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就将就用這個吧。”
煉獄杏壽郎的日輪刀在與猗窩座一戰之後就遺落在了那裏, 為了讓他好好的練習炎之呼吸, 奴良雁歸還特地托産屋敷耀哉送了一振備用的日輪刀過來。
“你原先那把已經當作信物送回了家中。”
“父親他們……”
“他們不知道你還活着。”奴良雁歸掂量着手中的大太刀, 視線往一旁的岩壁瞧了過去。
螢丸正坐在那裏, 雙手托着下巴向這邊看,一雙綠色的眼睛閃呀閃的看着這裏, 旁邊放着的是空蕩蕩的刀鞘。
煉獄杏壽郎聽了他的話沉默了一陣,眼神忽的堅定了起來,目光炯炯道:“我明白了。雁歸少年,來吧!”
見他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 只是擺好了架勢準備迎敵,奴良雁歸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可得用心了。”
語罷, 他便拿着螢丸本體的大太刀沖了上去。
像是大太刀這樣子的刀種對使用的人的條件其實非常的挑剔的,只是螢丸的本體不比太郎太刀他們的本體長,奴良雁歸勉強能用, 而且他在這些年早已和這群刀劍男士們磨合完畢, 所以使用起來是得心應手的。
先前他和浦原喜助交戰的那一幕給煉獄杏壽郎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他也算是有了心理準備,很快就全心全意投入了戰鬥之中。
原先是在看,如今實際交手, 煉獄杏壽郎才越發覺得奴良雁歸不簡單。
他的氣息與常人無異, 卻被奴良組那般的妖怪組織的妖怪們稱呼為少爺,且與那位二代目以兄弟相稱……
煉獄杏壽郎總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锵!”
奴良雁歸把刀壓在了煉獄杏壽郎的刀上,自上而下的俯瞰着他:“煉獄先生, 你這樣子分神,如果我是敵人就會直接取你的首級了。”
“抱歉!”
他的聲音铿锵有力,身體一個旋轉,人已經抽離了奴良雁歸的攻擊範圍。
“全力攻過來吧,煉獄先生!”
奴良雁歸的刀上萦繞起了幽藍色的火焰,将刀化作了火刀,是滑頭鬼的畏中的發——明鏡止水·火斬!
“否則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好!”
煉獄杏壽郎爽快的應下了,不再做別的想法,專心為對付奴良雁歸出招,也不再多做保留,将炎之呼吸的劍術運用了起來。
“炎之呼吸·二之型——炎天升騰!”
他忽然接近奴良雁歸,手中日輪刀自下而上,帶着火焰的弧度揮向了對方。
奴良雁歸挑着唇,提前向後小跳了一步,将刀橫在了面前的同時,手腕翻轉将擋化作挑的動作。
煉獄杏壽郎到底是久經戰鬥之人,看出了他想要做什麽,就在第一時間抽身移動到了一旁,想要再一次出招。
“把你會的招式都使出來吧。”
奴良雁歸不知道什麽時候移動到了他的身後,刀柄抵在了他的背上,一個用力将煉獄杏壽郎向前擊得一個踉跄。
他毫不猶豫的向對方揮刀,煉獄杏壽郎也立刻反手把刀轉向了身後,橫在背上把這一個揮擊擋了下來。
他以右腳為軸轉了面向,将身體的重心下壓,如同炎日一樣的眼睛把奴良雁歸給鎖死。
纏繞着火焰的日輪刀再一次揮向了他。
“看上去還不錯啊。”
夜一踱步到了螢丸的身邊,坐在他邊上看向了那邊正在交手的兩個人:“在雁歸小弟的手下還有餘地,倒是一個不錯的苗子。”
“主人沒有用全力。”螢丸微微地側過了臉看它。
“那是自然,如果用全力的話,這個小子可走不過三招!”
