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擺攤天師二
憨憨大哥和贏澤交換了手機號和即時通賬號,果斷叫上司機助理還有保镖飛馳電掣地往定位的地方趕。
憨憨大哥能毫不猶豫, 因為贏澤發過去的是憨憨全身照:憨憨臉色青白雙眼含淚可憐兮兮, 穿着他出事當天的衣服,雙腳……不沾地。
卻說贏澤就在原地靜等憨憨大哥帶人來接。
憨憨知道眼前這位幫他找到了家人, 心事去了不少,他就開始挽尊, “大佬, 剛才我是害怕你順手也把我收了……雖然剛才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鬼,但肯定不想死啊。”
行吧,随便你怎麽說。
贏澤剛要坐回那個長椅, 憨憨就飛身上前, 用自己的袖子把椅子面都抹了一遍。
甭管管不管用,心意可嘉,贏澤坐下就指指手邊, 笑眯眯道, “過來,咱們聊聊。”
白淨青年美滋滋地飄過來坐好。
白淨青年姓蕭, 是蕭爸蕭媽的老來子。
這短短的相處,就看得出這孩子憨歸憨,卻是個心大的開心果, 挺招人喜歡。
不止是蕭爸蕭媽偏疼這個長得好性格好的小兒子, 蕭大哥也把這個弟弟當親兒子疼。
于是贏澤擡手又是一“書卷”,“又想起點什麽沒有?”
她每敲一次都是卷着一點靈氣灌進青年的魂魄裏,不想起點什麽那就怪了。
白淨小哥捂着腦門, “就和兄弟們一起胡鬧,一杯酒下肚我就這樣了。”
贏澤點了頭,“一會兒你大哥來了再跟他說。”
憨憨就很聽話,“嗯。”想了想他試探着問,“大佬我看你眼熟。你真是舒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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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澤笑道:“你都看見我登錄大號了還問?要我站起來轉個圈兒給你看?”
憨憨不敢言語了。
晚上十一點多的京城不太堵車了,蕭大帶着司機和助理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他隔着老遠就看到了坐在樹邊長椅上的贏澤——長椅邊上有樹不錯,可不遠處還有個路燈,當即揮手打招呼。
贏澤也招了招手。
走到跟前,蕭大哥感覺更明顯了:舒鹂身邊有……東西。
贏澤就問:“好奇嗎?想親眼看看?”
蕭大哥立時精神一震,“可以嗎?”
“給你們……”不光是蕭大哥身上有金燦燦的功德金光,連蕭大的助理和司機都是有功德之人,贏澤自然比較耐心,“都暫時開個天眼吧。”
蕭大哥先是認真道:“不論如何必有重謝!舒……小姐會不會負擔太大?”
贏澤笑着搖頭,“不會。你們付出的代價就是偏頭痛個兩三天,沒有再多後遺症什麽的,先頭疼太煩自己吃點止疼藥。”
舒大師都這麽說了,助理和司機也想湊個熱鬧。
贏澤給了每人額頭一下,蕭大他們不約而同地揉了揉額頭再看過去,果然見到蕭二正坐在長椅上盯着他們瞧。
當他大哥一出現,蕭二的記憶就恢複了大半,他興沖沖地給他哥使了半天眼色,好不容易終于和大哥成功對視,他立時飄了起來——字面意義上的飄了起來,圍着他大哥轉圈兒,“大哥我能飛啦。”
蕭大捏了捏眉心,“你晃得我眼暈。臭小子傻人有傻福。”他好想像拍蚊子一樣給他弟弟來上一下。
明明是刷新三觀的情形,助理和司機不僅一點都緊張不起來,更是忍俊不禁。
贏澤笑道:“不是傻人有傻福,用心行善還是有好報的,他命裏不該絕,就算沒遇見我也會遇上別的天師。”
贏澤說的是大實話,哪怕她沒穿過來蕭二也會因為功德庇護而躲過那只厲鬼。她把四處飄飛撒歡的蕭二拽到自己跟前,“走吧,我讓他魂魄歸位。”
蕭大這次過來開的是輛加長豪車,保镖們則另有車子跟在後面。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蕭大就和贏澤聊天順帶解釋:大夫說弟弟可能會成植物人,讓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蕭媽一口氣沒上來心髒病犯了,蕭爸陪護蕭媽感覺也快犯病了,他焦頭爛額……要不是舒小姐,他們一家之後會是什麽情形都不堪設想。
贏澤就笑,“沒關系我能理解。”
舒鹂現在滿身黑料,但就沖她有這樣的本事……蕭大自己都能說服自己:估計大師有自己的道和要遵守的規矩,不好對凡人動手?
有些事兒不用等人家親自提出來,他應該提前出手: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是問題。
得了老板的眼色,助理已經舉着手機忙活上了。
見蕭大如此上道,贏澤越發堅定送他們家一套售後的想法。
忽然“砰”的一聲,擋風玻璃上一團黑影閃過,司機一腳剎車下去,蕭大都險些摔了個跟頭。
贏澤就道:“下車,我說要送他回去就是擔心會遇上這樣的意外。”她不忘解釋,“蕭二有功德,是許多厲鬼眼中的唐僧肉。”
因為她實在太輕松太有悠閑,蕭大他們隐隐的畏懼也随之散去。
而蕭二跟着飄下車,果斷抱住贏澤的胳膊,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團。
蕭大見狀只能搖搖頭,捏捏眉心:随弟弟去了。
衆人跟着贏澤往路邊的綠化帶走,再次眼前一黑,旋即便是遍體生寒,偏偏就在他們剛剛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同時就見一馬當先的贏澤一把……揪住了一團頭發,再抖了抖,衆人終于得見那團黑影的真面目:是個臉上只有嘴的鬼……
之後大家更目光炯炯地看着贏澤輕車熟路地把用這只鬼自己的頭發掉在了邊上的樹上。
蕭二是一回生兩回熟,他看着覺得挺帶感,“為什麽要挂着鬼啊。”
贏澤道:“這是厲鬼,不像你,是個軟萌小可愛。不挂着它,它準得搞出些動靜來,很煩人。”
蕭二捂着臉,“真的嗎?”又問,“你又叫了黑白無常?”
