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聲嘤
單虞一行人最近沒有犯事情，一班的通報批評都少了好些，範安林樂呵日子沒過幾天，單虞就又開始天天下課打籃球，逃課少了，但是總歸不是學生樣。
确定了人選，白莉也就回了辦公室。
然後大家開始稀裏嘩啦的晚讀。
“喂！她剛才說什麽了？”
衛讷被身後的單虞揪校服袖子：“什麽？”
單虞的問題她沒有弄清楚。
單虞看她注意力一點都不在自己身上，以為她還在滿腦子學習，于是伸出身子把她桌子上的生物書抽了出來。
然後在她耳邊咬牙切齒：“我說你剛剛怎麽站起來了。”
衛讷了然：“老師讓我去陪領導視察。”
“沒了？”
衛讷想了想，搖搖頭，的确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單虞也知道這種事情無聊得很，但是又不想把衛讷放回去讀書，嘴皮子就開始浪蕩：“你說你怎麽這麽厲害呀！我們一群小菜雞還在地下被視察，你都已經成為了站在領導邊上的小領導了……小學霸，了不起哦！”
衛讷還是這一次聽見單虞自稱自己是小菜雞，心裏也很稀奇，嘴角倒是經不住的露出幾分笑意：“所以呀！小學霸現在要去好好讀書了，你個小菜雞還是好好學習吧！”
衛讷語氣多了幾分熟稔，這倒是讓單虞幾分驚訝。
只不過沒過多久，衛讷就抽回單虞手裏的生物課本，收了表情一臉嚴肅：“要不然你現在把生物昨天學的背了，小領導我待會來視察你背書情況？”
單虞不語，老實的坐在後面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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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衛讷的桌子上從後面飛來一個小紙條，字跡張牙舞爪：
那小領導教我用杜蕾斯呀！
衛讷這幾天一直忙着領導視察的事情，還好白莉的要求沒有那麽高，只是對于最基本的東西要求衛讷和學委掌握住就可以了。
但是衛讷總歸有幾分分心，最明顯的就是最近時不時的恍惚。
“小讷讷，你的物理作業最後一題借我看看呗？老頭子上課說的把我腦袋都繞糊塗了……”
剛一下課，衛讷還沒來得及收拾好書包，趙曦就跑來了，衛讷把作業遞給她，其實她最後一題寫的有些潦草，大致的步驟還在，小的公式都被她去省略了，衛讷覺得趙曦可能會看不懂。
果然……
趙曦看着五個公式面目猙獰：“小讷讷，你給我講講呗！”
衛讷看着班級門口的王毅，班委看了她一眼，有點不耐。
這幾天每天他們在白莉的指導下了解最基本的禮儀時，王毅就是一副不太情願的表情。
衛讷倒不是真的木讷，猜到幾分王毅的厭倦和懈怠。
的确，高二了還要忙這些事情，衛讷都有幾分煩躁，王毅學習态度很好，班裏人和老師都挺喜歡他的。聽話的孩子還有擔當，讓人不喜歡都難。
衛讷又想到單虞，單虞也讨人喜歡，但是是讨小姑娘的喜歡，每次單虞打球回來動靜都不小，是不是就有奶茶和小點心放在單虞的桌子上，包裝好看，衛讷猜測價格不菲。
單虞倒是心安理得的受着了，不過不是自己吃，每次收到一堆東西就扔給趙明朗，偶爾有些讨喜的東西到時會看兩眼，然後再扔給趙明朗，但是不出幾天，單虞手上就會有個不一樣的同款。
衛讷把卷子又再次收了起來，迅速的在草稿紙上寫下了一串號碼：“今晚你打這個電話，我給你講題，我現在沒時間了！”
說罷背着書包走到門口。
趙曦摸着小心髒，小讷讷是不是傻了，這才吃完飯的時間，還有自習呢，這麽就變成晚上了？
不過趙曦還是傷心。
她這是第一次被衛讷拒絕……
嗚嗚嗚，她要去貼吧求安慰！
冬日的風帶着些許涼意，衛讷出門出的急，沒有帶帽子和手套，這幾天他們都是在天臺培訓的，地方是王毅選的，白莉和衛讷倒沒什麽意見，白莉不是每天都在，但是會是不是抽查一下。
這幾天陽光還不錯，可再好的太陽到了五六點都是遲暮的，醞釀了一天的暖意漸漸消散，寒風一吹，更是臉瓣子都疼。
衛讷揉了揉臉，摩擦生熱，她看不到，此刻她的鼻子都凍得發紅。
這會兒衛讷倒是有幾分佩服單虞，畢竟不是所有人在這大冬天還能穿的單薄去打球。
