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或許就是社會進步,在現代,怎麽可能有這個樣的事兒發生?聽聽李萍過來說的話,就知道這死了居然連上告都不占理,誰讓楊鐵心占了一個率先挑釁官府的由頭呢!死了都是白死啊!

想到這些,莫陌忍不住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寒戰,這時代,她好像是很弱勢的一方呢,要是自己一個不注意,是不是也會遭遇到一樣的命運?若是這樣的話,好像自己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避開這些官宦勢力比較集中的地方生活才是正理了,不然她很可能莫名其妙就死了。她這穿越過來也可以算是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一次她可是想好好地活着的。

想到這些,莫陌忍不住轉過頭,用一種驚恐,茫然的姿态對着李萍說道:

“嫂子,我,我,我該怎麽辦?”

她其實問的是将來該怎麽生活,這會兒她還沉浸在對于未來的恐懼之中,而看到李萍的眼裏,那含義就不一樣了,她看到的是,這麽一個懷孕的小婦人,對于突然變成了寡婦,對于未來生活的無助。心中忍不住憐惜之心大起,眼睛裏那淚水猛地就往下掉,一個勁的說道:

“我可憐的弟妹啊,放心啊!還有我們呢,總不至于讓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還有孩子,也還有他大伯幫着照看呢,你別怕,別怕啊!嫂子知道你心裏苦,想哭就哭出來,別憋着。”

想哭?她為什麽想哭?對了,楊鐵心死了,自己是寡婦了,是該哭的,莫陌這會兒才算是反應過來,自己這會兒該有的狀态,倒不是她冷血,對于楊鐵心的死亡關注度不夠,傷心不夠,而是她畢竟是個穿越來的靈魂,對于楊鐵心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感情還真是真心的沒多少,在這個時候,更加關注自己的生存問題,那絕對是人之常情。

至于楊鐵心,雖然對于他的死,莫陌很意外,而且多少也感覺似乎這裏頭有一些自己蝴蝶的問題,可是說到底,這事兒能發生,不是她能控制的,而更大的原因倒是反而在楊鐵心自己的身上,誰讓他這脾氣實在是不讓人喜歡呢,誰讓他就是那麽一個會惹禍的胚子呢,你看郭嘯天都第一時間相信是楊鐵心自己闖禍就可以看出他這脾氣毛病多麽的衆人皆知了,在這個樣的情況下,要莫陌多點內疚,負罪感,還真是不容易呢。

好在莫陌反應速度還算是快,感覺到自己心态有點問題,不太符合目前情況,所以立馬又開始低頭裝傷心了,就這麽愣愣的坐着,讓人感覺整個人沒什麽生氣,哭不出來的情況下,這樣的狀态其實最容易受人理解,人家就一個想法,那就是打擊太大了,整個人都木了呗。

“別怕啊!咱們現在就在這裏住着,天氣開始暖和了,在這裏住着也不怕冷,嫂子陪着你,至于別的,咱們等着楊兄弟的事兒辦好了再說啊!”

李萍看着包惜弱這樣子,心裏一陣陣的發酸,一個女人,有了孩子,正是開始憧憬未來美好日子的時候,有家有業,有父有子,可偏偏,卻來了這麽一個打擊,成了寡婦不說,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成了遺腹子,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兒啊!可不就是讓人絕望了嗎。

也許包惜弱這樣的狀态很是讓這些人擔心,或者是害怕那些兵丁們再來找些什麽麻煩,所以楊鐵心的喪事兒上的事兒,基本上包惜弱是沒什麽插手的地方,全讓郭嘯天他們給包圓了,也就是披麻戴孝的事兒,包惜弱躲不過,只是這一來,倒是讓莫陌有了時間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兒,因為郭嘯天已經說了,想要避開麻煩最好的法子就是搬家,當然,這讓孕婦搬家是不怎麽靠譜的,所以這整體搬遷的事兒,基本定在了孩子出生之後。至于搬去哪裏,一時半刻還沒定,反正先湊錢呗,搬家總要湊點搬家費什麽的,這會兒兩家人的銀子可是真心不多了,全散出去了不是。

