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曲盼煙聽見素靈玉問道：“他什麽意思？”
曲盼煙愣了一下, 素靈玉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根本就不懂這方面的事情？可以她的機敏, 怎麽會反應不過來？
難不成她在這個方面真的一竅不通？所以才對于同房和道侶之間更加緊密的交流方式無動于衷？
曲盼煙扶着腰想, 有的人別看她嘴上功夫厲害, 實際上對某些方面一竅不通呢......
她都忍不住想奉上千寶囊裏的同人文給她學習學習, 打開一下新世界的大門，造福彼此。
可惜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她真怕前腳剛送出去，後腳顏如玉書齋就能天涼王破。不如等一切事情塵埃落定, 她們回到仙夢宗以後再找個機會讓她看看吧。
等回到仙夢宗, 她總有千百個辦法拖住素靈玉不讓顏如玉書齋過早與世界告別。畢竟cp粉們磕點糖也不容易啊......
只是不知道一貫神仙高效做派的素大宗主, 在情愛事情上是否也一如既往令人驚嘆呢？
曲盼煙敲着如意算盤，在心裏回道：“些許是讓我早些睡，不要熬太晚吧。”
素靈玉不疑有他，不再多問。
曲盼煙禮貌性地沖客棧老板道了一句：“多謝老板關心。”就是可惜我還沒機會節制。
她吩咐店小二準備沐浴用的熱水送到康從霜的房間裏去, 店小二應了一聲後, 勤快地辦事去了。客棧老板也回到自己的櫃臺前清算賬本, 曲盼煙則是直接去找了康從霜。
曲盼煙直接推門進去, 再将門合上, 然後走到床邊觀察康從霜神色。比之昨日, 她臉上血色要更紅潤了一些，已趨向正常面色, 可以看出她恢複得很好——昨日整一個清冷的病态美人，渾身都散發着脆弱的感覺。
曲盼煙正想要彎腰去為她解咒，手腕忽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鉗制住。素靈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腰不好, 我來。”
然後用她那微涼的指尖點在康從霜眉間，心念一動，曲盼煙所謂的“立馬睡覺術”就解開了，待她飛快退開後，康從霜亦跟着幽幽醒轉。
她睜開惺忪睡眼便見到床邊筆直地站着一個人，待視線清明之後，才發現那是曲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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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盼煙朝她淡淡笑道：“休息的可還好嗎？”
康從霜：“......”
突然一個昏睡術下來，不想休息的好也很難吧？
昏睡術必須得趁同階修士不備或者是對方修為低于自己才可成功施展，康從霜昨日體虛乏力又被她引開注意力，一時不察才中了她的昏睡術，紛擾不理地一覺睡到天亮。
康從霜撐坐起身，回應道：“很好，多謝宗主夫人。”
曲盼煙道：“倒也不必客氣。那你便起身沐浴，再用點早膳，之後我們再同其他弟子商量此事，不準反駁。”
康從霜啞然失笑。曲氏三小姐是真的很會照顧人，宗主一定很喜歡她吧。
康從霜倒也不是廟裏那無欲無求的佛像，她不是沒向往過風花雪月，只是康氏身有病火之人活不過四十歲的現實過于殘酷，早早地便将她的幻想與希冀盡數扼殺在搖籃中，連萌芽都不允許。
她既然活不過四十歲，那何必去辜負別人呢？所愛之人離世，無疑是世上最無法承受之痛了。
所以她羨慕活着，羨慕被愛，也羨慕能夠大膽地去愛。
同時她也很感激，感激仙夢宗長老們和素靈玉心無芥蒂地收下她這個病秧子，一心一意地教導她，與門下弟子一視同仁，從不因為她身體特殊便把她特殊化。仙夢宗的弟子們和曲盼煙待她亦如是。
康從霜拿開身上地被褥，慢慢下了床來：“從霜謹遵宗主夫人吩咐。”
曲盼煙這才露出一個滿意地笑容。她總不能天天搬出宗主夫人的身份來，嚷着要給宗主告狀吧？
宗主本人可就在她身邊呢......當着本人的面狐假虎威的感覺太奇妙了，而且還會顯得她這個宗主夫人很沒面子——不搬出宗主還治不住這群小崽子了！
