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劫色
“若是沒什麽問題,我們就簽了這份協議。從下星期開始你每天晚上八點至十點,交稿,工作意見随時溝通。保持電話和網絡的暢通,如何?”COCO一錘定音的說。
協議很簡單,基本上是之前電話溝通過的內容,約定了酬勞和各自責任。
最重要的一點是:蘇可購買的是她設計的版權,也就是在合作期間紀晶晶的作品一律署名蘇可,為保證非我的設計不外洩,還要求所有草稿需交給COCO處理。
這也是她剛剛提到的“有些規矩”。
窮學生或者名不見經傳的設計師為了錢,為了提高自己的實踐水平,或者只是單純的為了提升作品曝光率,而将作品賣給知名工作室或者設計師,這在業內并不新鮮。
就像現在的紀晶晶,她為錢,COCO為分擔工作量,各取所需,紀晶晶稍一細看便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像她這樣畢業證都沒拿到的設計院學生,只要雇主能按約定給錢就滿意了。而COCO顯得非常有誠意,不僅有稿酬和基本工資保障她的生活,還承諾若作品訂貨情況好,會額外支付提成。
提成這個事她不敢多想,畢竟她不是非我的正式員工,也無法獲知準确的訂貨數據,全憑COCO的意思,但是她能主動提出來,已說明誠意。
紀晶晶樂見其成,就算沒有也不傷心,畢竟她的初衷只是湊齊還易夢凡的錢。
兼職的事情就這麽搞定了,直到COCO離開,她覺得都像做夢一樣,難道好運也是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是起系列反應的嗎?
她樂不可吱,哼着歌又買了杯卡布奇諾捧在手裏邊喝邊走出星巴客。卡布奇諾,加奶又加糖,又香又甜又好喝。
她一邊享受着美食一邊腹诽着臭屁的某人竟然專愛苦不堪言的黑咖啡,而不喜香甜的花式咖啡。正念叨道突然眼前一亮,好想仰天大笑。
因為她看見某人正走出對面的酒店,身邊的人不停的跟他講着什麽,他還是那副臭屁的樣子,冷着臉,偶爾點個頭算作回應。
真是臭屁!她腹诽一句,眼眸一轉計上心來。
蹑手蹑腳的走去對面的停車場,果然瞧見了那輛嚣張霸氣的加長版轎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貓着腰躲在車尾,為什麽選擇車尾呢,因為司小志同志正坐在駕駛室呢。
等了一會瞄到一群人走了過來,她蹲下去,看到司小志下了車去開啓後座的門,她以極快的速度開了另一邊的門閃身坐了進去。
她貓着腰趴在座位上,将外套的帽子拉起來,罩住整個頭,帽沿上一圈長長的毛剛好蓋住她的臉,她得意了!姐今天的衣服都這麽給力,伏在座位上她如一只伺機待發的小獸,靜待獵物上門。
果然沒一會,車門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先是屁股坐了進來,緊接着整個身子進來。車門一關,紀晶晶突然直起身,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邊撲邊喊:“劫色!”
“啊!救命!”
她得意的笑,還很大力的壓了壓,耳邊再次傳來殺豬似的慘叫聲。
她笑的更歡實了,叫你臭屁,叫你欺負我,看姐不壓死你!
壓着壓着突覺身後一股厲風刮過,教她禁不住哆嗦,更加怪異的是,她覺得空氣好像都凝滞了,而被她壓的實實的“易夢凡”也停止了慘叫。
她似感受到一束來自地獄惡魔的驚悚目光,她吓的不敢回頭。将頭直接埋到身下人的勁窩裏,這一貼近,她驚悚了,那厮的脖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暖有彈性了,一個恐怖的念頭劃過腦際,她勉力擡眼見到一張圓胖的臉……
“啊!”她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彈起身,指着圓胖的臉語無倫次道:“你,你,你是誰?你怎麽在這裏?你,你……啊,色狼!”
然後掄起拳頭沒頭沒腦的往下砸。
圓胖男人也窘了,剛剛莫名的被撲倒,現在又莫名的被揍,他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堂堂周氏繼承人,雖然不高不帥,好歹富啊,幾時吃過這樣的悶虧?剛想拎起人一頓胖揍,就接收到車門邊男人陰狠的目光,只得咬牙和血吞。心裏無數個小人淚流滿面。
紀晶晶過了那股熊勁,回過神來,再看一眼圓胖男人,趕緊的就要下車遁走。
然而她的臀都還沒移開一寸呢,陡地車子一沉,車廂內就多了一個人。
紀晶晶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窘迫的想哭,靈機一動,扭過身對着圓胖的男人忙說:“對不起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認錯人了,對不起啊!”
