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砸場子啦

“夫子有所不知,戴漪此脾性倒是在咱們太學堂出了名兒的。”

岑一拂袖,循聲望去,說這話擺明拆臺的,正是慕容府上的世子爺。

“如若往常,戴貴相之女的脾性,估計岑夫子今日那身錦衣倒是遭殃了。”一人小聲嘀咕。

衆人隐忍不笑,又有人道:“依我看,夫子今個兒也逃不了被犬兒追着跑了……”

衆人默默對望幾番,紛紛搓手期待戴漪的反應。

戴漪恍若未聞,緩緩踱至講臺邊,抱着幼犬兒便回了座,目光冷冷的,不曾落在任何一人身上。

岑一見衆人議論紛紛,便持着執杖輕扣案臺,以示肅靜。

“今日淺談烹饪狗肉,乃是與一段前朝舊事有關……”

因此,只是巧合嗎?

——戴漪漠然收回視線,被窗外的“滴答”雪落的聲音吸引,撐着腦袋偏頭遠視着外頭的雪景,一時間入了神。

好不容易下了中堂得以休息,戴漪便重新抱起幼犬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撚着它的耳朵。

祁奕捧着書卷立在講臺一旁,側身與岑一議論世故,一邊留心着坐在窗邊的恍若無事人的戴漪,心下倒是多了幾分無奈。

——合着自己方才平白因她擔憂了一整節上堂課,如今看來人家倒是絲毫沒把衆人的嘲哄擱在心上。

論完世故,祁奕攏袖踱至門外,移至窗邊,循着方才戴漪的目光,一仰首,便瞧見屋檐上依稀落下紛紛揚揚的吹雪。

再搭上那一叢密林翠竹,倒是頗有一番景致。

祁奕撚袖,心下更是多了幾分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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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晚宴罷,母後一席話中暗喻這戴貴相之女與衆小姐不同,原先他姑且信上半分,如今看來,倒是多了幾分中肯。

“哎,百裏姌,為何又是你?”鄙夷的聲音出自慕容府上的世子爺。

衆人抱着看熱鬧的心思擠到了門邊。

“世子爺,我……”

“你什麽你,不好好在下堂呆着,來這兒做什麽?”

“岑夫子前個兒便考核過了,讓我昨日起便過來中堂。”百裏姌被那世子爺一把攔在門外,急得眼中含淚。

堂內的戴漪目光落在懷裏的犬兒身上,唇邊泛過一絲淡笑,但在窗外祁奕望過來時迅速收斂。

“世子爺,你讓我進去罷,待會兒若是遲了,夫子……”百裏姌揪緊了繡帕,肩上落了些自屋檐而下的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愈發楚楚可憐。

“少拿夫子壓我,孰人不知岑夫子最好說話,指不定不是你考核過了,乃是似如今這般懇求夫子之态。”世子爺不依不撓,嗤笑。

戴漪看着方才早就進了內堂休憩的岑一,怕是聽不見外頭的動靜,稍稍放下心來,擡指微微用力揉了揉幼犬兒的耳尖,接着又拍了拍它的腦袋。

不一會兒,幼犬兒心領神會,跳下她的膝,邁着小短腿穿過人流,沖出門去。

沒一會兒便聽見世子爺的慘呼。

衆人驚呼不已。

畢竟平日裏只瞧見戴貴相府上的犬兒只愛朝人龇牙咧嘴恐吓,如今動了真格咬人,真是頭回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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