過了一會，店小二也将熱水燒好，領着雜役提了進來，手腳麻利地為康從霜準備了一桶熱乎乎的洗澡水。曲盼煙說了聲請便就和素靈玉一起出門去，又吩咐店小二将早膳備好，然後依靠在欄杆旁等着康從霜。
其餘的弟子也依次起身，都念着康從霜的身體自發地聚到康從霜的房門前，結果發現宗主夫人比自己還要早上許多，一時覺得慚愧不已。
早起的宗主夫人看向他們道：“都休息好了嗎？”
弟子們應道：“回宗主夫人的話，都休息好了。”
曲盼煙點了點頭，下巴一揚：“那便先去用早膳吧，等你們康師姐也用完早膳後，我們再商讨一下任務。”
弟子們也無二話，乖乖去了。
小師妹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曲盼煙：“宗主夫人不吃嗎？”
曲盼煙今早起身才和素靈玉一同用了食果，于是笑着回道：“我吃過了，你們去吧。”
小師妹這才放下心來，轉身跟師兄們下樓用膳。
曲盼煙等得百無聊賴，幹脆和素靈玉聊起了元岐君，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專注地聽完素靈玉平靜的描述，對于元岐君也就四個字概括：癡漢、變态。
元岐君乃是馭屍道裏赫赫有名的邪修，哪怕他當年還沒達到近魔之境，也不妨礙他聲名遠揚，正邪兩派無人不知道他。素靈玉年輕時好戰，自然也找上門挑戰過他，并且還砍下了他的一只胳膊贏得了鬥法。
哪知這元岐君不氣不惱，反而因此瘋狂地愛上素靈玉，并覺得素靈玉砍下自己手臂的那一劍乃是他們的定情之劍。之後他便消失了，帶着他那條被砍下來的胳膊，他的名氣也大不如前，漸漸的不被後輩所知。
乃至素靈玉與安丞要合籍的消息傳遍整個修真界時都沒見到他出來。
直到前些日子樓無花來告訴素靈玉，她見到了被縫好的安丞，後安琳兒又來求素靈玉去取回安丞的屍身，因為對方點名了要她去，她才敢确定元岐君還活着，也的确是回來了。
“他如今，應當已經是近魔之境了。”素靈玉道。
當年的人，如她如樓無花，早就沖破枷鎖成功渡劫入境。像元岐君這樣一個在修道方面頗有天賦的人，不可能還在近魔之境外徘徊。而且為了她，他也一定不會懈怠修行——太差的人，是不配得到素靈玉的。
安丞就是個意外。
曲盼煙沉吟片刻，在心裏問道：“那我們幾個對上他的勝算是不是......”很少？
三名弟子的修為都只是她和康從霜各自的一半，而她和康從霜又并非近神之境的修士，甚至離近神之境還有一段距離。元岐君到底在近魔之境的哪一個階段她們還不得而知，能不能勉力一戰當真說不好——康從霜他們肯定也料不到，自己一挑任務就挑到一個巨佬。
宗派歷練向來都是靠運氣選任務的，未必會對應實力，就如天數無常，需弟子們自行去感悟其中奧妙。
但宗派也不會平白讓門下弟子受損，每當到了弟子下山歷練的時候，宗派之內的便會開啓一個強大的神行陣法，由長老們負責看守以免被破壞，再在歷練的弟子們身上下一道神行符咒，連通宗派的神行陣法，只要他們在生命受到威脅又無力抗衡時，在心中默念宗派名字便可縮地千裏，安全瞬移回到宗派的陣法之內。
當中也不乏渾水摸魚的，區區一點小事便覺撐不下去要回來，宗派也會借此機會清理此類弟子，逐出門去，所以每一個弟子都會慎重使用神行符咒。
但以康從霜的性格、康氏活不過四十的遺傳病以及她對生命的敬重來看，曲盼煙隐隐擔心她會選擇和元岐君鬥到底，甚至同歸于盡，死得其所。
素靈玉道：“或許這一次的歷練不是為從霜他們準備的，而是為我。”
元岐君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能把她逼出來的機會，仙夢宗的弟子在他眼裏無異于最佳誘餌。弟子們此回有神行法陣在身或許能免于一死，但歷練結束之後呢，仙夢宗不可能無時無刻都開啓法陣，為每一個下山的弟子下神行符。
她身為仙夢宗宗主自當盡快掃除元岐君這個巨大的威脅，決不能等到仙夢宗的弟子被煉成陰兵再出手。
素靈玉決定了：“我親自來對付元岐君。”
素靈玉是很強，但是讓她對上一個同樣強的變态，曲盼煙難免擔憂，萬一那變态傷到她怎麽辦！
素靈玉看出她的憂愁，便靠了過去，因為別人看不到自己所以無所顧慮地吻在她的唇瓣上，帶着幾分安撫地意味：“我答應你，我不會有事的。”
素靈玉從不畏懼對決，不論是當年的元岐君，還是現在的元岐君，她皆敢一戰。
她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曲盼煙漸漸放下心來，眉頭也跟着舒展開來：“那我可就記下了，如果靈玉姐姐做不到，那我就要生氣了。”
