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笑了。「你不就是想弄到我這輩子擡不起頭嗎?可惜我臉皮夠厚,從來

「小姐,請問還有需要報警嗎?」不明白個中糾葛,被晾在一旁的公關人員尴尬出聲。

怎料,丁阡佩惡狠狠瞪了公關人員一眼,甩頭就走。

「對小姐很不好意思。」見狀,公關人員只好向蘇允恒與歐盈盈道歉,帶着警衛一同離開。

狀況一解除,歐盈盈緊繃的身子,頓時松懈下來。

她神色別扭的瞥向蘇允恒,說:「你不應該幫我的。」

「我不幫,誰幫?」他淡淡反問。

她一怔,心頭微蕩。他的口氣,說得像是她是他的責任一般

「你不怕丁阡佩到處亂講嗎?」她反過來替他擔心。

「如果會怕,就不會幫。」他說。

她咬咬唇,鼻尖頓時有些泛澀,可她忍住了,不願表現出來。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自從她落魄之後,過去罕少從她嘴裏吐出的字眼,說得越來越順口了。

請。謝謝。對不起。過去那個跋扈的蘇盈盈,絕不可能對任何人說。

「既然你知道這麽做會惹麻煩,在做之前為什麽不先好好思考?」他态度嚴峻的責備起來。

「她設計我,憑什麽我不能當面跟她翻臉?」她倔硬的反駁。

「因為你已經不是蘇盈盈。」他毫不留情的點明事實。

Advertisement

聞言,嬌顏微微刷白,她冷着臉,抿緊紅唇,撥開肩上的大手,甩身走進電梯。

蘇允恒跟進電梯,早習慣她的臭臉相對,不以為意地說:「你應該習慣了吧?」

她不回應,兀自按下大廳鍵,看着面板顯示樓層數字。

「其實你滿幼稚的。」他故意說。

果不其然,她随即撇首一瞪,「你說什麽?」

「你滿幼稚的。」他從善如流的重述一次。

「蘇允恒,我哪裏幼稚?」

「從你過去對我做的種種行為來看,你真的很幼稚。」他煞有介事的分析起來,「其實要毀掉我很容易,但是你不夠狠,只會做些讓我難堪的事,你那些小動作,只對我媽有用。」

她不敢置信的冷哼,「是嗎?如果是這樣,那你幹嘛一直對付我?幹嘛一直害我丢掉工作?」

他笑了。「你不就是想弄到我這輩子擡不起頭嗎?可惜我臉皮夠厚,從來不在乎那些閑言閑語。還有,當初在美國的時候,會讓你安插的眼線一再得手,搞得我像是扶不起的阿鬥,全是因為我不想跟你鬥。」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瞪着他臉上那抹刺眼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真心要跟你鬥,你是鬥不過我的。」

「什麽——」

「所以你應該感到慶幸。」

越聽越火大,她氣得想踹他一腳。「有什麽好慶幸的?」

他淡笑,薄唇微掀,泰然自若地說:「慶幸我愛上你。」

她怔住,心口一跳,紅暈在兩頰漾開。他這是幹嘛?莫名其妙亂告白,他是鬼上身嗎?

正想反駁些什麽,電梯抵達大廳,歐盈盈只好作罷,扭頭大步走出電梯。

蘇允恒邁動一雙長腿,毫不費力的跟在她身後。

「你還是一樣這麽沒禮貌。」

聽見身後傳來他的指責,歐盈盈煞住腳步,火大的回身瞪去。

「你別跟着我行不行?」她只想跟他劃清界線。「剛才我幫了你,你一點表示都沒有嗎?」他挑眉。

「謝、謝。這樣可以嗎?」她語氣又兇又嗆,絲毫不像道謝。

「真沒禮貌。」他目光清冷的下評語。「蘇允恒!」

正想發飙,怎料,那個一臉傲慢得很欠揍的男人,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穿越車水馬龍的馬路口。

「喂——」他想帶她去哪裏?

