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
第01小節
綠海征狼軍機動指揮所巨蝓獸背甲內兵棋桌旁,征狼軍所有鋒将又全部坐在位子上。這一次出現三個空位,雷烈狀烈犧牲、李原重傷不治、雷鋒生死不明(戰亡機率高達99%以戰亡論)。才出征一天一夜就損失了三名鋒将在南郡軍史中算也是少有的情況。
雷震簡單地向将軍們說明。安田寨、雷鋒的遭遇和自己與魔狼戰鬥的經過,諸位将軍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雷震簡單說明後立即下令全軍立即起程直奔南城并下令解散。
“雷烏、冰泉将軍、長青将軍請你們留下來,我另外有事要請你幫忙。”
冰泉文朗面無表情地又坐下來,雷烏則是臉色陰沈地看着雷震,長青回廉先回黃望談了幾句送走了他才又回到甲室中。
雷震也不廢話劈頭就問:“你們認為就這樣急奔回去妥當嗎?”
雷烏首先發言:“是不太好,如果我們就這麽急急忙忙沖回去,疲憊的士兵又能發揮幾成戰力。而且大軍在綠海中無法隐蔽行跡,我想還不到南城大軍就會遭到狼群襲擊。在廣大的草原中和狼群野戰對我軍也是不利。”
雷震點點頭又看到其他兩位将軍。
冰泉文朗語氣平穩地說:“行軍中,慎防偷襲。”
雷震又笑着點點頭。
長青回廉看到雷震面對這些問題依然是笑着臉的樣子,就說:“南城那邊又拖不得,就算是慢一分鐘也會造成大量居民的死傷。可是倉促趕回可能又會遭到狼群圍攻,恐怕無法提供助力反而只是損兵折将。”
雷震說:“所以…”
三位将軍六只眼睛全部集中在雷震身上。
“有些事要各位來幫忙…”
四人圍在一起,商讨了好一會後,三位鋒将各自帶着不同地表情離開了。
第02小節
軍陣中另一處,白任和季行雲兩人坐在坐地看着士兵們像工蜂忙碌不停準備趕回南城。白任靜靜地坐者,臉上充滿憤怒及憂傷。季行雲靜靜地陪着他。
雷鋒的死這白任十分難過。這名老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是白任的父親一樣。白任初到南城時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那時他還什麽都還不懂一到南城就惹上了地頭蛇幸好雷鋒正好經過幫了白任一把,還帶他到張伯開的常客來為他引見這位傭兵界的前輩才讓他的傭生涯開始進展。以後又不時指導他不少武藝上的技巧,還偶爾幫他介紹工作。一些傭兵界的老手也看在雷鋒面子上很少為難他。
對獨自到南城闖蕩的白任而言雷鋒不但是他生命中的貴人,也是給他溫暖的人。
雷鋒竟然就這樣戰亡了。一小時前還很高興地和雷鋒分手,現在卻天人兩隔了。
在白任到現在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人生歷練淺薄的季行雲對安慰人這件事沒經驗,完全沒有作過類似的事。同時也幾乎無法體會白任現在的心理。季行雲回想看到安田寨的慘狀,聽到江遠山的死訊時心中的感受,雖然難過但也不至于會像白任這樣。
對于雷鋒這位親切地老先生的過世,季行雲也是不過感到淡淡地傷感。在季行雲接受的教育中,任何生物的死亡都是很正常的事,這是一種很平常的自然現像,不需要為生命的消逝而傷神,反而要為他完成生命中最後的使命而安慰。
看到白任這種情況,季行雲雖然并不是對雷鋒死感到傷心,但是感染到白任的情緒季行雲有一種無言地感受。這種感受讓季行雲感到迷惘,毫無理由心中就是覺到不适。
季行雲一言不語,靜靜地陪着他。默默分享白任心中悲痛。
也不知道坐了多了。
白任突然站起。
“啊~”白任大聲喊叫。
附近的官兵都停下來驚訝地看着白任。
白任也不介意,拍拍屁股、拉拉筋骨最後再拍拍臉夾。
突來一句:“謝謝你、小雲。”
“啊、不、沒什麽?”季行雲聽到白任無原無故地向他道謝有點不知所措。對于白任是在向他謝什麽一點頭緒也沒有。
“走吧,我想大軍也該出發了。”
