還行嘛,等着哈!”阿龍送完情書後跟子木說道。

會回信,這個結果竟然出乎了子木的意料之外,因為他只想到了寫過去,卻沒有想會怎麽樣,可以看一看她的字也是挺好的,子木如是想到,此刻子木的內心是激動的緊張的,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

“哥們兒,你過來。”幾節課後阿龍突然把子木拉到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你他媽的這叫情書?‘親愛的周妍,這稱呼,我要天天與你相對,夜夜擁你’怪不得別人直接把信還回來了,這不是情書,這壓根就是…”阿龍把信塞進子木手裏。

子木忽然一愣,知道信被退回了,被阿龍一說,忽然也意識到自己寫的有點肉麻,甚至有點惡心,情書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已經給周妍看過了。“你他娘的憑什麽看我的信,這是侵犯隐私你不知道啊?”子木忽然被阿龍偷看自己的信很惱怒,加上被拒絕更加惱怒,兩眼直直的瞪着阿龍,臉也漲的很紅。

阿龍怔怔地看着子木,轉身就走了,沒有多說話,留下子木一個人楞在原地,手裏還拿着那封被退回的信,忽然捏緊了揉成一團,扔向了垃圾桶,一個人走回了教室。

一到放學時間,子木回頭想看看阿龍,發現他已經不在了,去籃球場了,子木忽然意識到自己跟阿龍好像并沒有那麽熟,或許是因為熟的太快了,太快的感情往往不夠穩固!想想子木也去了籃球場。很快兩人都融入了比賽,只是這次是各自的比賽,不再并肩作戰。

或許是因為內心極度的懊惱和不爽,子木的球就打得比較有侵略性,籃球場上,打球打出脾氣也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子木本身就帶着怒氣在打球,一次一次兇悍的進攻,終于讓對手惱火了,一次上籃中被狠狠的撞擊,子木瞬間到底,捂着腳動彈不得,崴的很嚴重。

既然是有意傷害,子木自然不會願意受着氣,動彈不得,只得破口大罵,這一罵圍上來好幾個,直接挑釁看着子木。

“你再罵一句,想打架啊?”帶頭大哥先來這一句,顯然是給子木一個下馬威。

這麽多人看着,子木想還口,那必然少不了巴掌,不罵,以後自然還會被欺負。

“你他媽幹嘛撞我?”子木還是選擇了前者。

一個巴掌即将扇過來,所幸的是子木拿手攔了。

“他媽的欺負一個起不來的人幹嘛?”阿龍來了。

阿龍一下子把那人推開。接下來一場架不可避免,場面陷入極度混亂,幸好學校的籃球場全方位安裝了攝像頭,保安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只是架已經開始了,阿龍打了別人,別人也打了阿龍,子木被其他的同學扶了起來,班主任李揚和對方的老師也很快的趕來到現場,子木被扶進了醫務室,判斷骨頭可能有受傷,醫務人員要求直接送醫院檢查。

“我不去醫院。”子木看着醫生和一起來的班主任直接拒絕去醫院。

“受傷了幹嘛不去醫院?”班主任李揚反問道,“你不要給我再添亂了,也不要跟我倔,阿龍的事我還要去處理。”

“我不想讓家裏人擔心,能不能先不要告訴我家裏人。”子木向李揚哀求道。

“先去檢查再說,沒事就好,其他的再說,出事了誰能兜得住?這件事校方肯定是要調查清楚的。醫生,把他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說完李揚立馬轉身走了。

看着李揚遠去的背影,內心有一種不安,有對自己的傷勢,也有對阿龍的擔心,擔心事情就這樣弄大,忽然想起小學跟王大胖子的事情,子木更是不安。

結果出來沒有大礙,冰敷後加上配了藥膏,子木就被同學攙扶着回到了宿舍先行修養,但是阿龍不在,或許處理好了也應該要等到晚自習結束吧,但是子木此刻極度想知道阿龍的情況。終于在晚自習結束的時候,阿龍回來了,一瞬間,子木竟然不知道怎麽開口說話。

“怎麽樣,老師怎麽說?”子木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學校領導知道了,應該會有個處分吧,你的腳沒有廢掉吧?”阿龍悶着頭說道。

“沒什麽大事,只是崴了,修養就好了。”子木回,“對不起。”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男人不要輕易說對不起,要記住了!最多一個處分嘛,沒什麽大不了的,洗洗睡了。”阿龍說完就打算去洗漱,忽然回頭一句,“你怎麽辦,鐵拐李,真好你他媽姓李,走吧,一起。”

兩人一起洗了洗,洗完都沒有多說什麽,各自揣懷着心事。子木知道,處分并沒有阿龍口中說說那麽輕松,畢竟是涉及到檔案的事,可是要跟一輩子的東西,雖然此刻的子木并不知道檔案是個什麽樣子的東西,那是一個很嚴肅的東西。

第二天,阿龍的父親母親就來到了學校,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子木看到了很是心虛,歸根結底這次出事,根本原因還是在于自己,子木也被叫到行政辦公室來了很久,阿龍的家長回去了,班主任李揚老師的好心哀求,阿龍最終還是拿到了一個警告處分,子木很自責,子木的家長沒有來,或許是班主任李揚幫忙抗了下來。

當警告處分的紙張貼在每一個教室裏,子木不敢去多看一眼。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面對阿龍,那個他的拜把子兄弟,一起朝夕相處的室友。

“你不用自責,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一張處分而已,等你腳好了繼續打球。”阿龍顯得格外兄弟義氣,顯然他也意識到子木的心情,回到宿舍後這樣說道。

“嗯。”子木也只能這樣回答。

“這件事學校鬧的挺大,你那妹子最近啥情況?”阿龍忽然這樣問。

“紅顏禍水,哎,不知道,反正也沒有再聯系,算了吧,現在都出了這檔事,沒心情。”子木懊惱的回答道,的确是沒有什麽心情。

“靠,都這樣了,她肯定有數,說不定這個時候去還會有轉機呢,該出手的時候還是要出手的,你的崴腳,我的處分不能白弄了啊。”阿龍埋怨道。

想想也的确是這麽回事,子木思忖到,只是上一份情書寫的有點過了,子木都不知道該如何再來,問阿龍這個時候也太不合适了,剛剛受過處分,子木望了會天花板,“行,我有數的,我自己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做。想個辦法把處分撤銷掉才是關鍵。”子木看着阿龍。

“哪有那麽容易,這種東西,不過才初一,沒事,慢慢來。”阿龍顯得并不在意,讓子木有點不解,要是子木攤上這樣一個事,想都不用想,自己的心态早就崩潰了,再加上家裏肯定能把自己的頭都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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