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她接受我,求她放過我,還有那些流言蜚語,有的說我和你叔關頌軻交纏不清,有的說我和關棋耀暧昧不清,你們關家人也真厲害,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大批的媒體就為你們空出版面來報道那些所謂的事實真相。”
“那麽,你就該跟解釋,而不是一走了之,餘雪,問題要解決,而你該給我說明原因。你什麽都不跟我說,就一味逃避,你讓我怎麽做?是聽從你的建議,放下一切,跟着到處流浪,從這座城輾轉到這座城,你累嗎?”
莫餘雪第一次看到男人平靜的樣子,他的平靜是一種疲倦的表現。
“你可以放下,我們不必這樣死抓着不放,耀聰,沒人逼你。”
莫餘雪想說通,是的,說通如何放下,如何放開,關耀聰顯然聽不進去,他明顯的怒意又在升騰,“你把我們的以前當成什麽了,你把我關耀聰當成什麽了?”
兩個人的意識根本走不到一塊兒,莫餘雪想表達你關耀聰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禁锢着我不放;關耀聰想問,假如有一天,以往的事故再發生一次,我坐在車上,突然就有一輛車撞上來,然後我不省人事,那麽,你會在乎嗎?如果在乎,為什麽要離開?
這些話,他問不出來,他不承認自己需要這個女人,不是因為她能陪着自己面對那些驚險,想說那不僅僅是你能陪着我,其中還摻雜着什麽,那是愛情,那是信任,那是依靠,那是兩個人在一起必備的種種感情因素。
莫餘雪沒得說下去,關耀聰問,“孩子是誰的?”
莫餘雪盯着男人的眼睛,他那一雙眼睛,一度充滿戲谑玩味,記得以前每次看到他戲谑的眼神,就預感到自己要倒大黴,那不是文件報告存在問題,就是客戶臨時變幻見面地點,以致自己繞了半個城趕過去,遲到了被客戶指責或者是他故意刁難。
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過往冤家似的相處,即使後來在一起了也一樣互相為難,就想看到一方出醜或者認輸的樣子。
沒想過這些言行已經成了習慣,成為了兩個人親密走到一起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直到有一天,外在的惡劣因素蜂擁席卷,一下子将悴不及防的兩個人淹沒在裏面,當他們掙紮的時候,才發現,他們需要掙脫出束縛,才能看到日光,才能呼吸到幹淨的空氣,而不是在膠着的狀态裏盲目的質疑和繼續争持。
莫餘雪想問,你相信我嗎?
她怕問出來得到一個二分之一的答案,那不是一分為二,它不能快刀斬亂麻,以為一刀下去就可以結束,存在點數的數據,這需要一個精确的數據,否則,差距會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直往着那讓人無法想象的深淵。
關耀聰等着答案,不管孩子是誰,他說,“你必須跟我回去。”
莫餘雪回應着男人的視線,又是這種霸道的方式,“你憑什麽?”
“憑我能找到這裏,莫餘雪,你要是真想毀了我,我可以一試,如果你高興,我很快就會失去冠鷹,關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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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餘雪盯着男人毫無表情的臉,那是視死如歸的決然,關耀聰就是瘋子,把他逼急了,他什麽都做得出來,這是每個人在絕境中都會做的選擇,要麽絕處逢生,要麽義無反顧,死不足惜。
“你知道嗎,這一路上,有好多人跟着我,他們總給我制造麻煩,就等着我意外身亡,這種把戲,你以前都跟着我一起經歷,你覺得,我能有多幸運。”
莫餘雪無法想象,這發瘋的男人,她知道關家人那些争鬥,每個都想跻身在前,想把落後的人踩在腳下,就怕自己被拉下來,他們眼裏只有利益,金權,財産,那是他們一輩子的風光榮耀。
莫餘雪記得有一次,她安撫着喝醉的男人,她說,“你喝多了。”
關耀聰說,“莫餘雪,我告訴你一些事,你想不想聽?”
