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二聲嘤

單虞一直看着衛讷的臉,仔細觀察着,甚至想拿出放大鏡來瞧瞧對面人的情緒。

只是對面少女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只是緊緊的盯着這個小禮物。

“雖然做得醜了點,但是我盡力了,我明年肯定給你做一個更好看的!”

單虞有些洩氣,一下子靠在後面的靠椅上頭往後癢去,表情蔫蔫的:“生日太趕了,學的時間還不到三個月,這已經是我作廢了十幾個以後唯一拿得出手的。”

“不行,這個不算,我再去給你買一個更好看的!”

說着說着,單虞一個挺身坐起,想要把翻糖蛋糕拿過來扔進垃圾桶裏面。

只是很快少女柔軟的手搭着他的手指,沒有用力,主要是單虞不敢用力。

“沒有不喜歡,我非常喜歡!”

她喜歡的是收到別人的心意,蛋糕再好看也是冰冷之物,但是想象着單虞認真的,一個勁的想做出她這副模樣的翻糖蛋糕來,衛讷心裏就軟軟的。

若是原本只是涓涓細流讓她心尖發癢,那現在她的心潮澎湃,宛若漲潮的大海。

眼眶紅了,衛讷眼睛一眨,淚水滾下來,她卻又是笑着的。

單虞有些忐忑,至少衛讷是真的感動了,只是這感動似乎有些延遲,又将小蠟燭從另外一個小盒子中取出來。

“哭什麽,蛋糕我都準備了,那就再吹一次蠟燭,再許一個願望!”

衛讷破涕為笑,用紙巾微微擦拭眼睛:“哪有人點兩次蠟燭,許兩次願望的,太貪心了。”

單虞表情認真。

将蠟燭安置好,打火機點燃蠟燭:“我不管別人是不是就只有一次,但是你就有兩次,我給你另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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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霸道的聲音在咖啡館裏回響。

透過少年的肩膀,衛讷可以看到身後櫃臺的服務生已經做好了兩杯咖啡,準備遞過來,但是一直遲遲不做打擾。

衛讷莞爾:“那你想要什麽?”

單虞皺眉,不解其意:“你是壽星,你許願。”

衛讷看着眼前閃爍的燭火,不是特別亮,但是她卻覺得現在心中火光璀璨:“我把生日願望分你一半。”

單虞粲然,裝作自己不情願分走一半願望的樣子,為衛讷許了個願:“這麽好啊,我要小學霸可以考上清華北大!”

衛讷閉眼,将單虞的願望修改一番:“我不貪心,今年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可以和單虞一起去北京上大學,可以和單虞一直在一起。”

單虞心間一哽。

胸腔之中湧動着無數不知名的情緒,有心酸有高興,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最後被漫天的狂喜所掩蓋。

單虞微微的低下頭,眼前的女孩雙手合十,四周悄然,這會兒衛讷正直勾勾地看着單虞,好像她剛剛所說的話平淡無奇,就這麽消散在空氣之中。

衛讷視線相接觸,摘除了眼鏡的衛讷,少去了平日遮掩在其外表的古板,睫毛根根分明,微微向外翹着,眼中的瞳孔是極致的臉,但是此刻卻掩映着少年驚訝的臉。

二人具是心神一顫。

衛讷卻毫不躲避,只是将原本許願的手放下,依舊眼神盯着單虞。

像是做着宣誓,神聖莊嚴:“我的願望就是能和你去北京讀書。”

單虞被衛讷這麽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受不住,他沒想到衛讷的願望居然是這個。

沒有提自己能考上清華,考上北大。

也沒有提祝家人朋友身體安康。

而只是關乎于她和自己。

衛讷。

她想和自己。

一起去北京。

縱使現在外面沒有燃放煙花,單虞依舊覺得自己心間像是點燃了無數的煙火,漫天煙花,噼裏啪啦,腦海之中轟鳴一片。

衛讷只覺得現在自己的臉紅得可以煎雞蛋了。

瞧瞧她剛剛說出來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她想和單虞一起去北京上大學,細細的品味一下,剛剛那番話無疑是在對單虞表白。

衛讷羞憤的腳尖都緊緊的繃起來,身體還在微微的顫,太羞恥了,太羞愧了,她怎麽腦子一熱說出了這些話。

二人心照不宣。

實則翻天巨浪。

衛讷說完這話,臉上通紅一片,連忙用手遮着臉,對面落座的單虞卻是一陣狂喜。

印象當中衛讷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單虞這般喜悅笑容燦爛,兩顆虎牙也是如此,亮眼。

單虞的手緊緊的扣住衛讷擋着臉的手。

努力使自己的心潮平穩下來,但這無異于是強制壓下滔天的巨浪,單虞的手都在微微的抖,聲音也在微微的顫。

“你想我陪你一起去北京上大學?”

“你想我陪你?”

