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江向陽看着他媽滿意地離去，氣得只好苦笑了。

他以前在韓國做練習生，媽媽逼着他打錢，公司的結算又還沒有下來，急哭過很多次。不過慢慢地他就不怎麽愛哭了，組合隊長因為粉絲感動得熱淚盈眶的時候，他也就是象征性地紅了紅眼睛。

媽媽到底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江向陽擔心他媽以後要是總用這些個人信息來威脅他，事情會鬧得更麻煩。

他很久沒回家了，也不清楚他媽媽和他哥現在的賭瘾到什麽程度。

秦言捏了捏江向陽的後腰跟他說他的助理會解決這件事的。

後來也只是告訴江向陽讓他不要擔心了。

江向陽并不太清楚秦言和他媽媽之間到底聊了些什麽，并着三根手指向秦言發誓：“我以後都不要你給我打錢了，保證。”

秦言知道江向陽心裏內疚，不同意的話只會讓江向陽心裏更不好受，于是點了點頭。

他沒告訴江向陽，那天助理處理完江向陽媽媽的事情，回來氣得吃不下晚飯，秦言的助理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業務能力很優秀。從他媽媽嘴裏聽說，江向陽是她和另外一個好看的男人生的。只不過男人不願意負責，她丈夫被戴了綠帽，扔下他們母子三個離開了。

但江向陽的母親堅持認為，如果不是她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江向陽撫養大，他才不會出落得這麽好看又水靈，獅子大開口要一輛豪車。

助理小姑娘初入社會，進的又是秦言的工作室，對這些事的認知只在調解欄目看到過，向秦言報告的時候語氣裏的氣憤藏也藏不住。

秦言沒告訴江向陽，也沒讓江向陽的經紀人知道，悶聲把江向陽母親送回老家，滿足了他媽所有的要求。

江向陽人傻，所以随便糊弄幾句就過去了。因為劇組的試鏡和劇本研讀，江向陽沒什麽時間細問，跟着梅姐和各種導演見面，東奔西跑的。

徐導是整部電影的總導演，普通演員的選定都由副導演負責，不過江向陽想演的那個角色，雖然戲份不多，卻是電影裏比較亮眼的一部分，所以徐導親自找了幾位符合他想法的演員，一起試一個片段，最後再确定人選。盡管江向陽有主題曲的加持，在一堆專業演員當中怎麽也不夠顯眼。

《底層》是由很多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的故事拼湊起來的，這些人因為各種機緣巧合相遇，然後走向自己的結局。

電影裏的小夏是酒吧的駐唱歌手，作為沒有被标記的Omega，在酒吧難免受到不少騷擾，小夏都是一笑置之權當工作需要。小夏後來被來自另外一座城市的Alpha騙走，去到另一個城市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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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小夏的很多事，都是在主角的交流當中通過臺詞表現的。小夏的出鏡除了一開始為了主角打架，在酒吧唱大尺度的搖滾歌曲，就是最後背了一把吉他走進一家地下診所做除結手術和流産。

徐導定的試鏡片段在酒吧，原本對于江向陽這樣的唱跳歌手是很占優勢的，但江向陽還是沒表現好。

小夏其實是一個特別“野”的角色，在舞臺上張力十足。

江向陽倒也不是嗨不起來，對着下面舉熒光棒高喊“我愛你”的粉絲，他還能興奮，可是下面坐着一排戴着耳麥板着個臉盯監視器的中年男人，氣氛還格外嚴肅，他就緊張，一緊張忘詞也就算了，連拍子都進錯了。

梅姐的表情他都不敢看，肯定是一臉的怒其不争。

江向陽試完鏡給後面的樂隊老師買了幾瓶飲料道謝，要不是鍵盤老師厲害，他可能真的會垮在臺上。

徐導請的樂隊都是國內公認的頂級演奏者，他希望能盡量采取現場收音的方式拍攝，可以不完美，但必須要真實。

江向陽遞了一瓶果汁到base手裏：“老師抱歉，我剛剛是不是特別影響您的演奏欲望啊......”

Base是個紮着馬尾留着胡子的老男人，脾氣倒不差，沒像鍵盤老師一樣大罵特罵如今的娛樂圈都是一群什麽水貨，只是可惜地搖搖頭：“你這個唱功啊......”

江向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連聲說了幾句對不起。

“不過你是第一個給我們買飲料的人。”base朝門外努努嘴，“喏，他們試完鏡就走了，我他媽的出場費比他們貴幾十倍不止，居然還給老子甩臉色看。”

“他們都是科班出身的演員，可能不是很清楚樂壇的地位吧。”江向陽盡量把話說圓了，看見梅姐叫他，跟base老師道別，“老師，我經紀人叫我，我也得走了，要是鍵盤老師還生氣的話，我下次......可能沒有下次了......”

Base被江向陽瞬間低落下去的小情緒逗笑，拍了拍江向陽的肩膀：“去吧，有機會合作。”

江向陽以為“有機會合作”這句話的意思就和“下次請你吃飯”是一樣的，基本等于這輩子跟你拜拜。

但沒想到，樂隊五個老師，都把票投給他了。

最後經過導演的慎重考慮，他居然還拿到了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