倒是包惜弱的娘家來人的時候給她帶來了五兩銀子,算是幫扶,讓莫陌很是吃驚,想想那原著裏,對于這包惜弱的娘家,基本上是什麽話都沒有啊!這包惜弱能想着牛家村那茅草房子,愣是沒想着還有個娘家,弄得莫陌還以為這包惜弱對娘家沒什麽感情,或者說,這包惜弱娘家對包惜弱不好呢,可如今看來,人家還是很不錯的,要知道這包家老爹也不過是一個村裏私塾的老書生,能有多少的積蓄?家裏還有兒子,也不可能把全部私房都給了出嫁的閨女,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給出這麽點銀子,已經很讓人吃驚了。

這年頭銀價還算是不錯的,一兩銀子基本上能抵得上兩貫,‘貫’這是宋代的貨幣單位,一貫也就是一千文,也能稱之為一吊,所以五兩,基本上就是十貫錢了,而這個時候一石白米,在二貫上下,一石就是一百二十斤,這樣一算,就是五石,六百斤米上下,這樣的數量,對于一個守寡的婦人來說,單單是吃的話,能吃兩年,當然除了米,日常生活不可能沒有別的需求,什麽鹽啊,油啊,或者是其他的必需品,可就是都算上,這五兩銀子,怎麽也不算是小數,已經基本上能讓她順順當當的過上一年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包家人對于這個可憐的成為了寡婦,将來還要帶着一個遺腹子的出嫁閨女,真的可以算是很厚道的做法了,就是郭嘯天夫妻得知之後,也覺得這弟妹的娘家人很是不錯。雖然沒能直接接回去什麽的,可是考慮一下如今這世道的風俗,倒是也能理解,畢竟是新喪了男人,還要守孝三年,這樣的情況下,接到家裏,那真是有些尴尬,住在包家,吃住用着包家,給楊家守寡,沒哪個娘家能願意的對吧,畢竟喪家有晦氣,随便不能登別家的門可是老話了。

而莫陌呢,在感受到娘家的善意之後,忍不住又吐槽了好幾遍包惜弱,你說你真是個白眼狼啊,這麽好的娘家爹,兄弟,自己發達了,吃香的喝辣的了,也沒見着給自己娘家謀取多少的好處,從這個角度來說,包惜弱還真不是個東西,自私的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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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惜弱在牆腳默默地種蘑菇委屈,人家不想牽連娘家,不想讓娘家人知道自己居然投敵好不!)

不管怎麽說吧,好歹這還是讓莫陌看到了未來生活的美好的一面了,好歹還有個娘家可以指望,只要将來好生的搬家,避開這個災禍集中地,美好的生活還是可以期待的。

為什麽說這裏是災禍集中地呢,這個也很是可以理解,你只要想想在原著中,這個牛家村在多少個場景裏出現就清楚了,歐陽克死在哪裏的?郭靖和黃蓉療傷的時候在哪裏的?傻姑是在哪裏找到的?反正這牛家村,這曲三的小酒館,後面是場景不斷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金大大怕麻煩,或者是體諒那些演員場景道具什麽的,工作不容易,想要給他們減輕工作量。反正這地方就是總出現在書裏就是了。

楊鐵心的喪事很簡單,這一來畢竟如今的楊家真心沒什麽銀錢了,想要置辦的好些也不可能,二來也是不想惹人注意,萬一再讓人惦記上,那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兒,只想着早些讓人忘了有這麽一家子才好呢。

這會兒最是郁悶的其實不是別人,讓人想不到的是,最郁悶的人居然是段天德,緣由也很簡單,因為他找不到包惜弱了。尋遍了整個牛家村,甚至是周邊的村子,愣是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人,你說這事兒怎麽辦吧!

原來吧,他是接到了金國給的消息,說是在這個牛家村裏,有那麽一個婦人,很是出衆什麽的,讓金國的貴人看中了,想要弄走,(人完顏洪烈也不是傻蛋,不可能說自己被人救了,這不是暴露了自己秘密來宋朝探聽情報的事兒了嘛,所以不暴露身份,不暴露緣由,這是肯定的。)

對于這些官員來說,這強搶民女什麽的,在大宋都不少人幹,哪怕是街面上的混混頭子,做這樣勾當的也不少,別說是有權有勢的人了,等級擺着呢,多一個金國的人,真是沒什麽好稀奇的,甚至段天德還不無惡意的想着,是不是金國女人長得實在抱歉,這才導致了,咱們大宋一個鄉下種地的民婦在金國貴族眼中居然也成為了美女了?

