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算皇後之八
沒有毛毛,贏澤其實連手都不喜歡捏。
但喵主子性格就是這樣,他主動示好,你推開了他,再想哄得回心轉意,又花時間又費精力。
至于哄不好?不存在的。
贏澤自覺虧欠她喵主子,所以喵主子做出的大多數舉動,如果不是特別不妥,她肯定要照單全收。
白阗明顯處于輪回修複期,沒有之前的記憶,可一旦他養好一點……嗯,不給他秋後算賬的機會比較好。
于是她當着衆人的面兒毫不避諱地在虞道衍的掌心上輕輕摳摳抓抓……反正怎麽看都不像在認真看手相就是。
左手掌心不痛不癢,虞道衍心裏莫名有點酥,側過頭定睛端詳了改名為燕钺的小未婚妻一會兒,依舊只是順眼而已……
虞道衍內心有點複雜,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欣慰還是失落。
趁着周宓正跟許側妃打機鋒,他悄悄把手收回,再次揣了起來。
她的喵主子不會得寸進尺,贏澤就對餅子道,“你看,多好糊弄多好養活。”
摳摳爪爪就得出這樣的結論,好吧,主人你開心就好。餅子不說話了。
此時大家的關注點幾乎都在周宓和許側妃這兒:許側妃已經氣到臉紅了。
話說虞峥本人就曾飽受他那不着調老子後宅争鬥之苦,于是他的妻妾們素來比較和睦——不想和睦的側室都讓他親自丢到小佛堂裏冷靜過餓過好幾天,之後再出來基本都會懂事兒。
許側妃不懷好意地找上來,但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和地位,再加上宅鬥經驗不足,遇上周宓……實在是單方面被捶打。
周宓最明顯的黑點,就是“二嫁”這事兒。
可虞峥的祖母,許側妃的太婆婆也是改嫁才嫁給虞峥祖父的,兩口子過得還特別好:自從虞峥祖母嫁過來,祖父所有的兒子都是虞峥祖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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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虞峥的父親若非虞峥祖母的長子,虞峥祖父都不會把王位傳給他。
許側妃冷嘲熱諷周宓二嫁,結果把夫家也給兜進去了。
關鍵是最開始她居然沒反應過來,直到身邊人眼神動作言語暗示明示全上,才讓她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許側妃灰溜溜地帶人走了,周宓望着她那透着尴尬和狼狽的背影,搖了搖頭,“何必呢。”
便宜娘親那因為“本以為是個王者,結果來了個憨憨青銅”而略顯落寞的神情,逗得贏澤樂了半路。
周宓捏了捏閨女的小臉,“看把你樂的。”見身前的虞道衍眉眼溫柔,再想起剛剛兩個孩子的小動作,她心裏挺高興,“我覺得她以前沒這麽傻的。”又故意道,“見咱們母女兩個過來,她來勁了不是。”目光掃過兩個兒子,落在了虞道衍身上。
虞道衍任由未來丈母娘審視甚至有點遷怒他。
燕銘摸了摸鼻子。
燕钊小聲道:“我們哥倆不算人嗎?”
周宓道:“又不是沖着你們來的。”
她離宮回家和丈夫兒子們團聚,這個二兒子對她态度就挺微妙,因為洛雲秀的關系還時不時地鬧點別扭。
周宓可不慣兒子這個臭毛病,哪怕多年不見,多少心懷愧疚。
大兒子和小女兒都是她親手養大的……倆娃天天都想着哄她不開心嗎?她何必要看小兒子的眼色?再說二兒子命數有點奇怪,她打算仔細瞧上一陣子再說。
周宓天賦的确比較一般,但看人依舊很準:丈夫主動交出兵權,自家和新君必定要做親家。
兩個兒子年紀和公主們都差得多,而女兒則跟三位皇子年紀相當。
而三位皇子她都見過,遠遠一瞥夠她認真瞧上一眼就盡夠了,當真只有眼前這位五殿下有能為有氣量也靠得住……就是命數上預感不太好。
說白了,周宓只看上了虞道衍一個。
贏澤不掩飾自己不凡的那一面,她的本事在虞峥和許桧夫婦那裏都過了明路,接話道,“因為反噬。”
燕钊大驚,“厭勝之術?!”
嗯,這個時候的男主實在是傻白甜,贏澤懶得跟他解釋。
餅子忽然道:“我感覺經歷了幾次毒打,似乎聰明了一點呢。”
“那倒是。我再嫌棄他菜,也比女主強,不知道天道怎麽選出來的世界之子。”
餅子道:“誰年輕時沒愛過人渣。”
贏澤笑道:“你挺懂的嘛。”
母親妹妹不說話,而虞道衍也笑笑不說話,燕銘只能出來圓場了,他輕拍了下弟弟肩膀,“你想多了。”
明顯咒人害人的東西,不管是明裏還是暗中怎麽可能往王府和宮裏捎帶?
