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小年紀別那麽暴躁
怪不得電話對面那哥們找顧紀修呢,他報那家酒吧離顧紀修公寓是真的近,下了樓正常步速走可能只需要十分鐘。
紀陵塵這大長腿跑上幾步,不到五分鐘就到地方了。
擡頭一看牌子【清一色】——對頭;
門口站一男的——藍色西裝+白襯衣+紅領帶。
本來聽那家夥在手機裏描述自己穿着,紀陵塵就覺得挺騷包了,沒想到這一看到真人發覺——更騷包。
幾步跨到男人身邊,紀陵塵居高臨下地拍了下對方的肩膀:“顧澤君?”
顧澤君一愣,擡頭一看:“紀陵塵?你自己來的?我哥呢?”
“你腦子讓驢踢了?跟你說睡覺呢睡覺呢。”說完,紀陵塵邁開長腿就往酒吧裏走:“人呢?怎麽回事兒啊?”
“我去,你真自己來啊老哥?你來有什麽用啊?”顧澤君小跑着跟上紀陵塵,臉上苦兮兮的。
“你哥來有什麽用啊?小身板,一拳不就讓人打趴下了?”
“我哥,我哥……”顧澤君吭哧癟肚半天,也沒吭哧出來他哥過來有什麽用。
這倒是不怪顧澤君,畢竟在他眼裏他哥就是無所不能的。從小到大,只要他一惹事兒,一個電話給他哥周過去——準好使!
所以這回出事兒——盡管是以前從來沒出現過的‘動手事件’——顧澤君還是習慣性地一個電話打給了顧紀修。
“別磨叽了,反正你哥不在,只有我。趕緊說說,咋回事。”紀陵塵一步站定在酒吧門廊,打算問清楚怎麽回事再進去。
不同情況不同應對方式,是先禮後兵還是先兵後禮,得看顧澤君怎麽說了。
好歹也是手裏捏着一大公司的,顧澤君的語言表達能力不是蓋的。三言兩語,就給事情說明白了。
簡單來說:就是顧澤君陪着張知非來找場子,反而讓場子給收拾了的故事。
複雜點就是:張知非被酒吧年老色衰的土豪老板戴了綠帽子氣不過,怒氣沖冠之下就拽着顧澤君來踢酒吧,結果讓人給扣下了的故事。
哦,對了。這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張知非是顧紀修和顧澤君的表弟。
“就你倆來的?”
見顧澤君點了頭,紀陵塵一巴掌就拍到了這家夥的腦袋頂:“你倆腦子裏灌的都是水是不是?就差這個錢了?你砸酒吧花個萬八的雇點人成不成?你窮瘋了?”
顧澤君也委屈啊,捂着腦袋道:“知非說不是自己動手不解氣,顯示不出他霸氣側漏啊~”
“MMP,中二病該治治了你倆。”紀陵塵舔舔嘴唇,從兜裏掏出根煙點上:“看樣子還沒打起來呗?那小子還讓人扣着呢呗?他們想幹啥。”
深吸了一口,飛快燃耗的香煙鼓出濃厚的煙霧,随着紀陵塵的呼吸,帶着薄荷味兒的煙在肺裏滾了一圈才從鼻子裏噴出去。
紀陵塵不怎麽抽煙,但一遇到要動手的事兒就必須抽一根兒。不然太興奮,冷靜不下來,容易出事兒。
“要錢,五百萬,要現金。”
“你他媽叫你哥來付錢的呗?”‘啪’又是一下子錘在了顧澤君頭上。
紀陵塵這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連着兩下子,拍得顧澤君都要眼冒金星了:“不是,我就是,叫我哥來解決問題……”
顧澤君和張知非再怎麽缺心眼,也不是冤大頭。尤其是顧澤君手底下還管着公司,可知道錢的重要性了,哪能說給就給?別說他們倆沒帶卡,就是帶了卡也不能給對方啊。
帶了綠帽子還要給奸夫錢,這是要憋屈死誰?
“人在裏頭呢呗?”紀陵塵把還剩下半根的煙直接扔地上,一腳踩滅了。
“嗯嗯嗯。”
“走吧。”輕咳兩聲,把喉嚨裏那點癢癢勁兒蹭掉,紀陵塵擡步走進了酒吧大廳。
大下午的,酒吧壓根沒正式營業。挺大一廳子,裏面就大貓小貓七八只。
七只對方的大貓,一只張知非小貓。
壓根不用顧澤君給介紹,紀陵塵一眼就看出來哪個是張知非了。
一頭白毛,讓人揍了一臉血,個子挺高身板單薄——一看就是個中二病患者。
“我讓你打電話找錢,你找人,小子,膽子挺大啊。”對面走過來一個穿得西裝革領的四五十歲男人,舔着個一看就挺富貴的啤酒肚,手上夾着一根頂粗的雪茄。邁着老板步,一搖三晃地走向顧澤君,直接忽略了紀陵塵。
“您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紀陵塵也不矯情,笑眯眯地問對他熟視無睹的大佬。
“你小子!”晃悠着手裏的雪茄指指點點半天,大佬才頗有架勢的開口:“懂禮貌,有前途!比這兩個玩意兒強!跟着大哥我混吧,怎麽樣?我就喜歡你這樣懂禮貌的小年輕。”
紀陵塵抻了抻腰,挑挑眉:“我也特喜歡你這種傻逼!”
