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韓奕離開後，衛動和範北上了二樓。
二樓有點吵。
謝琛正在喝酒。面前桌上的煙灰缸裏，都是煙頭。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夾着根剛點燃的煙。
“成了成了，”衛動随便攬過一美女，親了一口，摟着她坐在謝琛對面，“我就說韓奕準同意，這麽大的項目，還有後續的發展機遇，傻子才會放棄。”
女人嘛，只要有了錢，要多少有多少。這年頭，誰他.媽還會為了一個女人抛棄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
範北神色淡淡，他遞上韓奕已經簽了字的合同，“謝哥打算怎麽做？”
他語氣頓了幾秒，又說:“韓奕工作能力不錯，讓他接手項目，他一定會拼盡全力，我們不會虧。”
項目給不給韓奕，說到底也是謝琛一句話的事。範北和韓奕合作過，對他在生意上的手段有絕對的信心。
謝琛抽了口煙，指尖翻着合同。這時候，他理應覺得高興才對。韓奕拿了好處和餘清越分手，這傻兮兮的女人以後就徹底是他的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老想起餘清越紅着眼，哭哭啼啼的可憐模樣。
又抽了幾口煙，謝琛心頭還是很煩。韓奕那小白臉提分手，餘清越不知道得傷心成什麽樣，不會偷偷藏着哭吧？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謝琛低聲罵了句“操”。這事結果讓他滿意，他自己爽就行，餘清越傷心關他屁事。
“他想要就給他，無關緊要的小項目。”謝琛丢掉合同。
衛動瞬間打起了精神，驚訝道:“真給他？謝哥，你這夠大方啊，還幫着前情敵做生意賺錢。”
“滾。”謝琛正覺得煩，沒心情搭理他。
衛動也識趣，轉了話題，笑得不懷好意，“謝哥，你對嫂子是玩真的？”
謝琛瞥他一眼，眼神晦澀。
“像我們這種人，娶回家的老婆可不能随便，”衛動沒發現謝琛眼神不對勁，他極力勸說，“說不定玩幾次你就膩了，到時候搞個離婚證，還得分財産給她，這買賣不劃算。”
他指着一個着裝性.感的女人，“看見沒？這才是真女人，玩起來準帶勁，随時能脫身，要不謝哥你試試？”
掐滅手中的煙，謝琛喝了半杯酒，視線才落在他臉上，笑容瘆人，“我媽又找上你了？”
衛動心裏咯噔了下，頭皮立即一麻，整個人都吓得快炸了。
——
韓奕開着車，在京市幾個繁榮的地方轉了一圈。入眼之處皆是繁華，讓人沉迷。
車子經過一處繁榮街道，韓奕停下。車窗外，經過一對情侶。衣着普通的小情侶，笑得開心而知足，滿眼都只有對方。
韓奕想起了曾經的時光。那時候，其實他很快樂。每天只要看着清越，他心間的幸福就溢得滿滿的。
餘清越不算頂漂亮的女人，但是她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讓他忍不住靠近，心生暖意。
在他心裏，餘清越就像一件寶物，需要細心呵護。他喜歡餘清越的單純，喜歡她固執而保守的自律。
他未來的規劃裏，一直都有餘清越，他想把餘清越的單純保留一輩子。甚至每次有了欲.望，他有千萬種方法，能把餘清越騙到床上，最後他都舍不得碰她。
車子緩緩停在餘清越家的公寓樓下。
韓奕拿出了一根煙。和餘清越在一起，因為她讨厭煙酒味，他一直在努力把這兩樣東西戒掉。除了必要的應酬場所，他基本都不碰了。
深深抽了幾口煙，韓奕擡頭，久久的盯着熟悉的房間裏透出的光。
餘清越在看和韓奕在一起時拍的視頻和照片，越看心裏越難受。她關掉視頻，關掉文件夾，把電腦蓋上。
她應該做出選擇，不能再拖了。謝琛這段時間顧不上她，不代表他真的忘了這件事。哪天他記起來了，那韓奕要怎麽辦？這兩年，韓奕有多努力她都看在眼裏。
所有的決定和心裏建設，在看見韓奕時，瞬間又被壓了下去。
“你怎麽來了？”餘清越愣愣的問。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昨天韓奕和她說過，這兩天都會很忙，沒時間陪她。
韓奕把餘清越摟入懷裏，輕聞着她身上讓人迷戀安心的味道，嗓音低沉:“清越，我已經把這幾天的工作都推了。”
輕捧着餘清越的臉，韓奕低頭，淺淺的吻她的唇，“我們去玩吧。我出國之前曾經答應過的，你想去哪都行。”
餘清越怔怔的看着他，心裏高興之餘，又覺得難過。她薄唇微微動了動，拒絕的話還是說不出口。