“嗯?好。”
雖然搞不清楚怎麽回事,但不論如何看到白任提振起精神來,季行雲心中的陰影一掃而光笑着說:“好,我們也該準備出發了。”
第03小節
南城外圍陷于腥風血雨之中。大地被鮮血染紅和夕陽相呼應,利爪、刀劍、獠牙和箭弩交織出死亡的樂章。人、狼交戰非以死亡作為勝負的判決讓道路被亡者淹沒。戰鬥似乎沒有結束的時侯。
兵演室中的雷戰專注于演兵臺上,臺上兵棋不停變化。傳訊兵來來往往,沒有一刻間息。
北方戰線不保,狼群已經侵入內部。民團為了保衛家園拿起武器,武議團也派出人員協助守點,而狼群出沒的地區卻越來越多。
南方冰泉由裏在巧妙地控兵之下,逐次抵抗也退守內城外緣,由海軍第一團團長謝伯英親自帶領的兩個大隊收容接替。目前還很成功地将狼群擋在內城外圍。
正常來說軍交戰如果死亡人數高達部隊人員的三成,就算是打勝戰也等于是一個慘敗。因為兵員的重新訓練補充,及亡者家屬的撫恤都将是龐大的支出。在這些支出之下就算是戰勝了也得不到好處。冰泉由裏的部隊退出戰線後所剩人員不過四成強,而然沒有人會說她作的不好,因為這是和草原霸主的戰鬥南不是人類之間的戰鬥,更何況在青水河中、河畔留下了超過一萬頭任風吹打,随河水流逝的灰狼,這種戰績可以列入海軍引以為傲的戰史。
也因為冰泉由裏所争取的時讓謝伯英能有充份地時間設置足夠地各式路障、馬釘和拒馬,才成功地将群狼擋在內城外緣,可是好像不怕死又死不光的狼群不停地瘋攻擊謝伯英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在內城青陰地區街道上熊熊烈火已經熄滅了,殘留的棕狼全部擠向狹小的長青七號橋。
固守青水七號橋的官兵也所剩無幾,投石器因為過度使用而損壤當作路障在使用了,所有的箭、弩也全部射盡了。殘存的士兵還是靠着刀劍奮力抵抗。刀劍因為過度揮砍而出現缺角,戰斧快當作戰錘在使用了。
長青回丹身邊就剩下一名兵長和不到十名資深的士兵和兵長。他們很退到橋底了,而長達三十影的長水七號橋上堆了快一人高的各種屍體,整座橋變成紅褐色。連續不停戰鬥數個小時這些殘存的戰士每一名都精疲力盡,每一次吸呼肺部就在像在抗議一般傳來陣陣刺痛,刀刃好像有千斤的重量想要揮動它變得越來越困難。即使如此也沒有一名戰士想要逃跑,當然他們連逃跑的力盡也都沒有了。
看到身旁的弟兄、大部分都躺在地下的弟兄們和殺不盡的棕狼,“到些為止了嗎?”長青回丹洩氣地想着:“難到就是極限?”
雖然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可是大腦這時候卻異常地清晰,自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看着自己和棕狼還在纏戰,士兵的呼喚、棕狼的叫聲都好遙遠。手臂不再傳來撕裂般的酸痛,呼吸也不再感到像硫酸流入氣管、肺部般的灼熱,這一卻都好遠、好遠。
身旁又有一名士兵被撲倒了,只要一倒下去就沒救了,數頭棕狼會立即湧上将他咬得讓人無法再認出他原有的模像,長青回丹也沒有力氣去為這名部下傷心了,因為只要有一點點空隙就會遭到同樣的命運,長青回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能站在這理,如果早一步到另一個世界和部下們相聚應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長青回丹又一拳打中棕狼頭部,可是這一拳并沒有讓棕狼受到傷害。被打到的棕狼将長青回丹的拳頭推回去,讓長青回丹失去平衡。另一頭棕趁機一口咬向長青回丹。長青回丹并不是沒有發覺棕狼,相反地棕狼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是這并不代表長青回丹有能力處相這個危機。
力量已空,即使想作什麽也無法阻止這頭棕狼的獠牙了。
在長青回丹眼中,這頭棕狼的動作變得好慢。他的心情異常地平靜。