看着橙色的太陽藏在了遠處的樹林裏，衛讷低下頭看白莉傳下來的文件……
單虞最近倒是沒怎麽去打籃球，反倒是迷上了打游戲，最新的出來的一款游戲還沒傳播的那麽快，單虞就已經可以血虐一幫人了。
“單虞你還是不是人？我靠！我靠！我殘血了！你大爺的！”網吧裏一群少年排座在電腦前。
罵罵咧咧的正是趙明朗。
“朗仔叫你別和虞哥打！看吧，被血虐了吧？”杜菲最近迷上古惑仔，覺得那種風格格外的招小姑娘喜歡。
“別惡心我，什麽朗仔，難聽死了！惡心不惡心啊你！”趙明朗重開了一局游戲，單虞随意瞄了眼游戲數據，還對得起他的這雙手。
杜菲沒打游戲，反倒是在和網友網聊，突然杜菲發出一聲怒吼：“窩草！我草你大爺！”
趙明朗一巴掌悠過去：“你小子別逼逼！”最愛玩肉的趙明朗選中了一個輔助！趙明朗心裏憋屈！
都怪杜菲瞎叫！叫毛叫！叫叫叫！
單虞不在意，看了眼杜菲的電腦屏幕，一張錐子臉撲面而來，兩個眼睛比嘴都大。
看着還怪惡心人的……
杜菲倒是很激動，和“錐子臉”一個有一個的“好妹妹”的叫着，那副模樣更惡心。
單虞收回眼神，手指靈活的操作着游戲人物，看着人物在野區裏縱橫，對面的反倒是心态極好，在公屏裏一直叫着“好哥哥別打我~”。
單虞突然感到煩躁，游戲都踏馬的沒有意思，無聊透頂。
什麽都無聊透頂……還不如學習去。
單虞瞬間清醒，這是什麽傻吊想法，學習？
叫年紀大佬去學習？
等到單虞和趙明朗等人在網吧浪完都快九點了，趙明朗幾個打算去KTV包個包廂，唱唱歌，順便喊幾個學妹一起來玩玩。
單虞看了眼手機，心裏盤算着現在回班級裏還有半個小時。
回去算了，就當是去騷擾衛讷。
他都已經好幾天沒看到小學霸了。
“虞哥去不去？”杜菲搭上趙明朗的肩膀，嘴裏還喊着“朗仔”，“朗仔”。
趙明朗被惡心的不行，轉而也詢問單虞去不去。
大冷天的在網吧門口，幾個少年勾肩搭背的，倒有些像是要密謀壞事。
“不去。”單虞決定回學校，“太冷了，我回教室。”說完穿上外套邁着大長腿離開。
趙明朗杜菲面面相觑：冷，你回家啊！回教室的時間都夠來回KTV了……
單虞在自習時間自然是沒能順利從大門進去，也不知道校長是從哪裏淘來的兩個保安，冷硬不吃，就是不放行。
後來，單虞還是翻牆進去的。
教室安靜得很，大家都在認真的寫作業，趙曦就坐在衛讷的位置上。
後面暖氣足，衛讷不在，趙曦就自覺過去了，範安林知道她不是去說話，倒也當做沒看見。
單虞回來的時候班裏沒有衛讷的聲音，就看見趙曦拼命算着什麽。
“喂！衛讷呢？”單虞坐下踢了踢前面的椅子。
“出去了。”趙曦回答的不走心，單虞低垂着眼。
地上掉了一張草稿紙，單虞知道，這是衛讷的草稿紙，就衛讷打草稿的時候還會分區，一團一團的答案，就像是要上交的作業。
單虞曾經暗艹了一聲，因為這比他考試交的試卷還整齊。
單虞彎腰撿起，翻過來，紙張白白淨淨，只有一串號碼，還是座機號。
發梢遮住黝黑的眼眸，單虞暗自記下了這一串數字。
衛讷一直覺得頭有點暈，從上第一節晚自習開始，慢慢的頭越來越沉，像是灌了鉛。衛讷覺得可能是晚上吃飯時候在天臺上吹風受涼了。
白莉正坐在位子上，手裏一疊兒的試卷，衛讷的文采就好，白莉順道問了她要不要去參加市裏面的征文比賽。
原本衛讷就想着在高中多拿一些證書，于是就答應了，所以白莉就讓在在最後一節晚自習過來辦公室把手寫稿錄到電腦裏。
辦公室也很安靜，衛讷慢慢的打字，她小學并沒有接觸過電腦，直到初中才有了計算機課，那時候縣裏學校的計算機課還叫電腦課，每次老師只是帶着他們練習打字。
衛讷起步晚，也沒有時間練習，到現在還是打字很慢，好在辦公室沒有老師用電腦，她打字打到現在就開始了前面一段。
單虞在班裏坐了一會，把那團紙揉了扔進垃圾桶，随後又從後門離開。
範安林在講臺上本來想訓斥，可是還是忍住不去打擾自習的同學。
單虞原本不想去辦公室的，可一想小學霸沒什麽地方可以去，就順道從辦公室門口路過。
其他班的學生看到單虞從教室門口走過，還以為是看錯了。
單虞哪次出來不是一群人？
路過辦公室，衛讷的位置很顯眼。
單虞就看見一個穿着藍色校服的小馬尾，端端正正的坐在電腦前，手指敲敲打打。
還挺像回事，就是感覺有點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