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官

“回陛下,關于談小姐身邊那位小姐的大致信息已經查到。”

皇帝禦用書房之中,一位衣着華貴高雅的男子坐在高位之上,在他的旁邊,燃着的沉香飄起一縷煙緩緩往上,掠過了那個面目清冷的男子下颚,蜿蜒着消散。

“說。”

“那人名叫謝永,臨州商人,是談小姐的同鄉,兩人打小關系就很好,但是怎麽認識的暫時還未查出來,但是兩人多年來一直都有聯系,據說多年以來,是她出錢供談小姐讀書,兩人也是同一時間來的京城,據傳聞兩人關系情同姐妹,甚至有傳聞,兩人的關系……不太正常。”

“哦?怎麽個不正常法?”男子漫不經心地端起精致的茶杯,優雅地放到嘴邊抿了抿,清香的茶味在這個房間裏漸漸彌漫開來。

“那謝永身為女子,至今已經有三十有一,但卻至今沒有成婚,她的家中長輩為此愁得不行,但無論旁人怎麽勸她,她也不願意成婚,同時身為女子,行事做派卻爺裏爺氣,與談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動辄拉拉扯扯,摟摟抱抱,坊間傳言她們兩個是……那種關系……”

“砰!”

喝茶的清冷男子忽然突兀地将茶杯磕在桌上,茶杯裏的茶水也因為這舉動灑出了一半,順着手背打濕了個衣袖,滴滴墜落的水珠無聲地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微微潤濕的地毯與那個男子漸漸發紅的手背處在一處場景之中,徒增了三分迤逦。

就在下面跪着的人以為他會繼續就這麽沉默下去的時候,男子薄唇輕啓,嗓音與氣息依舊與最初開口時一樣冷靜,似乎剛才的那一下真的就只是一個意外。

“繼續監視,退下吧。”

“是。”那人躬身退出,半點不敢朝男子的方向打量。

沈澤低頭看着自己發紅的手背,腦海中回憶起了昨日那個女子挑釁的目光和炫耀的親吻。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用嘴去碰了談飛雨的臉,明明連他都還沒有機會碰過。

沈澤握緊了被燙到的手,起身,任由袖子遮住被燙到的地方,去到了外間批改奏章的地方。

剛在安卓前坐下,外面常侍傳來詢問的聲音:“陛下,宋正大人求見。”

“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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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宋正大人觐見。”

宋正進來行禮過後便直入主題:“陛下,今日早朝您說要設立一個起居舍人的位置,專門負責紀錄您的言行,好警示您要勤勉為政,以及輔佐您國事上的一些雜事,若是有誰覺得自己可以擔任,便可毛遂自薦。”

“宋愛卿想要毛遂自薦?”沈澤看着她。

“并非如此,微臣此次前來,并不是為了自薦,而是另有人選想要舉薦給陛下。”

“誰?”

“回陛下,臣想舉薦的人正是兩年前的探花談飛雨,她這兩年來,為人處世……”她還沒說完,便被沈澤打斷。

“準。”

“啊?她這個人的人品絕對沒問題,您先別忙着拒絕,我相信她一定……什麽?陛下您答應了?”宋正腦子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臉上滿是不相信,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還沒說出來呢,居然就這樣答應了?

沈澤不說話,低頭拿起毛筆,便飛快地在上面寫了起來,寫好後拿着玉玺在上面蓋了一個章,将紙張拿起來遞給了旁邊伺候的侍從,随即侍從将紙張遞給宋正。

“這是談飛雨的任命書,既然是你來為她求的官,那就由你來将這個消息告訴她,關于她上任的其餘雜事,便交由你負責,若無他事,退下吧。”

宋正表情微妙地接過談飛雨的任命書,自從她發現陛下喜歡談飛雨之後,便一直在擔憂陛下會強制讓談飛雨入宮去做女寵,若是那樣的話,談飛雨的一生就真的毀了,所以今日才來試一試,沒想到這麽簡單就成功了。

難道陛下根本就沒想過要讓談飛雨做自己的女寵?難道她一開始想的方向就錯了?

懷揣着這個疑問,她去到了談飛雨的家,親手将任命書交給了談飛雨,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妹,你現在總算苦盡甘來了,這起居舍人官雖不大,但是卻是要與陛下常常相處的職位,若是幹得好了,以後定會前途光明。”

是了,這職位是距離陛下最近也是和他接觸得最久的,難道陛下是想借着這個機會……

談飛雨回頭看着自家已經收拾了大半的東西,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任命書,整個人一愣一愣的。

怎麽陛下來她家睡了一覺,完了還給了她一個官位?