找一個沒身份,沒地位,沒後臺的村婦,讓自己多一筆意外之財,還不會涉及到什麽原則問題,又能讨好了金國的貴族,牽上一條曲折的升官的線,這樣的事兒,只要是個官,只怕都會做的飛快,有錢不賺那才是傻子,所以在這一點上,人家段天德,還真算不上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過。

可明明應該是十分容易的事兒,到了這會兒怎麽就沒有了完成的可能了呢?他倒是找人去村子裏探聽過消息,詢問那個金國貴族提供的關于特別善良,長得很有些柔弱的女人的消息,可偏偏這村子裏的人卻總是搖頭不語。

人家村子裏的人能言語嘛,這村子裏剛出了一個因為得罪官兵死了的人,你說說他們能不警惕?就是知道他們問的很可能就是包惜弱,這會兒也不會胡亂說出去啊,誰知道是不是因為楊鐵心的事兒,牽扯到這麽一個可憐的寡婦呢,造孽啊,都是寡婦了,還有個遺腹子,這要是再被抓,這一家子可就一個都沒了,老百姓同情弱者的本性讓他們下意識的閉了嘴,最關鍵的是,這楊家的田地,房産,村子裏基本上大家都湊錢買了,這要是楊鐵心的事兒還沒完,抓到了包惜弱再牽扯,豈不是整個村子全扯上了?事關自己的性命問題,村子裏的人難得有了一次全民統一意見的時候,愣是權當沒有包惜弱這麽一個人。

至于楊家的田地?房産?那不是全改了所有人的名字了嗎,一時半刻的也沒人知道了不是。這時候的地契什麽的,分為紅契和白契兩種,紅契那種是在衙門等記的,就是地契沒了,也能到衙門補登計,把地找回來,很實在,可問題是這實在事兒是要花銀子的,還是要不少的銀子,所以一般沒幾個錢,或者不舍得花這筆錢的人,田地買賣那基本上用的都是白契,也就是只有地契的地址,沒有具體主人的那種,誰拿着地契,誰就是主人,這樣的田地要是沒了地契,或者遇上災禍,逃難之後,想要再把地要回來那是不可能的,可也正是以為這樣的白契,你想要從一個土地的地址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了,像是楊家的宅子,地,這會兒段天德過來一看,那明明就是別人家的,和那金國貴族說的很是不一樣。

所以段天德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人家報地址報錯了?或者是記錯了這村子的名字?是隔壁村?為了這個他真的是找遍了周邊大大小小不下十來個村子。愣是就沒有找到目标人物。

當然他也知道了郭嘯天,看到了這個手下報上來說的,那個來找那個死在他手裏人屍體的人,可是他也沒把這人和自己要找的人聯系上,秉持着不想多事兒的原則,倒是把郭嘯天他們直接給忽視了過去,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他倒黴,或者是包惜弱他們的運氣了。

段天德在找了一圈沒有結果的情況下,事情該怎麽辦?很簡單,那就是直接告訴金國來的人,這人這裏沒找到,或者你弄錯了地址,或者當時人家就是個路過的,這會兒早走了,反正這活是沒法幹了。

完顏洪烈是不可能自己過來找人的,所以來的人也不過是他的手下,也不可能知道完顏洪烈對于包惜弱那種志在必得的心思,既然找不到,想想人家段天德的理由也可以成立,畢竟這裏是大宋,不是大金國,主子不熟悉地形,弄錯地方也是有可能的,沒弄明白人家到底是哪一家的更是可能,人家大宋人遷徙走親戚,也不可能事先告知金國,所以在一個月還沒有消息的情況下,自然是直接回去找完顏洪烈複命去了。

至于完顏洪烈之後準備怎麽辦?那就是完顏洪烈的事兒了,想想,也不過是驚鴻一瞥,要是這人找到了,還是付出了意想不到的代價才找回來的,那麽自然疼愛有加是肯定的,甚至原著中完顏洪烈對包惜弱那總超越了一般人的感情,有幾分是得不到的最好的情緒作祟,有幾分是因為付出了人命的代價,把這感情□□擡高了造成的,這個不得而知,但是在找不到人,只能留下一點短暫的記憶的情況下,這感情還能濃烈多久,絕對是很成問題的,也許,不久,完顏洪烈就能把這一段的豔遇當成一場美夢也說不定了。

