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咦,你要出門?”我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說。

他穿好黑色的雪地靴,兩只手都空出來了,捏住鼻子皺着眉說:“你喝酒了?”

是啊,對比我身上的酒味,他身上獨有的暖洋洋的香味更加明顯。不想打擾他,我從包裏拿出雜志遞給他,“這期雜志大概就這樣了,你看看滿意嗎?托你的福,封面非常好看。”

他像是微微笑了笑,我覺得有點頭暈,趕緊朝他揮了揮手,拿鑰匙開了自己的門走進去了,連鞋也沒換就倒在沙發上,終于能閉眼了。耳邊是腳步聲,陶可林跟着我進門了嗎?我費力的張開眼睛,看到他就在我身邊站着。

“換鞋。”我指使他。

“我馬上就走了,再說你自己也沒換啊。”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只好坐起來脫鞋。

“你沒事吧?”他帶着點擔心的口吻,蹲在我面前說。

我非常帥的甩了甩手,“沒事!你走吧!”說完連我自己都驚訝,那麽大聲幹什麽。他越發擔心的看了我一眼。

“真的沒事,你走吧。”我喃喃說,無力的揮了揮手躺下了。他站直身子,替我拿了鞋子走到鞋櫃放好,再次說了一聲:“我有點事出門一趟,如果不舒服的話你給我打電話。”

我沒有做聲,然後他開門出去了。

唉,這孩子太細心了點,暖男,恩,暖男,暖男就是中央空調,沒什麽稀罕的… …這麽想着的我不知不覺睡着了。

早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想到今天還是工作日,急急忙忙要起來洗漱,一坐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連忙又躺下,緩回來之後到處找手機,然後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卧室了,手機就在床頭櫃上,沒有關機,阿大發了兩條微信給我,一條是問我怎麽還不到,一條是說陸主編也還沒到,讓我不要急。

我松了一口氣的揉揉一直昏昏沉沉的腦袋,這酒後勁還真大,我不敢再貿貿然的起身,重新躺了一會打算起身的時候,卧室的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了,端着水杯的陶可林緩緩朝我走來。

這一刻我的腦子卻異常清醒,飛速運轉,耶?這一幕可是似曾相識啊,上一次也是醉酒之後的早晨和他在同一張床上醒來,這下不是再來了一次吧?我昨天沒對他做什麽吧?他還穿着衣服和褲子,但是衣服是寬松的毛線衣,褲子也是松垮垮的運動褲,看不出是整齊還是淩亂啊,相比之下我更擔心的是自己玷污了他,我這喝了酒之後的怪姐姐,嗚嗚。

這麽想着的時候他已經走過來了,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我的床邊,毫不留情的推了一下我的腦袋,問:“頭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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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被推懵了,有這麽粗暴的對待醉酒的女士的嗎?

“喝點這個會舒服一點。”他把杯子遞給我,我腦子又迷迷糊糊的了,接過杯子看着他喝了一口,臉馬上皺起來。

“這是什麽啊?”味道這麽詭異的解酒水,我還是第一次見。

“芹菜汁,很有效的喲。”他笑眯眯的說。

他媽的這是在整我吧?我用力把杯子擱在床頭櫃上,大聲質問他:“你怎麽又在我家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說:“昨晚你喝醉了啊,我有點擔心,回來的時候來看了一眼,你睡在茶幾和沙發中間的地上,動彈不得,我就把你抱到卧室來了嘛,怕你晚上口渴什麽的,就沒有回去,在你們家客房睡了一晚。”

“好啊,都從沙發升級到客房了嘛。”我嘴上這麽說着,心裏還是有點虛驚一場的感覺,還好我沒有強暴他。

他挑挑眉,沒有說話,一點也不心虛的樣子。

我爬下床找衣服穿,他摸了摸鼻子識趣的走出去了,換好衣服出來,他又端了一杯東西給我。這下我打死也不敢喝了,繞過他就要去刷牙。

“這是蜂蜜水,喝一點吧,不然等一下刷牙會惡心的。”他好心說。我看了一眼他,終于接過來喝掉了。

刷完牙我拿了大衣就要出門,陶可林看到了,連忙問我:“你要去上班了?不吃早餐了?”

