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風洛痕走着,看到淩湖邊上駐足的身影走了過去。風洛痕站在唐塵的身後,唐塵還是看着湖中的動亭,風洛痕也靜靜的看着她。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唐塵沒有轉頭,只是問道。她沒有聽到腳步聲,但是她就是感覺到了他的存在,有他在的地方感覺就會不一樣,她覺得周圍都會變得沉靜而安全。
“你喜歡那個亭子嗎?”風洛痕問道。唐塵笑了笑:自己又問了無意義的問題,在這個地方又有什麽是這個人不知道的。
“滿湖的碧波,湖邊的垂柳,還有亭中的風鈴聲,”唐塵道。
風洛痕面容柔和了許多:她喜歡的東西還是一樣的,那年她看着這湖就說這湖應該叫“淩湖”,湖邊要種上柳樹,湖中應該要有個亭子,亭子邊上挂滿風鈴,風吹過的時候,風鈴聲就傳遍這個湖面。在亭子上還可以看見風吹過湖面時惹起的水波,亭子要叫“動亭”。
唐塵只聽見耳邊響起一句話“帶你去看看”便覺腰上一緊,轉眼,風洛痕就抱着她到了亭中,風洛痕放開唐塵,唐塵看着亭子:亭邊上挂着風鈴,亭中有放了琴,亭中有桌有凳。唐塵坐在椅子上,面對着琴案笑着道:“這是為哪個美人備的琴啊?”風洛痕走到琴案邊,用手撥了撥琴弦,琴弦發出清脆的聲響。風洛痕轉到琴前坐下,彈起了曲子。唐塵見他彈起了琴,就不再說話,聽着曲子:曲子很柔和卻有些幽遠,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使人的心沉靜而安穩。唐塵看着眼前彈琴的男人:一身的黑衣,墨黑的發,似随意地撥動着琴弦,這個人不是一身玄衣就是一身的黑衣,無時不刻都散發着震懾人的氣息。他的琴藝似乎比紅樓頭牌阿四的琴藝還好。聽着聽着,唐塵就睡着了。
風洛痕起身走到唐塵的面前,看着她熟睡的面容,眉眼舒展了很多:她還是每晚疼得翻來覆去,下半夜疼累了才昏睡了過去,她總是往他的懷裏蹭,身子縮着在他的懷裏睡去。他彈的是迷魂曲,本來的曲譜迷惑力很強,他已經改了曲譜,對人的影響已經弱了很多,一般人聽了也不會昏過去,只是因為她的身體太弱了,才會那麽早就昏睡過去了。他已經很小心了,她吃了那麽多藥材都沒什麽大的起色,是真的要蒙族的藥才有用了。風洛痕輕輕地說了句:“這琴是備着彈給我的塵兒聽的”然後他輕輕地抱起唐塵,回了淵閣。
白卿衣站在西苑的二樓上,看着淩湖上飛過的人影,轉身坐在止的對面,止溫文地笑着,離還是喝着酒。
“白先生有何事?”止問道,白卿衣與離交好,平常和自己的來往不密。
“還從來沒聽過王爺彈琴,你們聽過嗎?”白卿衣道。
“白狐貍,你還沒聽王爺彈琴的命呢。”離揶揄道,白卿衣善計謀,離叫他“白狐貍”,別人都尊稱白卿衣為“先生”,離性情古怪,和衆人也不親近,只是和白卿衣卻是很投緣,每次白卿衣回王府也不住客房,只是和離住一處。
“王爺很喜歡這個女子嗎?”白卿衣又道。
“我的這滿苑的梨花就是被王爺毀了的。”離又道,說着又喝了杯酒,臉上惋惜而不悅。白卿衣皺了皺眉道:“因為那個女子?”
“誰讓你那梨林把唐姑娘弄得一身是傷的。”止道,止喝着茶,很優雅的樣子。有離和止在的地方,桌上就會同時有酒和茶。
“何時,王爺會為一個人的生死眨眨眼,會為一個女人的生死皺皺眉了?”白卿衣道。
“蒙族的藥不是治王爺的病的?”白卿衣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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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來治唐姑娘的,王爺的毒已解。”止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昭林,繁華驚魂(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