“終于要輪到我了。”長青回丹心中想着:“對不起了、小圓,今年沒辦法陪你一起守歲了,弟兄們我來了。”
而然獠牙并沒有咬下,長青回丹發覺棕狼被彈開同時也燒起來了。不但如此連眼前的棕狼都燒起來了。一顆顆紅色的火玉避開自己和身旁的部下們擊向棕狼,這些紅玉像是高速的鉛球般打向棕狼将它們擊退,甚到直接在棕狼身上留下一個大洞後又飛向另一頭棕狼。被這些火紅色圓球像是烈火擦過幹枯的樹枝讓棕狼燒起來。
一下子就讓狼群大亂。原本這座橋就不寬廣,着火的棕狼大聲哀嚎四處奔跑,其它的棕狼則很困難又懼怕地避開身上冒着火光的棕狼。這個景像讓長青回丹看傻眼。
原本自負必死的長青回丹這才發覺一強而有力又溫暖的手掌按任了自己的肩膀,他回頭一看。是一名年長着灰白胡子的長者,身上着着武議團的戰鬥服,慈祥地看着自己。
長青回丹認識他,也不能算是認識他,只能說是單方面的認得他。這種情況就像是很多人都知道有劉德華這個人也見過這個人,但是并不能就這樣就算是認識劉德華這個人。長青回丹對于眼前的這名長者也是相同的情況。這名長者名叫謝仲傑,在南城中幾乎所有有用心在武學上的人都和長青回丹一樣知道他,也認得他。謝仲傑是武議團的小隊長,是駐守南城武議團小隊的小隊長。
“幸苦你了。”謝仲傑簡單一句話,就讓長青回丹整個人放松了,所有的知覺又回來了。長青回丹想要站好向武議士道謝才發現丹田中竟然連一絲真氣也沒剩下了,手臂、大腿的酸痛又回來了,呼吸時那種灼燒的感覺也回來了。然後長青回丹才發現如果不是謝仲傑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背部,他早就趴在地上了。
長青回丹這才發現自己原來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長青回丹從戰鬥開始就一直在第一線不停地和棕狼戰鬥,不樣其他的士兵們有輪替的機會,所以他才會将體力完全耗盡。
而謝仲傑那只按住長青回丹背部的手正源源不絕地将真氣輸進長青回丹體內。發現這個情況的長青回丹驚慌地說:“謝大人,你…”
“別說話…用心調氣。”謝仲傑輕輕地說,雖是輕柔卻又讓人無法違背他的話語,聲音并不大卻是充滿了力量。
“這裏就交給我了。”謝仲傑說完又對後面的士兵說道:“你們還不趕快将小隊長扶下去療傷。”
“啊!是!”
長青回丹很用力地但聲音卻不大:“大人,這裏是們…”
“不用多說了,預定支援的人沒了,你們支稱這麽久已經算是達成任務了。”謝仲傑話完用發出數顆火炎玉将想要靠近的棕狼變成“火狼”。
“但是,也不能就單單留下大人你一個人啊!”
“哈哈哈!放心吧,這幾頭狼我還不在眼裏,你就放心地退下吧。要不然這麽小的一座橋你們還站在一旁我才真得很難使出全力呢。”
長青回丹對謝仲傑這一句話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這名武議團小隊長的武藝十分有名,為衆人所知的絕技漫天焚火不但威力強大而且很難控制範圍,如果真得堅持要留下來反而會讓謝仲傑無法盡全力發揮實力。
長青回丹誠摯地說:“請大大保重!”就在部下攙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回城內。原本作好戰死準備的長青回丹完全沒有想到還能夠生還,看到自己身邊就只剩下不到十名部下生還的人數還不到一成令長青回丹百感交集,回頭又看了謝仲傑一眼在部下幫助之下默默離開了。
就戰力而言,以法天聯邦的标準一名武議士就相當于一個小隊的戰力。這還是在雙方都能發揮能力條件下所設定的,如果讓士兵一對一和武議士對決就算準備了個小隊的人馬也不夠看,相反的如果在廣闊地形下讓整個小隊擺開陣形,武議士也只能向後逃跑不敢正面沖突。
如今謝仲傑一人獨守孤橋,正好能發揮戰力又不會被過多的敵人圍剿,更何況他并不是一般的武議士而是一名隊長級的人物。
“來吧,你這這些畜牲!”