宋正看她一副打算搬家的樣子,臉上是驚喜:“哎呀,收拾得正好,這回你上任,上面給你分配了宅子,什麽都不缺,就等着你人搬過去,我馬上回家叫幾些人,帶上幾輛馬車來幫你。”說完就風風火火的出門,半點不給談飛雨拒絕的機會。

在屋子裏幫着一起幹活的謝永見談飛雨半天不回去,好奇地出來看,見她手上拿着一張紙,拿過來一瞧,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

“這是,任命書?起居舍人?三日後上任?這是怎麽回事?”謝永皺着眉頭,見好友終于實現夢想當上官了,本應該高興的心,卻不知為何帶上了些許失落。”

“阿永,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做生意了。”談飛雨回神看着她。

“哦。”謝永低頭,拿着任命書的手無力地垂放在身側。

談飛雨拉起她的手:“阿永,還記得我們當初的話嗎,茍富貴。”

“勿相忘!”謝永擡起頭,目光閃閃地看着她。

“以前是你罩着我,現在我終于可以罩着你了,還記得我們當年的夢想嗎,讓我們從此走上官商勾結,成為羅煙首富的道路吧!”

這話引起了二人小時候有趣的回憶,相視大笑,給了對方一個擁抱,謝永使勁拍了拍她的後背:“好姐妹,你總算熬出來了,雖然不能讓你跟我一起混,我有點難過,但是看到你能更好,姐姐很開心,姐姐祝你前程似錦。”

“不,是我們一起前程似錦。”

“嗯!”

談飛雨的爹爹和哥哥聽到了這件事,自然是歡天喜地,兩人商量着去準備一桌好酒好菜,要請謝永與宋正。

宋正帶來的人手多,馬車也多,搬家也就一下午的事情,宋正幫着收拾好就要走,最後被談飛雨強留了下來:“你幫了我這麽多,今天這頓飯一定要請你,不然我怎麽過意的去。”

宋正只好留下,與謝永一起,三人一邊在院子裏納涼閑聊,一邊等着晚飯。

新的家門外,有馬車緩緩駛來的聲音,幾人一開始還以為是路過,便沒有在意,直到馬車的聲音在門口停下。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談飛雨起身去開門,打開門縫看到竟是昨日闖入病房的那位常侍時,愣了一下,目光往他身後一看,竟真的看到了那位。

只見他卓然的身姿立于門外,眉目清冷,聽到開門聲,目光自然而然往她這邊看過來,明亮的眼眸中熠熠生輝。

談飛雨手一抖拉開大門,正要下跪,沈澤幾步上來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接近,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香便鑽入了她的鼻尖。

這香真好聞啊。她想。

“今日是微服出巡,恰巧聽聞談小姐今日喬遷之喜,又想到在下昨日去醫館開的兩副藥還留在這裏,便想過來恭喜談小姐,順便将我那兩副藥給拿回去。此番前來叨擾,略備了一份薄禮,希望沒有唐突了談小姐。”

他是不是離自己有點過于近了?還有拉着自己手的時間是不是也長了點?

疑惑一閃而過,她立即側身推開一步,拉開二人的距離,臉上堆起了笑臉:“怎會,您能來,歡迎之至,這邊請,寒舍尚未好好打理過,若有失禮的地方,希望您不要介意。”

“怎會。”沈澤嘴邊露出淡淡的笑意,語氣親和,說話的态度看起來就像是在和老朋友敘舊一般自然,叫人看不出半點怪異之處。

謝永和宋正看到跟在談飛雨身後進來的人,同時有了不同的反應。

謝永微微眯起了眼睛:原來是他,昨日才離開,今日又找上門來,對于他的身份,飛雨也是閉口不談,不過或許他的意圖可以瞞得住別人,但卻一點也無法瞞住她精明的雙眼。

宋正則是刷地一下站起來,身後的椅子哐當一聲摔到地上,臉上表情糾結,猶豫着要不要跪。

談飛雨立刻道:“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聽說我今日搬家,便來道賀,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發小謝永,旁邊的是好友宋大人,至于這位公子……”

她猶豫要怎麽介紹。

“我姓沈。”

“啊,好的,這位是沈公子。我家小門小戶,沒有太多講究,大家自便,自便吧。”談飛雨幹笑幾聲,總算結束了這段對話,面對自己今後的頂頭上司,她表示自己壓力很大。

飯後,宋正先帶着家丁告辭,而謝永與沈澤面對面坐着。

借着談飛雨與其他人都不在的間隙,謝永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對他的嫌棄:“沈公子怎麽還不走?”

“謝小姐都還沒走,我為何要走?”沈澤也冷下臉。

“我今日要在這裏與我的飛雨一起睡,當然不走了。”

“一、起、睡?”沈澤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的這幾個字,目光中的寒氣簡直冷得可以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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