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七聲嘤
衛讷和單虞談戀愛這件事，就算在兩家人面前都過了個明路，虞海燕當然喜歡衛讷，這麽乖巧的女孩子，成績又好，性子又不錯，說話的時候可招人喜歡了。
甚至虞海燕還覺得單虞是把一朵嬌花插在自己這坨牛糞上。
虞海燕和虞海豐從來沒想過，家裏還能出來個正經讀上大學的。
瞧見補課老師拿着試卷一臉笑意的和他們交流的時候，他們都有些驚訝，單虞成績每次都有所提高，就這麽下去，那個說不準高考的時候會來個大的驚喜。
“确實是這樣，按照他的成績，考上清華北大有一些難度，但是國內的其他重點985是可以随他挑的。”
虞海燕和虞海豐啞然。
他們家還真的可能出了個正經大學生，虞海豐混社會出來的手段很多，但是讀書不多，平日裏也有些瞧不上讀書的人。
但這會兒正經的家裏考出來一個，那也是臉上倍兒有光的，立馬就雙标說讀書十分重要。
等到大晚上的把老師給送走了，單虞還在樓上複習題目，只是底下兩個人不知道他和衛讷正在視頻。
……
四周都是安安靜靜的，只聽見墨水筆在草稿紙上劃過的聲音。
沙沙的，有節奏地響起。
衛爸爸進來了，還得端着一瓶牛奶，進來之前敲了敲門，衛讷将手機卡在桌面上，單虞那頭一摸黑什麽也看不到，就聽見衛爸爸溫溫柔柔的，讓衛讷早點睡。
等到關門聲輕輕的響起，隔了幾秒，單虞才又從屏幕中看到衛讷的臉。
屏幕中的少女穿着睡衣白白嫩嫩的樣子，許是剛剛喝了一口牛奶，唇上還沾着奶白色的液體。
單虞看着衛讷這副模樣心滿意足，恨不得現在就能過去親親她，把她揉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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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了心裏潛伏的欲望，單虞握着墨筆的手微微一頓：“嘴巴上沾了牛奶了。”
好像漫不經心的開口，可是只有單虞才知道他心裏的火熱。
“哦。”衛讷也不在意，“咕嚕咕嚕”的很快就将玻璃杯裏面的牛奶喝完，這才放下杯子，抽出紙巾擦擦嘴。
桌上的鬧鐘顯示現在已經11點多了，但今天衛讷要學習的東西已經看完了，在草稿紙上将最後一項任務打上鈎，這預示着她可以睡覺了。
在衛讷現在一點都不困。
這個視頻電話也就是十幾多分鐘之前才打的，在這之前單虞應該還在補課。
衛讷知道單虞的學習壓力很大，因為畢竟要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內将這麽多知識消化殆盡已經着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更是因為這樣衛讷才很佩服單虞。
有的人其實生下來已經站在了終點線上，可是依舊不放棄自我，還有着自己的追求。
他本來就在人生的高峰之上，繁花似錦，掌聲襲來。
比如班上的趙明朗他們，學習不過是他們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他們人生的規劃結束會被學習這一個項目所困住。
但赤子之心，難能可貴。
衛讷通過視頻看不出單虞是不是疲倦，但是他很明顯眼角下有一絲絲的烏黑。
現在的單虞還沒有洗漱過，穿着單薄的睡衣，可以想象到空調的暖風正在悠悠的吹着，面上藏着笑意，帶着一副金絲眼鏡，頭發雖算整齊，但也有些長了。
遮住了額頭，也遮住了少年的好看眉眼。
若是不說話，那一副俊俏的模樣可招小女生喜歡了，但是一開口，單虞的聲音卻有些微啞：“你早點睡吧。”
單虞看到衛讷剛剛将最後一項任務上也打了個勾。
他不疑惑，衛讷學習能力一向很強，高二的時候基本上就把全高中的東西都掌握了個徹底。現在本就是複習階段，對衛讷而言壓力反而沒有那麽大了。
現在壓力更大的反而是單虞，衛讷現在也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和單虞說一起去北京。當然她不是後悔和單虞在一起，只是她說和單虞一起去北京，好像給了單虞十分大的壓力。
他的成績本來已經足夠了，但是單虞依舊不滿意。
請來的輔導老師都要陪着單虞熬到晚上10點多，每天從早到晚學習的科目都要複習的東西也多，壓力可想而知。
“我的确打算睡了，你也早點睡吧，有什麽題目明天再看。”
衛讷不知道怎麽勸，只是摘了自己面上的眼鏡，輕輕地揉着眼角，她的确有點困了。