接着兩天，餘清越逼自己忘記謝琛。她和韓奕一起，像兩人剛談戀愛那樣，牽手，擁抱，接吻。每一處景點，幾乎都留下了兩人的足跡。
高興的玩過之後，餘清越心裏愈發空蕩蕩的。
韓奕家裏。
她站在一旁，看着韓奕在廚房裏忙碌。鍋裏的湯煮開了，咕嚕嚕的聲音，在餘清越聽來都十分動聽。
韓奕低着頭，料理臺上的食材被他整理得很幹淨。
餘清越無數次想象過婚後的日子，像自己的父母一樣，和喜歡的人組建家庭，簡單而幸福。
餘清越走到韓奕身後，擡手抱住了他。
“再等等，”韓奕手上的刀滞了幾秒，“很快就好。”
聽他輕柔的嗓音，餘清越胸口悶悶的，“我有話想和你說。”
韓奕手上的動作停住，洗了手擦幹，轉過身，“嗯？”
餘清越擡頭，看着他一如既往溫柔的眉眼，鼓起勇氣，抓着他的衣裳小心翼翼的問:“我們離開京市好不好？回南市也挺好的，你也可以把公司搬回南市。我們以後結婚，還可以經常陪爸媽他們。”
韓奕聽完她的話，揉揉她的頭發，“怎麽突然想回去？工作不開心？”
餘清越臉色一慌，眼神微閃:“沒有。就是想回南市，我看你在這裏挺，挺不容易的，回去也不錯。”
“我很好，”韓奕沉聲說，“我答應過要給你最好的生活。”
他越是這樣認真的想着兩人的未來，餘清越心裏越是難受愧疚，她近乎卑微的懇求道:“可是我不要什麽最好的生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韓奕，我們離開京市好不好？”
她心裏急起來，“不開公司也行，找份普通的工作，我們一起……”
“清越，”韓奕打斷她的話，輕笑道，“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一臉輕松惬意，“我們一開始不是已經說好了？這輩子就在京市生活。”
餘清越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臉色僵了僵，偏過頭悶聲說:“我，我就是突然想回去了。”
明知道說服不了韓奕，餘清越還是沒忍住嘗試，被拒絕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有了心事，餘清越對着一桌子愛吃的菜，滿臉的心不在焉，食不下咽。
手機震了幾下，韓奕拿了起來。随即，他臉色漸漸發冷。
手機裏，是餘清越和謝琛的親密照。他向上翻滑，目光緊緊盯着其中一張照片。
晚上，餘清越被謝琛抱在懷裏親吻，地點是餘清越租的小公寓。
被人背叛的憤怒瞬間充斥在心頭，韓奕只覺得胃裏翻騰，那股惡心感讓他臉色微微猙獰。
他看向餘清越。
她像以往一樣，恬靜的在他身邊，神色溫柔。他以前百般細心呵護，舍不得碰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肆意抱着親吻。也許，兩人背着他連床也上過了。
韓奕扣緊了手機，努力把洶湧而至的惡心感壓下去。
餘清越察覺出來韓奕神色的不對勁，“怎麽了？”
韓奕看着她澄澈的雙眼，手上力氣一松，把手機放下，臉色如常，“沒事。”
他像平時一樣，夾了一筷子菜到餘清越碗中。
“清越，”韓奕漫不經心的開口，“這段時間我不在國內，你過得好嗎？”
餘清越臉色慌亂，“挺，挺好的呀。”
韓奕點頭，“我就怕你一個人不開心，胡思亂想。”
有什麽東西被打破，韓奕只覺得某些被壓抑的情緒，漸漸占據了他所有感官。
飯後。
餘清越幾次鼓起勇氣，想和他說分手的事，可是每次話到嘴邊，總是說不出口。
“清越。”韓奕牢牢的抱着她，低聲喊她的名字。
懷裏是讓他迷戀了兩年的女人，鼻尖都是她的味道。所有的隐忍和小心翼翼，在此刻消失殆盡。
韓奕從她的額頭開始吻她。
餘清越總覺得不安。今晚的韓奕，好像有點不一樣。
脖頸處傳來股微涼，餘清越心裏一驚，抓住了韓奕的手，臉紅紅的說:“很晚了，我嗨回去了。”
韓奕目光暗沉的看着她嬌羞的面容。那些照片上，謝琛那樣吻她，她都沒有拒絕。而現在，他不過是輕碰了她的脖子，她就拒絕了。
“別走，留下來，”韓奕低聲說，“清越，我想要你。”
說完，他不給餘清越說話的機會，吻住了她的唇。他一改以前的溫柔，動作猛烈，帶着股說不清的洩憤和報複。
韓奕想起謝琛高高在上的嘴臉，心裏湧上莫名的快.感。謝琛各方面條件再比他優越又怎樣？還不是和他一樣，玩同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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