其實說三招都是多的,滑頭鬼的特性,人類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有效的把控住。
煉獄杏壽郎就算是用盡了全力,對奴良雁歸這個斬虛砍鬼鬥妖怪而且還經常和死神們切磋的家夥,也只是個不大的少年。
他漸漸地敗下了陣來,最終被奴良雁歸用刀貼着脖子插.進身下的岩石裏面。
“我輸了!”煉獄杏壽郎看着他的臉,一本正經地開口。
奴良雁歸則是俯視着他,同樣認真道:“你的情況要比我所想的好上不少。”
他俯着身低着頭,長發從肩頭滑下發尾掃在了煉獄杏壽郎的臉上,癢得他向旁邊偏了偏頭,視線裏就出現了之前被打落的日輪刀。
“明天我會教你炎之呼吸的其他幾型,不過能夠學會多少,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其他幾型?”
在他起身的同時,煉獄杏壽郎也從地上站了起來:“雁歸少年怎麽知道的?”
不是他多心,只是歷代炎柱都是出自煉獄家,他們的一招一式都記錄在了家傳的筆記中,已經化作了他的所有,現在奴良雁歸竟然提起了其他的形态,着實讓煉獄杏壽郎在意。
也不怪他多想,奴良雁歸所說的其他招式,其實是煉獄焱壽郎他們在屍魂界這幾百年間新創出來的,煉獄杏壽郎不知曉非常的正常。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他也沒想要跟煉獄杏壽郎細講這些事,走到了旁邊把刀交還給了螢丸:“煉獄先生只要跟我學就是。”
煉獄杏壽郎想了想:“那就拜托你了!”
他把落在不遠處的日輪刀撿了起來,重新歸入了腰間的刀鞘之中,轉過身又道:“雁歸少年,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
“你今年多大了!”他震聲詢問,令那邊的三人稍稍呆滞了一下。
夜一“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甚至不顧形象在地上打起了滾,螢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奴良雁歸,後者已然回過了神來,撥了撥耳邊的鬓發:“煉獄先生問這個做什麽?”
“有一些好奇!”
煉獄杏壽郎已經走了過來,眼神裏都是求知與認真,奴良雁歸眸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今年剛好三百歲。”
“走吧,螢丸。我打累了,我們去休息。”
“好!”
說完這話,他就帶着螢丸離開了這片地下訓練場,留下了煉獄杏壽郎與夜一在這裏。
夜一繞着煉獄杏壽郎走了幾步,揚了揚自己的小下巴:“倒是那個家夥一模一樣!”
“那個家夥?”他不解低下了頭:“夜一先生說的是誰?”
“一個朋友。”
它的尾巴翹起來,尾端在半空中左右的擺了擺,下一秒直接蹿了出去,沒了蹤影把煉獄杏壽郎一個人丢這了。
貓頭鷹的炎柱摸不着頭腦,只是兩只眼睛睜的圓圓的,勾着嘴唇,一副無辜乖巧的模樣。
奴良雁歸在離開了地下訓練場之後,就去浴室沖洗了一下剛才沾染到的那些灰塵。
螢丸已經回到本丸去了,故而他清洗出來之後,就只看到了與浦原喜助一起盤腿坐在廳裏的煉獄杏壽郎和握菱鐵齋。
看到他走進來,浦原喜助就開了口:“煉獄先生也去沐浴吧,浴室就在走廊左拐最後那個房間。”
“好,謝謝浦原先生!”
煉獄杏壽郎起身,與奴良雁歸點頭示意了一番,錯身而過之時低聲道了一聲謝,就往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了盡頭,握菱鐵齋才開了口:“雁歸,你真的想教他嗎?”
“我都答應了,難不成還會反悔嗎?”奴良雁歸就地盤腿坐了下來,随手拾起了桌上的擺着的點心咬了一口:“我像是那種食言的人?”
“倒是挺像的。”
浦原喜助笑了兩聲,瞥向了在角落裏蹲着的夜一:“夜一,你說是吧?”
