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下午沒什麽事做,陶可林回家看書複習去了,我躺在沙發上敷面膜看電視,電話響起來,我一把撈過來接聽了,剛放到耳邊就聽見熟悉又歡快的聲音。

“姐,是我。”

是成熹。

我一屁股坐起來,揭開面膜。

“成熹!你回國了嗎?”

“恩,上個星期剛回來,你上次怎麽沒接電話?”他在那邊埋怨。

對了,那天的未接來電,我看是陌生的電話號碼,就沒回撥過去。

“我給忘了,你現在在哪?”

“現在還在上海。”

對哦,成熹出國之後他們就搬家了。

聊了一會之後成熹說要回來玩。

“那好啊,你來的話姐姐請假去陪你。”

他在電話那頭笑了,依舊爽朗的笑聲通過聽筒傳過來,震動着我的心髒。

成熹… …在我生命中填補了父親這個空缺的存在,也是我最愛的一個男人。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弟弟,但卻比何溪還要了解我,親近我。

媽媽病重的那一年,我才十二歲,何溪也才七歲,在醫院年邁的外婆只能抱着我倆哭,連手術費都湊不齊。我一個人搭着公車穿過半座城市找到抛棄我們的爸爸,那是和莫緋家相反方向的別墅區,我轉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後來是在入口處看到他開着車子回來,那個在事業上給了他很大幫助的妻子坐在副駕座上,其樂融融的樣子。車燈打得我睜不開眼睛,他停下車子走過來,依舊是記憶中的面孔,但是渾身上下連發絲間都是陌生的氣息,他彎下腰問我:“有什麽事?”

那是我第一次嘗到自尊心的滋味,像一塊堅硬的岩石含在口中,沒有辦法吐出來,因為那是唯一支撐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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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就跑,步伐很亂,但是沒有摔倒,直到背後的車燈再也照不到我了,才停下來,我靠着一塊石像,雙腿像灌了鉛的沉重。

我的弟弟成熹,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冒了出來,柔軟的小手握住我冰涼的手,奶聲問:“你是何水姐姐嗎?”

我看着他沒有出聲。

他笑了笑,露出缺了門牙的牙齒,說:“我聽爺爺說過你,你怎麽跑了?”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他。

“我叫成熹,于成熹。”

“… …”

“姐姐,你怎麽哭了?”

原來他就是我素未謀面的弟弟,于成熹。

他搖了搖我的手,費力的踮起腳給我抹去眼淚,說:“姐姐,別哭了,我們去找奶奶,我每次哭奶奶都會做好吃的給我吃,我帶你去找奶奶,讓她也給你做好吃的。”

他像個天使一樣,把我引到了溫暖又光明的地方,在這個別墅區的另外一個地方,住着我喊了幾年的爺爺奶奶,開門看到我時候,驚訝但不排斥的把我們領進屋,給我煮了面,柔聲問我怎麽了。

我這才潰不成軍的哭了,斷斷續續的和他們說了情況,他們只是對視一眼,就進屋拿了存折和我一起到醫院了。

爺爺奶奶善良,并且也是真心疼愛我和何溪,也對我們母女三人感到愧疚。那次難關度過之後我就覺得成熹是我生命中的福星,我常常悄悄去找他,帶他去吃好吃的。一直到高中畢業他被送出國。

一想到成熹回國,我的心情就up了好幾度,成熹是行動派,第二天就乘坐最早班的飛機飛過來了,我到機場去接他,從出站口出來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帶着一副墨鏡,穿一件大紅色的V領針織衫,背着一個挎包。我朝他招了招手,他立馬摘下墨鏡揚起一個笑,大步朝我走來。

“哇,我們成熹長高了不少嘛。”我笑着說。

他一把摟住我,笑嘻嘻的問:“只是長高嗎?沒變帥什麽的?”

“帥了帥了,趕緊上車,周圍的女生的視線都要把我灼燒了。”

他這才滿意的跟着我上了車。

車子朝着市中心駛去,成熹把包往後座一丢,和我說:“姐,我在這住幾天行不行?”

“當然可以,你想住一輩子都可以。”我看着車前方說,“你想吃什麽?”

他敲了敲太陽穴,說:“我想吃中國菜,只想吃中國菜。”

“那,碧海居怎麽樣?”我問。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碧海居的焦筍了,一想到就要流口水。”他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我漸漸加速。

因為沒有預約,到飯店的時候只剩下大廳有位置了,我們在二樓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點了幾個成熹最喜歡的菜。

“在澳大利亞這幾年過得好嗎?”我問他。

“好是好,就是幾年不能見你,我爸媽也真是的,過年都不讓我回來。”成熹埋怨說。

“那回來了以後就是在上海工作了?”

“恩,媽媽的企業打算交給我了,唉,好不容易在澳大利亞找了了自己喜歡的東西,現在又得放棄了。”他失落道。

“你喜歡的東西?是什麽?”我好奇問。

“我在那邊的一個舍友也是中國的,他是足球隊的。我和他很要好,所以也漸漸喜歡上了足球。”

“沒關系啊,工作不忙的時候你還是可以踢的嘛。”

“你覺得我會有不忙的時候嗎?”他反問我,“我爸媽連過年都沒有時間所以叫我幹脆不用回來了,你覺得我能有什麽時間踢球。”

我眨眨眼,笑着安慰他:“沒有你想得那麽糟糕啦,他們是因為沒有人幫忙才忙的嘛,現在你回來了,可以站在他們身邊了,就不會這麽忙了。放輕松。”

他這才露出笑臉,說:“我就是想和你抱怨一下,不用擔心。”

說話間菜已經上來了,看到吃的成熹還是眼睛發亮,我一邊笑他沒長大,一邊幫他把碗筷擺好給他布菜。

吃了幾口聽到有人朝我們這邊走來,我們的位置在角落,也是一間包廂的旁邊,所以我覺得來人是朝着包廂來的,并沒有在意,等他們走近了才聽到熟悉的聲音,我悄悄擡了頭,看到果然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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