謝仲傑從背後拿出三截長各約七十公分的鋼棍,其中一根上面還鑲有淡藍色的水晶。謝仲傑熟練又快速地将這三截鋼棍結合起來變成一根長達一影的長棍。
謝使傑握緊鋼棍舞出一面棍花,然後滿意地看着這個陪伴他歷經多次戰役的夥伴,同時運動真氣注滿鋼棍,也再度使用法印火炎玉。火舌在真氣中舞動随火炎玉移向鋼棍未端-藍色水晶上。在真氣和火炎玉交互作用下水晶漸漸發出淡淡青光同時發出一股熱力。
這種淡藍色的水晶是一種名叫火晶奇特的燃料,它的燃點不但高非常不容易起火一但燒起來就很不容易熄滅而且火焰的溫度非常高,只要一小塊就可以燒燃整個晚上。同時他也是涵養熱量的好手,一些有錢人家還把它當作暖爐在使用。只要把它放入家中的火爐內然後睡前放心地讓柴火熄滅然後火晶在吸收了柴火的熱量後會讓整間屋子保持溫暖即使到了次中傍晚火晶還是保持微溫不會涼掉。不過一般而言它是用在冶金或是煉金術室中,而且是用在十分貴中熔點又極高的金屬,不然像火晶這種本身就是貴金屬的燃料用來提煉一般的銅鐵錫鉛那劃得來。
天色已暗,在長青八號橋上一道人影帶手上握着帶有青光的長棍獨自對抗群狼,像是詩人口中述敘的英雄故事。
從第三人眼中看起來像是一夫當關萬狼末敵的情景,謝仲傑中心卻擔心自己能持支多久。一個人的體力終盡是有限,雖然在這橋上狼群就只能從正面攻來,手臂加上精炎棍就能完全将整座橋寬納入攻擊範圍內,可是謝仲傑明白自己不再年輕力壯了。從三十餘歲加入武議團至今快五十年了,自己早就是八旬的長者了,體力和反應早就不及當年。內息從二十五年前當上小隊長不久後就沒有明顯地提升了。上個月才提出退休伸請,不論如何這一次戰鬥就是武議團上涯中最後一次。
從方才幫火晶加溫時運轉真氣時,謝仲傑就發現為了讓長青回丹帶着殘餘的部下全身而退所使出數十枚的火炎玉及為了讓長青回丹不至于氣竭而亡輸入大量內息穩正他的筋脈就發費自己四成的內息。用剩下六成不到的內息能擋下這些棕狼多久?
“別想這麽多了!”謝仲傑告訴自己:“開完笑,我可是在誇下海口要在這裏獨守至天亮,太陽才落下就開始擔心也未免太早了吧!”
棕狼又開始逼近,謝仲傑豪邁地笑道:“讓你們嘗嘗一千度高溫的精炎棍,不怕死的就上吧!”
棕狼近入長棍攻擊範圍入,馬上就又飛出去了身上帶還着一大片被像是被大焰燒過的灼痕,當場畢命。
夜還很長,棕狼也還多着。
第04小節
議長戰嚴坐在議事廳議長桌前,卓上擺着幾乎沒動過的餐點,家中的幾名大老神情緊繃和他在交談。
其實整個議事廳內情況都差不多,各個大家族都留下一、二名能作決定的大老和幾名重要幕僚在議室廳中。他們在議室廳中可以得到最新戰況、同時調整家族的應變方案。由正面來看是各個家族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動用家族力量來幫助南城。相反地由反面來看各個家族也能利用這些第一手資訊讓家族逃離“災區”,同時也可以得到南城在那些方面受到嚴重傷害讓這些家族在日後重建複原工作上能獲得最大利益。
因為雷家本家就落于南城北方正時戰況最不理想之地,雷嚴招集了幾名大老請他們派出家族中好手協助防守。但是在本位主義之下部分家老認為還是将人員放在家族産業上比較理想,避免因為這一次狼禍而使雷家經濟實力大受影響。這一次支持雷嚴的人不過占了極少數,讓雷嚴深感無力同時又發現家族中大多數握有重權的人眼光實在太深薄了。
在無力地議商中,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
一名飛訊隊的傳訊官急急忙忙地跑到議長桌前。他神色帶着無力而慌張,喘着氣來到雷嚴面前。
平常有軍情都是由傳訊兵(士)前來傳達,忽然來了一位兵長讓雷嚴覺得必定有重大事情。雷嚴揮揮手示意家中大老暫停議商讓這名兵長靠過來。雷嚴看清楚這名兵長的軍職、單位,他是譯碼室的軍官。雷嚴想了想這時候會有誰用密碼來通訊都什麽時候了還有時間編碼,那一定不時南城內的軍情,可是看這名兵長的神情又必定是一件大事。
“報告議長大人,有南港傳來的光訊!”