“我是覺得雁歸小弟要比你靠譜多了。”
兩人自幼的青梅竹馬,夜一吐槽起他來可以說是不留餘力的:“再說以他和煉獄的交情,教一教現在的炎柱也沒有什麽。”
“不只是為了交情。”
奴良雁歸把那塊點心吃幹淨,舔了舔指尖上的粉末:“我還為了好玩,而且煉獄杏壽郎的确是一個天才,埋沒了就怪可惜的。”
“這麽說是惜才?”浦原喜助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偏着腦袋側着臉把下巴擱在手背上:“雁歸總是能做出一些讓我覺得驚訝的事情。”
“……”
奴良雁歸端起面前茶的動作一頓,翻了一個白眼:“浦原,你不适合賣萌。怪惡心的。”
“雁歸太無情了!”
“我看雁歸說得好!”
夜一倒是格外的贊同他,被浦原喜助給拎了起來,直接一爪拍在了他的臉上,留下了幾道滲血的傷痕。
它翻身往桌子上一跳,把杯子裏的茶水弄得蕩了起來:“你已經和屍魂界裏的那幾個商量過了?”
“是啊,緣一先生他們都說沒有問題。”
“那麽,總隊長那邊……”
握菱鐵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奴良雁歸給打斷了:“誰還管那個古板的老頭子?這事要跟他說了,那還能夠把事情給做下去?”
“再說了,就算他真知道了不允,那我們難道就不做嗎?”
“屍魂界的一些規矩的确是一個大.麻煩,他還是不要知道這個才好。”浦原喜助也點了點頭。
他們這群人之所以會聚在這裏,正是因為那些陰謀,還有那些禍端,也是因為他們都不是那種願意死守規矩的家夥。
奴良雁歸又把和花開院秀元商量的事和他們說了,在店裏的一行人也是覺得有趣,竟然還開始出謀劃策了起來。
“話說回來。”他支起下巴,半眯起了眼:“夜一,我好久不見你原來的模樣了。”
“想見還不容易?”
話音落下,它的身邊就冒出了一陣煙霧,深色皮膚的女人出現在了屋子裏,奴良雁歸毫不猶豫就把外面的羽織脫下來抛了過去。
四楓院夜一才把羽織穿上系好了衣帶,閉着的障子門就被人拉了開。
煉獄杏壽郎身上還帶着澡間濕熱的氣息,茫然看着那個穿着奴良雁歸的羽織的女人。
“喲!”她大大咧咧向那邊揮了揮手。
——
四楓院夜一本來就是人,只是用秘法化作貓的形态的事情,煉獄杏壽郎已經不覺得有什麽驚訝的了。
奴良雁歸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訝,煉獄杏壽郎總感覺他那一句三百歲整也是一個實話。
甚至,很有可能産屋敷耀哉也知道這件事情。
他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陽光露了進來,卻出乎預料的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少年。
煉獄杏壽郎覺得少年的模樣被一層霧給模糊住了,他閉上了眼再睜開繼續看,那點霧色漸漸就散去了。
他發現那個少年自己是極為眼熟的,而且是昨天晚上才見過,只是看上去要比那時看起來稚氣一些。
锖兔早就發覺煉獄杏壽郎在看自己,擡起了頭就對上了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認出了對方就是如今鬼殺隊的那個炎柱。
只是他視線卻沒有在煉獄杏壽郎的身上停留太久,收回後就推開了面前的這扇門。
引他到現世的地獄蝶扇動着翅膀,帶着他一路走向了浦原商店的深處,最終停在了已經站在走廊上等着的奴良雁歸的肩膀上,見到了他眉眼都笑開了:“锖兔。”
他站直了身體,锖兔也颔首應聲:“雁歸。”
“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吧?”
“嗯,繼國隊長他們說那邊交給他們,讓我先過來了。”锖兔微低着頭看他。
奴良雁歸盯了他一會,幽幽開口道:“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
锖兔聞言擡手比了比自己和他的身高差:“好像是吧。”
已經兩百多年沒長高的奴良組少爺擡起了手,一拳擊打在了他的小腹,随後收手,憤憤轉過了身:“……跟我來!”
“你在生氣嗎?”锖兔看不到他的表情,腳步就快了幾分,從落後幾步改做了并肩:“這個我控制不了的。”
“你還是閉嘴吧,不然我怕我一會把義骸給砍了。”
锖兔果然住了口。
奴良雁歸斜眸瞧着他,忽然就笑了出來:“行了,你不說話難道我一個人說嗎?”