我一邊往包包裏裝東西一邊回答他:“在樓下吃馄饨。”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我裝好東西之後他也跟着走到玄關了,直接就套了一件棉大衣跟着我出門了。

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周圍店家的老板都認得我了,早餐店裏人不多,陶可林和我點了一樣的馄饨,收錢的老板娘笑着問我:“何水,這是你弟弟嗎?”

我笑着說:“是啊,您怎麽就看出來了?我和他不像啊。”

“一般弟弟都長得比姐姐漂亮的嘛。”老板娘很善良,說話也不是含着噎着的人,直接就收了我的錢,和同樣伸出拿着錢的手的陶可林說:“姐姐付錢就可以了,弟弟就是該給姐姐疼的。”

我又忍不住笑了,陶可林認真地點點頭,很贊成的樣子。

熱騰騰的馄饨很快就端過來了,我還趕着去上班,吃得飛快,陶可林看我吃得這麽急,也手忙腳亂的給我打水,遞紙巾。我吃完的時候他還沒吃多少。

“沒關系,你先走吧。”他笑着說。

“我得先走了,不好意思,你慢慢吃。”我匆匆忙忙出了店趕去上班。到深海大廈的時候還沒收到阿大報信的消息,估計陸雲生今天都不會來上班了,可是,他會不會和小妝出什麽問題啊?這麽擔着一顆心的過了一天,出版公司那邊來電話說要過去核對信息,陸雲生電話也不接,下午社長直接到雜志社來了,急急忙忙的問我們怎麽回事。

“今天陸主編不舒服,就請假了。”我解釋說。

“那平時都誰和他去核對信息的?”社長問我。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我。

“是我。”我小聲說。

“那你現在趕緊過去吧,就和平時一樣的流程,去簽個字就好了。”社長催促我,然後不等我回話就匆忙走了。

我劉海下面的額頭都要皺成絲瓜了。

第一次見姚琛也是因為公司業務關系,陸雲生帶着我過去談價格,本來就是覺得帶個機靈一點的女孩子勝算會比較大,結果我看到姚琛之後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在開着空調的會議室裏也出了一身的薄汗,陸雲生說我丢死他的老臉了,姚琛一看向我,我的臉就紅到耳根,陸雲生說好像分分鐘我的腦袋就會爆炸然後炸他一臉血和腦漿。

對不起,我惡心了。

不敢怠慢的我趕緊去了出版公司,再次确認了樣本,數量之後簽下了我的名字。我最擔心的不過就是和姚琛碰面了,從一開始的想問個清楚的心到現在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不想再見。簽好文件之後我往外走,在電梯面前等了很久,心突然沒來由的不安起來,兩邊電梯幾乎是同時到的,臨時我又站到了另外一邊的電梯,電梯一到我就趕緊進去了,門緩緩關上的時候我看到了從另外一個電梯走出來的姚琛,穿着一貫的深色西服,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我呼出一口氣,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可怕的準。

心神不寧的回到車子上之後,我一動不動地趴在方向盤上,良久才開車回公司。

雜志發售之後反響很好,在貼吧和微博上出現了一堆陶可林的粉絲,要求增加漫畫的篇幅。陸雲生趁熱打鐵的要我催陶可林出大綱,我表面上應承了,卻遲遲不忍和陶可林說,每天看到他的下眼睑都是烏黑一片。

過幾天就是莫緋的生日了,下班之後打了個電話給她,她說已經安排好了,讓我們那天準時到就好了,我真是無奈,哪有人給自己準備生日的?沒說幾句就挂了,我直接回家,打開門愣了一下,這個陶可林還真是能給我的生活制造驚喜啊,他盤腿坐在我家沙發上,頭發濕漉漉的,直往下淌水。

看到我進門,還直愣愣的看着我,好像我才是那個不速之客。

“你怎麽又進來了?”我一邊換鞋一邊不滿的質問他。

“我家的電視沒有這個臺。”他這樣說。一臉無辜。

“你不是還鑰匙給我了嗎?”

“你喝醉那天我又拿了。”

“… …”真行。我走過去拿起放在旁邊的浴巾丢在他肩上,皺着眉說:“趕緊擦頭發,沙發都濕透了。”

他咬着下唇默默拿起浴巾往頭上貼,我放下包走到廚房煮上飯,再回來的時候他還在慢騰騰的擦頭,奇怪的是,臉頰和耳朵紅得要滴血了。

“怎麽了?”我好奇道。

他支吾了半天,把浴巾舉起來,小聲說:“這不是你的浴巾嗎?”