反正在不知不覺中,不管是包惜弱也好,郭嘯天夫妻也罷,倒是奇跡般的躲過了一劫。也許就像是包惜弱自己想的那樣,生活還是開始往好的地方轉變了。最起碼現在,她覺得沒有了楊鐵心,似乎日子也是一樣過就是了。唯一的區別就是,往日裏跟着郭嘯天去打獵的人從楊鐵心變成了曲三。

說來也是怪,在經歷了楊鐵心的事兒之後,曲三好像有了一點的變化,再也不是那個寡言少語,總是獨自一人進出,不怎麽和人交流的酒鋪老板,倒是成為了郭嘯天新的夥伴,雖然他腿腳不好,可是真打獵起來,卻比郭嘯天更有效率,除了隔上一段時間,人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失蹤上幾天之外,其他還是很正常的,甚至在和郭家,楊家交往了之後,人也多了幾分生氣,說話,做事兒都活絡了幾分,臉上有時候也能有那麽一點點的笑容了。

最重要的是,有了這麽一個幫手,郭嘯天覺得,自己的負擔似乎輕了好些,最起碼那些獵物人家曲三不是太看重,除了自己吃用的之外,剩下的都會給了郭嘯天,讓他接濟包惜弱。或者是送給李萍這個孕婦什麽的。這讓郭嘯天攢銀子的速度快上了不少。為了這個,他甚至在遲疑,搬家之後,要是遠了,沒有了曲三,他一個人可怎麽辦?

☆、第 11 章(改錯)

實際上這會兒曲三也在猶豫,為什麽呢,這孩子也是個苦命的娃啊,自打被黃藥師趕出桃花島,那真的就是可憐兮兮,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還是個瘸子,即使有些武藝,也免不了受些委屈,更不用說他自小是在桃花島長大的,向來對于人情世故什麽的,就不怎麽精通,剛開始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麽生存,怎麽和人交往,加上受到的歧視什麽的,時間一長,性子上就越發的孤僻了起來,別說朋友了,就是個熟悉的人都沒有。

反倒是這會兒,因為這楊鐵心的意外事件,讓他莫名的融入到了這郭楊兩家裏頭,也說不上是兩家,一共也就三口人,只是有了這麽幾個人在,有人需要,還是那種不可或缺的需要之後,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有朋友的好處,最起碼說話什麽的有人了,最起碼能他不至于每一日都是孤孤單單的了。

可是,問題又來了,這郭嘯天可是說過的,考慮到有可能到來的後續的問題,他們是準備搬家的,這要是他們走了,那麽自己豈不是又一次要變回一個人?在感受過朋友這個詞帶來的溫暖之後,他很有些舍不得這樣相互保住,相互需要的生存狀态,很不願意和他們分開。只是他從來都是個不善言語的人,別人沒有表示,他是怎麽也不可能自己說出要和他們一同離開的話的,雖然這個牛家村其實對于他來說,也沒有什麽可以值得留戀的地方。

郭嘯天是老實人,可是老實人有時候更好辦事兒,比如這一次的事兒,他感覺要是有了曲三一同搬家,日子能更好過,也考慮了一下曲三在這裏也不過是一個人住,沒什麽牽挂,所以很是直接就和自家媳婦商量了一下,能不能勸着曲三一同走的事兒。想要結合一下兩個人的意見,李萍腦力更好些,不然這一個女人在原著中也不至于能在逃亡中存活下來,所以她看到了問題的關鍵上,那就是如今楊家兄弟沒了,包惜弱成了寡婦,要是曲三跟着一起走的話,會不會因此惹出閑話來?

