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一聲嘤
怕衛讷不明白，趙曦又給解釋了一遍。
衛讷歪歪腦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知道你的意思說的就是喜歡的男孩子的類型吧。”
其實說實話，衛讷心裏頭對這個問題一直沒有一個明确的答案，她上初中的時候，六河鎮的女孩們就已經給班上的男孩子瘋狂的傳情書了，可是那時候她無意于此。
等到一到了一中以後，女孩子追起男生來更是大的肆意。
但同樣的也讓她有些無措。
看到衛讷久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趙曦看着窗戶外頭跑來跑去的男生，吵吵鬧鬧擠做一團，圍着一個籃球像是開心到翻了天。
“是不是學習好的也喜歡學習好的呀，就比如說你現在雖然沒有說，但是心裏隐約有個身影，他一定玉樹臨風，穿着白襯衫幹淨清爽地走過林間小路，然後還會微微對你低頭一笑的那種。”
趙曦用手捂着臉，突然有些羞澀：“你知道高三複讀班一班的小剛嗎？”
衛讷搖搖頭：“我對外班的都不是很熟悉。”
其實準确的來說，外班她除了李怡之外就沒有認識的人了，更何況是高三複讀班，還隔了一棟樓呢。
趙曦，往衛讷這邊湊了湊，手指做成喇叭狀和衛讷搖耳朵：“我今天大課間不是去買零食了嗎？就是給高三複讀班的小剛給送過去了……”
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的射進她們這邊的餐桌上，衛讷耳朵被趙曦的熱情弄得癢癢的，忽然擡頭就看見趙曦笑得有些得意的臉：“所以我認真學習，都是能讓小剛瞧上我！”
衛讷莞爾：“那你要加油呀！”
……
……
“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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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下課鈴聲傳來，回蕩在整個校園裏，趙明朗剛剛投了一球沒有中，就看見砸到球框上的籃球落下之後迅速地被單虞接住。
趙明朗和杜菲熱得滿身是汗，早就是将外面的羽絨服脫了，穿着毛衫打球。
這會兒停下來以後，趙明朗才發現單虞嘴裏動了動，往單虞那兒跑去：“哥，吃啥呢？”
單虞平穩的聲音，順着微風過來：“吃糖。”
趙明朗激動：“哥，來兩顆！”
單虞斜着眸子将手中的球往後一扔，球被杜菲接住，然後手抽進褲兜裏。
那是一罐綠色的薄荷糖。
“吃吧，多了就沒有了。”
可惜趙明朗還沒有看清，就将這糖吃進了嘴中。
打球吃薄荷糖，巨特麽難受！
誰還想要多的！
……
……
下晚自習的時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輪到衛讷做衛生，等到她和趙曦将全班都掃幹淨以後，又将門窗關緊，正準備出去，就發現李怡站在門口。
天寒地凍的，但是這次李怡穿的倒是比平時多一些圓滾滾的，有些可愛。
沒有，像上次一樣單薄的校服中就一件襯衫，這次穿了高領毛衣也沒有露腳踝。
趙曦将後門鎖住，準備去前門和衛讷一起，這會兒看到李怡驚訝挑眉：“你怎麽會過來，還不回去？”
衛讷将趙曦的書包遞給他，然後以同樣疑惑的表情看着李怡。
你已經好幾天沒和趙鑫和衛讷見面了，這會兒過來班級門口堵着，無非就是給他們遞個消息：“這周六我生日，給你們倆留了個位置，給個面子過來參加一下吧。”
衛讷點頭，她這周六本來就沒有什麽活動，如果不去圖書館學習的話，也就是在家中照顧弟弟，看着弟弟寫作業，于是衛讷很快的點點頭。
趙曦平日最喜歡就是出去參加聚會了：“算啦，和你化幹戈為玉帛，誰讓本大爺拯救你衛生間之中呢，這個生日爺去了。”
李怡頗為矜持的點點頭，然後又看向衛讷：“地點在蘇東路，明宇廣場的那家KTV，衛讷你要是不認識，讓趙曦帶你去。”
衛讷的确不認明宇廣場，但是聽說過。和她們家離得有些遠，衛讷沒有去過。
趙曦一手搭在衛讷的肩膀上：“沒事兒，那天我去接她。”
李怡點點頭，随即離開。
晚上睡前，衛讷還在思索着要給李怡送什麽禮物，這是第一次有同學邀請她參加生日聚會，而在六河鎮的老家，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比較随意。
過個生日只要在那天上課的時候，給小壽星帶個禮物就行了，民風淳樸，這禮物也就是筆記本，好看的紙筆什麽的。
衛讷還沒有遇到這種請出去玩的情況。
腦子裏劃過種種的禮物被選項，最後還是沒有敲定下來，衛讷關了臺燈，靜靜的躺在床上，聽着外面呼呼的風聲，睡意漸漸的襲來。
