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聲嘤
“班長，你在看什麽呢？”
“看衛讷呢。”
馬尾辮女生端着飯盤過來坐下。順着趙曦的目光，馬尾辮女生哼了一聲：“班長你看她幹什麽，一個人坐在那裏，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在玩孤立呢。”
趙曦皺了皺眉頭，放下手裏的筷子看着王燕：“這話什麽意思？”
王燕也是個嘴碎的，但是平時和李怡關系不錯，李怡喜歡單虞差不多全校都知道，奈何單虞瞧不上李怡。
平時王燕說話也順着李怡，自然李怡也對王燕多說了幾句。
趙曦不想說別人閑話，可是王燕一開話夾子就堵不住。
“衛讷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誰知道內心裏是不是個歹毒的妹子呢。”
“可她的确很乖。”
趙曦是真的這麽覺得的，她曾經看到過衛讷給班裏的一個同學一袋紅糖姜茶，那個女生現在還時不時的念叨衛讷的細致善良。
反正她的确覺得衛讷是個好女孩，還是賢妻娘母的那種，特別适合在家裏相夫教子。
王燕看了眼趙曦：“我的班長唉！你怎麽這麽單純啊，衛讷要是沒有心機怎麽能和趙明朗那群人處的那麽好。”
王燕沒提單虞，但是趙曦能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來一些妒忌。
和趙明朗關系好了，自然也就接近單虞了，繞是趙曦不喜歡單虞，也承認單虞的确長得得天獨厚。
趙曦再次看向窗角，衛讷還在那漫不經心的挑着菜裏的東西，隔的有些遠，看不清具體是什麽，但是趙曦還是覺得她是個單純的女生。
一個人好與不好，總歸能從她的氣質上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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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單虞的痞氣，還有衛讷的現世安穩。
就像是天塌下來了，她也慢慢悠悠的按心意來。
王燕還在說什麽，趙曦已經聽不下去了。
“唉！班長你去哪兒？我還沒講完。”王燕說到現在，飯一口沒吃。
趙曦看了眼衛讷，又看了眼王燕：“不耽誤你吃飯了，我去衛讷那裏瞧瞧，關心關心轉學生。”
王燕往嘴裏扒了一口飯。
都來了快一個月了，還關心轉學生呢！
哼，還不定是想去巴結衛讷，然後進去單虞的圈子裏。
衛讷其實并不想吃飯，只是不吃的話晚自習會餓。
看到趙曦過來了，衛讷有幾分奇怪。
“怎麽着？不歡迎我過來啊？”
趙曦說說笑笑的，衛讷放下筷子，小小的笑了笑：“不是，班長你來和我一起吃飯我很高興。”
趙曦性格比較豪爽，所以當了女班長班裏人也服她，除了少數幾個刺頭以外，大多數人還是管的住的。
“來了這沒久，還沒和你好好說說話呢？小讷讷來自哪裏啊？”
衛讷失笑，班長怎麽去喊她小讷讷啊。
但是還是回了：“六河鎮。”
趙曦其實知道的，班裏每個人的信息她都過了一遍。
但是這個六河鎮她還真是沒有印象。
“在江市麽？”
衛讷搖搖頭：“不在，它在隔壁的市裏，是個小地方，班長你肯定沒有聽過的。”
趙曦吃了一口糖醋排骨，嘴裏包着東西，說話就支支吾吾的：“幹什麽一直喊我班長呀我！喊我名字就好了。那麽生分人家好傷心的~”
衛讷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趙曦喝了一口湯：“這樣吧，我都喊你小讷讷了，你喊我大曦子就行了。”
“可為什麽不是曦曦？”
“曦曦太娘了，作為一班之長必須有大姐大的氣場。”
“那為什麽又不是曦姐？”
“班裏有個虞哥就夠了，再來個曦姐全校的人都以為我喜歡單虞那個混小子，想要和他湊對子呢！”
衛讷想起單虞早讀時的放浪，出聲詢問趙曦：“你不喜歡單虞？”
趙曦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麽喜歡他？那麽騷包的一個人。”
“……”
“真夠騷包的，大冬天穿那麽少，就為了好看。”
“……”
“我告訴你啊，小讷讷，離他遠點，這群後面的男生最喜歡看小毛片了，我上次還在自習的時候抓住幾個頂風作案的。”
“……”
“哎呀，哎呀，不說他了，不就是臭男人嘛。小讷讷，來叫一聲大曦子來聽聽？”
“叫啊？”
“小曦子~”
趙曦訝異：“我可是要做大姐大的人哎！”
衛讷悠悠出口：“可是我比你大一歲啊……”
班長趙曦的生日就在前幾天，班裏好多女生談論，衛讷也就多聽了兩句。
衛讷比班上的同學都長一歲。
趙曦真的是個氣場很強的人，好在單虞平時和她沒有什麽對立的時候，不然一個班上兩方對峙起來那就麻煩了。
一個飯吃下來，趙曦真心覺得衛讷這妹子不錯，要不是她有喜歡的人了，說不定就會同性戀喜歡衛讷。
乖乖巧巧的，随你揉捏。
晚自習的時候，一班格外的安靜，單虞在的時候一般班上都不會大聲喧嘩。
今晚他拒絕了趙明朗一夥人去唱K的邀請，在班裏自習。
單虞陰郁的氣息一下子消散，而這種熱辣的情緒一直到了晚自習。