人們都說宋代對于女子貞潔什麽的很是看中,什麽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就是這個時候開始的,可是有一點大家卻是不知道的,那就會其實從北宋開始,這寡婦在嫁的事兒,還是很普遍的,沒什麽太多的輿論壓力,所謂的程朱理學在宋代,不過是剛剛開始有人吹捧,有那麽幾個衛道士,還不到全民皆遵的地步,倒是在明朝之後,在這方面反而更加的注重了,緣由很簡單,誰讓人家是朱家天下呢,誰讓人家把朱熹當成了祖宗來提高自家地位呢,這麽一來,自然全力奉行這一套理論了。倒是在宋代,噴子們罵朱熹僞君子的更多些。

所以人家李萍在這事兒上,最多想的只是閑話問題,想着的是人家包惜弱好歹也要給楊鐵心守孝三年,這期間不怎麽方便,對于将來是不是改嫁沒有別的什麽想法,甚至還會提出要是包惜弱真的改嫁,這曲三雖然人不錯,本事也不小,可就是個瘸子,是不是會不怎麽合适。

郭嘯天顯然一開始沒有想到這一點,聽了這媳婦的話,心下有些猶豫了,雖然楊鐵心是愛闖禍,雖然這兄弟是牽連了家人,可是畢竟還是兄弟,想想這人剛死了沒多久,要是這時候就傳出些什麽來,還真是有些對不住,可是不用曲三跟着吧,他自己也感覺,真的是挺吃力的,更不用說,要是真的不讓包惜弱改嫁,那将來自己一個人,養兩家人,兩個孩子,似乎也實在是吃不消,如此一想,索性就準備把這事兒直接全給曲三說說,讓曲三自己做決定。

看看老實人做事就是這麽牛,你說放到別人身上,誰會這麽幹啊!這不是讓人尴尬嗎,你這是真想讓人家和你們湊一處走呢,還是想趕人走啊!可偏偏他也是遇上了牛人,人家曲三是誰,那是黃藥師的弟子,東邪的名號可不是随便給的,人家能有個這麽牛氣的名頭,可不就是從不怎麽看重禮教,為人更随意裏出來的嘛,即使他這些弟子一個個在尊師重道上,似乎沒有什麽繼承他這一個性子的跡象,可是在別的事兒上卻還是很看得開的。

所以曲三在聽到郭嘯天的一系列考慮,顧忌之後,倒是反而很是爽朗的笑了起來,這可真是難得,這時候,居然還能這麽笑,可見他心裏對于郭嘯天如此直接的高興态度了。

曲三是什麽意思呢?為什麽笑得這麽歡快?他能不歡快嘛,從一開始他就沒往人家包惜弱身上想的念頭,純粹是想着能結伴,能大家一起過日子,能相互幫襯而已,可不想人家倒是比他自己想的更周全了些,連着他的終身大事兒都想着了,可見人家那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是真心為他想,他能不高興?

至于将來的事兒,這會兒曲三也沒有什麽可說的,說他一定和人家包惜弱扯不上關系?這個還真不好說,最起碼人家曲三對于包惜弱這個人還是很肯定的,從這個女人在發現自家出事兒之後吧,立馬果斷的上門尋求幫助,避到山上起,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再看在處理救人的事兒的時候,那個利索勁,家産說賣就賣了,就能知道這是個聰明女人,辦事兒知道輕重緩急,這樣一個女人,據說還識字,女紅好,還懂一點醫術,這樣周全的女人,以前沒忘那個地方想也就罷了,如今有人都點破了,再說什麽沒那個念頭,沒有那個可能,這才是傻蛋呢。至于名聲什麽的,他倒是不在意,只是從包惜弱的角度去想,不得不多想想罷了,只是這也不是不能解決的。

所以曲三提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在把這想法吧,索性和包惜弱把這事兒挑明了,說清楚,聽聽她怎麽說,要是将來有改嫁的念頭,甚至覺得将來改嫁的時候他曲三也不是不能考慮,那麽索性從一開始,搬家的時候吧,就以兩口子的名義,如此一來不但方便搬家後隐藏行蹤,也免得寡婦門前是非多的事兒發生,最要緊的是,這孩子出生的以後,也少了好些的麻煩,遺腹子什麽的,在外頭不受待見的多了去了。

至于曲三自己,他老實的表示,只要包惜弱不嫌棄他是個瘸子,那麽當個便宜爹什麽的,他沒有什麽意見,反正他也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典型,沒什麽家人的麻煩,更沒有人将來給她們娘倆臉色看。甚至還開玩笑說,他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一定會有媳婦呢,這立馬連孩子都有了,是他占了大便宜才是。