一邊道歉,一邊退向門邊,想來個突襲下車。卻是不期然的看到易夢凡那張黑成鍋底的臉,正一臉陰鸷的看着她。
她讪讪笑着,果然人不能得意啊,得意容易妄形,妄形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車廂很大,可是紀晶晶覺得好擠啊,好擠啊!旁邊的剛剛被劫了色,對面的,呃,雖然沒有被劫色,可是好像比劫色嚴重的多。
易夢凡一言不發,兩只眼睛放射出殺傷力極強的幅射線。紀晶晶縮了縮肩,盡量減少存在感,可是車廂就這麽大,就只有三個人。
她快哭了,苦着臉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認錯人!”
圓胖男人見易夢凡遲遲沒有發話,突然明白過來,易夢凡是出了名的不喜人親近,這女孩冒冒失失的坐進他的車,指不定怎麽尋她不自在呢。
于是怒氣沖沖的說:“你這個女孩子怎麽回事?從哪裏跑出來的,怎麽坐到人家車裏,我要是有心髒病都被你吓死了好不啦。瘦弱些的都被你壓碎了好不啦,真是豈有此理,也不看清楚是誰的車就敢坐進來。”
圓胖男人眯着眼打量她,一副乳臭未幹的模樣,雖然長相一般,但是這純純的味道?久經風月的男人如雪夜裏的狼嗅到一絲鮮嫩獵物的味道,突然笑了。
語氣一轉,善解人意的說:“也虧得我是個男人,沒被你吓出個好歹來,下回可不得這麽冒失了。算了,看你小姑娘家家的,就不為難你了,趕緊下車吧,我讓秘書送你回去。”
說着就掏出電話要打給秘書,這樣一只美羊羊可得叫秘書照應好了。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開個玩笑,認錯人了,對不起啊。我,我這就走了,不用送,不用!”她陪着笑臉,好話不要錢的往外說總是沒錯的。
圓胖男人笑的很慈祥,“沒關系,這裏不方便坐車的,你在外面等會,我秘書姓何,你下了車直接坐她的車走吧。”
大概是她的誠意夠了,圓胖男人這麽好說話,不過她可不敢再占人“便宜”,只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圓胖男人打完電話,笑眯眯的說:“車牌號51888,去吧。”
紀晶晶如蒙大赦,從善如流,“是,是,我這就下車。”說着便去開門,剛剛碰到把手,便聽見一個冷厲如來自地獄的聲音:“我同意你下車了嗎?”
紀晶晶只好收回手,錯愕的看了看圓胖男人,也在心底祈禱着:我錯了!哥哥你就原諒我吧。
“既然周總秘書到了,那就請周總下車。”易夢凡下了命令,便不再說話,圓胖男人張了張嘴,終究什麽都沒說的下車了,下車時還不忘回頭深深的看一眼紀晶晶。紀晶晶也意識到狂風暴雨的危險,祈求的看着圓胖男人。
她多麽的舍不得剛剛還嫌棄的男人,因為他一走意味着她将獨自承擔滔天的怒火。待門一阖上,她就垂下了頭,巴不得把身體縮到後備箱裏去。
偏偏判決遲遲不下,主宰她生死的男人始終一言不發,只用眼神淩遲着她的軀體。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快僵了,終于聽到一聲輕嗤,然後冷冷的話語:“不是劫色嗎?”
她仰起頭,讨好的笑笑:“誤會,誤會。”
“誤會?是誤會了目标,還是誤會了對象?”
二者有區別嗎?紀晶晶暗自撇嘴,但是臉上是不敢表現,繼續狗腿的笑:“真的是誤會。”
他淩厲的眸光掃過她,威壓的氣勢壓迫的她後背起了一層冷汗,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就要哭了。突然,眼前一黑便有一個龐然大物壓在她身上,随之而來的是一聲暴喝:“劫色!”
她吓的魂飛魄散,慘叫出聲。
耳邊傳來哈哈大笑聲,邊笑邊說:“就這點膽量,還劫色?”