說時遲那時快,紀陵塵右腳往前一步,手上一晃就擒拿手給‘大哥’撂倒在地了。
還不等酒吧離其他人反應過來,紀陵塵就把對方腰帶給抽了。手在口袋一抹一把蝴蝶刀就拿了出來,反手便紮在了‘大哥’撐在地上的手掌上——透心兒涼。
頓時殺豬一樣的聲音響徹整個酒吧。
“敢距離我兩米之內,大哥,您真是勇氣可嘉啊!”紀陵塵把刀一拔,在手指頭之間挽了幾個花就又反手紮進了對方的手掌上——兩個并排的窟窿,連深淺都一模一樣。
“我這個人呢,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聽醜逼疼痛的哀嚎聲。”又把蝴蝶刀拔出來,紀陵塵單手就別着‘大哥’的兩條反扣着的胳膊給人架了起來:“外表醜陋就算了,心靈還不美麗;心靈不美麗就算了,你還非要出來吓人。你說,你是不是有罪?”
手掌上兩個血窟窿嘩嘩地流血,對方哪兒還能空出耳朵聽紀陵塵說話,就跟那一門勁兒地嚎叫啊,叫得紀陵塵眉毛都皺起來了。
“我問你是不是有罪?”紀陵塵手上刀花一挽,男人臉上一片薄薄的肉片就給削了下來,輕飄飄貼在地面上:“聽到了麽?”
“我有罪!我有罪啊……嗚嗚嗚……我錯了……不要了……我有罪啊!!!!”
“既然有罪,那就安靜點啊。不安靜的時候,我的心情會很不好……”
不等紀陵塵把話說完,‘大哥’就硬生生把已經溜到嘴邊的所有聲音都咽回了嗓子眼,緊緊咬着牙一點都不敢放松,可怕再發出點什麽聲音。
于是乎,整個酒吧頓時只剩下血滴落在瓷磚地面的聲音和‘大哥’牙齒咯吱咯吱碰撞的動靜。
紀陵塵看向那邊還手裏握着棍棒押着張知非的六個彪形大漢,笑出露出一排瓷白牙齒:“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玩刀。”
頓了頓,紀陵塵補充道:“qiang也可以,但就是不喜歡棍子——不帥,襯不起我這麽帥氣逼人身姿。”
開酒吧的,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沒見過個把個死人的,還配開酒吧?尤其是在帝都這種殺人都不見血的地方,開得起酒吧的都不能說見識淺薄。
可他們見過橫的,見過不要命的,就沒見過紀陵塵這麽——專業的。
手法太幹淨利落,經驗太老道,像是專業殺人的。
頓時,酒吧裏的人腿全軟了,包括顧澤君和張知非。
見沒人回應自己的帥氣,紀陵塵十分想念顧紀修。如果顧紀修在的話,紀陵塵覺得他現在一定撲在自己懷裏,一臉崇拜地說老公好棒棒了~
“哎~”帥氣無人欣賞,真是悲傷。
紀陵塵就嘆了口氣,剩下八個人全是一個激靈,還有四個大漢把手裏的棍棒都給抖掉了。
此處沒有老婆的喝彩太無聊,紀陵塵想回家了,想媳婦了:“張知非是吧?過來吧,你哪頭的啊?怎麽還跟那邊站着呢?”
張知非看看兩邊已經不敢再按着他的幾條漢子,眼珠子一轉,給他們一人踹了一腳——在紀陵塵的凝視下,沒人敢還手。
不過不還手張知非也不打算再揍了,痛打落水狗不屬于他的業務範圍內。扥了扥被抓皺的衣服,張知非晃悠悠地走到了顧澤君跟前。
“這誰啊?”壓低聲音,張知非悄聲問顧澤君。眼睛卻是看着紀陵塵的,那一臉的崇拜,跟迷妹沒啥分別了。
“咱……”咽了口吐沫,顧澤君用幹澀的嗓音回答:“咱哥夫?”
“哥夫?”反應了幾秒鐘,反應過來的張知非露出會心的微笑,一拍顧澤君的肩膀:“咱哥真是棒!”
紀陵塵盯着手裏滿頭虛汗的‘大哥’開始自我反省:
哎,太久不練了,臉上這片肉削厚了啊,形狀也不圓滑……
哎,這兩刀紮的也不好,沒把手掌三等分……
MMP,老子竟然退步了?!以後必須多練習了!懶惰使人廢物!
原本就要暈過去的‘大哥’在紀陵塵眼神的灼燒之下,終于得償所願,眼珠一翻,暈了過去。
嫌棄地扔掉手上的胖子,紀陵塵甩甩手上沾到的對方身上的臭汗,看向張知非:“這兒,能處理幹淨吧?我不想有麻煩找上門,那樣我會很煩。”
“哥夫!您放心!包在我身上!”腰挺得板直,張知非把胸口拍的‘哐哐’響。
“那得了,小紀紀要是醒了看到我不在該想我了,我先回了。你倆,也趕緊回家找家長去,把這頭快點處理了。”紀陵塵砸咂嘴:“瞅瞅你們給人家捅的,太血腥,我都不忍心看了。”
“小小年紀,脾氣呦~這個暴躁啊你們……”搖着頭,紀陵塵一臉不忍心地看這幅慘狀地扭頭離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