吞吐了胸腔之中的濁氣,單虞的聲音不自覺地有幾分低沉:“你說的,我都當真了!”

不知何時音樂又換做另外一首鋼琴曲,曲調清揚柔和,攜着無限的溫柔和蓬勃的生機。

衛讷甚至想将臉埋進翻糖蛋糕裏算了,一句話不說,但是通紅的耳朵卻暴露了少女心思。

單虞緊緊的扣住衛讷的手,十指相扣。

衛讷微微弓着手想要掙脫,卻被單虞握得更緊:“你的願望,我來實現……”

……

……

瘋了,這日子簡直過得就像是瘋了一樣。

但是衛讷自己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劇烈的疼痛一切都是真的。

明明已經躺在床上一個多小時了,衛讷卻毫無睡意,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實在忍不住又是從床頭櫃那裏拿出手機。

睡不着的不止只有他一個,故事的另外一個主人公同樣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單虞:晚安!

單虞:我手都抖,真的是太高興了。

單虞:不打擾你了,你趕快睡覺吧,晚安,明天見。

中間的消息隔了一個多小時。

單虞:實在是忍不住了!我不會是夢吧,現在你應該在睡覺吧,沒關系,不妨礙我自己給你發消息,正好讓明天早上睡醒的我瞧瞧是不是是個夢。

單虞:我一定會認真學習的,我會完成你的願望,和你一起去北京。

單虞:小學霸說話算話,不能騙人,小學生都懂!

單虞:晚安了,我的姑娘。

衛讷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上的燥熱又一下子升騰而起,拿着手機仿佛是掂量着一個燙手山芋,不知道該怎麽辦。

喟嘆一聲,呼出胸腔中的濁氣,最後将手機卡在枕頭下面。

眼不見心為淨。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弟弟古靈精怪的給衛讷剝雞蛋,将白嫩嫩的雞蛋放進衛讷的碗裏,一雙眼睛驚嘆:“姐姐,你眼睛好腫啊!和家裏的小金和小黃一樣。”

弟弟口中的小金和小黃是他養的兩只金魚,魚泡眼,明顯的很。

李琴也端着粥過來,仔細打量了衛讷的眼。

“眼睛怎麽這麽腫啊?下面還有黑眼圈。”李琴低着頭仔細瞧了瞧:“別不是昨天晚上還在認真學習,你這孩子過生日呢,也熬夜,也該放松放松了。”

實際是因為一夜之間和單虞挑破了某件事情。

衛讷一時語塞,也不做解釋,任由他們誤會,只是低頭吃早飯。

……

……

再去圖書館見到單虞,一切好像都一樣,但是一切好像又都不一樣。

單虞還是那個樣子,如以往一樣帶着兩杯純牛奶,給她們占了一張桌子。

只是看到衛讷的那一瞬間,眼眸瞬間亮了,衛讷被他瞧得不好意思,連忙牽着弟弟過來。

單虞昨天晚上得不得在短信上發了那麽多條消息,衛讷都沒有回,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有些話當面說更好。

但是等到她真的和單虞面對面的時候,那股子惱人的熱意又撲通的冒了出來,她自己看不見。

單虞卻看得清清楚楚,衛讷的耳朵間都是通紅的。

紅的滴血。

中間衛讷去了洗手間,特意将水調到冷水,冰冷冷的水嘩啦啦地流,冷水撲打在臉上,想要減去這幾分燥熱。

挑開了事情以後,她總覺得氣氛有些尴尬。

就好像原來還能以平常心對待單虞,現在完全沒有了。

走出洗手間,衛讷卻沒料到巨型盆栽旁邊一少年正對着微光等在那處。

微微弓着着腰,手插着口袋。

還是那熟悉的模樣。

聽到輕緩的腳步聲,單虞側過頭,額前的碎發微微遮住眼,頭發又長長了。

在細碎的光影中,單虞過來了。

一種詭異的滿足感在單虞胸腔之間流動,大步向衛讷跨去:“早上來也沒好意思問,眼睛怎麽紅了?”

衛讷吱吱嗚嗚,對他的靠近有些驚訝,微微往後側去,單虞也不惱,只是依然手插着口袋看着她。

“小學霸,是不是緊張啊,是不是昨晚也沒睡好?”

衛讷搖搖頭,實在不好意思承認她昨晚失眠到淩晨3點。

對面單虞的手突然順着衛讷的胳膊滑下,随即握緊了衛讷的手。

少年掌心幹燥而又滾燙。

和衛讷剛剛沖過涼的細膩形成鮮明對比。

衛讷只是覺得自己的手摁在一片火熱的胸膛之中。

砰砰砰砰。

少年的心跳聲随着她的手被她感知。

“不要緊張,我比你更緊張。”

少年卻依舊厚臉皮,呲着牙,虎牙在光下微微閃着光,和主人一樣得意忘形。

“虞哥帶你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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