這樣爽快的話語聽得郭嘯天差點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都什麽人啊,這話居然也能說的出口?這年頭寡婦改嫁的不少,可是改嫁的時候,連着孩子一起帶過去的卻不多,多半都是留下給夫家的,畢竟這涉及到血脈問題,沒人願意養不是自己的種不是,而人家曲三,居然還能說他這是撿便宜,太讓人意外了。

不過有了曲三這樣的話,郭嘯天對于他的好感到是越發多了起來,原本只是想着這是個好人,願意伸出援手的将義氣,有情分的好人,如今一看,還是個灑脫人,更是個心底寬厚的。怎麽能不讓他高興。

随即這老實漢子又一次找到了自家媳婦,兩口子開始當起了傳聲筒,把這事兒又說到了包惜弱這裏。

這讓包惜弱怎麽說?這男人死了才幾天?就讓她說起這改嫁的事兒,是不是好像太豪放了些?就是現代好像也沒有這麽幹的!可是人家的想法,顧忌那是沒有一個是不對的,無論是從名聲上,還是為了孩子将來的事兒上,都有條有理,所以包惜弱一時半刻倒是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好在這事兒不管是三人中哪一個也知道不能立馬讓包惜弱表态,畢竟在這些人眼裏,這會兒人家正是悲傷的時候,哪怕是為了隐蔽,為了斷絕楊鐵心造成的一些不好的後果,也不可能立馬就同意這樣的事兒,同意了才是讓他們心裏不舒坦呢,所以也沒有人催促什麽的,只想着能在孩子出生後,離開前給出答案就可以了,反正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呢。

所以這日子還是那麽過,就是每一次曲三過來的時候,包惜弱遇上了總是忍不住會感覺尴尬,甚至有些避忌,但是說她對着曲三有什麽厭惡之類的事兒吧,還真是沒有,反而多客氣了幾分的樣子。

随後的日子裏,或許是包惜弱的态度,隐隐的讓曲三看出來些什麽,知道人家包惜弱并不排斥他,或者上回說的事兒還是有戲的,所以曲三的動作也快了起來,不動聲色的開始尋摸着可以搬家的地方,甚至還是慢慢的變賣他家裏的産業,借口也很好找,酒館開不下去了,準備去別處投奔親戚去。

曲三的酒館到底有多慘淡那是世人皆知,所以這個理由真心沒有什麽人懷疑的,而曲三自己,除了把家中那個密室稍稍改裝一下,免得将來賣了之後出什麽岔子之外,也不在那上頭多費什麽心思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尋找新的落腳點,買新的宅子,重新改裝新家的事務上。

真說起來,這辦事能力上,曲三比郭嘯天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這或者就是兩人眼界不同造成的,畢竟這曲靈風即使在不濟,也是黃藥師的弟子,讀書識字是一定的不說,在機關等雜學上也頗有天分,不然也不可能自己改裝出一間密室來了,這樣的人思維更加的缜密,想到也更加的周到。

所以他尋找新的落腳點什麽的,更加的合适也更加的周全,等着七月上旬,眼見着包惜弱也好,李萍也罷,這肚子都大到了一定的程度,有□□個月,離着生産也不遠的時候,他終于找到了一處合适的搬家地點。

這個地方其實離着牛家村不遠,離着臨安也近,就在臨安北面,一處兩個小山中間的一處村子裏。

那一個村子和牛家村差不多,不過是三四十戶的樣子,田地也不多,整個村子的村民有三分之一是靠着打柴,采藥,打獵過日子的,周邊的山頭就是他們經濟收入的來源。而整個村子整體經濟狀态不是太好,比牛家村都差一些。在那個地方,曲三買下了兩個相連的宅子,半磚半土,泥瓦頂,每一個宅子都是三間正房帶着一邊的柴房廚房,外加後院的三份菜地,兩間牲口棚子,很是像樣,比牛家村的房子不差什麽了,背靠着北面的山坡,周邊還有五畝的山坡地,和一個緊貼着這兩處房子的一個原本是做牲畜栅欄的小院子。

