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莫名其妙(5)

聞莺正坐在屋子裏對着窗戶發呆,聽見院子裏傳來争吵聲,推開窗戶一看,羅天青正背着草藥筐子,氣急敗壞地拿着把小鏟子指着對面一個很兇的姑娘。

羅天青氣得臉都在抖,“你爹不見了,你倒是去找你爹啊!我就是開了服藥,難不成還能把令尊開得消失了不成。”

羅天青拉過小五,“公子你評評理。”

“你們是一丘之貉!都是壞人!”姑娘叉着腰,眼眶都紅了,“我到處都找了,就是找不到我爹,他腿又不好,去不了遠的地方!我不過就是出了趟門,回來我爹就不見了。”

姑娘越說越哽咽,癟癟嘴真的嚎啕大哭起來。

羅天青手足無措。

陳伯也聽見動靜從屋裏出來,“菁菁?怎麽了這是?”

姑娘說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陳伯,你救救我爹吧。”

陳伯不明所以,把她拉起來問:“老邬頭兒怎麽了?”

邬菁菁越說哭得越厲害,“我爹不見了!”

小五總算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邬姑娘,令尊不見了,你來找天青鬧,他也無計可施。不如靜下來想想令尊可能會去哪裏。”

邬菁菁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扯住小五的袖子,“你們會幫我的對嗎?”

小五擡頭對上窗子裏聞莺射出來的視線,聞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這裏整了整衣服才走出來,她畢竟是這裏唯一的姑娘,說起話來方便一些。

于是問邬菁菁,“你爹是怎麽不見的?”

女孩子跟女孩子之前總是親切些,邬菁菁淚眼婆娑地開始說。

“我爹有風濕的老毛病,前陣子鎮上來了位月神醫,我便帶着爹去看。誰知從那醫館回來後,爹吃得多了,氣色也紅潤不少,就是風濕的毛病還是厲害地要命,我看着他在鎮上義診,便求了個方子,回到家爹就不見了,我到處找都找不到。我昨日還做噩夢,夢到爹讓我去救他。”

邬菁菁邊說邊憤怒地看向羅天青,“就是你,你開藥時間太長,還讓我四處去抓藥!若不是你故意拖時間,我爹就不會消失!”

“……”

羅天青聳聳肩,覺得無語。

聞莺卻覺得有些怪,“月神醫?”

陳伯插話,“月神醫是個好大夫,前陣子才來到我們河陽鎮,一雙手妙手回春,還不收我們的銀子,是河陽鎮的活菩薩呢。”

羅天青嘟囔,“之前還說我是你們的活菩薩呢……”

小五問邬菁菁,“該找的地方你都找過了?”

邬菁菁點頭,“河陽鎮就巴掌大點兒地方,我四處都找過了。而且……”

邬菁菁說着,面色有些為難,頓了頓才又說,“我出門那日,街坊四鄰都坐在路上乘涼,都說我家大門一直關着,沒見我爹出過院子……”

羅天青聽完之後毛毛的,“該不是鬧鬼了吧?”

邬菁菁一害怕又哭出聲來,“陳伯,你可還記得咱們鎮上之前也丢過一個人?你說我爹該不會和大牛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吧?”

聞莺聽得心裏一抖,習慣性往小五那邊靠。

倒是羅天青對這件事感起了興趣,饒有興致地問邬菁菁,“之前也丢過人?”

陳伯被邬菁菁這麽一提醒,臉色惶恐,“那是我們鎮上的一件怪事,大牛是個可憐人,沒爹沒娘,一個人住在鎮上一處老房子裏。大牛有一天特別奇怪,慌裏慌張跑回家,再也沒出來過,就那樣不見了。他家房門一直緊關着,沒人見他出來過,突然有一天有個人去他家找他,那老房子裏根本就沒人,到處都找不到,那老房子就也被荒廢了,據說還鬧鬼呢。”

“可能是他出遠門了?”

陳伯搖頭,“反正這事兒就是懸,還是別提了,滲得慌。菁菁,你也別自己吓自己。老邬頭兒不會有事的。”

邬菁菁有些頹喪地坐在凳子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止不住落淚,昨天還跟自己在大街上破口大罵的姑娘,一時間如此安靜,羅天青在她身邊坐下,嘆口氣寬慰她,“別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

邬菁菁垂着眼,沒看他,睫毛上濕漉漉的,聞莺拽拽小五,“幫幫她吧。”

小五看她一眼,無奈道,“那便多住幾日吧。”

聞莺的病已然大好了,這幾日氣色也好了不少,小五和羅天青幫着邬菁菁找父親,白日裏不在家,陳伯去地裏做農活了,聞莺一個人窩在農家小院子裏,享受着明媚的陽光,竟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慨。

聞莺的感慨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因為院子裏陡然出現了一個人。

聞莺本來正閉着眼休息,眼睛一睜開面前就站了一個白衣服公子,臉長得比溫良遠都白。

眼角處很是狹長,爹說過,這是狐媚子的眼睛,但長在一個男人身上,卻極顯陰柔,再配上那麽白的一張臉,像是地獄裏來索命的羅剎。

來人沒什麽表情,就那麽看着她。

聞莺被看得心裏毛毛的,舉着爪子向他打招呼,“你……你找誰?你是人還是鬼?”

白衣公子只回答了第一個問題,“找你。”

聞莺剛想說你認識我嗎,白衣服公子動腳如飛,一陣風吹過,他就來到了自己面前,兜頭罩下一塊黑布。

然後聞莺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再次醒過來,是在一間挂滿蜘蛛網的破房子裏。

聞莺被捆在角落,艱難地動動手,想掙脫,擡頭便看見了綁她過來的白無常,那人正伏在案前搗鼓些什麽,聞莺轉動眼珠打量着四周。

這處破房子大概好久沒有住人了,窗紙破破爛爛地挂在窗邊,遍布的蜘蛛網随着風吹一晃一晃,聞莺被吓得渾身哆嗦,問那個人:“喂,你到底是誰?”

伏在案前的人擡頭看了她一眼,竟然回答:“月關珏。”

“月關珏是誰?”

名字聽着到是挺耳熟,聞莺拍拍腦門,也想不起來自己認識一個叫月關珏的人。

月關珏不再繼續回答聞莺的問題,又低下頭去不知在搗鼓些什麽,聞莺鼓起勇氣問:“你捉我過來,是劫財還是劫色?”

月關珏竟然笑了一笑,這麽一笑,聞莺心裏更加發毛了。

“你劫財我沒有,我身邊有個藍衣服面癱,你去劫他的吧,他比我有錢,”聞莺極力推薦小五,“而且長得也比我好看。”

月關珏還是笑,不說話。

聞莺試着掙脫捆住自己的麻繩,“你……你到底捉我過來要幹嘛。”

“要你的命。”月關珏撿了個比較好回答的問題,一本正經地說。

聞莺更抖了,“我是個本分人,又沒有得罪你,你要我的命做什麽!”

“養心。”

月關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這麽跟人說話了,對上聞莺的叽叽喳喳,雖然心煩,卻還是耐心地聽着,回答。

“養……養什麽?”聞莺心裏浮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往角落裏縮了縮,“你到底是誰?”

“大夫。”

“你胡說,”聞莺警惕地看着他,“大夫都是救人性命的。”

“我也救過你的命,”月關珏挑起狹長的眸子看她,“三日前,你風寒病重,若不是我,你怕是要一命嗚呼了。”

聞莺轉轉眼球想了想,月關珏?救自己?

難不成他就是陳伯口中那個月神醫?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闊以留個評再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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