素靈玉莞爾一笑，但是曲盼煙看不見，她在心中回應道：“好，靈玉姐姐也記下了。”不會讓煙兒生氣的。
恰在此時，小二也端着康從霜的早膳上來了，用眼神詢問曲盼煙是否方便給她端進去。
曲盼煙緩慢回身敲了敲康從霜的房門，問道：“康二小姐好了嗎？可否用膳了？”
康從霜親自過來開了門，烏亮柔順的長發披落在肩上，面色紅潤如常，眸光明亮，連身上的弟子服都換了一套嶄新的，整個人清爽非常。她沖着店小二道：“勞煩了，請進。”又看着曲盼煙，“宗主夫人可用過早膳了？需要一起嗎？”
曲盼煙擺擺手：“吃過了，你吃吧。”
康從霜又問：“他們可起了？”
曲盼煙點頭道：“都起了，在用早膳。”
康從霜便不再多言，更不想讓他們多等，轉身回了房內用早膳好盡快商讨下一步的計劃。
曲盼煙站在她房中推開窗去看風景，早色清清亮亮的，陽光如一縷縷金線穿過淺淡的霧氣，将地面映照得如同灑滿了黃燦燦的金粉。遠處的青山也漸漸顯現出連綿起伏的曲線來。晨景大好，就連空氣都清新非常，引得曲盼煙忍不住探身出去再看一看別處——然後就被腰酸制裁了。
素靈玉愧疚非常地在心裏與她說道：“對不起煙兒，我昨日不該同你雙修的。”
曲盼煙也在心裏回應道；“不管靈玉姐姐的事，是我自己要的。”
康從霜擡起眼就看到曲盼煙如一個老人家那般彎着腰靠在窗上，正顫顫巍巍地扶着自己腰，便啓唇問道：“你的腰怎麽了？”
我能告訴你是跟你們宗主雙修的後果嗎？不能。
曲盼煙立馬直起腰來，忍着痛一臉正色地道：“我的腰很好，你繼續吃，不用管我。”
康從霜面露懷疑地看着她：“如果宗主夫人身體不舒服，還是留下來好好休息吧。”
曲盼煙道：“我還能走路，不至于要休息，你們還要歷練，我不能拖累你們。”
早知道她昨晚就不主動求那什麽鬼雙修了。她本以為是自己想象中的雙修，那素靈玉的“下不來床”就屬于可以控制的範圍。結果是那麽正經的雙修，渾身尤其是腰的酸痛還成為必要的事後反應了！
當事人曲盼煙現在就是後悔，很後悔，非常後悔。
康從霜淡定地道：“身體重要，這是宗主夫人昨天告訴我的。歷練一事倒不必擔心，宗主定會體諒你的。”
素靈玉也心裏和曲盼煙說道：“煙兒乖，答應她，讓他們先走，等你好了再跟上去。”
曲盼煙只好應下，道：“也只好如此，那你們便先走吧，我休息好了會立馬跟上你們的。”
康從霜又看着她：“那我留師妹下來照顧你？”
曲盼煙搖頭：“那倒不必，我就是腰酸了點，還是能照顧好自己。歷練重要，你們都先去吧。”主要是我家宗主在呀。
康從霜點了點頭，像是認可了她的建議。
曲盼煙忽然想起什麽，又對康從霜千叮萬囑：“一旦你們碰上元岐君，答應我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等我來好嗎？”等我帶着我家宗主過來撐場子！
康從霜望着她的眼睛，她眼中的擔憂真真切切，令人動容。半晌，康從霜輕輕一點頭，答應了。
康從霜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加入歷練，也一直不覺得她真的是來歷練的，但她願意加入，那對他們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歷練考驗個人實力，也考驗團隊合作，曲三小姐實力不凡為人聰慧，對于整個團隊來說一定大有裨益。
她既然已經在這個團隊裏，那就有資格和隊友共同面對未來歷練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康從霜也不會将她拒之門外。
康從霜用完早膳後，便自己去找來師弟師妹們商讨歷練之事。幾人圍坐在圓桌旁，康從霜負責将曲盼煙在武府打聽到的事情以及結論轉述給弟子們，讓他們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所了解，也對兇手有個初步的認知。
但因為元岐君消失過久，所以他們這些後輩都沒太多了解，只能從康從霜的轉述裏知道元岐君是馭屍道邪修，會縫屍體會煉陰兵，不是近神修士不要輕易惹他。
不能輕易惹他，那就先調查清楚，弄清楚他的行蹤，哪怕最後被元岐君逼到用神行符咒，他們也可在之後請長老們出山清理禍害——甚至宗主會親自出手。
曲盼煙想了想，提醒道：“換掉你們身上的弟子服吧，不然被元岐君發現了會将你們擄走，甚至會以此威脅仙夢宗，這樣對你們對仙夢宗都不利。”
