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于人類來說,鬼這種生物是從很多年以前就存在的怪物。
而對于鬼殺隊而言,鬼是由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從人類變化而來,一種可悲又可恨的生物。
不過就妖怪們來講,鬼只是衆多妖怪之中的一個種類,沒有什麽特別的,頂多就是誕生的方式稍微獨特了一點。
世界上各種各樣的妖怪多得是,與鬼相似的家夥,其實也并非沒有。
奴良組由初代目奴良滑瓢建立,在豐臣家淪落之後,于德川所統治的江戶時代将本部定居在了江戶,後來由其子奴良鯉伴接管,在二代目的統治之下迎來了全盛時期,成為東日本勢力最為強盛的妖怪組織。
奴良鯉伴是奴良滑瓢的長子,奴良雁歸為其弟。
他對父親把奴良組交給了兄長這件事情毫無怨言,畢竟對方選擇了以妖怪之身擔起責任,而他比起身為妖怪的父親來說,更像是作為人類的母親。
這樣并不能說明奴良雁歸就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所謂的半妖,既是人類也是妖怪。
只也因為如此,奴良雁歸和奴良鯉伴相同,并不能容忍傷害無辜的人類的家夥,尤其是在自己的領地之中,所以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現在距離入夜還有一段時間,奴良雁歸讓藥研藤四郎暫時在宅子裏随意走走看看,自己則是和奴良鯉伴一起去見了在後院的奴良滑瓢。
他已經不複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失去了活肝之後,選擇陪伴珱姬慢慢的老去,如今幹脆就是一副老年滑頭鬼的妖怪老頭的樣子,後腦勺長長地翹在了半空。
奴良雁歸的眼神慢慢向奴良鯉伴的腦袋上瞟。
“雁歸。”二代目頭也不回的出了聲:“把你腦袋裏面的東西删掉喲。”
“我就想想嘛。”
他聳了聳肩膀,跪坐在了看過來的老爺子面前,沒大沒小地擡起了手:“喲,好久不見,老爹你的頭好像又長了不少呢!”
“你這個臭小子!”
奴良滑瓢沒好氣的用從珱姬父親那裏順來的煙鬥敲向他的腦袋,但是被輕松地躲了過去,就重新坐了回來:“珱姬還好嗎?”
“嗯,母親一切安好。”
他向留在現世的父兄講述了這些年來自己和珱姬的生活,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一家人一起用過了晚餐,奴良雁歸就跟着奴良鯉伴一起出了門。
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再帶上其他的妖怪,但是奴良雁歸和奴良鯉伴兩人都知道,藥研藤四郎是守在暗處的。
“還真的是衷心呢,雁歸你的下屬。”
奴良鯉伴将揣在羽織裏的手拿出來,在他下巴稍高的位置比劃了一下:“不過,感覺和幾百年前一樣,完全沒有長高啊。”
這樣前後不着關系的話讓奴良雁歸眯起了眼,笑着擡頭望過去:“要打架就直接說啊,鯉伴。”
身高一直是他的痛,奴良鯉伴知道這一點,便毫無壓力的轉移了話題。
奴良雁歸沒有和他糾結身高的事,兩人一路就來到了那條在黑夜裏也燈紅酒綠的街道上。
“歡迎光——二代目,雁歸少爺!”
奴良組麾下的化貓組經營着附近的幾條街道,除了妖怪之外,人類也同樣的接待,所以大家都保持着人類的模樣。
組長良太貓看到了兩個人驚喜的向他們鞠了一躬,得知了來意,就把他們和在奴良雁歸示意後出現的藥研藤四郎迎進了包間裏面。
“把事情跟雁歸說一下吧。”
“是,二代目!”
良太貓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前段時間二番街有傳言鬼舞辻無慘現身,并且在街上将人類變成了鬼,這一點我們已經向珠世小姐确定過。據她所說,鬼舞辻無慘還派了兩名準下弦襲擊她的屋子,而目标是一位戴着花劄耳飾的鬼殺隊少年。”
“他的身邊還帶着鬼?”奴良雁歸挑了挑眉。
良太貓一愣:“雁歸少爺怎麽知道?”
“我前兩天一直跟他呆在一起。”
他接過了藥研藤四郎遞過來的清酒,笑了一聲:“鬼舞辻無慘那個家夥可是很少現身的,沒有想到他竟然就藏在江戶。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是嗎?”
“不過,他忽然派出兩個準下弦來追殺那個少年,這一點讓人有些在意。”
奴良雁歸回憶起了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戴着同樣耳飾的男人,替自家兄長解答了這個問題:“我想應該和緣一先生有關系。”
“那個繼國緣一?”
“嗯,應該是。”
他抿了口酒,問道:“不過,既然炭治郎還活着,鬼舞辻無慘應該也已經不在這附近了吧。”
“是的!”
良太貓将搜查的結果告知了他,又道:“雖然鬼舞辻無慘離開了這個區域,但是這段時間依舊不斷的有人類失蹤,而且其中好幾個都是我們的客人,所以最近經常有警衛上門,也給我們造成了不少的麻煩。”
“化貓組雖然不擅長戰鬥,但是其他的妖怪也能解決吧?那只鬼這麽強?”
“不,強不強是不清楚,但是非常擅長隐蔽是真的……”良太貓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是再不把他解決,鬼殺隊的人遲早就來了,甚至還可能有柱——”
“老大!”
