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更需要我

傅容庭最後将車子緩緩地停下來,看着眼前的別墅,我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豪。

走進去,從陽臺上俯視,那更是漂亮。

後面有露天游泳池,很大,仿佛是圍繞着這別墅,側面是一條小溪,人工的,溪水清澈見底,小溪的對面是另一排別墅,這一棟棟一排排的,這裏面住的可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風景宜人,花草樹木,仿佛空氣中都是芳香。

沒有傅容庭,我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進這麽漂亮的地方來。

楊歡的話浮在腦子裏,什麽都不重要,錢才最重要,我能有傅容庭,那是撿了大便宜,該惜福。

可有句話叫,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依。

我回頭看傅容庭,他正在跟老夫人打電話報喜,我聽不到老夫人的聲音,但也能想象老夫人的欣喜若狂。

老夫人應該提出了讓我們搬回去住的要求,因為傅容庭說:“我跟樓笙回了香山,不想被打擾,我會照顧好,不用擔心。”

不等老夫人再說什麽,傅容庭就挂斷了電話,我都能想到老夫人心裏的怨氣了,好不容易盼到了重孫,不讓住回去,想來看看,還被傅容庭一句‘不想被打擾’給拒絕了。

他打了電話走過來,想要擁抱我,我朝後面退了一步,說實在的,我心裏還是有些慌,覺得不真實。

可能是孕婦為大,他站在原地沒動,也沒生氣,只是在等着我開口。

我抿了抿唇,猶豫了許久才問:“傅容庭,你喜歡這個孩子?”

“我的孩子,自然喜歡。”他點頭,似笑非笑的問我:“還想着離婚?”

我将問題丢給他:“你會讓我跟你離婚?”

“不會。”

他的答案,從來沒有變過。

我又停止了問,将頭轉向外面,望着蒼茫遠山,這次他走過來從後面擁着我,我沒再拒絕。

這別墅裏除了我們兩個人也就沒其它人了,傅容庭只定時讓人過來打掃,冰箱裏空空如也,他打電話讓琳達買了一些食材送過來,這次沒再給我煮面,炖了雞湯。

他做飯時,我就去睡覺,可我睡不着,在床上翻來覆去,望着窗外的景色發呆,看着天色漸暗,難得的還看見了落日,那像荷.包蛋的金色就在遠山挂着,染紅了整片天際,美得不可思議。

躺在床上看落日什麽感受?

享受。

手附在小腹上,我沒感覺到孩子,但是只要一想到這裏面有條小生命在孕育,那種感覺很奇妙,說不出的暖,又透着緊張。

天上已經挂滿了星子,這在市區可是看不到的,這下我終于明白為什麽有錢人都喜歡跑這裏居住,環境太宜人,遠離城市的喧嚣。

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慢慢地也真要睡着了,忽然聞到了香味,濃濃的雞湯香,是傅容庭端着雞湯上來了。

這麽被傅容庭伺候的日子,真是讓人……心情複雜。

明明就該在商場上指點江山的人,卻為我不知道下了多少次廚。

我知道自己心裏是愛這個男人的,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比得過蘇姍的愛,但我知道,我是不願失去他的。

見我醒着,他将雞湯放在床頭,今天我是除了吃就是睡了。

我問他:“今天怎麽不去公司?”

“你更需要我。”他回答很是自然,勾着嘴角:“今天你睡的夠多了,待會喝了這雞湯,我陪你去樓下走走。”

他也知道我需要他。

我揚了揚唇:“傅總,你這是君王不上朝的節奏?”

他莞爾一笑,眸色溫暖:“美人在側,不做君王也罷。”

他仿佛變了一個人,跟那次醉酒打架的傅容庭簡直判若兩人,也跟平時凜冽的傅容庭不同。

“傅容庭。”我喚了一聲,想到這些日子的争吵,想到琳達的話,想到蘇姍,心裏五味雜陳:“蘇姍她……”

“她是我的責任,你才是我的妻。”他将我從床上拉起來,從衣服袋裏拿出那枚之前我還給他的戒指重新戴進我的無名指,我沒拒絕,他執着我的手說:“樓笙,陪我好好過日子。”

這話他之前說過,好好過日子,這恐怕是夫妻之間最想要的日子,也是最奢侈的想法。

盯着無名指上的戒指,我挑了挑眉:“琳達跟我說你不知道如何讨女人歡心,現在我才覺得,你無比知道怎麽讨女人歡心,那天晚上的電話是你故意讓琳達打過來的吧,如果不是,你傅少想做什麽事,是不會讓我知道。”

“喝醉了,我不知道琳達給你打了電話。”他迅速轉移話題:“這雞湯我花了兩個小時炖的,看看好不好喝。”

我沒去戳穿他的話,只是追着問:“那前幾天晚上,琳達說你不睡覺,你是不是把辦公室砸了?”