原來如此。和南港之間人員書信往來因為狼禍而中斷了,而又因為和南港實在太近了也沒有建立飛鴿傳訊的系統,平時如果有急事要傳達時除了飛訊隊的飛羚外還有光碼傳訊的方式,現在就只剩下光碼傳訊。
其實光碼傳訊說簡單就像電碼一樣,不過是利用閃光建立出一套代碼。這種通訊方式十分方便在白天就只要用一面鏡子讓它反射太陽光就可以達到通訊的目地,到了晚上雖然在光源上比較麻煩但是又變得比較顯眼而且距離也可以傳得較遠。不論在南城或南港都有專用的設備,在這套設備下在狀況良好的夜晚可以将光線傳到百裏外的地區可以說是快速又方便。唯一的不方便就是一定要有受過專門訓練的編碼和譯人員才能達到通訊的效果。
“你就直接把內容念出吧!”雷嚴對這名傳訊官下令。平時應該是由雷嚴接過譯文自己先看過後再對議士們宣布或者将譯文傳閱,不過現在雷嚴沒有這種閑工夫浪費時間來傳遞消息才會叫傳訊官直接把內容念出來省得麻煩。
可是這名傳訊空神色有點不對,并沒有依命令直接把譯文念出反而有變得慌張。
雷嚴雖然有點意外,不過想來是這種小軍官沒見過大場面會怯場也是難免。就敲了兩下議事錘,議事廳馬上變得安靜無聲,廳內所有人全部将目光集中到議長桌前。雷家的四名大老也馬上退開讓将傳訊官一個突顯出來,表示這名傳訊官有要事要宣布。
這名傳訊官已經是騎虎難下沒得推辭,只見他一咬牙用力吸一口氣開始說道:“一九三○時,南港傳訊:時近日未,偵得狼群逼近…”話說到這裏所有人神色都變了,南港駐軍(水軍)主要戰力都派來南城了,南港剩下的兵力實在得難進行守備。再加上南港并不像南城有青水作為天然阻絕也沒有類似城牆的建設,防備力又低了許多。但讓大部分議士變臉是因為他們在南港都有相當的投資,也有大量非戰鬥人員留在在南港。狼群跑到南港不就代表許多家産、族人将受到狼吻。
傳訊官繼續說:“水軍已退至海上,并攜居民一同避難。此議會安心。”
傳訊官把簡短光訊念完後,許多議士和他的族人們馬上又安心地笑了,還不時稱贊水軍團長王海上作得好,讓南港的家人免于危難,家産也得保住。事實上因為狼群和人類軍隊不一樣,狼群不會放火、搶奪財物就只會殺人。如果房子內沒有人就算沒将門窗上鎖狼群也不會闖入,就不會發上戰鬥也就不會有任何財務上的損失,人避開了唯一會損失的大概只有畜養的家牲口,當然在這種商港除了從事運輸業外一般人也不太會養家畜。不過房子還是上鎖得好,在戰亂中混水摸魚的人也不在少數。
雷嚴聽完心都凍結了,仿弗遭到晴天霹靂臉色都疆了。傳訊官将譯文交給議長,雷嚴面無表情機械式地簽收後傳訊官馬上又離開了。
“天啊!這是什麽軍人!竟然放下南港六十餘萬居民自己帶者少數人逃到海上!”雷嚴想到還裏腦海中狼群四處屠殺平民姓的畫面一一閃過,讓雷嚴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又看到許多議士們因為自己身為政要而讓族人得救高興不已完全忘了南港還有六十餘萬平民佰姓正在接受狼禍荼毒,更讓雷嚴寒心,這就是目前南群引以為傲的議會嗎!