他的話還沒說完,化貓組的服務生慌慌張張地拉開了門:“有個鬼殺隊的家夥來了!”
良太貓抽了抽嘴角,深深吸了口氣:“不要慌啊,成太!知道來的是什麽級別的嗎?”
“是……是柱…”他偷偷看了看奴良家的兩位主人,小聲回答了起來。
“良太貓的預言很準呢。”奴良雁歸的調侃讓烏鴉嘴的良太貓漲紅了臉。
他站起身,帶着藥研藤四郎就往外面走:“難得碰上柱,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吧。”奴良鯉伴也跟了上去。
良太貓和成太跟在他們的身後,一起向外面走了出去。
站在人群之中的青年看起來格外的顯眼,一頭燦爛的黃金色頭發與紅色相間,火焰般的羽織披在黑色的制服外面,把人襯得與打扮一般的熱情。
奴良雁歸的視線在他頭頂的造型停留了一下:“嗯,貓頭鷹。”
顯然,現在的出現在這裏的柱并非是他所期待的水柱富岡義勇,而是現任的炎柱,也就是上一任炎柱的兒子。
他之所以會這樣子想,是因為曾經和那位叫做煉獄槙壽郎的炎柱有過一面之緣,也曾經見過很多年前的一位炎柱。
“看樣子,炎柱的發型都是一脈相承的。”
“嗯。”奴良鯉伴認同地點了點頭。
就像是他站在那裏顯眼一般,奴良家的兩兄弟站在人群裏也有一種莫名的鶴立雞群的效果,對方很快就看了過來。
羽織随着他的走動而微微的晃動,藥研藤四郎已經将手搭在了腰上,被奴良雁歸阻止:“別急,藥研。”
“嗯。”他又重新站在了自家大将的身後。
良太貓及時走上了前來,擺出了一幅笑臉:“請問這位客人,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是——!”
他的聲音聽上去爽朗響亮,炯炯有神的雙目讓人仿佛看到了天上的太陽,也再一次令奴良雁歸感慨了不愧是親生的:“雖然很失禮,但是希望老板能夠跟我說一說最近失蹤的那些人的事情!”
煉獄杏壽郎從負責的區域趕回産屋敷家,也就是鬼殺隊本部時,接到了鎹鴉的指示來到這片曾經出現過鬼舞辻無慘身影的區域。
縱然這裏已經沒有他的蹤跡了,但是依舊不斷出現有人因為鬼而失蹤的事情發生,煉獄杏壽郎身為柱自然是要處理這件事情的。
只是在來到了這裏以後,他就感覺非常的奇怪。
以他作為柱的經驗來判斷,這裏的很多人都非比尋常,不似一般的普通人,但也不是需要斬殺的鬼。
有些人對于他的到來下意識的警覺着,卻沒有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殺意,不論從什麽樣子的方面來看,都非常的奇怪。
煉獄杏壽郎一邊聽着良太貓的話,一邊打量着四周,目光再一次觸及到了不遠處的奴良雁歸看過來的雙眸,越過了良太貓向那邊走了過去。
“少年,你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看!是有什麽事情嗎?”
奴良雁歸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敏銳的,只是聽到了那聲“少年”的稱呼,還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一旁的奴良鯉伴是毫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被弟弟一記眼刀刮了過來才收聲。
“我說了什麽令你發笑的事情嗎?”正直的炎柱腦袋上寫上了問號。
“不,沒有什麽。”奴良鯉伴搖了搖頭。
奴良雁歸則眨了一下眼睛,道:“我只是對先生有一些好奇。因為先前也曾經見到過,像你一樣穿着這樣子衣服,腰上還佩戴着刀的人。”
從明治時期開始,這個國家就頒布了除規定人員之外禁制在公共場合帶刀的命令。
盡管一般來講不碰上警衛之類的存在就無所謂,但是像鬼殺隊這樣子大搖大擺的人還真的是很少。
“先生是警衛嗎?還是說,是軍官?”
他俨然是一副好奇的模樣,等待着煉獄杏壽郎的回答,而後者也并沒有讓他失望,非常果斷的就否認了。
“都不是!”
煉獄杏壽郎铿锵有力地回答着:“我帶刀是有原因的,由于情況特殊,請不要在意這一細節!”
“就算你這樣子說……”良太貓在一旁捂住了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吐槽。
“這種情況如果有人報警的話,先生很可能是會被帶走的。”
奴良雁歸好心地提醒了起來:“就在店裏坐坐,等人少一些了再離開吧。”
“說的也是。”
煉獄杏壽郎收到的消息,是說消失的那些人大部分都來過這家店,所以就算奴良雁歸不這麽說,他也有這樣子的想法:“那麽就麻煩了!”
“良太貓,帶這位先生去包間。”
“是!”良太貓立刻站正,對煉獄杏壽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跟我來。”
看着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奴良鯉伴低眸:“我該說你是在幫着拉生意呢,還是該說你懶呢?”
“趁現在看看鬼殺隊的柱的實力,不是也挺好的嗎?”他看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雁歸的身高169.5,四舍五入170,一直堅稱自己一米七。笑出聲.jpg
開始日更。我永遠喜歡大哥嗚嗚嗚嗚
槙壽郎原來和杏壽郎一個性子,妻子死後才開始自暴自棄的,這一點雁歸不知道,他見過的是年輕時候的前任炎柱。另外,義勇的事情也是從锖兔那裏聽說的。
現在想想屑老板是真的慘,在夾縫中生存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