別說許側妃的母親和姨媽大小米氏一貫謹慎,虞峥之前是異姓王,現在更是眼見着登基為帝,身邊以天師為首的能人異士又不是死人!
所以許側妃擺弄的,和周宓昔日擺下的救命法陣,本質上一樣,都是祈願用的。祈願類的法術和法陣沒法兒禁止:皇帝登基後每年不也要祭祀,求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虞峥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了。
許側妃明面祈禱的內容是一家子平安康泰,順心順意,重點或者說核心卻是希望母親能心想事成。
而從虞道衍這裏借運借命,正是由許側妃母親小米氏親自主導并實行。
贏澤稍微改了下虞道衍的手相,那兩邊都受到沖擊徹底躺倒,米氏姐妹的兒子女兒則在一段時間內腦子時不時不太好使。
贏澤當然不會解釋得太清楚,她可還記得原主小姑娘的人設呢:有異能的淡定嬌花。
“這都冬天了,回去我該凍病了吧。”
餅子道:“周宓都病過一場,你一直活蹦亂跳說不過去。”
卻說幾個人各懷心思,來到許桧暫住的宮室。
手帕交好姐妹好久未見,許桧竟落了淚。
周宓比許桧還鎮定,“都苦盡甘來了,你哭什麽。”
許桧嗔道:“我樂意!你管呢。”
周宓趕忙捏着帕子給許桧擦淚,“行行行,大小姐你想哭就哭。”
許桧拍了下周宓的手,“你是故意惹我落淚,哭多了就更醜了,你又要嫌棄我。”
周宓端着許桧的臉左瞧右瞧,“和十年前一樣好看。”
許桧“哼”了一聲,“你老了好多。”
“你這麽說我就不愛聽了,”周宓一本正經道,“能活到咱倆再見有什麽不知足的?”
許桧又拍了下周宓的手背,“瞎說什麽。如今好了,我悶了閑了,你就進宮來陪我說話。”
“你想得美。”
許桧笑了,直笑出兩個深深酒窩,“你長得美,我想得美呀。”
周宓故意嘆氣,“真拿你沒辦法。”
許桧順勢歪在周宓肩頭,“姐姐最好了。”
許桧的心腹嬷嬷在一旁慈母笑,而宮女們也滿臉欣慰。
虞道衍和燕家兄弟倆都驚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自家爹媽說話有這麽随意嗎?
贏澤倒覺得很是親切,“我和我閨蜜也這樣。”
餅子附和道:“沒錯,都是這群臭男人大驚小怪。”
許桧和周宓說笑了好一會兒,才會贏澤招了招手,“钺丫頭,到姨母這裏來。”贏澤便快步走了過去,還沒站定行禮,就讓許桧拉到了懷裏。
許桧一直都稀罕小姑娘,捏捏贏澤的臉,繼續怼周宓,“長得像她爹呀,難怪你之前輕易不讓她出門。”
周宓不高興了,“有你這麽說話的嘛。”
好姐妹不惜以命換命也要保住女兒的心情許桧很能理解,當然事情如果沒過去,她怎麽能這樣開玩笑,“不過也夠好看了。”說着又問贏澤,“钺丫頭覺得姨媽怎麽樣?”
贏澤仔細看了看她,“姨母金燦燦的。”龍氣籠罩就該是這個樣子,功德足夠到金光燦燦的程度,身邊就該飛小花花了。
許桧笑道:“真看得見啊?”
周宓就嘆氣,“就只能多看見點東西,反而平添許多煩惱。”
虞道衍和燕氏兄弟又難得默契一回:能看得見就夠了不起了。
許桧和丈夫虞峥都聽天師說過,小姑娘天生天眼,但全無境界,是個稍微不那麽普通的普通人。
正是确認過這一點,夫妻倆才一致打算讓實際上的嫡長子虞道衍繼續履行婚約。
又聊了一會兒,許桧親生的女兒下學回來了。
虞峥極其重視教育,他的兒女随着他們的母親來到京城的第二天便在幾位名師的指導下繼續讀書,唯一例外的是虞道衍。
因為虞道衍超過十五歲,基礎教育畢業,開始“半工半讀”,跟着父親參政議事,跟着大儒們學習治國用人之道。
許桧的女兒排行第六,今年七歲,她踏進房門先向母親和哥哥行禮再回禮,之後看了半天周宓,捂着小臉興奮道,“真的好漂亮。”
的确是許桧能教出來的閨女。
與此同時,氣呼呼回到自己住處的許側妃終于把下學的親兒子等了回來。
九殿下虞道衡今年十五歲,比起生母可沉穩從容多了,“母親何必氣怒?”心裏想的還是讓秀秀進宮來勸一勸。
許側妃拍着桌子怒道:“是得讓大伯和父親來教訓她。”
母親和姨母忙了大半輩子,非得借運,借什麽運?!只要早早讓老五虞道衍無子不就得了!就像她曾經對許桧做過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寫一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