“我看你和義勇先生差不多。”
面對他這樣子的評價,锖兔選擇了糾正:“我比義勇還是要好不少的!”
奴良雁歸笑着把唇抿成了條線,回頭就看到煉獄杏壽郎從轉角走了出來,向他笑着點了點頭:“早上好,煉獄先生。”
“早上好,雁歸少年!”
他看着锖兔,遲疑了一下:“這也是靈魂嗎?”
“已經看得到了嗎?”奴良雁歸倒是詫異了。
“起初是有些模糊的,不過漸漸的就能看清了。”煉獄杏壽郎如實地回答起來。
奴良雁歸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找浦原跟他說這事,我這邊和锖兔還有點事。”
“好!”
他并沒有做過多的糾纏,向兩人點點頭,就去尋找不知道在哪的浦原喜助,奴良雁歸則是帶着锖兔去了那個放着為他準備義骸的房間。
锖兔望着那個在被子裏仿佛是沉睡着一般的身體,眼睛裏起了淡淡的波瀾。
“去試試吧。”
奴良雁歸的聲音讓他的腳步開始挪動,走到了義骸的身邊去,俯下身緩緩地躺了下去。
一直沉睡着的義骸開始蘇醒,眼睛盯着屋頂好一會才漸漸有了光澤。
房間裏随着開窗将陽光透了進來,锖兔下意識閉上了眼,等到再次睜開的時候,身體已經能夠好好地控制了。
他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奴良雁歸從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了外套遞過去:“穿上吧。”
锖兔穿上了外套,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用力的握緊再伸展開。
“感覺怎麽樣?”
“不大真實。”他轉過了身,擡起臉,笑容在背光之下模糊着:“不過,感覺還真不錯!”
雖然是義骸,但是給了锖兔一種自己依舊還活着的感覺。
“浦原說這個義骸能夠隔絕靈壓,所以你也不用擔心被屍魂界那邊探查到靈壓。”
“我知道了。”锖兔徹底放心了下來。
奴良雁歸向他揚了揚下巴,往敞開的門示意了一下:“走吧,鐵齋先生應該已經做好早飯了。吃完早飯之後,你也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锖兔一邊和他走出房間,一邊詢問起來。
“幫忙做個訓練。”
他向剛剛重新獲得身體的少年眨了眨眼,後者想起了那位走走廊上碰見的煉獄杏壽郎,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打算幫他練習呼吸法?”
“嗯。本來是說教他焱壽郎先生後面創下的型,但是我始終是不會呼吸法的,讓他和懂得呼吸法的人練習的話,效果很好上很多。”
锖兔沒有猶豫,答應了下來:“我偶爾也會受到煉獄副隊長的指導,應該能幫上忙。”
“那就麻煩你了。”
兩人去到餐廳的時候,店裏的一幹人都坐在了那裏,等着他們過來就開飯了。
早餐之後,奴良雁歸就把煉獄杏壽郎和锖兔帶到了地下的訓練場。
他也在這時,向煉獄杏壽郎介紹起锖兔來:“锖兔是使用水之呼吸的劍士,和你們的水柱還有炭治郎師出同門。”
煉獄杏壽郎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那他怎麽沒有進鬼殺隊?”
“有些特殊原因。”這一次回答的人是锖兔。
奴良雁歸笑着點頭,沒有多做什麽解釋,直接就開始向他解說起了招式,煉獄杏壽郎連連點頭,看樣子聽得也很認真。
講完了,奴良雁歸就帶上了一只印有骷髅魂圖樣的手套,往锖兔的額頭上一按,就将他的靈魂從義骸裏面推了出來。
“剩下的就交給你啦。”
有了他示意的锖兔将腰間的斬魂刀拔了下來,走向了站在遠處的煉獄杏壽郎身邊。
奴良雁歸擺弄好了攝影器材就盤腿坐下來,看着他們之間的戰鬥,再一次對煉獄杏壽郎的實力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如果好好調.教一番的話,也許真的能成為一名出色的劍士。
不過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來做……
他挑唇瞥向了一旁放着的攝像頭,在那的另一邊是留在屍魂界的煉獄焱壽郎。
幾百年前的鬼殺隊炎柱咬着個蘋果雙眸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屏幕,看着上面和自己長得有八.九成相似的青年與锖兔戰鬥的情形,時不時的滿意點頭:“嗯嗯,這招還不錯!”