按說這樣的地方,他們搬過去實在是生計艱難的很的,因為這樣的村子,獵戶太多,要是他們依然靠着打獵為生,那麽這獵物的價格絕對是賣不上什麽價格的,就是田地也少了些,五畝地,兩家人怎麽夠用,可偏偏曲三就是這麽幹了,而他的理由也很是充分,既然是楊鐵心賣獵物出事兒的,那麽将來若是有人想要在找上門來,自然也是找獵戶,這是明顯的線索,所以融入到這麽多的獵戶中,自然立馬就讓郭嘯天再也不起眼了。在一個,他自己種地那是絕對不行的,這個可以肯定吧,就是在牛家村中,他的田地那也是租給別人的,不然也不至于開一個酒館當個門面了。

既然獵戶也不能幹,或者不能經常幹,種地也不是太在行,那麽索性就做些別的,他別的不成,有些事兒還是知道的,比如磨豆腐,就會,榨油也會,所以他都想好了,到了那邊,不成就兩家合在一起,開一個豆腐坊加油坊,賣豆腐,賣油什麽的,總是能掙錢養家的,也絕對不會愁銷路的。而那個工坊就放在那個他另外買的一處小院子裏,多省事兒啊!

至于這活計很是勞累,辛苦?這個就不愁了,武人比文人厲害的地方可不就是身體壯嘛,再一個他可是有內功的,這力氣比尋常人更是多了一倍,在這樣的情況下,尋常人覺得辛苦的活計,對于這兩個男人來說,還是可以承受的,再有偶爾打獵貼補家用,或者索性用打獵來的獵物當家中的葷腥,這日子只有更好過的。

曲三不缺銀子,就他時不時的在皇宮內院晃悠的本性和本事,也不可能卻銀子,若不是這手面不好太寬,容易露馬腳,讓人看出些什麽來,這宅子他都想弄得更好些,畢竟這可是他的家呢,還是有媳婦,有孩子的家,沒聽見他都開口說什麽兩家人了嘛,沒看見他買宅子都是直接買兩套了嘛,可見他這會兒那是一心要把包惜弱收入自家了,偏偏包惜弱這會兒也是什麽都不表示,什麽都不說,不反對不贊成把,一臉聽郭嘯天夫妻安排的樣子,弄得李萍都不知道怎麽說好了。逼了半天,包惜弱才說了一句,那就是只要是能讓孩子過得好,她怎麽樣都成,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讓她好歹給楊鐵心守完孝。

其實人家包惜弱心裏對于這個安排還是很滿意的,不說她對于楊鐵心本來就沒有什麽感情,關鍵是她感覺這曲三要是不老是往皇宮跑,不總是撩撥那些大內侍衛,最終還是能過得不錯的,想想馮默風做個鐵匠能活到楊過找上門,就知道這安全程度了,這黃藥師的弟子,保護一下家人,比郭嘯天更有能力不是。

至于怎麽才能讓曲三不至于去皇宮找死,讓她再一次成為寡婦,弄個什麽掃把星之類的名頭,那就是以後的事兒了,包惜弱有理由相信,自己在明知道內情的情況下,還能不把那人的腦子奇怪的年頭扭過來。至于楊康?不管以後是叫楊康,還是曲康都不是問題,這個以後可以再讨論,這年頭,農家孩子一般都是直接喊小名的,沒人一開始就把姓氏往上頭套。

莫陌終于知道了郭靖的生日,不是什麽十月份,事實上是七月中,從這一點來說,不是書裏弄錯了,就有可能真的是血脈問題了,反正就現在的情況,人家李萍在七月中就已經把孩子直接生出來了,還是很是順利的一個晚上就搞定的情況,而她自己也差不多,可能是因為受到了這生産的刺激,讓這生孩子也産生了連鎖反應,反正她感覺自己也要生了,至于什麽書裏說這兩個差了兩個月的生日什麽的,那就全讓他見鬼去把,什麽考據黨都沒有如今她真實經歷的更有說服力,不過是隔了兩天,這楊康也終于出生了,兩個在七月苦夏的日子出生的孩子,好在這是在山林子裏,氣候不熱,不然生痱子都是分分鐘的。

坐月子什麽的就不用說,在确定了包惜弱将會以他媳婦的名義搬去新家之後,曲三立馬就進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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