她發現自己又被捉弄了,伸手去推身上的人,“你又欺負我。你這個壞人,壞人!”
“哈哈哈!是你自己欺人不成反被欺吧,這叫自作孽不可活!”他怪笑着,還很配合的用力壓了壓。
他好沉啊,紀晶晶覺得快被壓成肉餅了,“易夢凡,你快下來好不好,我錯了。我快死了,你快點下來。”
“哪裏錯了?”
“我,我,我不該偷偷上你的車?”
“嗯?”他拖長了音,七彎作拐透着質疑。
她小聲的抗辯,“我不該劫色。”
“嗯?”他搖了搖頭。她淚流滿面,那除了這還有哪裏錯了?
“我,我,我……”她想不出來。
他一低頭咬住她的耳垂,“哪裏錯了?”
突然她就腦子開竅懂了,剛剛她可是抱着別的男人,被他逮個正着,這下解釋不清了。“我……”
“說,哪錯了?”他改咬為舔,麻麻癢癢的讓她想笑。
“我,我……”她我了半天說不出來,一轉頭輕輕咬他一口,“你這個壞蛋,誰叫你不先進來,害得我撲錯人,都怪你,都怪你,哼!”
易夢凡奇異于她的邏輯,轉了轉眸子,“小姐,可不是我叫你來劫色的?”
“那換作是別人我也不會來劫色啊,人家好不容易出趟門,都能遇上你,本來想跟你開個玩笑的,誰知道會這樣?不怪你怪誰,誰讓你沒事到我眼前晃蕩,晃就晃了,竟然還不先上車。過分!過分!過分!”
她因為被壓住,氣息不足,說出來的話也嬌軟無力,臉都憋紅了,眼睛就顯得分外的亮。
他突然就心猿意馬起來,對準她的唇就親了下去,還不忘說:“這才是劫色。”
涼薄的唇帶着濃重的男性氣息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貼了上來,她心裏大駭,罵道:“流氓。”
一張嘴卻是被他趁了虛,長驅直入,肆意掠奪她口腔中的空氣。
她傻了,心裏說不出是難受還是滿足,大睜着眼睛看着他放大在眼前的根根睫毛。突然那如鐮月般的睫毛揚起,露出一對泛着寒光的星眸。她駭的趕緊閉眼,那寒氣迫人的眸子陡地滲出濃濃笑意,重新阖起眼睫。
她不知道吻了多久,總之在他們終于結束這個後,她覺得唇舌發麻腫脹的像香腸。而不知何時他們的位置也從她下他上變成了他下她上。
他抱住她坐起身,理了理衣襟,“我還有事,讓小志送你回去吧。”
猛然聽到小志的名字,才恍然記起車內還有第三人,轉頭看向駕駛室,空空如也,大松一口氣。才想說好,突然察覺到笨麻的嘴唇,摸了下明顯大了一倍不止,怎麽見人?
再看看他的除了有些紅,再無其他異樣,大感不公平。眉頭一蹙,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就啃了上去。
是真啃,張牙胡亂的啃,啃的他滿下巴都是口水。易夢凡哭笑不得,摟了她的腰正要往外推,突然她就自己松了口,頹喪的跪坐在一旁。
“易夢凡,你胸填了矽膠也就算了,難道連嘴巴都打了玻尿酸嗎?”
易夢凡一怔,沒聽明白。
“嗚嗚,我真倒黴!”她翻起帽子蓋住頭臉,嗡嗡的說:“你快走吧,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有她這麽倒黴的嗎?學人強吻,竟然把自己的嘴唇磕出血來,真該咬舌自盡了事。
易夢凡拿出紙巾擦去臉上的口水,突然嘗到一絲血腥味,忍不住笑起來:“紀晶晶,我真不知是該誇你還是罵你,劫色?虧你想的出來。”
她打定主意做縮頭烏龜,不理他。
“有沒有怎麽樣?”他好笑的去掀她的帽子想看看她唇上的傷,卻被她左躲右閃的避開。
“易夢凡,你快走吧。”
“給我看看有沒有破相。”
“破相就破相!”
他鉚足了勁一手掐住她的下颌,另一手掀開帽子,眉頭蹙了起來,擔憂的說:“哎呀,這都缺了一塊了,成豁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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焖飯很壞有沒有,不過雞精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