“的确。”
繼國緣一坐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看着屏幕:“這個時代的實力不錯。”
“還沒有開斑紋就能達到這種地步,的确是不簡單!”煉獄焱壽郎認同着,聲音裏面還帶着淡淡的驕傲。
畢竟煉獄杏壽郎是煉獄家的後代,他的後人,作為祖先瞧着後代有出息,怎麽能不驕傲呢?
“也多謝雁歸了……”
他回憶起了幾天前受到的那個消息,眼神之中帶上了幾分的欣慰。
繼國緣一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一句話,煉獄焱壽郎卻是知道他的意思的,沉沉的點了點頭。
與不會呼吸法的人打和與會的人打完全就是兩回事,煉獄杏壽郎和锖兔戰得痛快,也更加的得心應手,有所時間去思索剛才看到的和聽到的那一切。
一戰下來,他已經摸索出了一些技巧。
锖兔收了刀,看了眼盤膝坐在原地抱刀陷入了思索狀态的煉獄杏壽郎,走回到了奴良雁歸的身邊:“這樣就可以了吧?”
“嗯,辛苦了。”
奴良雁歸把義骸扶了起來,讓他重新進入到了裏面,待锖兔重新站穩,又道:“我之前打聽過了,他還在産屋敷家。現在帶你去見他如何?”
“現在嗎?”锖兔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回首看他。
“沒有決定好?”
“不是。”關于與富岡義勇重新相見的事情,锖兔先前就考慮過的:“我們走吧。”
“嗯,好。”
奴良雁歸再看了眼陷入思索之中的煉獄杏壽郎,沒有出聲打擾他,而是選擇帶着锖兔離去。
現在剛剛過了正午,兩人在店裏拿了點吃的就上路,一邊走一邊欣賞路邊的風景,順便聊了聊這幾日屍魂界裏發生的事情。
“藍染隊長到隊裏去過。”
提到了藍染惣右介,奴良雁歸的腳步便頓了頓,又繼續向前邁步:“他過去做什麽?”
“是來看你在不在的,說是先前找你有些事情。”
瀞靈廷衆所周知,奴良雁歸在瀞靈廷常呆的就三處,要麽是朽木家,要麽是八番隊,而最常在的就是繼國緣一那裏,找他在這些地方是最靠譜的。
“他倒是有空。你們怎麽說?”
“香奈惠小姐說你回家探親去了。”锖兔如實的答道。
“我的确是回家探親了。”奴良雁歸的語氣聽上去輕松雀躍,瞧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锖兔留意到了些細節,只是沒有說什麽,繼續跟着他往産屋敷家去。
天空中有黑色的烏鴉飛過,是為鬼殺隊送消息的鎹鴉。
“看樣子消息已經被傳回去了。”
“這樣子不好嗎?”
奴良雁歸向他眨了眨眼,锖兔不知所以,又和他走了一段路,來到了産屋敷家的大門前:“進去吧。”
話音落下,就有人從裏面将門打開。
“歡迎,雁歸大人。”開門的人是産屋敷耀哉的女兒産屋敷彼方。
鬼殺隊的本部即産屋敷本家,不過他們從來不留傭人與護衛,平日裏除了留宿在此的隊員之外,就只有他們一家子。
“麻煩你了,彼方小姐。”
女孩子微微一笑,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将兩人迎進了前庭:“父親大人說,你随意就好。”
“我一會就去拜訪耀哉先生。”
奴良雁歸颔首,向她詢問起了富岡義勇的所在,又道了聲謝,就帶着锖兔往那個方向走。
“你對這裏很熟悉了。”
“呆了好幾天,不記得那就是傻的。”
奴良雁歸聳了聳肩,笑意忽然就惡劣了起來:“诶,你說一會他的表情會是什麽樣的?”