範安林看了眼乖乖坐在後面的單虞，心裏感到稀奇。
單虞則是心情美到爆，衛讷約他了。
約他晚自習下去吃東西……哈哈，一起吃飯。
也不一定是吃飯，吃面，燒烤，火鍋，海鮮，什麽都行。
反正是和她在一起吃東西，管它吃什麽。
衛讷不知道的是單虞前兩節課一直在打游戲，最後幹脆趴在桌子上睡覺，睡姿也很不安分了，長腿還搭在她的椅子靠杆上。
三節晚自習終于結束了，衛讷收拾了桌上的作業，習慣性的回頭把單虞的英語作業收到書包裏。
說好的，今晚請單虞吃東西。
書包裏面有幾百塊錢，是她這麽些年攢下來，好在今天帶了一部分出來。
化學課本，化學教輔，天利三十八套，今晚只看化學。
心裏規劃好今晚的安排，衛讷最後把水筆插進文具盒裏面。
好在她的作業已經寫完了，帶的作業都是單虞的。
前桌趙曦和衛讷說再見，這麽晚的晚自習大家都有些疲倦，除了講臺上看晚自習的老師還在講臺上坐着，托着這幾分鐘。
單虞是被班裏人吵醒的，晚自習放學了班裏都吵吵鬧鬧的離開，單虞擡頭，前面的衛讷不見了蹤影。
單虞打了一個激靈，第一感覺就是衛讷不會跑了吧！
長腿磕在衛讷的椅子上，單虞這才發現她的書包還在。
松了一口氣，單虞又趴了下去。
又是眉頭一皺，睡醒脾氣極差的單虞随手把前座的書包提起。
抱在懷裏繼續趴在桌子上。
微眯眼等。
班裏幾個沒走的女生有些驚訝。
單虞來上晚自習已經很不尋常了，現在還在這裏守着衛讷的書包？
說實話她們也希望此刻自己就是衛讷的書包。
被單虞抱在懷裏的樣子不要太美好。
可單虞沒他們想的這麽美好。
現在突然小腹疼的很，而且越來越疼，像是抽搐了一樣。
翻江倒海，連站都站不起來……
單虞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衛讷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還在考慮晚上吃什麽，可到了班裏見到虛弱的蒼白了臉色的單虞，頓時被吓得不輕。
手忙腳亂的喊來班主任。
九月的江城啊，風還是熾熱的，帶着白日裏還未喧嚣完畢的熱浪，一層一層的打在高大的梧桐樹上，搖曳的樹枝，漫天的星子，閃爍不停。
“衛讷，你先回家吧，我送單虞先去醫院看看！”
範安林叮囑衛讷，熟練的翻出電話簿。
衛讷想陪着一起去，可是見着班主任嚴肅的打電話，到嘴的話頓時被吞咽了下去。
心裏的慌張慢慢變成微微點着的頭。
單虞看着她，黑着臉想說什麽，衛讷辨別不出來，只是聽了範安林的話回去了。
年級大佬又是好幾天沒來上學，大家習以為常，範安林對單虞為什麽沒來上課的原因并沒有說什麽。大家的日子就像是照舊一般。只是路過一班的女生少了好多，門口也沒有了叽叽喳喳的喧嚣。
衛讷算是坐在最後面的女生了。
範安林本來說要調位置，可是被單虞住院的事情忙得頭疼。
單虞家長有些太寵着孩子了，單虞的母親一接電話就飛快的趕到學校，把範安林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範安林也是擔心，什麽也沒說，只是立馬和單虞媽媽一起把單虞送到了醫院。
還好只是闌尾炎，動個小手術就好了。單虞想要早點回學校可是單虞的母親死活不願意。
“媽！我遲早都要去學校的！”單虞躺在病床上，面色紅潤，看得出是調養的極好。
虞海燕削着蘋果，一把水果刀在手裏玩的風生水起，不一會，一個切得歪歪扭扭的蘋果被塞進單虞的嘴邊。
“我兒子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怎麽認真學習了！老師可告訴我了，你的作業還是找別的女生幫你寫的！”
紅色楓葉旗袍的女人在床邊戲谑。
單虞味同嚼蠟的啃着蘋果：“你兒媳婦又不算是外人……”
“誰？”
“你兒媳婦！”
虞海燕臉色陰郁了：“你是訂了娃娃親的！”
單虞最不滿意的就是這一點。
他自小就被家裏人提醒是有娃娃親的人，現在是什麽時代了，還什麽娃娃親？
單虞知道，這門娃娃親還是死去的單爸爸定下的，具體是誰，為什麽要訂娃娃親，單虞不知道。
反正他打小就是有“家室”的人。
“我不管，我有喜歡的人！”
單虞心裏泛起樂意。
他媽現在還不知道，娃娃親對象就在一個班上呢！
單虞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側過頭不看虞海燕，故作賭氣。
虞海燕看着兒子賭氣的側臉，這孩子打小就不聽話，大人說什麽，他偏不幹什麽。自小因為這個吃虧也很多，還在單家還有虞家有些背景，不然都不一定能護住這混小子。
虞海燕不願意說什麽，單虞願意做什麽就做什麽，說實話她也不願意兒子被什麽娃娃親這種老一派的東西束縛，但是那個姑娘是真的不錯。
小時候單虞就一直纏着人家小姑娘，後來離開的時候都哭的鼻子冒泡，不願意離開
但是那時候單虞還小，知道什麽是情愛，以後歲月那麽漫長，要牽着誰的手走下去都是不定數……
但是那姑娘的确是對單虞有恩。
小時候就是一副乖巧的樣子，最克他兒子這樣的小霸王。
虞海燕煩躁透頂，看單虞的模樣恨鐵不成鋼。
作者有話要說： 單虞：我是定了娃娃親的，莫挨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