看着視頻中的少女揉着眼睛打哈欠的模樣，單虞心裏突突突的，有一株不知名的幼苗忽然破土而出，帶着富饒而又微微沾着濕氣的泥土，柔嫩的不像話，仿佛一點風兒吹拂過來就能将它折掉。
衛讷看上去就是如此弱弱的，但是這瘦弱的身軀裏面居然有着如此大的能量。
和衛讷互相道了晚安之後，單虞将手機卡在桌子上，臉上的那一絲笑意消失了，但是眼睛中卻依舊帶着愉悅的氣息。
火速的去浴室中洗了個澡，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單虞坐在桌子前繼續完成剛剛沒有做完的題目。
……
趙明朗是在周日的下午去單虞家找單虞的。
這人來就來了，還給虞海燕帶了瓶酒，趙明朗和虞海燕也算熟了，兩家人事業上有些交叉，難免會碰到。
趙明朗将精致禮盒放在桌子上，臉上黑黑的，那牙倒是白。
“阿姨，這是我三叔給您帶的酒，他說是從法國什麽莊園帶的，我也記不住，反正很不錯，所以送一瓶給您。”
虞海燕瞄一眼就知道這酒怎麽樣，心裏也是翻了一道白眼。
趙明朗他三叔可就是前段日子一直送她上下班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有心追安虞海燕，虞海燕也是看了多年寂寞了，這麽一個人突然冒出來，忍得了他的暴脾氣，打不走罵不走也是不容易的。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有了些瓜葛，禮物送的也不算少，單虞之前吃的點心不也是那人送的。
虞海燕點點頭：“單虞在樓上，今天老師不來上課，你上去找他吧。”
“好的，阿姨，那我上去了！”
虞海燕看着趙明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去了，心裏暗笑。
這孩子看上去高高壯壯的，四肢發達，其實頭腦也簡單的很。
收回了心裏的圈圈繞繞，虞海燕又瞄了一眼茶幾上精致的紅酒。
熟練的打開微信，紅唇貼在手機上，氣息微吐：“今晚有時間約個飯呗，七點鐘來接我。”
那邊回複的很快，瞬間就有回複傳來。
回複的簡單，連個标點符號也沒有。
“好”
……
其實趙明朗這人在學校沒了單虞以後整天做事情也不得勁了，快要高考，全班人都在努力學習，趙明朗這才有些束手無策，家裏人早就給他安排好了去國外讀大學，托福考試雖然難，但是他也硬生生的啃下來了。
家裏安排着沒過多久他就要離開祖國母親的懷抱，去國外讀書了。
來就來，還喝着歡樂肥皂水的趙明朗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看着單虞桌上堆積如山的試題冊子和單虞面面相觑。
“哥，你好牛逼啊，這麽多題目全都做完了！”
單虞點點頭：“還有一周就要考試了，這些題目都得做完。”
趙明朗嘆嘆氣：“努力還是虞哥你努力，上次月考裏的分數和咱們小學霸居然差了不到二十分，年級第二啊哥！你都不知道班裏那群人怎麽血雨腥風的。你休學回個家就像開了挂。”
雖然單虞辦理了休學，但是每月的月考還是會過去考試的。
一次月考也記錄了他成績的進步，更主要的是他喜歡看着他的名字一步又一步的向衛讷靠近。
衛讷一直穩坐第一，而他就像臣服于衛讷手下的騎士。
揮舞着矛與盾，一步又一步向他的主人靠近。
單虞聽了這話卻皺皺眉：“能少喝些可樂嗎？這玩意兒不好。”
單虞不阻止趙明朗喝歡樂肥宅水，但他喝完肥宅水總是沖着他打氣嗝那就有問題嗯。
手上動作是扇了扇風，但是到底沒有怎麽嫌棄。
趙明朗努努嘴：“那我現在喝啥，我現在在家裏就是個肥宅，啥也不幹。”
趙明朗聽着單虞的話，還是把喝了一半的可樂放在桌子上，雙臂互相勾着，他沒有什麽高考的壓力，打球的時間都多了許多，整個人色號都比單虞黑上幾度。
單虞默默地聽着趙明朗誇他的平時時間多麽充裕，又是多麽無聊，平時約人打個籃球都約不着。
“杜菲那家夥非被他爹要送去日本留學，他爹那公司不就是在日本開的嗎？所以他爹就想着杜菲能到時候回日本去，所以你現在不知道杜菲的日子過得有多慘，說實話，哈哈哈，讓他平時不學習，現在看到日語一抹黑。”
杜菲也是高三的時候就辦了休學，他家人的想法就是讓他回去參加個高考，不管高考成績咋樣，有個高中畢業證書到時候直接去日本那邊學習。
高一高二的時候還打的火熱的男生小集體，在高考這鴻溝之下開始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誰也想不到那個時候打架打的最兇最無情無義的單虞居然是能堅持到高考最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