“你看不就知道了?”
锖兔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面具,傷疤的狐貍面具就和他一直以來戴着的那個一般,也是之前讓浦原喜助做義骸的時候順便做的。
他把面具戴在了面上,紅繩系在腦後,腳步也停了下來。
奴良雁歸停在了他身後兩步左右的位置,兩個人同時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個轉角,滑頭鬼的畏包裹住了他,讓奴良雁歸的身形消失在了這個角落。
富岡義勇從轉角處走了出來剛剛一擡眸,就看到了一個戴着傷疤狐貍面具的青年站在房屋的陰影裏。
他有着一頭肉粉色的頭發,穿着黃綠橙的龜甲紋上衣,外面還披着一件月白色的羽織,靜靜地站在那裏,讓富岡義勇在這麽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逝去的友人。
清楚認知好友已死的水柱将手搭在了腰間的日輪刀上,沉着聲:“你是誰?”
“不認得了?”
回答他的是富岡義勇拔刀的聲音。
假扮逝去的友人對他來說已是大忌,更不要說面前的人形跡可疑,也不是鬼殺隊的人,再加上對方站在陰影之中,就連氣息都不是屬于人類的,富岡義勇就把他判斷為了鬼。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擊。”
锖兔的重心向後揚,上半身幾乎與地面持平,同時拔出了腰間的那把臨時用的刀,讓它纏繞上了與富岡義勇同樣如同浮世繪一般的水波紋。
他空翻向上,刀刃在空中翻轉了一周。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車。”
富岡義勇是使用水之呼吸的劍士,更是鬼殺隊的九柱之一,他在水之呼吸上的造詣不說極致,但是也是十分強勁和熟悉的。
眼前的這個家夥所使用的的确就是和他一模一樣的水之呼吸,而且在招式上面的一些細節之上,的确是和锖兔相似。
兩個人纏鬥了起來,又像是在切磋,又像是在懷念,從普通的劍術再到水之呼吸的型,他們不斷的交手,漸漸從陰影之中移動到了陽光下。
鬼害怕陽光,遇到便被燒成灰燼。
他不是鬼。
富岡義勇有了這樣子的判斷,刀由上自下從面具的中央把它切成了兩半。
分裂開的面具失去支撐落下,由紅繩系着挂在了他的頸上,那張臉暴露在了富岡義勇的眼前。
那是曾經和他生活過許久的锖兔所擁有的長相,只是時間太久,看上去有一些陌生,五官也長開了,看上去比起過去更加成熟。
“锖…兔……”
富岡義勇的聲音都在顫抖,握着日輪刀的手用力繃起了一道道青筋。
他忽然想起了竈門炭治郎他們在無限列車上碰上的那個夢鬼,他的血鬼術就是能夠讓人陷入夢境之中。
富岡義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陷入血鬼術的,但是已經死去的锖兔以長大之後的姿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站在陽光之下……
他反手将日輪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锖兔看到這一幕,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
倒是一直呆在旁邊看戲的奴良雁歸聽煉獄杏壽郎提起過無限列車上的事情,看到這一幕立刻就去到了他的身邊。
“我說,見到了舊友也沒有必要這麽激動吧?”
他用力握住了富岡義勇的手腕,阻止了對方想要自刎的舉動:“而且還是激動到自刎?”
“……雁歸?”他幽藍的眼眸閃動了起來,手上的日輪刀已經被奴良雁歸給卸下.插.回了腰間的刀鞘之中。
“好啦,要是讓你就這麽死了,那我可不好交代。”
奴良雁歸笑着,還順手在他的臉上捏了兩下:“我之前就問過你,如果重新見到他們你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如今的這個表情倒是取悅我了,也不枉我把锖兔給帶過來。”
“真的是?”
他沒有回答富岡義勇的話,而是放開了手,側身站到了另一邊。
下一秒還在幾米外的锖兔已經沖到了這邊來,揚起手就着他的臉扇下了一巴掌:“你在做什麽蠢事!”