同樣的訊息也同步傳到演兵室督軍雷戰手中。
憤怒像潮水般湧上,雷戰一言不語站起在演兵室中發出生一聲悶響。在兵演室中所有人員都張大眼睛看向督軍雷戰。由其是那名送訊的傳訊官還吓的坐倒在地上,同時他在慌張中還看到督軍大人腳底下地板竟然碎裂了,那聲悶響就是這樣造成的吧。傳訊官很不好意思爬起來,急急忙忙像逃命般告退。
在場人員沒有一位曾經看過雷督軍發出如此強烈的怒氣,泰半的人員合那名傳訊官一樣都有想要逃命的感覺,但是基于職責又不能離開,只能在心中忐忑不安猜想到底發生了何事。
“王海生那個家夥,在南港待久了就染上商人貪生怕死唯利是圖的惡習了嗎!叫凜清山立即給我滾過來!”
雷戰沒頭沒尾罵了幾句,整間演兵室的人都呆住了。應該馬上前去傳訊的兵士也忘了自己應該作的事也一起呆呆望着督軍大人。
看到整間兵演室的人都放下手邊工作看着自己,雷戰這才想起自己身為督軍實在不應該将怒氣随便發散,讓其他人感到不安。他又靜靜地坐下然後說:“還呆在那作什麽,還不快去叫水軍司令。”
這一句話語氣經過雷戰極力壓抑,語氣也不再是惡形惡像。但是其中卻可以感到無形的怒氣,一名傳訊士才像從惡夢中驚醒,像是被鬼追般逃出兵演室。一名負責擺設兵棋的兵士很想去拿那張譯文好将最新情況在兵棋上更新,可是看到督軍大人像是座烈火熊熊然燒的火山那敢靠近只是低頭流着汗。
“去将中隊長請過來,快點這是急令。”雷戰又說話了一名傳訊士飛快地領命沖出去,另一名傳訊士怨恨看着同士離開在心中怒罵自己動作太慢不能逃離這個氣氛凝重的地方。
沒多久長青回顏先趕到兵演室。踏入室入就感到一股凝垂的氣氛,坐在演兵臺前的督軍身上散發出的怒氣像是沉重的鎖鏈緊緊鎖住每個人讓演兵室中每一位官兵都快喘不過氣了。長青回顏中心打起一個大問號,雖然戰況不盡理想但是也還撐得住。南方在水軍團長謝伯英領導下還算是穩穩守住,北方雖然讓狼群侵入了,但是在自己和長青無原派人協助後算是免強穩住了,災區并沒有擴大的趨勢再加上民團和許多傭兵及大家族的人也都投入街道的防守,政府工作人員也全員出動引導居民前往避難所一般民衆真正的傷亡并不太大,在這種急難情況下算是處理得可圈可點了,督軍大人的怒氣到底來自何方,實在令人想不透。
見到長青回顏進來,雷戰也不寒喧就直道:“麻煩馬上你前往城西守住要道,不要讓狼群闖入。我會盡快把部隊派過去,在這之前希望你能幫這個忙。”
“城西?”長青回顏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這沒道理如果狼群想要繞過城牆直接由城西的大道入侵那城牆上警戒的官兵一定會傳來急訊,狼群不可能從天而降吧?
看到長青回顏的反應,雷戰沈聲說道:“南港陷落了。”
簡單的一句話,幫演兵室中所有人解開一半的疑惑。長青回顏雖然沒有當軍人,但是長期待在武議團和許多暫時離開軍中來到武議團深造的高級軍官接觸對軍事也十分熟悉,更何況她身為中隊長也必需對戰術有所了解,在心中南城、南港地理關系一擺馬上就明了了。
“好我知道了,我先趕過去。希望來及。真不知道南港守軍在搞什麽!”長青回顏話一說完就像風一樣,一瞬間就消失了。
“是呀,到底在搞什麽!”雷戰心中怒火又起,竟然放下軍人本份抛棄民衆逃到海上,這還算是軍人嗎!
長青回顏前腳開演兵室,前将凜清山後腳就踏入演兵室。和長青回顏擦身而過看到她跑得飛快心中才感到納悶,一進入演室才發現不對勁。
“督軍大人,請問您找敝将有何要事。”凜清山放下心中不安與疑問依照禮節向雷戰問道。
看到王海生的直屬長官,雷戰不由怒火又起。雖然理性上知道王海生的行為不應該和凜清山扯上關系但是感情上就是令人生氣。孩子沒學好,父母沒盡到教導的義務是要負起很大的責任,同樣地有這種部下,凜清山當然也有督導不周沒盡到教育部屬的責任。
雷嚴氣得不想多說讓一句:“你自己看!”就将譯文一彈,紙張就飛像凜清山。
凜清山随手将譯文一接卻沒想到從紙張上傳來強大的勁力,像是鐵錘重重地敲了胸部一下讓凜清山吃了個悶虧。凜清山無原無故白白挨了這一下,但是在這種奇怪的氣氛下也不好發作再加上對方是督軍雷戰,凜清山一句話也不吭,拿起譯文一看,臉色大變。
“這…”
雷戰不讓凜清山說話就問:“你手上還有多少人馬?”