“樓笙,你讓別的女人給你老公買安眠藥。”傅容庭目光控訴着我。

“誰讓你不睡覺,我這是幫你入眠。”

“有你在,還需要什麽安眠藥。”

我一震,這情話說的多自然,讓人差點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世上的愛分不清對錯,就如楊歡所說,真真假假的感情,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是誰陪到了最後。

不過當初他傷我,氣我,肯定是不會這麽輕易就算了。

在剛才躺床上那兩個小時裏,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我跟傅容庭已經因為這個孩子斬不斷了。

這雞湯聞着就有食欲,可我沒動,直接從床上起來,之前我換了一件衣服,是傅容庭的,這房子沒有女士衣服,就只能穿傅容庭的襯衫了。

傅容庭高大,那襯衫正好将我的臀部遮住,露出一雙修長如白玉的腿,看着傅容庭眼裏炙熱的光,我跳下床,站在他對面說:“傅容庭,想這麽過關,沒這麽簡單,那些被你氣的心髒發疼的夜晚,不會因為你一句軟話而平複,現在我問你什麽,你都必須老老實實回答,如果有半點隐瞞,離婚協議書我照樣雙手奉上,我帶着孩子自己過去。”

他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擋住了一片星光,周身氤氲着淡淡光暈,棱角分明的輪廓都跟着柔軟了,恍如天神,讓人不由得看癡了。

嘴角含着笑意:“只要你問,我就回答。”

我們隔着一張床,仿佛站在命盤的兩端,遙遙相望,明明如此近,我卻有種怎麽也達到不了的恐慌感。

後來這命盤裏多了一個男人,我們三人就像是那最穩固的三角形,呈六十度角站着,誰也無法靠近誰。

一旦靠近,便疼的無法呼吸。

可有兩個傻瓜,偏偏如此執着。

讓我如此心疼。

深吸了一口氣,我才問:“你要如何安置蘇姍?”

“給她找醫生,盡最大可能醫好她的左耳,讓她戒掉對藥物的依賴性。”

我問:“那我呢?”

他笑了笑,繞過床尾走過來,深邃的眸底含着淺淺笑意,将我擁入懷中:“你是我傅容庭的妻,現在是,以後是,一輩子都是。”

“可我不想只做你的妻,我……”想做你心裏那個人。

話未說完,唇上一片冰冷,他扣着我的頭,握住我的腰,深深地,柔軟而眷戀的,我也開始回應他,對于他給予的一切,無論好的壞的,我從來都接收。

這個男人,能在一瞬間讓你憤恨不已,又能讓你愛不釋手。

在他面前,我還是輸了,從最初交出心開始就輸了。

忽覺眼眶溫熱,那一滴淚毫無預兆的從眼角滑落,是熱淚盈眶吧。

他捧着我的臉,拇指将眼淚摩挲掉,幽深的眸子有我。

“傻女人,我一直不太懂得如何表達自己,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是,這一點心意從未改變,将來也不會。”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我雖不說,難道做的那些,你感覺不到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淚跟斷線似的珠子掉落,我笑了,盯着他的胸膛,手心傳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笑着哭了。

傅容庭确實從來不知道表達,只知道霸道的命令我。

他是一直說我是他的妻,一直都這樣說的,只是我沒明白。

他曾經就說過蘇姍是他的責任,只是那時我沒懂。

那天他說,那些深夜裏他只是照顧發病的蘇姍,彌補對她的愧疚,他以為我跟沈晨南舊情複燃,才會讓我回了老宅,斷絕我跟沈晨南的聯系,這就是他的不放心。

他太多的以為,我太多的以為,所以我們後來鬧了,有了分歧。

他一直以為我能懂,會信任他。

他曾一次次問我為什麽不信任他,那時我不信任。

直到我和楊歡踹了門,将戒指還給他,直到我将離婚協議書遞上時,他才徹底慌了,知道我認了真。

這個男人慌了,為了不離婚就躲在公司裏,然後幹下了跟沈晨南比酒的幼稚事。

他那天所說的容他想想,不是想着如何跟我離婚,而是想着如何挽回,所以他才會傻傻地問琳達如何挽回一個要離婚的女人。

為了挽回,他每天定時回來給我做飯,變着花樣做,只因琳達跟他說,女人都喜歡會做飯的男人。

見我不提離婚了,他以為奏效了,哪知我在老宅當衆宣布不能懷孕就離婚,他又怒又無奈。

聽到這些,我笑了,也心疼了。

我問他:“這麽低的情商,當初到底是怎麽把蘇姍給追上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這是我第一次追女人,有點欠火候。”

我一愣,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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