錯愕的瞬間,被握住的纖手,卻是此生前所未有的踏實。

他的掌,好大,好暖,緊緊包覆着她的手心,當身邊的人全因她失去一切而離去,最後握住她手的人,竟然是他

混亂的奔跑中,歐盈盈怔忡地瞪着他的後腦,喘跳的心口,流淌着不曾有過的溫柔。

蘇允恒牽着她,奔進一條無尾巷裏,兩人腳步方停,氣息喘亂,尚未平穩,他的大手卻捧起她的臉,俯身吻住她。

真的快不能喘氣了她伸手拍打他的胸膛,臉頰漲紅,眸光盈霧,雙唇因他的撷取而綻放。

他将她壓上後方的防火牆,雙手緊捧她的頰,幾近貪婪地吸吮,放肆的啃吻。

她仰起臉,嬌顏瑰豔,原本拍打他胸口的雙手,已逐漸軟下,改而緊揪住他身上的開襟風衣。

舌與舌進行着無盡的糾纏,絲線般纏繞,彷佛想這麽融化在彼此唇裏,再也分不開彼此。

直到耗盡胸中的氧氣,他才退開身。星海般深邃的雙眸,在低沉的喘息聲中,緊緊鎖視着她。

她靠着身後的水泥牆,浩瀚藍天之下,只看得見他一個人。

「你真的很沒禮貌,連一聲謝謝都可以說得這麽敷衍。」他沉沉啓嗓,沙啞的聲,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她喘着氣,混亂的思緒逐漸回籠,不敢置信的驚愕,以及管不住自己的憤怒,交混着湧破胸口。

「你瘋了嗎?!」她焦慮的左右張望。「萬一被別人看見——萬一有媒體發現怎麽辦?」

「我都不怕了,你有什麽好怕的?」他微笑。

瞪着那張毫無所謂,甚至有點痞的俊美臉龐,她又氣又惱,松開了他的衣襟,轉身想走。

一只手臂打橫而來,硬是攔住了她。

她轉正身,瞪着正在壁咚她的家夥。「你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他湊近高大身軀,将她困在雙臂之間,不斷縮小範圍,直至嬌小的她完全被囚于他的胸懷間。

「我去相親。」他垂下長長睫毛,漂亮無瑕的臉龐在陽光下,熠熠發亮,彷佛一尊瓷像。

她一震,心頭随之擰緊,安靜了好片刻才開口:「跟何姿瑜?」

他不坑聲,算是默認。

「順利嗎?」抑下喉間的苦澀,她若無其事地問。

「不順。」他答得簡潔。

「幹嘛?嫌她不夠漂亮?還是沒有倪佳玮溫柔?」明明是想嘲笑他,話一出口,卻變了調,聽起來又酸又澀。

燦陽将那雙優美的眼睫染上金色,黑眸盈滿笑意,眼前的男人,俊美得不真實,令人震懾。

他說:「我根本沒見到她的面。」

她愣住。「你你爽約了?」

「你說,這會不會是你設好的局?」他目光炯亮,用着認真考究的語氣,質問她:「這是不是你新想出來的計謀,故意挑在我相親的地方,故意挑那臺電梯,故意讓我撞見,目的就是為了摧毀我的人生?」

她被這一連串荒謬至極的推論,聽得目瞪口呆。

「蘇允恒,你是神經病嗎?!這些巧合,最好是設計得出來!誰要破壞你相親!我又不是吃飽撐着——」

「你一直以破壞我的人生為樂,不是嗎?」他含笑反問。

想起從前自己幹下的那些劣事,她當場一噎。

「我我現在才沒有!」她紅了臉,別扭又倔氣的解釋,「我早就認清事實了,怎麽可能再破壞你的人生!況且,我哪來的立場跟資格破壞?」

當她在社交場合出糗,那個喊了近三十年的父親,不僅冷眼旁觀,而且還是那場出糗大戲的幕後推手時,她便已心死。

那一刻起,她徹底覺悟,這輩子不可能再當回蘇盈盈。

看出她眼底深藏的傷痛,蘇允恒笑容漸收,擡手撫過她的眉眼,随後俯首輕輕吻上她的眼角。

她心口一擰,甜蜜與酸澀齊同湧來,複雜難分的情感,教她糾結。

「蘇允恒,你恨我,不是嗎?」她輕輕地問,面容平靜得好似在談論天氣好壞。

「嗯。」他并不否認。

「那就放開我。」她說,并且伸手推開他。「趁現在還來得及,去見何姿瑜。」

他漠然,不語,目光深沉的靜靜凝睇她。

「我也恨你。」她又說。「如果沒有你,只要我媽這輩子守住秘密,我可以當一輩子的蘇盈盈,而不是這個悲哀的歐盈盈。」

他依然沉默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