“只剩下兩個大隊和督尉中隊,其他都正在投入戰鬥了。”
“很好,馬上由你親自領軍前往城西。把官道守住。失守、你就不要回來了。”雷戰無情地說。
“是!”凜清山鐵青着臉領命而去。
在議會大樓的一間辦公室內,主議士冰泉雅芳将南港撒守的事向一名俊美的男子報告。
“凜大人,我們該有什麽動作嗎?”冰泉雅芳用謹慎又尊敬的口氣向這名男子詢問。而這名男士不非南城主簿凜寒尺,但是他一舉一動又比凜家名義上的主人凜寒尺更有威嚴眼中更是充滿智慧。
“城西…,凜寒川就由你帶幾名好手前往官道幫忙。”
“有必要嗎?大人!”凜寒川問了。
“城西官道寬廣,光是剩下的人手一定守不住。即然南城提供了我們安身之處,我們就有義務守住她,還是你想再回到以前那種日子?”
“這…一切尊憑大人旨意。”凜寒川回完話就起身離去了。
這名俊美的男子望着深遂的夜空,淡淡地笑着說:“狼禍~也許是我們祖先的罪帶來的逞罰吧。”
“大人…”冰泉雅芳露出一臉擔心的表情。
“沒事的,你放心吧。”
第05小節
夜深了,戰鬥一直沒有停止。
可喜的是在城東靜待的惡狼也沒有再派出更多狼群加入戰場。但是加入戰鬥的狼群也似乎早就決定要一直和南城厮殺到有一方全滅為止。
雖然是深夜了,南城在戰火上依然是燈火通明一點也沒有夜深人息的氣氛。
老将謝伯英在火光下顯得更為蒼老,原本轉調到水軍中是希望在軍旅生涯的最後十幾年能平靜地渡過,想不到在退休前兩三年還要參日這種“精彩”的戰役。南方在謝伯英巧妙地利用街道、樓房之下穩穩地守住,狼群完全無法逾越雷池一步。原本特戰大隊出身的謝伯英就十分懂得利用各種地形地物,再加上由一般部隊轉到水軍的軍官大半都被編到他的旗下也讓他的指令能夠順利執行。士兵們跑到屋頂、樓上安全對街道上的狼群放箭,陸上的部隊利用狹小的街道作戰讓大量的狼群無法投入白白地成為箭靶。在這種作戰方式下,甚至還能讓少數官兵輪流休息。
可是看數量衆多的狼群可以說是打死不退,這場戰鬥就算持續到天亮也還不能結束吧。如果軍隊再多個一倍也許就能進行掃蕩将主動權放到手上。但是就是因為人力不足才會用這種戰法,這是犧牲許多居民安身之處所換來。
謝伯英站在高樓上往下看,狼群的數量已經變少了。雖然如此,但是在南城東方還有十多萬生力軍在待命着。雖然不清楚為什麽它們在等什麽,至少讓這裏的官兵能夠有喘一口氣的機會。
聽說城西的戰況十分慘烈,不知道情況如何。謝伯英又想起了自己的胞弟-謝仲傑應該也在那邊吧,希望他能安全才好。想到這謝伯英又覺得自己多心了,弟弟武藝比自己高多了會有問題嗎?也許明天就可以聽到他的自我吹噓了。
夜風吹來,帶着血的腥味。謝伯英收起思緒,又将心思投入地面的戰況,他向地面由近而遠觀察,當他目光移向遠處時看到了不應出現的東西-火光!
那是…軍隊,鐵定是軍隊。是軍隊的火光,而且是訓練紮實的部隊,那種排列方式、移動速度謝伯英極為熟悉,就和他以前的部隊一樣,是特戰大隊!
幾道煙火由地面升起,這個訊號彈-果然是特戰大隊!是○五一軍的特戰大隊!這麽說是雷震帶兵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