“… …你還會害羞啊?”我忍不住笑了,解釋說:“我只用來擦頭的,別多想了。”

他才一臉窘相的拿回去擦頭了。

我走到廚房做飯的時候他下了沙發,走到我身邊,冷不丁說了一句:“我把大綱發到你郵箱了,你看到沒有?”

“啊?”我驚訝不已,他最近不應該在忙另外的兩篇漫畫嗎?怎麽會有時間畫大綱?他笑了笑,低頭看着我鍋裏的菜,垂涎欲滴的樣子:“我肚子餓死了,你快點。”然後不由分說從櫥櫃裏拿出兩副碗筷擺到餐桌上。

我繼續翻炒着鍋裏的菜,卻有些心不在焉了。晚上上網接收了他的大綱之後,繼續上了一會網,然後進了漫畫網站追他的漫畫,發現他并沒有按時更新。整理大綱的時候他過來了,旁若無人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就開始看電視。

“電視有什麽好看的?”我頭也不擡的問。

“哦,這個啊。”他想了想說:“這個是我靈感的源泉啊。”

我把大綱發給陸雲生之後擡頭看他,他托着下巴認真的在看電視,電視裏播的是中央臺的歷史講解,我從冰箱拿出兩杯酸奶,遞了一杯給他,問他:“網上的連載你怎麽沒有更新?”

“哦,我停更了。”他倒是輕描淡寫。

“這樣讀者會很失望的啊。”我憂心忡忡的在他旁邊坐下。

他仰頭一口喝掉酸奶,一臉享受,然後才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啊。”

“… …”我還欲言又止的時候他已經轉回頭去看電視了,一點也沒有繼續和我探讨的意思,我只好無趣的抱着筆記本到旁邊去了。

我上了一會網,直接去洗澡準備睡覺了,洗完澡出來發現他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電視還沒關,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去腳叫醒他,蹑手蹑腳的再抱了一床棉被給他蓋上,回自己房間了。

少了一篇漫畫要趕,他終于可以不用熬夜,黑眼圈也漸漸消失,露出原本可愛又迷人的卧蠶,人也輕松不少,幾乎每天都能來我家看電視,接到通知之後白天乖乖在家畫畫,比較煩人的是他中午都會要求我回家給他做飯,明明自己在家也可以打電話訂外賣的,偏說吃不慣外賣。所以我中午的休息時間也沒了,就這麽往返的回家給他做飯,漫畫編輯的課也好久沒上了。有一天做飯給他吃的時候我抱怨了一下,不小心說到這個事,他看了我半響,我以為他會責備我騙他,沒想到他喝了一口湯之後漫不經心的說:“不用學了,我教你。”

我心有餘悸,小心翼翼的說:“可是我沒有畫畫功底啊。”

“我當然不需要畫畫比我還好的編輯啊,你只要幫我打打雜就好了。”

“真的?”

“真的。”

太好了,不用去上課了,剛打算報的美術班也不用去了。

莫緋生日那天恰好是星期五,下班之後莫緋給我們群發了時間和地點,還格外囑咐我和宋清到時候記得不要太生疏,我沒辦法,回家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陶可林看着我,欲言又止(他因為一日三餐都是在我家解決的,所以幹脆把工作室搬到我家了)。

我整理好圍巾之後蹲在鞋櫃前選鞋子,他放下畫筆走過來蹲在我旁邊小聲問:“你要出去啊?”

我拿出一雙短靴,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去哪裏?”

“藍帶。”莫緋的有錢人朋友剛開的。

“我也有朋友在那邊過生日,我搭你的車去吧。”他說完就走回沙發邊拿起了外套。

我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就這麽巧?又覺得他沒有必要騙我,想了想說:“稿子畫得怎麽樣了?”

他沒有理我,幹脆走到門口穿上了鞋子,然後打開了門,我擔心的看着他,這又是要通宵趕稿的節奏了吧,星期一就要交稿子了,我又幫不上什麽忙,這麽一想更加不敢說什麽了,乖乖拿了包和鑰匙出門。

在車上的時候他問我是要去幹什麽。

“朋友過生日。”我簡短的回答他。

“哦。”他點點頭,望着車窗外,一時無話,他拿出手機劃了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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