贏澤點了頭,“這兩位專收厲鬼,可惜大多數厲鬼修煉有成,都很懂得東躲西藏。”
蕭二秒懂,“要不是為了覓食,也輕易遇不到?”
“對。”
衆人都靜靜聽着,把這些話記在了心裏。
不到五分鐘,天空多了團陰雲,旋即一道古樸的青銅大門忽然現身,而黑白無常就從門內走了出來。
再一次拖走禿着的厲鬼,鬼門消失,衆人除了對舒小姐滿心敬畏,剩下的……就是望着那個挂過厲鬼的樹杈,還有點同情是怎麽回事?!
之後就是一路平安,蕭大先把贏澤帶到弟弟的病房,然後親自上樓把他爸媽也都給帶了下來。
蕭爸蕭媽都是滿臉病氣和憔悴,但望向贏澤時雙眼滿是光彩。
贏澤在問過兩位之後也給他們開了天眼,夫妻倆見到站在贏澤身邊雙腳浮空的兒子……蕭爸還勉強繃得住,蕭媽卻已然淚流滿面,她想上前就讓丈夫和大兒子聯手攔住了。
贏澤點了點頭,捏住蕭二的脖子後面,把他整個拎起來往病床上的身體上一丢。
什麽驚心動魄或者讓人眼前一亮的事情都沒發生,身魂特別樸實地瞬間融合,蕭二立時就睜開了眼睛。
此時蕭家四口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贏澤就說,“你們有話要說,正好我也要回家了。”
舒鹂的媽媽還在住院,原主小姑娘是看過媽媽從醫院出來時才遭遇“意外”,所以贏澤就選擇回家了。
家人團聚互訴衷腸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蕭大親自把贏澤送了回去。
原主媽媽和大霸總分手帶球跑,從明珠市來到京城,生下原主後就一人打拼。
舒媽和許多帶球跑小說裏的小白花女主不一樣,她很剛強也很有能力,獨自一人帶着孩子,在京城從無到有生生掙出了兩套房子和一輛車。
在舒媽重病之前,母女倆因為舒媽工作忙碌的緣故相處的時間不太多,但母女倆相依為命心中都有彼此。
而且舒鹂自小到大生活水準能和中産家的小孩看齊,所以原主小姑娘最後的執念也只有媽媽。
舒媽重病後為了給媽媽賺醫藥費,舒鹂果斷向學校申請休學,再聯系一直想簽她的經紀公司,略作訓練後就和公司其他訓練生一起參加了一檔選秀節目。
舒鹂因為絕佳的相貌和不拖後腿的歌舞能力……勇奪第二名。
雖然沒能C位出道,但其實節目完結後她的勢頭是最足的,發展也是最好的,同時她也是同期之中最早“出圈”的一個,現在已經有資格稱為“流量”小花了。
可惜問題就是她紅得太快,沒有靠山沒有大資本撐腰,經紀公司雖然不若但也不強,被好幾位對家圍堵,再有高位小花打壓,舒鹂又在有新人的算計和引導下,在酒宴上“敬酒不吃吃罰酒”,接連惹惱兩位大投資商……
經紀公司盡力之後,為了避免過于牽連自身只能選擇解約止損。
經紀公司的老板就是舒鹂的伯樂,到了這個時候沒有落井下石,知道舒鹂還有個卧病在床的媽媽——可惜舒鹂從不賣慘,違約金就要了一塊錢,然後和平解約。
然而就是到了這個時候,高位小花和對家依舊要防備她東山再起,所以幾大社交媒體尤其是天博上,她的黑料還滿處都是。
不過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贏澤就接到了前任經紀人的電話,對方過于激動乃至于說話破音,“你是不是遇上貴人了!那幾個黑你黑得來勁的營銷號主動删文道歉了!”
這就是氪金的魅力……嗯,蕭大動作挺快。
想想原主小姑娘說過想在這個圈子證明自己不是花瓶,所以贏澤不好一下子“一刀兩斷”,就說道,“嗯。”
前經紀人又再接再厲,“能透露一下嗎?我的意思是你還會再回來嗎?”
贏澤就道:“讓我靜靜,過陣子再說。”
對方見好就收也沒再多說什麽。
贏澤放下手機就對餅子道:“雖然你沒說,但你的餅渣子就在貝梓馨的系統裏吧?”
“嗯。”
“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擺攤算卦,只讓有緣人見得到我。”
餅子就笑,“所謂有緣人要麽是海王本人,要麽就是和海王們有因果的人?”
贏澤也笑,“你忘了我的喵主子。”
而這個時候喵主子在做什麽呢?
他剛剛從垃圾桶邊上醒來,迷茫地看了看自己髒污的肉墊,瞬間被自己臭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我寫得超開心。
依舊有二更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