“我以為是血鬼術。”
富岡義勇捂着被打的那邊臉,回憶起了還在狹霧山的時候,那時也是被對方打了這麽一巴掌。
奴良雁歸也向锖兔解釋起了無限列車上發生的事情,摸了摸下巴:“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他會聯系到血鬼術上面去。”
兩個人說話期間,富岡義勇一直看着他們,不确定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想要問什麽,卻又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你是想要問,锖兔為什麽還活着?”
奴良雁歸的話就如同一場及時雨,富岡義勇也點頭應了下來:“嗯。”
“是死了。”他繼續道:“只是,現在也算是活了過來。”
“多的事情你就別問了,因為問了我也不打算告訴你。”奴良雁歸又補充起來:“當然你可以選擇問锖兔,但是他究竟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那就不知道了。”
他無辜向富岡義勇眨了一下眼,後者一愣,神情緩和了下來。
富岡義勇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真心實意向他道了謝。
“謝我還太早了,等真菰來了再謝也不遲。”
他搖了搖頭:“我信你了。”
奴良雁歸莞爾,向锖兔招了招手,後者了然低頭,聽他在耳畔說的話後看了眼富岡義勇,颔首:“我知道了。”
“你們倆這麽久不見就好好敘敘舊吧,我離開這麽久了,過來也得去跟耀哉打個招呼。”
他擺了擺手就離去,完全沒有打算要留下來的意思,锖兔也将富岡義勇的注意力給拉了回去。
奴良雁歸離開之後,的确是去找了産屋敷耀哉,後者知道他要過來早早就備着茶點等着了。
“來啦。”
“是啊,你的消息倒是快。”他走到了産屋敷耀哉的面前坐下。
産屋敷耀哉摸了摸旁邊站着的鎹鴉的羽毛,笑道:“都是這些孩子帶回來的消息。”
“那他們沒有帶回來的呢?”奴良雁歸雙手交疊成了塔狀托起下巴,純良笑着看他:“比如,煉獄先生的消息?”
“雁歸想說的話,自然是會告訴我的。”産屋敷耀哉含着笑:“他在你的那裏,我很放心。”
“那你是真的對我放心至極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先前花開院秀元給的符遞了過去:“我之前去了花開院家,這是那邊讓我交給你們的。”
“我知道,那邊已經和我聯系過了。”
時代的進步發展讓兩地之間的距離在某些方面上來說縮短了不少,再加上花開院家使用的式神傳遞消息,他早已收到了那邊的聯絡:“雁歸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呢。”
“不只耀哉一個人對我這麽說。”
奴良雁歸聳了聳肩:“我也覺得我這個人經常做出讓人驚訝的事,不過究竟是驚喜還是驚吓,那麽就得分人來說了。”
“這是什麽意思?”産屋敷耀哉不解。
他又道:“有一個有意思的計劃,具體的也不方便跟你講,但是對你們來說一定是好事。不過,産屋敷家需要破點財。”
“耀哉先生覺得,這個交易怎麽樣?”
“一個不知道交易品的交易?”産屋敷耀哉緩緩端起了茶杯。
“沒有錯!”奴良雁歸以為然地點頭:“耀哉先生答應嗎?”
“好。”他的雙眼波瀾不驚,喝了口茶就這麽答應了下來,
奴良雁歸拍了拍手,對他這麽的信任自己表示了稱贊:“我倒是沒想,你竟然這麽的相信我。”
“東方之國有一句古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況且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那麽我的确是不能夠辜負你的信任了。”
奴良雁歸笑得眉眼彎彎,打了個哈欠翻身就仰躺了下去,翹起了右腳在半空中晃悠了幾下:“我晚一點讓浦原那奸商過來取東西,至于這些財換回來的嘛……”
他把手裏的點心扔到口中,咀嚼了幾下咽下去。
“是給你們鬼殺隊增強的戰力。”
作者有話要說: 大長章奉上!入v啦,麽麽噠!!!
所以我說,義勇會做出比你們想的還要憨的事情(。)
雁歸少年:條件随你開,反正不是從我兜裏掏錢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