算了，禮物這種事情明天再問問趙曦吧，反正還有四天。
……
……
單虞又給衛讷帶了早飯，只是這次不一樣，不是馄饨，而是噴香濃郁的粥，衛讷沒有仔細看，但估摸着不是普通的白粥。
看着少年滿臉笑意的捧着，同樣的白色保溫桶出現在他身後的位置上，衛讷放下手中的物理課本兒想着該怎麽和單虞說才好。
今天也是李琴早餐準備的比平時還充分些，又是和昨日那樣往她前面的碗裏撥了兩個白煮蛋。
不出意外啊，衛讷今天又是吃撐了過來的。
抿了抿唇，衛讷将保溫桶往前微微一推，盡量用想好的說詞和單虞商量：“以後不用給我送早飯的，你可以自己吃。”
精致的少年一手托着腮，一手撐着保溫桶，不讓衛讷繼續使力往自己這邊推。
可能是因為早上洗了頭，少年的頭發還浸潤着水氣，一根根的，額前的頭發微微有些長，搭落在眉毛前面，隐隐感覺還和纖細的眉毛交相輝映。
明亮的眼睛微微有些桃花樣，半睜不睜的，又有些慵懶地看着衛讷：“不喜歡吃的話，我明日再換。”
軟綿綿的粥噴香撲鼻，帶着肉糜的香氣。
這次真的要和單虞說開了，衛讷又伸出一只手将保溫桶撐到單虞面前：“其實我早上是真的吃多了，喝了兩碗粥，吃了兩個雞蛋過來上課的。”
單虞心間微微一垮，嘴邊的笑意都少了幾分，只是左邊的唇角一一勾起，隐隐的有個梨窩出現。
想起衛讷昨天喝了半碗馄饨就已經撐得不成樣子，單虞哪裏想不到昨日的衛讷肯定也是吃撐了的情況下還在吃，一時不免有些氣惱自己為什麽非要逼她吃，也有些氣惱衛讷怎麽不早些說。
少年不說話，靜靜地坐在衛讷的後面，只是氣壓瞬間低了起來。
單虞低下頭，額前的頭發遮住了臉，衛讷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一刻她心裏豁然開朗。
單虞這是生氣了。
斟酌着怎麽做，衛讷将保溫桶又抱了過來，很快的拿起旁邊的一次性筷子和勺子：“其實也不是特別撐，我還能吃一點！”
“別吃了！”
衛讷以為單虞是生氣了，連忙說：“不行，這是你的好意！”
單虞動作極快的看看保溫桶奪了過來，三下五除二的給保溫桶蓋上蓋，放在一邊，說話也兇巴巴的，沒什麽好意的樣子：“吃不下還非要吃，吃多了撐出毛病，怎麽來讀那麽多書，都把自己給讀傻了！”
單虞的動作幅度有些大，一時間全班人都在看着這裏，叽叽喳喳不知道讨論些什麽，衛讷面色一僵，單虞不在乎這些，将保溫桶放在一邊，右跨腿坐在衛讷後面的位置。
班裏很快又恢複了原來的喧鬧，可是衛讷看單虞氣鼓鼓的樣子，一時不敢說話，眼神也有些躲閃。
還是單虞忍不住了，一手将衛讷的肩膀扯過來，讓她面對面看着自己，單虞比衛讷高上許多，光順着單虞的腦袋落下，在衛讷的臉上留下了一團陰影。
衛讷擡頭，微微眯着眼，有些刺眼。
少年的眼睛濕漉漉的，仿佛帶着水氣，眼角也有些紅此時單虞氣鼓鼓的，舌頭在右邊的口腔中氣的一頂，右臉突然凸起來，像是突然膨脹的河豚。
衛讷有些詫異。
單虞聲音不大，卻是軟軟的：“我們倆都那麽熟了，怎麽還對我這麽見外？而且為什麽還這麽怕我，我吃了你？別的小姑娘都巴不得和我走得近一些，就你沒有事的時候離我三丈遠，一有事的時候來找我還戰戰兢兢。”
單虞還沒有對衛讷說過這麽長的一段話，衛讷理解了許久才知道單虞的意思。
等她目光通過單虞的肩膀看向後面時，後面的男生手拿着手機都是表面上打游戲的樣子，其實都不知道看着這邊探聽了什麽。
衛讷舌尖頂頂上牙，将要出口的話吞咽回去。
有些話不方便在班級說。
“出去我們說！”
衛讷忽然站起，一手拉扯住單虞的衣袖。
是單虞胳膊往後退了一步，衛讷抓了個空，單虞将頭側過去，頭頂的燈光打在臉上，眼睛被額前頭發所造成的陰影，籠蓋住衛讷拿不準他在想什麽，但只是一瞬，又上前一步緊緊地攥着單虞的衣袖。
衛讷回頭對着王耀說：“後面的解題思路和前面差不多方法類似，我先出去和他說點事兒。”
單虞不情不願地被衛讷拉扯出教室，經過前門的時候走廊裏的學生大吃一驚，只是低着頭不去看她們，衛讷無視這些目光，手上的勁兒一點都沒有減緩幾分直到将單虞扯到走廊消失在班級學生的視線之中。
在吃着煎餅果子的趙明朗目瞪口呆，差點被嘴中咀嚼的煎餅果子中的鍋把碎片給嗆住了，猛的咳嗽兩聲，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杜菲突然回頭半個生字側向趙明朗這裏，神經兮兮的：“我沒看錯，剛剛咱們虞哥被小學霸給揪出去了？”
趙明朗舉着煎餅果子點點頭，表情震驚：“可還真是被揪出去的。那力道，我看着都疼。”
情不自禁，趙明朗打了個哆嗦，小學霸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兇起來還真是讓人有些發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