莫餘雪不停的說,“你喝多了。”
關耀聰說,“我十三歲的時候,被綁架,那次,綁匪開價很高,家裏人只準備了一半,綁匪要全數,家裏人放棄我了,爺爺說,要想繼承關企,就靠自己,連累全族人,那就是廢物。”
我爸東借西借,他揍夠了錢,就想着這總能贖回來了吧,但是綁匪獅子大開口,打冠鷹的主意,這就是人心,貪得無厭。
爺爺說,他們要不夠,我們就是他們的泉水,他們以為取之不盡,我們以為用之不竭,這是一個惡性循環,想要解決,就跟綁匪較量,而較量的前提是不用價錢衡量。
關耀聰聽說爺爺說的辦法是要智取,然而,這個辦法很可笑,關家人,有的人确實很聰明,可要他們絞盡腦汁去跟綁匪對抗,沒人想舍這個命。
關耀聰說,“我覺得自己那時就像一枚棋子,他們随便擺着我的人生,決定我的方向,指定我的去路,即使我被吃掉了,他們還有很多棋子。”
“那次,我自己咬着繩子逃出來,為了躲避他們的追蹤,我滾下山,就躲在水裏,悶着很久很久,那種想要呼吸想要拿命去呼吸的渴望,特別強烈,我抓緊了水下的石頭,等着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直到受不了,我浮出水面,第一次發現人活着能呼吸是件多麽奢侈的事。”
莫餘雪那時抱着喝醉的人,她聽着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他說,“你總問我,為什麽在別人面前,我特別虛僞,可在你面前,為什麽完全沒形象可言?”
“莫餘雪,我覺得在你面前,我即使扮演着吊梁小醜,你也不會笑話我,而在一些人面前,卻不一定,他們甚至把這種失禮行為上升為作風能耐有無作為的判斷。”
他說,“我小時候,可能是小孩子,特別能吃,但是,家裏就那麽一張大桌,桌上的盤子裏,到處是精致的食物,你看着垂涎欲滴,想伸手拿,然而太遠,真的那麽做,會被指責教育。”
莫餘雪不知道那奢華的背後,是這麽嚴苛殘忍,她後來給男人盛飯的時候,盛得滿滿,就算在客戶面前就餐,他說飽了,她也會強行要求她把面前的食物解決幹淨,那些昨天你一天沒吃東西的理由,全部是胡扯出來。
關耀聰為此常常說,“你說謊一點也不緊張。”
莫餘雪懶得争辯,她總覺得自己是被收買了,關耀聰用他可憐的經過收買了自己的善意,然後,她潑辣蠻橫的要求着他以致不知不覺成為了他的家庭主婦,管這管那,直到他提出不如管我下半生。
莫餘雪那時說,“誰要管你下半生,就你這種專門為難女人的男人,誰跟你誰倒黴,我是要嫁出去的,而且男方必須是斯文并茂,溫文有禮那種。”
關耀聰那時挑眉,“就你,誰敢要你,就不說你踢出的一腳,那鞋跟有多尖利了,光你那要強的性格,除了我能鎮壓,誰震得住你。”
她沒想過,在家要如何的溫柔照顧他的起居,發現問題習慣直接提出,從不給面子,除非是在公司裏,客戶面前,她從不會多說一句不是。
關耀聰說,“這就是我要的你,在我面前坦率的你。”
莫餘雪不想回憶太多,她覺得這種事很矯情,明明跟他走過來的一路都是大大咧咧的行為,為什麽在回憶裏顯得如此矯情?
關耀聰還想說什麽,這時,小保姆跑進來,她慌慌張張的彙報,“莫姐,小淩輝被抱走了。”
莫餘雪一驚,她問,“誰抱走?”
小保姆顫抖的把一張紙條的遞出來,她說,“兩個戴墨鏡的男人。”
關耀聰想說什麽,莫餘雪抓了紙條即刻沖出門。
“你去哪裏找。”
“他們留下地址了。”
“那我跟你去。”
關耀聰負責開車,他說,“別擔心,既然他們敢通知你,孩子就不會有事。”
莫餘雪抓着手裏的紙條,她看着窗外飛掠而過的景物,到底誰人還在跟她過不去,以前的江湖仇人,或是犯罪分子?她一點頭緒也沒有,關耀聰跟随導航,他往指定地點開去。
顧欽瑞打來電話,他想說,“我今天就回巷城了。”
莫餘雪覺得不安,這個時候不能再思考着什麽全局,她說,“淩輝被人帶走了,顧欽瑞,你跟了那麽久,有沒有發現其他人跟蹤我?”
顧欽瑞身在機場,他拉着行旅箱,走向安檢,他站在原地,他說,“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半刻鐘不到,不,應該說,他們帶走孩子,已經過了一刻鐘。”
“告訴我你的位置。”
威脅
關耀聰很想說什麽,轉頭看到慌張的女人,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除了自己,她也會為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