給敵人送籌碼是最愚蠢的行為。
衆人一思索，都點了點頭。他們又商量好上山去看一看，沒什麽發現再繼續往發生時間距現在最近的命案地點去。曲盼煙腰有問題，被康從霜和素靈玉明裏暗裏默契聯合強行留在了客棧，不參與行動。
四人回房換了自己的衣裳後，便一齊朝莊文娘屍體被發現的山上去了。四人找了幾個時辰都沒能在山上發現什麽，好似那就是元岐君随意找的一處棄屍地，并沒有太多的意義，最多只能說明他連把莊文娘煉成陰兵的興趣都沒有。
四人毫無收獲，回客棧向曲盼煙辭別便啓程往下一處去了。
曲盼煙回了客房趴在床上，下巴擱在枕頭上，吹着頭發玩。弟子們不在，素靈玉也不必遮掩，現出身形坐在床邊看着她吹自己的頭發玩。
曲盼煙莫名地覺得她們兩個像是在偷情，不由得笑出了聲。
素靈玉不解，問道：“煙兒在笑什麽？”
曲盼煙扭頭看她，毫不避諱地道：“覺得像是在和靈玉姐姐偷情。”偷偷摸摸的，不敢讓弟子知道。
素靈玉瞥了她一眼後，将手放在她的腰上輕輕柔柔地替她按捏起來：“又在胡言亂語。”
曲盼煙樂呵呵地笑道：“就是忽然覺得而已嘛。我和靈玉姐姐可是有天地作證的道侶，是名正言順的。”
素靈玉手上的揉捏功夫莫名其妙的很好，之前融合金丹靈力時她就領會到了，現在又再次領會一遍，舒服得她全身心都放松下來，閉着眼睛心裏頭歡快非常，她聲音輕快地道：“好喜歡靈玉姐姐。”
素靈玉唇邊揚起一抹笑，擡眼看着她：“有多喜歡？”
曲盼煙睜開眼睛，扭頭擡起一只手在半空中艱難地撲騰，想要握住素靈玉的手，模樣可愛非常。
素靈玉唇邊笑意更深，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嗯？”
曲盼煙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更好的看見素靈玉臉：“喜歡到想無時無刻都黏着靈玉姐姐。”
曲盼煙可憐兮兮地望着她：“所以靈玉姐姐願意給煙兒一個機會嗎？”
素靈玉被她看得心中一軟，聲調也跟着婉和許多：“靈玉姐姐什麽時候不給煙兒這個機會了？”
她從前是不喜歡別人黏着自己，但有了曲盼煙以後就不一樣了。因為喜歡她，所以求之不得她喜歡黏着自己，依賴自己。成為道侶之後，她們每天都如影随形，甚少分開過，又是什麽時候沒給她黏着自己的機會的？
“晚上呀。”曲盼煙委屈巴巴地道，“我們都是名正言順的道侶了，為什麽還要分居兩房？”
她絕對不相信素靈玉是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因為昨天雙修之後素靈玉就和她一起睡了——就是可惜沒把她睡了。
素靈玉微微一愣，繼而笑道：“原是這個，我還以為煙兒不喜歡。”
曲盼煙：“？”
姐姐你別亂說啊，我不是我沒有，我可想跟你一起睡了！
曲盼煙仿佛被冤枉了那般想要立馬自證清白，下意識彈坐起身，又一秒被腰疼制服，慘兮兮地被素靈玉攬入懷中。素靈玉眉尖微蹙，扶着她的腰一陣心疼，道：“不許亂動。”
饒是腰疼，曲盼煙也要為自己辯解：“我沒有不喜歡，只要能和靈玉姐姐在一起，做什麽我都喜歡！”
千萬別把我當什麽正人君子，我真的想被你睡！！！
“好，”素靈玉抱着她，溫聲應道，“宗主與宗主夫人的确應該住在一起。”
曲盼煙頓時眉開眼笑，忍不住開始期待回到仙夢宗之後的日子。
這就是希望，只要能一起睡，那該有的都會有！
...
因為雙修的後坐力過強，曲盼煙在客棧多留了一日才走，她用無音書問過康從霜得知他們搜索進度快到已經在查第五個事發地了。因為元岐君什麽也沒留下，只有那幾具被削去五官的屍體能證明他曾存在過。
他的目标很明确，但行為令人無法理解。
他究竟要做什麽？如果只是想削去她們的五官，為何又會和莊文娘在幽巷裏纏綿？他不是愛極了素靈玉嗎？
曲盼煙百思不得其解，又覺得自己站在這裏瞎猜只是浪費時間，不如快些追上康從霜他們才是。
正當她和素靈玉要化光而去之時，天邊倏然飛來一道無音書，直往她的眉間而去。她将無音書讀完之後，便僵在原地，眉頭緊鎖着。
素靈玉見狀，便握住她的手問道：“怎麽了？”
“是曉夢。”曲盼煙道，“她說他們看見安丞了。”
就在仙夢宗附近的那個小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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